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ins in Howgawart (26+27)

Violins in Howgawart (26+27)

炎緋


*傳送門 (1-25)


*HP AU,人物放進HP世界觀


*角色屬於他們自己、背景屬於羅琳阿姨,OOC屬於我


*我堅持全篇文章都是EB(好煩),謝謝大家



*慎入




當Eddy也洗好澡,穿戴整齊,臉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被熱水蒸得泛紅,走出浴室,就看見Brett抱著柴可夫斯基娃娃,窩在大床上、低垂著眼閱讀著厚重的書籍,很明顯地他拿了滿多藏書作為變形成枕頭的材料,整個人陷在一堆柔軟之中,乖巧的樣子突然讓人意識到眼前的雷文克勞的確是十四歲的少年,只是平時都藏在過於成熟冷靜的外表之下而已。


他看著那人難得的少年樣貌,在心中暗暗想著,他明年三月就滿十五了……然後自己也會滿十四歲……嗯……


「Eddy?」


熟悉的呼喊喚回他跑神的思緒,Eddy眨眨眼,看著那人映著微弱月光的臉龐,嘴邊又揚起自己喜歡的溫柔笑容,忍不住就舒展著眉眼、靦腆地笑開來。Brett心中驀地被萌得揪起,差點又以為自己回到那些虛幻的夢境之中,無法克制想馬上確認另一人溫度的衝動,朝他招招手,然後拍了拍身旁幫他留好的位置,「過來。」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乖順的葛來分多便抬起腳,一步步朝目的地走去,幾乎像是身體的反射動作一樣,Eddy沒有任何猶豫便坐上床、縮起腿,窩進已經築好的枕頭山之中,直到一雙手環住他的肩頭、毛茸茸突然蹭上頸窩,沒有心理準備又怕癢的人嚇了好大一跳,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幾乎再次縮減為零。


也察覺到那退縮的動作,Brett有點尷尬地想鬆開手,「呃,對不起,你是不是不喜歡……」


「沒有!」知道他的雷文克勞永遠會自己陷入邏輯盲區,Eddy連忙也伸出手、把那人的腦袋壓回自己身上,然後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害羞地又紅了臉,「我、我只是……只是怕癢而已……所以有點、嚇到……嗯……我、很喜歡……」


講到最後幾乎快要消音的微弱聲響,讓被強迫不能離開的Brett放下那些擔心,滿足地嗅著他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沐浴香氣,並帶著他鍾愛的陽光氣息。雖然很開心他願意摟著自己,不過這樣的姿勢可不太舒適,狡猾的老鷹故意去親他那塊琴吻的痕跡,讓對方又癢得下意識跳開,才笑吟吟地在他嘴邊親一口,「謝謝,我很開心。」


知道他是故意的,Eddy捂著剛剛被柔軟唇瓣擦過的地方,近乎失速的心跳還沒辦法平息;不知道是出於不想總讓那人主動、還是一點點禮尚往來的心態,小獅子放下手,就也湊過去在他嘴角飛快地吻了一下,喏喏地回應他,「……不客氣。」


其實不只他,Brett的心臟一樣在快板的頻率上,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甜頭,他像是吃飽喝足的孩子,沒有再想些多餘的惡作劇,只是單純地倚在那人肩頭上,他們身高相仿,並肩相依的話頭正好能夠靠在一起。


雖然側面沒辦法看見彼此的表情,不過正好能夠給兩人一點調適情緒的空間,放下書本的手指悄悄地湊過去,碰到另一隻空著的左手時,試探性地勾了勾小指,確認左手的主人沒有拒絕、略帶羞澀地慢慢露出一點空隙後,才探進溫暖的掌心,輕柔地將纖長手指鑲嵌進去,最後交扣的十指契合在一起,彷彿放上最後一塊拼圖般,完整地填補了心裡長久以來的空缺。


Eddy在被摸上手心時就覺得被摸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現在則任由他的拇指搔刮著自己的指腹,心裡好像也被一下一下地碰觸著,癢得情竇初開的小獅子好想要再多一點、再多一點;然而他其實也說不上來想要多一點什麼,只得一直盯著那膚色比自己白上一些的手胡作非為。


