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killed──Day 6 - The End

Who killed──Day 6 - The End

冬夏


Day 6、終章──

 

  那樣漂亮又聰明不炫耀的人,總是最閃閃發光的──那個叫花火的男孩。

  他能吸引無數人的眼光,當然也包括了自己。


  男孩坐在咖啡廳裡瞇著眼睛看在外頭的男孩,他多想將他狠狠地案在自己身下,讓他那張美麗的臉孔為他扭曲。

  他想,他總能得到手的,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沒什麼難度的。

  果然,他成功地看著對方在他身下扭曲了那美麗的臉孔,成功的在那雪白的身體留下了一道道鮮豔的痕跡。

  多麼讓人愉快啊──


  「你終會有報應的。」男孩冷眼看著他,他倒是不介意對方這眼神,他甚至愛死了。

  毫不在乎對方的反應,他甚至買通了花火去見的那個心理醫生,成效大概不怎麼好吧?他想,因為之後他就聽見對方身亡的消息。

  似乎還是在他那個膽小到翻掉的男友面前,「小朋友的心理素質果然不夠啊。」他瞇起眼睛笑著,還在自喜著他那人離開吃前好好的吃飽喝足了一翻。

 

 

  深夜裡,安索做了個噩夢,他夢見了死去的花火,可夢到了什麼樣的內容他實在不記得了。他只記得,他夢到了那傢伙而已。

  「真是陰魂不散。」他翻下床,正想下樓給自己弄點東西吃的時候看見了擺在桌上的鑰匙,他不知怎麼著的,就將那把鑰匙給收進了口袋裡。

  安索只在一樓喝了杯水就走到了大廳,他緊盯著酒窖的門,將水杯緩緩的放了下來。

  他將手摸向了位在口袋的鑰匙,確認著東西還在自己身上後,一邊看著那扇門,一邊向前移動。

 

  夜晚的風狂妄的很囂張,聽著樹葉隨著風的搖擺拍打窗戶的聲音,樂樂蜷起了身體,將棉被蓋過頭,好像這樣就能一切沒事似的。她有些累,不管是心靈還是身體,她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了更多的打擊了。

 

  夜行躺在床上,不斷的翻身想找個最舒服的姿勢入睡,可似乎怎麼翻都還是一樣,似乎一閉上眼就能看見那些人的死狀陳列在眼前。

  「我只是想好好睡個覺而已……」他掩著眼無奈地說著。

 

  冬夏坐在那張小椅子上,看著桌上的知更鳥銅像,伸出了手輕撫著,「姐姐很壞呢。」莞爾一笑。

  她看了一眼手錶,凌晨兩點半。

  該睡了。她想。為了一早迎來的終章,她總是得好好睡一覺的。

  「醒了以後,就會結束了。再等等姊姊一會兒,馬上就完成了。」

  閉上眼,調整好姿勢,等待著天亮起的那刻。

 

  三個人,三個想法。

  這是他們度過的最後一個夜晚。

 

 

  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像是說好似的,樂樂和夜行都睡到了快到中午十二點才離開了房間前往大廳。

  下樓時,看見冬夏一個人準備著三人分的食物。

  「冬夏小姐?」樂樂驚訝地看著她問,「您今天很早起來嗎?」她看著小桌子上擺著的小鬆餅和沙拉,天曉得眼前這女孩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甚至弄得像是外面餐點似的好看。

  「也沒有很早,剛好起來了,就順手做了大家的早餐。」冬夏抬起頭看著他們,「坐啊。」

  「咦?只有我們三個人嗎?安索先生的呢?」樂樂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提出了她的疑問。

  「哦?他呀……」冬夏刻意的拉長了尾音,撇了一眼酒窖的方向,才又笑著說,「他不吃唷。」

  「唔,原來如此……」樂樂被冬夏的舉動弄得有些毛骨悚然,她看了夜行一眼,眼神裡透露著不安。

  「他也起床了?」夜行問。

  「嗯……」被詢問的對象輕輕地皺起了她那好看的眉毛,很認真思考的說,「他很早就起來了呢。」

  夜行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冬夏打斷了,「別說這些了,我們該來把這餐吃完才是。」她說,「為了慶祝今天會結束一切。」她拿起了茶壺,為大家到了些茶。一聞就知道是之前她泡給大家喝的那種花茶。

  而聽了她所說的話的夜行和樂樂默默地到抽了一口氣,不自覺得吞嚥口水,相互凝視了一會兒,才跟著冬夏的動作一起拿起了杯子,說:「乾杯。」

  吃飯的過程如同他們前幾天和冬夏吃飯時一樣安靜,可他們倆人的心中有太多的不安,不論是現在不知道是起床還是還在房間裡的安索,還是剛才冬夏所說的話,全都讓他們不安。

 

  「別這麼緊張,你們兩個不會死的。」將餐盤裡的東西吃完後,冬夏抽起了一旁的紙巾擦拭著自己的嘴,又說:「畢竟你們可是……好人呢。」她像個小朋友似的歪著頭想了一下,才對她們笑著那麼說。

