【fwmy】吶、你眼底的那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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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くん,能問你個問題嗎。」
黛灰在放下遊戲手柄時如此問道。
不同於難得帶點客套意味的詢問方式,他沒有擺出正坐或是任何表示謙卑的姿勢,只是隨性地盤腿坐著,拖鞋搖搖欲墜地掛在腳上。不破下意識地順著手柄的移動軌跡望向他蒼白的腳踝。
因為是在黛灰的工作室裡,所以穿的是拖鞋。因為是在他自己的工作室裡,所以才能夠問出這個問題——不破心中莫名浮現這種預感。
「問什麼都沒問題哦——?」
一邊說,他一邊用兩手支撐住地板,讓背向後傾斜,沒有梳起的那邊頭髮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黛灰的工作室裡空間不大,以至於不管發出怎樣的聲音都有種放大的效果,洗衣機轟轟的運轉聲令他揚起了眉毛。
黛灰似乎料到會得到類似的回答,也早早就想好要提出的問題,縱使如此,他還是停頓了片刻,才再度啟口。
「牛郎的服務內容都包含了些什麼?」
「哇、要問這個啊!」
超乎了想像範圍內的提問令不破有些詫異,不由得低下頭,拉住深紫色的西裝外套咕噥「莫非是因為衣服?」。黛灰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說會這麼問都是出於他個人的好奇罷了。他摘下眼鏡,把深色的鏡框放到桌上,轉頭等待不破的回覆。
不破偏頭思索了起來。
「服務內容也有分類別啊⋯⋯まゆ想了解哪個方面?該不會是性服務?」
「嗯。」
「⋯⋯」
面對黛灰率直得彷彿沒有「害臊」、「羞恥」等情緒的肯定反應,饒是不破也在瞬間沈默了下來。若是黛灰的動機只是如青少年那般,對於未知事物——尤其是含有色情成分的那種——而產生的好奇心,大可上網搜尋,根本不需要當面訪問自己。不破再清楚不過,既然那個黛灰都親口發問了,一切就絕不只有「因為好奇」這麼簡單。
事情的發展好像往奇怪的方向偏了過去,但並不討厭。不破用手指捏緊領帶末端又迅速地鬆開,順便給黛灰一些緩衝的時間。
「買下不破くん的一晚要多少錢?」
然後淡漠的聲音落下,內容又比上一次更開門見山了點。他瞥見黛灰的腳部肌肉看起來異常緊繃,藏在拖鞋中的腳趾或許正在緩緩蜷緊。
「如果是まゆ的話友情價免費。」
「不會因為是朋友而彆扭嗎、真厲害。話說回來也太乾脆了。」
「照理來講會彆扭的人是まゆ才對吧?不過說真的,要是まゆ喜歡我的話可以直說唷,用不著以這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畢竟我也喜歡——」
「少拿牛郎那套來對付我。」只差沒摀住不破的嘴的黛灰直接了當地打了岔。「或者說,等等或許要,但現在還是先免了。」
不破的神色跟著暗了下來。被擺在桌角的碳酸飲料不久前還生氣勃勃地冒著泡,發出滋滋的聲響,如今卻缺乏波瀾得宛如一攤死水。牛郎抓起屬於自己的那個鋁箔罐,將剩下的液體一飲而盡,染上甜味的嘴唇變得濕潤了些。
「說吧,まゆ想要怎樣的服務?」
「能插入我的那種。」
黛灰平靜的答。
*
要怎麼樣才能嚇跑黛灰呢——這是不破思考的第一個問題。
做得太過頭的話會不會被黛灰討厭呢——這是不破考量的第二個問題。