過了一陣子,覺得再不說些什麼會整個人都受不了的葛來分多還是憋紅著臉,輕聲喊他:「Brett……?」


「嗯,」Brett輕輕抬起頭,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示意他在聽,「怎麼了?」


「我……你……」那人雖然轉向自己一點,但沒有對上的視線讓Eddy不那麼緊張地鬆口氣,「你剛剛說我可以問你問題,那現在……」


「當然可以,」刻意不去看他的猜測是對的,Brett輕笑、挪回一開始的樣子放鬆地靠著他,「你想問什麼?」


「你身上的味道,」明明借宿這這裡時洗澡用的是一樣的洗髮精和沐浴乳,但此刻雷文克勞身上就是多了那股馨香,對於這件事已經好奇了兩年的Eddy下意識地問出口;然而實際上聽見自己的聲音,開口的人才感受到這句話貌似不太對勁──「等、等等!我、我是說──」


「噗,我知道,那個花草香,」就算沒看到那人的表情,也知道一定是急忙澄清的可愛羞窘,Brett忍俊不住、好笑地接過他的話,的確是他長久以來都有點故意迴避,不過其實告訴他也沒有關係的──他現在可是自己的男朋友呢。「嗯,那個……其實是福來福喜的味道。」


「福來福喜?」聽見回答的Eddy一愣,幾乎馬上忘記自己前一秒的害羞,「是那個幸運藥水?」


「是的,我的資優男孩──」雷文克勞笑著偏過頭,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答對的獎勵。」


被動的葛來分多這次則是還沒時間覺得害羞,就聽見那人就繼續解釋起來,「升上二年級前的暑假,Ray神秘兮兮地把我帶去夜行巷,我在那裡看到了這個藥水;這東西只在書上看過,而且難以收集的材料、和製作繁瑣的過程及時間,都讓它的價格同樣十分不斐,不過在好奇心之下我還是買了,為了這東西我少買了好多想在華麗與污痕購入的好多書……」


Eddy忍不住偷偷彎起嘴角,他有時候一直覺得Brett這些喜歡冒險的熱血精神一點都不像冷靜沉著的雷文克勞、反倒應該是典型的葛來分多。他忍不住想像了一下穿著金紅色制服的對方……結果腦海中浮現的帥氣身影讓擅自腦補的人臉上直接發熱起來。


「……買都買了,不過太珍貴了、我完全捨不得喝掉,」那人的聲音讓他從腦中的幻想裡回過神,「帶回家後我就聞了一次,就是你聞到的那股花草香──我很喜歡那個味道,大概也是因為帶有幸運的魔法,光是氣味也有讓人心情舒暢的感覺吧;除此以外,其實仔細想想,一個二年級生實在談不上需要怎麼樣的幸運,課業、魁地奇比賽,我覺得都用不上,真要放到五年級考OWLS又覺得有點可笑,最後我突發奇想,乾脆一次一滴、稀釋在我的助眠藥水裡服用,因為福來福喜一次不喝到一瓶的量其實就不會產生什麼效果,所以……」


「你會失眠?」


被打斷的人一愣,Brett這才想起他從未講過自己壓力大會失眠這件事,他眨眨眼,現在否認反倒更加不對,索性避重就輕地承認,「呃,對,偶爾──剛好在藥草學的書裡看到能夠放鬆神經、提高睡眠品質的藥水,我就找材料來試試看,有需要的時候挺好用的。」


明顯在這兩段話裡有相互矛盾的地方──普遍來說,雖然稀釋了就沒辦法有魔法的效果,但一般人也不會想把這種東西放在不常使用的溶液裡面;比起放進不常服用的藥水,更明智的選擇顯然是讓福來福喜維持著原樣、直到真正有需要的時刻再喝,儘管那是遙遠的三年後;然而Brett下意識的解釋則擺明了他其實長期有失眠的症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轉著思緒想到了正確解答,Eddy貼心地沒有戳破,只是裝作困惑的樣子、接著他的謊言往下回問:「所以……你用那個珍貴的藥水來助眠,不但完全沒發揮它的幸運效力,之後還……固定拿它來當薰香……?」