  「什、什麼好人……」樂樂語氣顫抖的說著。

  「嗯……就是好人呀?」她用著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們。

  「冬夏小姐……」

  「樂樂,別說了。」夜行覺得他的背似乎都被汗給浸濕了,眼前這女孩和一開始表現出的樣子截然不同,「妳不會是人格分裂吧?」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誇張,可他不得不這麼想。

  「夜行先生,您不能因為一個人懶得偽裝以後,就對那人這樣說。很失禮的。」冬夏拿出了一個隨身碟,「不用擔心,大概再過個三小時左右?」她有些不確定的說著,「就會有警察和救護車來帶你們走的。而這個隨身碟──」她輕敲了下隨身碟,「可以讀取安裝在這裡所有房間裏的監視器的檔案,我的不在場證明。」

  像個俏皮的小孩對著夜行說,「記得幫我交給警察先生唷。」

  「什──」

  「好了好了,故事的最終章也差不多要迎來高潮了。」她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錶,滿意地笑了出來,也成功地阻止了夜行開口。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將在身上的披肩重新拉好,「在那之前,我要先好好地向你們道謝。」起身對著兩人用著英語系國家的鞠躬方式鞠躬。「謝謝你們曾為了我弟說話,謝謝你們的心還是善良的。」

  「什麼?」此話一出,反倒讓兩人不解了起來。

  「這麼說好了──我的弟弟,叫做花火。」

  兩人張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原、原來你是花火的姊姊嗎?」樂樂驚訝地說。

  「是的。」

 

  冬夏給了她一個微笑以後,掛在大廳裡的大鐘突然就響了起來。樂樂和夜行兩人緊張的看過去,此刻時間來到了十二點整。鐘聲響的像是整棟別墅都能聽見似的,再鐘聲落下的那剎那,酒窖的門突然被推開來,有個人遠遠看著都覺得狼狽的人走得歪歪斜斜的進了廚房。

  夜行和樂樂嚇的不小心驚呼出聲,那個看起來狼狽不堪的男生正是他們稍早前還在說的安索。

  「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部好的電影,總是要有個完美的終章。」

  「什麼?」

  「這麼問好了,」冬夏將手放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假若你的親人被人強姦了,作為他的戀人還只在旁邊看不試著就他,那個犯人最後還買通了心理醫生,想對你的親人進行催眠。而你的親人最後無法接受這些事情,尤其是戀人的舉動,還來不及等到你出現,他因為跨不過那個坎也不願如此活著,壯麗的讓自己犧牲了。你們會怎麼做呢?」她用著像是在說故事的語氣說著這一長串話。

  「噢,我們可不能忘了那個犯人在強姦你的親人時,還拿著鋒利的小刀在他白皙身上不停的作畫呢。」她頓了頓,目光移到了他們身後,笑的甜美地說:「看,就像那樣。」

  他們紛紛轉過頭去看,只看見安索此刻正拿著小把的水果刀開始一筆一劃的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疤痕。有的傷口深、有的傷口淺。

  樂樂掩著嘴,發不出聲音來,但眼眶卻擠滿了眼淚,只要她輕輕一眨,眼淚就會掉下來。

  「……妳把他怎麼了?」

  夜行的語氣聽來有些生氣,冬夏只是不解的看著他說:「我什麼都沒錯,我不是才把我所有的不在場證明交給你了嗎?」她點了點桌上的隨身碟。「更何況」

  「那他怎麼會像這樣傷害自己?」

  「嗯,可能是其他人催眠了他?」她有些惋惜的說,「唉,誰讓他撿到鑰匙就開開心心的跑下樓去呢,連被催眠了都不知道,怎麼會這──麼愚蠢呢。」好像對安索的行為感到極度失望似的。

  「什──」

  「不過真好,我們可以到下一場審判了。」冬夏揚起笑容,吮下杯中最後的茶,起身對著另外兩人優雅的鞠著躬,隨後像是自問自答般地說著:「Who killed Cock Robin?」

  夜行這才明白了他們每個人房間的動物究竟是什麼,原來一開始他們就是被排除在外的,所以房間裏的銅像才會是跟這童謠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小狗和小貓。

  他冒著冷汗,看著正在自殘的安索,他早已滿身是血,無一處完整的地方。地上的那攤寫也越流越多,可對方的手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夜行想上前阻止,可腳卻跟黏在了地板上似的無法移動。他彷彿是踩中了黏鼠板的老鼠,想逃卻無力逃跑。

  「就不用擔心他了,他最後總會死在這裡的。」冬夏站在他身後,一點也不想理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人,反倒直勾勾的看著夜行的背影,對他們說:「好了,現在你們差不多該準備準備離開這裡了。」

  夜行和樂樂回過頭看著冬夏。

  只見他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桶東西,開始在這廳裡灑的開心。

  「──是汽油!」夜行一聞到這味道,嚇的眼睛瞪的像是要掉出來似的盯著冬夏看。

  「妳、妳把大家聚在這裡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樂樂躲在夜行的旁邊,看著不斷在倒汽油的冬夏,聲音顫抖的厲害。

