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文献
中国无产阶级斗争报https://telegra.ph/A-Basic-Book-List-Of-Marxist-Leninist-Maoist-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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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关于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的发言[1]
(1920年7月30日)
同志们!塞拉蒂说,我们还没有发明“sincéromètre”。这是法文的一个新词,意思是诚实测量器。这种器具还没有发明,我们也不需要这种器具,我们已经有了测定方向的工具。塞拉蒂同志的错误就在于他不去使用这种早已为人所知的工具。关于他的错误,我以后再谈。
关于克里斯平同志,我只想说几句话。很遗憾,他今天没有到会。(迪特曼:“他病了!”)真可惜。他的发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文件,它确切地反映了独立社会民主党右翼的政治路线。我要说的不是个人的和个别的情况,而是克里斯平的发言中明确表述出来的思想。我想,我能够证明这个发言是彻头彻尾的考茨基式的发言,克里斯平同志对无产阶级专政的看法完全和考茨基相同。克里斯平在答复一句插话时说:“专政不是什么新东西,爱尔福特纲领[125]中就提到过。”爱尔福特纲领根本没有谈到无产阶级专政,而且历史证明这并不是偶然的。当我们在1902—1903年制定我们党的第一个纲领时,我们一直在借鉴爱尔福特纲领,而且普列汉诺夫,正是普列汉诺夫当时说得很对:“不是伯恩施坦埋葬社会民主党,就是社会民主党埋葬他。”[注:见《普列汉诺夫哲学著作选集》1961年三联书店版第2卷第418页。——编者注]说这句话的普列汉诺夫特别强调的正是这样一点:爱尔福特纲领没有谈到无产阶级专政,这在理论上是不正确的,在实践上是胆怯地向机会主义者让步。所以从1903年起,我们就把无产阶级专政写进了我们的纲领。[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7卷《附录》。——编者注]
克里斯平同志现在说,无产阶级专政不是什么新东西,又说,“我们一直主张夺取政权”,这就是回避问题的实质。承认夺取政权,但是不承认专政。所有的社会党文献,不管是德国的还是法国和英国的都证明,各机会主义政党的领袖,如英国的麦克唐纳,都是赞成夺取政权的。他们可真不简单,都是真诚的社会党人,但是都反对无产阶级专政!既然我们有一个很好的、不愧称为共产党的革命政党,那就应该与第二国际的旧观点有所区别,就应该宣传无产阶级专政。克里斯平同志却抹杀了这一点,掩盖了这一点,这就是所有考茨基的信徒所犯的基本错误。
克里斯平同志又说:“我们是群众选出来的领袖。”这是形式主义的不正确的看法,因为在德国“独立党人”的最近一次代表大会上,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了派别的斗争。不需要象塞拉蒂同志那样去寻找诚实测量器,去开这个玩笑,就能确定一个简单的事实,即派别的斗争必然存在,而且确实存在。一派是刚转到我们这边来的革命工人,他们反对工人贵族;另一派是工人贵族,即在各文明国家里以老领袖为首的工人贵族。克里斯平究竟属于老领袖和工人贵族一派呢,还是属于反对工人贵族的新的革命工人群众一派呢?正是对这个问题克里斯平同志没有交代清楚。
克里斯平同志在谈到分裂问题时用的是什么腔调呢?他说分裂是一种痛苦的必然,并且为此伤心了好久。这同考茨基的表现 完全吻合。究竟是同谁分裂了呢?同谢德曼吗?是的!克里斯平说,“我们分裂了”。第一,你们分裂得太迟了!既然谈到这个问题,就只能这么说。第二,独立党人不应该为这种事情伤心,而应该说:国际工人阶级还在受工人贵族和机会主义分子的压制。法国和英国的情形都是这样。克里斯平同志对分裂问题的想法不是共产党人的想法,而同似乎不再有影响的考茨基的想法完全一致。接着克里斯平谈到高工资问题。他说,同俄国工人以至东欧工人比较起来,德国工人的生活相当好。照他的说法,革命只有在它“不过分”使工人生活状况恶化的情况下才能进行。试问,在共产党内能容许用这种腔调说话吗?这是反革命的腔调。我们俄国的生活水平无疑比德国低,在我们建立了专政以后,工人反而更挨饿了,生活水平更低了。没有牺牲,没有工人生活状况的暂时恶化,工人的胜利是不可能的。我们应当向工人说的,正好同克里斯平说的相反。如果想使工人为建立专政作好准备,又同他们谈什么生活状况“不过分”恶化,那就是忘记了一个主要的情况:帮助“本国的”资产阶级用帝国主义方法争夺和压迫整个世界,以便得到优厚的工资,工人贵族正是这样产生的。如果德国工人现在想开创革命事业,就应该忍受牺牲,不怕牺牲。