「當然不是,」見他沒有追問,Brett偷偷鬆了一口氣,「那一小瓶用完之前,我就研究它的配方,在書上找到差不多氣味的材料,跑到Ray家去做各種實驗和提煉,因為擔心用魔藥的材料會有魔法效力的問題,所以大多是從草藥的部分來挑選、也避開了一些選項,理所當然、成品自然也不會完全一樣,我便照著喜好做了點調整,最後就是你現在聞到的;我在衣櫃和房間裡都放了點,當然這個就完全不會有任何帶來幸運的效果,真的只是單純的薰香而已。」


「不過……」他停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輕輕莞爾。「如果說……用完一瓶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幸運,大概就是遇見了你吧。」


Eddy覺得心臟漏跳了一拍,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他鼻間還都是那股乾淨清冽的味道,好像自己和那人的「幸運」突然一起成為了故事的主角,突如其來的轉折讓他心裡都是溫暖的泡泡,乖巧地等待著下文。


「二年級開學當天晚上,那天我其實沒有失眠,只是……預防萬一,所以正好把最後一滴福來福喜放進了藥水裡喝了。那晚我睡得很好、沒有作夢,早上吃早餐時才得到通知,說魔藥學因為石內卜教授臨時有事、早上的課取消了,所以我和Jordon才會到萬應室去;Ray知道後就翹課跟著跑來、說要一起拉琴,Hilary是那天早上沒課──然後你就出現了。」


Brett握緊了和對方十指交扣的手,低垂的眉眼上都是滿足而眷戀的樣子。這一定是他近一年來最放鬆的時刻了──Brett也是剛剛正好想到的,他一年級的暑假跟Eddy差不多煎熬這件事情,雖然並不像對方的家庭那樣明顯,然而對於父母的期待、壓力、目光都特別敏感的雷文克勞,還是讓自己難受地幾乎天天失眠,只得借助藥水才能夠睡得著;他知道Ray也希望讓自己轉換心情,所以才會獻寶似地把他硬拉近夜行巷,也不可否認當他拿起福來福喜時,他對那瓶幸運藥水許下的心願,就是希望父母別再將家裡的重擔寄望於自己。


衝動的情感贏了一次,他將福來福喜買了回去;最後理性穩穩地居於上風,他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這樣珍貴的東西,退而求其次地一天一滴服用著失去原有效果的好運,一邊試圖柔性地溝通,告訴他的家人們霍格華茲是個多好、多棒的地方,並且開心地闡述他想在未來幾年的課程裡選修什麼,而不是再回到澳洲的十二年制學習。


最後,他在累積完一整瓶的福來福喜後,遇見了Eddy Chen。


「你推開了門,從此闖入我的生命,再也沒有離開……噢對、順帶一提,我也不打算讓你離開,你要有心理準備。」他柔聲說,沒打算用那些不好的過程破壞現在的氣氛。總有一天他會讓身旁的人知道,但不是現在。


感性的小獅子突然就紅了眼眶,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學對方剛剛做的、也親了那人臉頰一下,然後悶悶地「嗯」了聲,用力回握著那隻手。纖細的直覺讓他知道那些言詞當中一定不只這些,可是善感的葛來分多同樣知道或許現在不是好時機,只能用自己的雙手給予微薄而沉默的鼓勵,Eddy吸了吸鼻子,「那……嗯,你剛剛的西貝流士……樂團的部分……」


一個安慰的啄吻讓Brett暖得臉上微燙,不過那人直接卻僵硬地轉移話題的笨拙模樣又逗笑了他,「喔、那個,跟你的音樂盒原理差不多,我從Hilary的CD裡面弄出來的。」說到這,他語氣裡帶了點歉意,「只是要把她那完美的獨奏給去掉真的太痛苦了……而且說到底,我練習的也不夠,倒像是自己的演奏在褻瀆那配合著她的專業樂團……」