等到最初的震驚褪去後,好像再怎麼失控的舉動也變得合理了起來。他在黛灰的帶領下來到了工作室附加的臥室,以純白色為主的房間和一般的寢室相較起來算是狹小,在擺上一個床頭櫃、一盞燈後,剩下的空位只能容納單人床。黛灰打開夜燈的開關,爬上了床,以成年男性而言有些單薄的後背靠著緊鄰床頭的那面牆壁。不破解開領帶,承接著床墊的木板在他的體重壓上床舖時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まーゆ,會介意跟我接吻嗎?」
他由上而下的凝視著黛灰,拇指指腹輕輕劃過對方的下唇,並在嘴角停留了片刻。黛灰搖搖頭,不破便當他是默許了,捏著黛灰的下顎吻上他淡色的嘴唇,同時拉下那件寬鬆的外套。
黛灰的吻技很生澀,不僅不懂得如何換氣,雙眼也緊緊地閉著,顯然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不破後背一帶的布料甚至被他抓得變了形。儘管氣息都變得紊亂,還是不甘示弱的繼續著這個吻,已有許久沒見到的競爭心態在牛郎的眼裡青澀得有些可愛。
啊、這該不會是まゆ的第一次吧。不破推測,沒有要因此而停手的意思。
是誰來找自己當砲友都好,偏偏來的是最不該踏入這個世界的黛灰。當然,不破多少還是會好奇他被人壓在身下的模樣,何況走到這一步的黛灰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因此沒有直接拒絕;但既然都答應了,便只能盡可能粗暴地對待他,好讓他打消念頭。
並不是說不破心目中的黛灰有多麼純潔無瑕,他當然明白那人清冷的外表下有著規律跳動的人心,那顆心裡和所有人一樣有情緒、有私慾、還有情慾。但同時,他仍不認為黛灰適合與人建立起任何的肉體關係。即使那個對象就是自己。
在黛灰一臉稀鬆平常地拿出保險套和潤滑液時,不破幾乎要被對方過於周全的準備逗得笑出來,隨之襲來的還有強烈得無法忽視的違和感。他沒有時間穩定情緒,也不覺得有那麼做的必要,於是就這麼頂著混亂的腦子替黛灰進行擴張。
若是照著一般流程來的話,事情本不該進行得如此迅速,而是有更多的愛撫、調情和帶有安撫作用的輕吻。秉著頗為惡劣的心態,不破省去了這些寬慰性的動作,直接將沾著冰涼膠狀物的食指探入了黛灰的後庭。
抵擋住自己的阻力比想像中還要小得多。儘管明顯沒有與人性交的經驗,黛灰的身體卻異常的柔軟——當然,比起女人還是差了一大截——不需要大費周章便能伸進兩根手指。不破揚起笑容,把嘴湊近了夾著純黑耳骨夾的那隻耳朵。
「已經試過情趣玩具了嗎?」
「⋯⋯嗯。」
從鼻腔發出的音節多出了平時沒有的黏膩感,融化在空氣中的尾音聽起來十分難耐。不破順著他的意淺淺的抽送了起來,紫色的眸子裡盡是甜蜜而危險的笑意。
「嘗試過幾種了?」
「沒有人會去在意這種數字吧。」
「數量不大的話應該不難記住才對,這麼說來買了不少嗎——?まゆ還真欲求不滿。」他用嘴唇輕觸黛灰的耳廓,然後轉過頭來,發現黛灰正用手背遮著眼睛,僅露出染上粉色的下半張臉和漂亮的脖頸。他自討無趣地撇撇嘴,繼續這莫名其妙的一問一答。
「吶,自慰的時候都想著誰呢。」
問句出口的剎那,不破明確地感覺到黛灰顫抖了一下,方才還抑制在喉頭的呻吟順勢溜了出來,被粗暴地撐開的大腿也跟著微微痙攣。
他知道自己問對了。
「是單戀的對象啊——怪不得要找上我。就算得不到也沒關係,只要閉上眼就能假裝在幹你的就是那個人⋯⋯」
「不破くん。」
平靜的假面具終於開始破碎。黛灰伸手抓住他胸口的布料,指尖因施力過度而抖個不停。停下。別繼續說下去。他用口型如此呢喃,從指縫間露出的眼角濕潤得好似隨時會流下淚來。
即使是這種時候也不肯出聲求饒,是為了維護僅剩的自尊嗎。不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抽出替黛灰擴張到一半的手指,將對方調整成後入的姿勢,接著掐住黛灰的後頸,藉此把他不自然泛紅的臉壓進枕頭裡。
「逃避問題是要受懲罰的喲。ま-ゆ。」