在落后的国家里,一个中国式的苦力不能进行无产阶级革命,这种说法从一般的世界历史的观点来看,是正确的;但是,在少数比较富有的国家里,由于帝国主义掠夺而生活比较好,如果对工人说他们应当提防“过分”变穷,那就是反革命。应当反过来说。工人贵族害怕牺牲,担心在革命斗争中会“过分”变穷,他们是不能加入党的。否则,专政就不可能建立,尤其是在西欧各国。
克里斯平关于恐怖手段和暴力说了些什么呢?他说,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在社会学教科书里,也许可以把二者区分开来,可是,在政治实践中,尤其是在德国的情况下,却不能这样做。对杀害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的德国军官,对施汀尼斯和克虏伯这样收买报刊的人,我们就不得不使用暴力和恐怖手段。当然,没有必要预先宣布我们一定要采取恐怖手段;但是,如果德国军官和卡普分子还是和今天一样,如果克虏伯和施汀尼斯还是和今天一样,那么使用恐怖手段就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考茨基,还是累德堡或克里斯平,都完全以反革命的观点来谈暴力和恐怖手段。抱有这种思想的党不能参加专政,那是很明显的。
还有一个土地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克里斯平特别激动,他想斥责我们是小资产阶级。他的意思是从大土地占有者那里搞点东西来给小农,便是小资产阶级味道。应该剥夺大土地占有者,而把土地交给协作社。这种看法太学究气了。就是在高度发达的国家里,包括德国在内,也有相当数量的大地产,这种地产不是用大资本主义方式而是用半封建方式耕种的,可以在不破坏农场的情况下把这种土地分一部分给小农。可以在保存大生产的同时把对小农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分给他们一些。很遗憾,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实际上又不得不这样做,否则就要犯错误。例如,瓦尔加(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前国民经济人民委员)的书就证明了这一点,他写道,无产阶级专政建立以后,匈牙利农村几乎没有起什么变化,日工没有感到什么好处,小农也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匈牙利有很多大地产,匈牙利的一些大块土地是用半封建方式经营的。在这些大地产中,总是能找出而且应该找出一部分土地来分给小农(可以不归小农私有,而是租给他们),使拥有小块土地的小农可以得到一份没收来的土地。否则,小农就看不出苏维埃专政同实行专政前有什么区别。如果无产阶级的国家政权不实行这种政策,那它就维持不下去。
虽然克里斯平说,“你们不能否认我们有革命信念”,但是我要回答说:我就坚决否认你们有革命信念。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们不愿意按革命方式行动,而是说你们不善于用革命观点考虑问题。假如选出一些有学识的人组成一个委员会,给他们考茨基的10本书和克里斯平的这篇讲话,那么我敢担保,这个委员会一定会说:这篇讲话完全是考茨基主义的,从头到尾贯串着考茨基的思想。克里斯平的一切论证方法彻头彻尾是考茨基式的,可是克里斯平却出来说:“考茨基在我们党内再也没有什么影响了。”也许,对后来入党的革命工人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应该承认一个确凿的事实:考茨基直到现在,对克里斯平同志,对他的整个思路、对他的一切观念,都还有很大的影响。克里斯平的讲话就证明了这一点。因此,不必发明什么诚实测量器,就可以说:克里斯平的方向是不符合共产国际的方向的。我们说明这一点,也就规定了整个共产国际的方向。