「沒有!」Eddy搶著開口,「我……我很喜歡。」


他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惡作劇地挑起眉,「這是說我拉得比Hilary好?」


「不是──呃!」著急的否認消音在輕笑聲中,Eddy尷尬地紅著臉,抱怨地低聲喊他,「……嘿。」


「抱歉、開玩笑的,她當然比我好──但如果你喜歡我的演奏,我很開心。」優雅的雷文克勞不管是道歉還是道謝,都一樣風度翩翩。「還有問題嗎?」


「嗯……」小聲地應了聲,對於自己好像問題有點多感到小小的不好意思,單純的葛來分多偷偷摩娑起握住的掌心,「那個……怎麼有窗簾?」


出乎意料地,對方整個人肉眼可見地一僵,「……喔。」


那幾乎是一句沒頭沒尾的提問,但Brett馬上就知道了──他難得不想回答,也一時找不到藉口,只好乾巴巴地舔舔唇,「那個……沒什麼。」


「……真的嗎?」


「真的。」


連方才那樣細小的情緒都能察覺,沒道理這樣明顯的拒絕他聽不懂;但Eddy直覺地想繼續問下去。那扇窗櫺的景色總讓他每次都不自禁地想在那處窩上許久,就為了多眺望一下遠方的山巒,想捕捉湖泊下方的生物掀起的波瀾,或是低空飛過禁忌森林上方的貓頭鷹,甚至是在樹林邊緣探頭的人馬。他不懂為什麼房間的主人突然要將那美妙而壯麗的風景給遮擋起來。


「可是……可是我想知道。」所以他軟軟地再次開口,討好而撒嬌地。「拜託。」


被央求的人沒有馬上回應,兀自沉默了一會兒,才無奈地嘆氣。「……好吧。」


Brett稍微讓自己的身子往下滑,把頭輕輕枕在身旁的人肩上,看著照進房裡的月光在地上分出明暗,像是猶豫著該怎麼說,又像是掙扎著、不想將那些情緒訴諸言詞。「那扇窗……是你喜歡的地方。我記得去年聖誕那天一早,你剛睡醒,但你也不急著拆禮物,只是抱著我送的那個盒子,和你的西貝流士企鵝一起坐在那裡,望著窗外那片在布里斯本看不到的銀白世界。我問你幹嘛不拆禮物,你說,你要等我醒來一起。」


他有自己的生理時鐘,但因為淺眠,有時候半夜常常因為一點擾動就醒過來,就這個論點來看他其實不適合和別人同睡一張床;不過神奇的是如果對象是Eddy的話,總能讓他更加放鬆,睡著後就完全失去意識、直接睡到隔天,偶爾還會發生不小心睡到超過起床的時間點一些才睜眼的狀況,惺忪地打著哈欠時才發現他的小客人已經窩在窗邊、或書堆邊,自己打發起時間了。


去年的今天,已經熟悉魔法學校聖誕節的葛來分多不再對於出現的禮物感到驚訝,他只是找到來自房間主人贈送的那一個,在不製造出聲響的情況下,開心地抱著那有點體積的禮物盒,坐在窗邊望著飄著細雪的風景。寧靜的空間中只有床上的人淺淺的呼吸聲,他不自覺地把節奏數成三拍子,並在偶爾的變奏休止間,不知道是期待著那人能夠甦醒、還是再多睡一點。


Eddy才想起對方茫然地嘟噥著「幹嘛不叫醒我」、難得的幼稚樣子,正想竊喜一下,就聽見Brett的聲音,「所以……那扇窗和窗外的景色總會提醒著我,『Eddy再也不在這裡了』,的事實,原本我以為我一陣子後就不會在意,然而我發現我做不到,我只會一直想起你抱著西貝流士企鵝窩在那裡、靜靜讀書的樣子,或是背對著夕陽、和我一起演奏著納瓦拉的樣子……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但……那幾乎,真的快將我逼瘋。我只好用魔法把那扇窗給弄掉、變成普通牆壁的樣子,你會誤會那裡有窗簾,大概是因為我房間只剩下蠟燭後昏暗許多、和你下意識覺得那邊有窗櫺的關係吧。」