*
最終黛灰還是留下了。
雖說不破認為自己已經表現得比平時惡劣了不少,黛灰卻沒有一點被嚇到的意思,還將這段不上不下的砲友關係延續了下去。
他們和往常一樣會不定時的見面,頻率不高,但幾乎每次見面都會做愛,有時是在旅館,有時則在各自的家或工作室裡。要是まゆ染上性癮就麻煩了,不破不止一次的這麼提醒道,可雙方都不曾真正的打算中止這樣的慣例。
無論不破在性方面提出多麼過分的要求,黛灰都從未表達過抗拒,就像是沒有底線一樣——唯一的例外是關於他喜歡的對象,黛灰連一個字也不肯洩漏——撇除身體上的失控不談,不破甚至覺得在那雙被緊緊遮掩起來、無法窺見的雙眼中,大概仍是一片風平浪靜。
黛灰對待他的方式同樣沒有改變。他還是會習以為常地回應牛郎黏糊糊的叫喚、對於對方撩人的情話表現得無動於衷、並在偶爾被不破逗得露出淺淺的微笑。
什麼都沒有改變。恐怕身為「摯友」的不破,和身為「砲友」的那個他,在黛灰的心中被完美的區分開來了。真可悲啊,不破不由得想笑,曾出現在那麼多人的夢境和妄想中的自己,竟然會面臨到被好友當成暫時性的人體按摩棒的處境,實在令人感慨萬千。
所以說,要怎麼樣才能讓黛灰褪去平時的鎮定呢——這是不破湊所想的第三個問題。
他慵懶地橫躺在沙發上,毛茸茸的腦袋枕著黛灰的大腿,一邊用手去把玩垂到自己眼前的針織外套。任由他胡來的黛灰手裡捧著書,沈默地掃視過一行又一行的文字,鏡片後的青色眼眸像顆沒有雜質的玻璃珠一樣清明。
好乾淨。不破鬆開了被他捏在手裡的外套下擺,改而舉高雙手,試圖去觸碰黛灰的臉。
「まゆ、怎麼還沒有髒掉啊。」
「在說什麼呢。」
黛灰連頭都沒抬,僅是淡淡地應了這麼一句。不破翻了個身,彷彿是個對家長耍賴著要糖吃的孩子。
「まゆ明明背著喜歡的人和我做了那麼多次,眼神還是清澈得讓人討厭⋯⋯眼睛也依然很漂亮。」
被這麼一說,那雙眸子終於緩緩轉向了不破,鏡片上的反光在旋轉的過程中閃爍了一下。明明透明得好像可以被輕易看透,背後卻還是藏著什麼無人能夠觸碰的東西——將來的某一天,當黛灰不必再將自己當作抒發情慾的替代品時,或許有人得以挖掘出那份被黛灰隱藏起來的情感。
原因不明地,不破對那個人產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妒意。
「不破くん難道不喜歡?」
「當然喜歡啦,最喜歡了——」
「這種假惺惺的告白還是免了,好難受。」
再怎麼說也有點太無情了吧,我很真心喔。不破笑著作出抗議,大剌剌的趴在了黛灰的腿上,斜眼凝視著那張平靜的臉。
「まゆ,不和我一起沉淪嗎?」
帶著魅惑意味的語句既是脅迫也是邀請。黛灰合起書本,沒有迴避不破刻意表現得泫然欲泣的眼神。
「反過來說不破くん呢?」
「我已經沒救了喲?所以才想盡可能地多抓幾個人陪葬。」
「講得這麼直接反而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啊。」
「對吧。まゆ也稍微坦承一點,好歹讓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嘛。追求人的方式也是得看對象來做調整的。」
如果對方壓根不在自己的交友圈裡,就算讓他知道姓名其實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不破沒有閒到願意在茫茫人海中大海撈針,更遑論對這個人怎麼樣了。然而黛灰的態度清一色都是——
「不行。」
拒絕來得一如既往地乾脆。黛灰俯下身,給出一個不帶感情的吻作為封口費,然後把合上的書「砰」地壓在了不破頭上。
長長眼睫下的眼珠子一瞬間失了焦。
「何況我也沒有想更近一步的意思。⋯⋯本來就不可能更近一步。」
*
真的是這樣嗎?