怀恩科普和明岑贝格同志因为我们邀请了独立社会民主党并且同它的代表谈话而表示不满,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当考茨基反对我们而且还写书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把他当作阶级敌人同他论战。可是独立社会民主党(该党现在已经由于大批革命工人的加入而壮大起来)到这里来谈判,我们就应该同他们的代表谈,因为他们代表着一部分革命工人。关于共产国际问题,我们同德国“独立党人”、法国人、英国人是不能一下子讲通的。怀恩科普同志的每一次发言都证明,他几乎完全同意潘涅库克同志的一切错误意见。怀恩科普说,他不赞成潘涅库克的观点,但是他的发言却证明完全不是这样。这就是这个“左派”集团的基本错误,不过,这是无产阶级运动发展过程中的错误。克里斯平和迪特曼同志的发言全部贯串了资产阶级观点,抱着这种观点是无法为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作好准备的。如果怀恩科普和明岑贝格同志在独立社会民主党的问题上走得还要远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同意了。
当然,我们没有象塞拉蒂所说的那种诚实测量器来测验一个人是否诚实。我们完全同意,问题不在于对人的判断,而在于对形势的估计。很可惜,塞拉蒂虽然说了话,可是没有说出什么新东西来。他的发言同我们在第二国际那里听到的一样。
塞拉蒂说,“法国的形势不是革命的形势,德国的形势是革命的,意大利的也是革命的”,他说得不对。
即使是反革命的形势,第二国际不愿意组织革命的宣传和鼓动,那也是犯了错误,有很大的过错,因为,即使没有革命的形势,也可以而且应该进行革命宣传。布尔什维克党的全部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社会党人不愿意象我们那样在任何形势下都进行工作,就是说不愿意进行革命工作,社会党人和共产党人的差别就在这里。
塞拉蒂只是重复了克里斯平的话。我们不想说,哪天哪天一定要开除屠拉梯。这个问题执行委员会已经谈过了,可是塞拉蒂对我们说:“清党可以,但是不要驱逐任何人出党。”我们应当直率地告诉意大利的同志们,同共产国际的方向符合的,是“新秩序”派,而不是社会党和它的议会党团现在的领导者多数。后者硬说,他们想保卫无产阶级不受反动势力的摧残。俄国的切尔诺夫、孟什维克和其他很多人,也在“保卫”无产阶级不受反动势力的摧残,然而这还不能作为让他们加入我们队伍的根据。
因此,我们应当告诉意大利的同志们和一切有右翼的党:这种改良主义倾向与共产主义毫无共同之处。
我们请你们意大利的同志们召集一次代表大会,在会上提出我们的提纲和决议。我相信,意大利的工人是愿意留在共产国际里的。
载于1921年彼得格勒出版的《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速记记录》一书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1卷第248—254页
[1]这是列宁在1920年7月30日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第八次全体会议上就加入共产国际条件问题所作的发言。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成立的制定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的委员会由保加利亚、荷兰、德国、匈牙利、俄国、美国、奥地利等国共产党以及法国共产主义小组、瑞士社会党左派、爱尔兰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的代表共11人组成。列宁参加了该委员会的工作。委员会讨论了列宁草拟的《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见本卷第198—203、204页)这一文件。7月29日和30日,代表大会第六、七、八次全体会议讨论了委员会的报告和它提出的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的提纲。代表大会通过了提纲,并决定把所有的补充和修改意见交委员会审订。加入共产国际的21项条件的定稿在8月6日代表大会最后一次全体会议上以绝对多数(两票反对)通过。——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