  「真相?」冬夏不屑地笑了下,「真相是什麼,早在一開始就不重要了。」語畢,她停下了動作,將桶子往一旁丟,走到了旁邊的小櫃子裡拿出了一把槍對準著兩人。

  汽油的臭味充斥著整個鼻腔,讓夜行和樂樂都皺起了眉頭。

  「不用緊張,」看著一瞬間戒備起來的兩人,她說:「我說了,不會殺你們的。我還算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妳什麼都別動,那些人也不是妳殺的,妳有很足夠的不在場證明,不需要這樣的。」夜行在那一剎那明白了眼前的女孩想做什麼事,將樂樂護在了身後,緊張的看著對方。「妳也是被害者。」

  「被害者?」冬夏先是愣著覆誦一遍對方所說的話,並且無辜的看著他們,將頭歪向一邊,「嗯……我從來就不是被害者呀。」她做出了在思考的動作,笑得像隻得到食物的狐狸,「我一直都是加害者呀。」

  「好了,不跟你們聊天了。」冬夏抬起了左手確認這現在的時間,看著上頭的寫著的日期她一臉溫柔的說,「我們不會再見的,而當你們走出這裡時也不會對這裡有太多印象的。」

  「噢,放心,別忘了這裡全程都有錄影,你們不用擔心會收到任何指責的。」她呵呵的笑了起來,「畢竟你們才是『受害者』呀。」

  說到這裡,樂樂和夜行還想試著在阻止她,可冬夏卻搶先開了口:「我姑且是看著你們對我弟好的份上不動你們,但你們可別太高估自己的位子了。現在轉過身,走向大門去。」她這麼說著,此刻才將手槍上膛。「你們心心念念的大門此刻為你們敞開,可別跟我說你們還想留在這。」

  夜行看著冬夏手上的槍,本來還想賭一把,可就在他準備邁開步伐的時候子彈就打在了他的旁邊。樂樂嚇得緊抓著夜行的衣服,尖叫著躲在他身後,可以說是牢牢抓緊了不希望對方往前。

  「我說了,別太高估你自己了。」冬夏笑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女孩,「打開大門走出去。」用下巴示意他走出。

  夜行此刻怕了,他像是痛苦的樣子閉上雙眼轉過身抓住樂樂的手,想講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聽見了背後傳來的倒數聲,才對著樂樂說:我們該走了。

   冬夏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用著極為溫柔的聲音說:「生日快樂,花火。」

  當他們走出來時,聽見了背後傳來轟的一聲,一股熱氣向他們衝去,讓他們雙雙跌落在地。

 

 

  在不遠處的產業道路上,里椿子將望遠鏡放了下來,往旁邊一丟讓在旁邊跟著的保鑣接。抓著棒棒糖的梗將含在嘴裡的糖果拿了出來,還刻意的弄出了聲「啵」的音。

  「任務也完成了,盯也盯完了,我們可以撤了吧?」她身了大大的懶腰,轉過頭去看著在一旁幾乎是沒有表情的傢伙。

  「……可以。」桐澤光無奈的看著坐在他車子上的女人。

  「你說說,老大怎麼就對那女的這麼上心呢?」

  「看中她的能力吧。」

  「算了,反正和我們肯定不是一個路。」她伸了個懶腰,「回家!我現在需要好好泡個熱水澡──」

 

 

  警察抵達的時候只看見夜行和樂樂狼狽地站在那棟燃燒的大樓前,一名頭髮略紫的警察上前對他們說:「沒事了,你們已經平安了。」話語才剛落下,樂樂就掩著臉大哭了起來,想問問題都困難,好在另外一名男子雖然精神不濟,卻還是能簡單的回應個幾句話。

  「可惡,居然讓那女的逃走了。」

  「逃走?艾維斯你是沒看到火勢有多大嗎?」

  「我的好夥伴好搭檔,你太天真了吧?」艾維斯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這女的背後的勢力怎麼可能讓她死!」

  「……那邊還活著的人姑且是說了那女生點燃汽油自殺了。」響指了指坐上了救護車 在一旁吊點滴的男生,直接撇除了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

  「你是蠢還是笨──」艾維斯氣得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我現在說什麼你可能都不信,等火撲滅了我們進去數屍體你就知道我說得準不準了。」

 

  而事實真如艾維斯所料,火撲滅後房子內幾乎都被燒光了,翻遍整棟房子也只找得出九具屍體。響這時候唯一慶幸的就是這些人還沒被燒成灰,姑且做解剖的話還是能看出個身分的。

  「希望Sand不會氣炸……」看著這數量也不小的屍體量,總覺得可以看見艾維斯和Sand在解剖室大呼小叫的場景。唉,真是心累……

  「該死,這下又要重頭來過了!」看著自己的上司暴躁的樣子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試著隱藏自己的存在。

 

  F市的風波才正要開始。


  「嘻嘻,遊戲開始。」那人將飛鏢擲了出去,看著他穩穩地扎在艾維斯的照片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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