當看見黛悄悄地注視著某道暖褐色的身影時,這樣的疑問再度油然而生。
大概是因為職業和個人魅力的因素,不破湊見過許多愛慕的眼神。其中有不少是正對著自己投射而來,露骨地含著曖昧又意味深長的暗示;剩餘的那些則是遠遠地、悄悄地、自以為隱藏很好地望著戀慕之人,卻被不破盡收眼底。
此刻的黛灰毫無疑問屬於後者。
他和黛灰正好在同一天有各自的拍攝工作,於是順道一起前往公司。黛灰受邀參加的是別的liver前些時間提出的大型企劃,不破則要錄製一週一次的定例節目,兩個收錄前均留有準備的空檔,不打算走出公司內的liver們便選擇待在休息室裡閒聊。
若是在以往,不破應該會依據當時的心情隨機找個對象攀談、聊聊最近發生的趣事,但這次他決定改變作風,費了點心神去留意黛灰那兒的動靜。
到出門前不久才從床上爬起的黛灰還沒完全擺脫睏意,對於談話有些興致缺缺,只是禮貌性地打過招呼,接著就選了個角落坐定。待會要和不破一起收錄的加賀美隼人在這時前來和他協商一些事情,並在結束後順帶關心了下黛灰的近況。
不破眨了眨眼睛。說起來,這兩個人似乎從許多年前就彼此認識,到現在也有好幾個年頭了。
不只是雙方都在雜談中提到過這件事,從相處的氣氛中也多少感受得出舊識獨有的氣氛——之所以會說是「舊識」而非「老友」,實在是因為兩人間仍散發著若有似無的距離感,熟稔中又帶了點客套,彷彿自己也拿捏不定該以怎樣的身份來面對對方。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不破想。自從得知黛灰眼中的那個人就是加賀美後,他一直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現在終於想出原因為何。
正因為是在年少時動了心,如今卻開始漸行漸遠的對象,才更容易加深「不可能再更近一步」的想法。
「真是抱歉,最近都沒時間去設施拜訪,黛さん那邊一切都還好嗎?」
加賀美這麼詢問道後,黛灰抬起頭報以肯定的回答,表情平靜而坦然,看不出一點端倪。聞言,加賀美露出放心的微笑,說著「對了,我最近剛好有看到黛さん在玩這個遊戲⋯⋯」之類的語句打開了新的話題,黛灰靜靜地聽著,一面不時針對內容進行補充或吐槽。
乍看之下再普通不過的互動,就是眼神暴露了一切。只有在這時候,那雙比湖水還平靜的眼眸才會掀起波瀾,在加賀美面前,黛灰眼底的慾望甚至比意亂情迷地攀著不破的背時更加明顯。
天知道在淡然的外表下,黛灰的腦裡同時又在想著什麼。他會因為找了砲友的事而對暗戀對象感到心虛嗎?又或者認為那是兩碼子事?看得興味盎然的不破翹起腳,用手托著下巴,連帶來的飲料都沒喝上幾口。
兩人的談話持續了一陣子,一直到工作人員前來通知第一批liver該去準備時才宣告終止。黛灰起身,視線只差一點就能和加賀美齊平。
「那我就先離開了。如果記得的話也會看看隼人さん那邊的節目的、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忘記了。」
「這麼誠實是好事沒錯⋯⋯!但是⋯⋯!」
過於坦誠的發言令加賀美哭笑不得,只能把語尾吞回了肚子裡。黛灰滿意地彎起嘴角,向他揮手道別,加賀美也迅速整理好神情,小幅度的晃了晃手臂。
「下次再見,灰くん。」
灰くん?不破愣了愣,將目光投往黛灰身上,但他僅是遲疑了片刻,便點點頭,轉身離開休息室。
*
黛灰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不破湊不太對勁。
說是今天其實太過籠統,講得精確點,大概是在離開公司後才開始有了變化。
黛灰在收錄結束後先行回到了兩人一同訂下的旅館,邊等待不破的工作結束,邊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電鈴聲,他下床替不破湊開門,卻發現站在房門之前的對方簡直像是換了具靈魂,連氛圍都使人感到陌生。
非要找個詞語來形容的話,大概是變得溫柔了。
他明白不破湊本質上是個溫柔的人,但換作性愛方面就不全然是這麼一回事——至少在對象是自己時並非如此。然而在床頭坐下的他此刻斂起了粗暴,輕輕地撫過黛灰的髮絲,以單手捧住他的臉,不帶侵略性的吻像是在對待珍寶一樣既淡而柔。
本該使人心甘情願耽溺其中的柔情,黛灰只覺得不寒而慄。他猛然一頓,在推開不破的間隙間開口:「不破くん?」
不破沒有回答,隔著衣服開始舔弄黛灰的胸口。深色的水漬在布料上緩慢地暈開,不到一天前才剛受過刺激的乳尖挺立起來,於是困惑的詢問聲逐漸被鼻腔發出的甜膩聲音所蓋過,黛灰仰起頭,試圖止住到了嘴邊的呻吟。
再接下來也是同樣的情況。前戲、擴張、插入,每個步驟都轉為無聲,而不破的眼裡始終盈滿令黛灰背脊發涼的笑意。從容優雅的動作看起來再熟悉不過,他卻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哪看見過這樣的景況、畫面中的主角又應當是誰。
然後毫無預兆地,不破湊開口了。
「黛さん。」
鑽入耳中的是理應出自他人之口的稱呼。黛灰在霎那間屏住呼吸,可「不破くん」幾個字還沒出口,不破又自顧自地往下說了下去:
「啊⋯⋯或者應該說、灰くん?我喜歡你哦。」
模仿著某人的語氣像是把鑰匙,腦海內生了鏽的鎖頭發出嘎噠聲,被硬生生地轉了開來,曾描繪了無數遍的場景碎片隨之傾瀉而出,光點四散,最終拼成一個人的臉。
——加賀美隼人的臉。
糊成一團的思緒使黛灰沒有餘力選擇逃避,種種思緒就這麼赤裸裸地攤在了面前,鮮豔而扭曲的畫面碎塊刺得他眼睛發疼。掩藏不住的愛意幾乎要潰堤,背後的慾望卻醜惡的連他自己也無法直視。
那是不破第一次看見黛灰如此動搖的眼神。
藍綠色的雙眼在眨眼間變得空洞,接著假象破滅,痛苦、喜愛、渴望⋯⋯各種矛盾的情感填滿了那雙湧出淚水的眼眸。黛灰幾乎是本能地別過臉去,以夾雜著喘息的嗓音斷斷續續地重複著「別這樣不破くん」,聲音脆弱得幾近哀求。不破嘴上嗯嗯地說好,手指跟著加重了力道,指尖在黛灰的腰側留下鮮紅的印記。
「まゆ喜歡被這樣對待吧。」
他邊說邊頂弄黛灰敏感的那一處。經過多次的結合,他多少摸清了黛灰的敏感帶,並樂於以此剝奪對方反抗的力氣。
「粗暴的性愛意外地吸引人,是不是?但ま-ゆ,你覺得社長さん也能這麼粗魯地幹你嗎?」
黛灰咬緊了下唇。既然得不到了,乾脆就成為替代品的所有物吧——他原先是這麼想的。應該是這麼想的。
不破以虎口貼上他的下顎,向上施力,蒼白纖細的脖子就這麼被掐得動彈不得,微弱的脈搏透過皮膚傳至不破的指尖。他反射性地抓住不破的手臂,卻看見對方以冷漠的眼神回望著自己。
吶、紫髮的男人輕聲說。
「你眼底的那個人究竟是我,還是『你的』隼人さ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