完全沒有想到那些回憶通通轉折成痛苦的根源,Eddy突然不知所措起來,微紅的雙眼急著想找那人臉上的表情,「我……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沒事了,沒事。你現在在這裡,就夠了。」


Brett微微仰起頭,這個角度讓對方能夠看見自己嘴角的弧度,安撫著心地良善而單純的小獅子。


「而且……真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從肩頭聽見那胸膛裡平穩的心跳聲,滿足地感受著對方確實存在的證據,寬慰的雷文克勞現在甚至已經能夠自嘲地笑,「明明這麼明顯地能夠察覺自己喜歡你,卻還做那麼差勁的事,讓你難過。」


「不,」這次Eddy坐起身,轉了個方向、直直地看著陷回枕頭堆的柔軟裡的人,「你現在在……就夠了。沒什麼好道歉的。」


Brett半撐起頭,「但你剛剛還罵我是笨蛋雷文克勞。」


「……你就是。」不會吵架的少年羞窘地低下頭。


「那我只好為我的笨和Eddy Chen道歉了。」


「那……Eddy Chen原諒Brett Yang了。所以不許再道歉。」


「好。」他忍不住笑著伸出手,拇指指腹輕撫過那人眼下的一彎臥蠶,眷戀地瞇起眼,「都聽你的。」


搔癢的感覺讓Eddy微微一縮,他沒抬頭,默默地又憋出一句話,「……還有一個,問題。」


「嗯,請說。」


「我……」他有些緊張舔舔唇,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看他,「我可以……親你嗎?」


Brett先是一愣,在看見對方又開始泛紅的雙頰時不自禁地喜上眉梢,儘管已經學會了主動,不過依然是那隻容易臉紅的小獅子──他稍微坐直了身子,笑看眼前的人,想把那人的樣子深深印在腦中。他試過了,真的找不到其他形容詞,就是覺得眼前羞得縮起、卻不屈不撓堅持著的人過於可愛,忍不住又看著他水潤而無害的眼神許久,看得那人差點繃不住臉,才笑著緩緩開口,「當然──你知道我永遠不會拒絕你,我親愛的Eddy。」


剛才在萬應室那些連續的親密過於緊湊,讓生性內向的Eddy忘卻了一開始的拘束;然而在一連串心意相通的談話後,那股「和喜歡的人共處一室還同床共枕」的實感又油然而生,突然又回想起那些滿是粉色的心情;他看著對方好整以暇地的放鬆模樣,彷彿從對方身上汲取了一點平靜,才緩緩地深呼吸,泛著薄紅的臉上盡力維持著堅定的樣子,看得那人一陣心癢。


沐浴在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下,克制著心中的羞恥心,Eddy伸過腿後輕輕地跨坐在對方腿上,大概也知道自己挑了多麼親密的姿勢,明明是自願主動的一方、卻還是羞得不敢抬起頭,緊張地盯著他襯衫上方沒扣上的衣領邊,若隱若現地露出白皙而精緻的鎖骨線條……頓時覺得並沒有比較好。


「那……那……」無處安放的雙手緊張地糾結著手指,「那你……你閉上眼睛……」


雷文克勞貪戀地多看了眼前的人好幾秒,才笑著應允,「好。」然後聽話地闔上眼。


見他乖乖照做,少了被注視的感覺讓Eddy鬆了一口氣,總算能夠抬起眼,看著那人恬靜的臉龐。


月光折射著寂靜,映得他側臉上一片柔軟,跟陽光下鍍金的閃閃發光不同、此時的Brett就像是夜色的代名詞,優雅、安靜,溫潤得像是沁人心脾、又帶點後勁的酒精,讓人一不小心就貪心地多嘗了好幾口,然後醉倒在那閃閃發光的星河之中。


先將那副鏡片拿下,安穩地放到一旁,羞澀的葛來分多學著剛剛他對自己做的,伸出有些發抖的手搭上那人肩頭,臉湊近了他的,還有些僵硬的唇瓣制式化地貼上那人光潔的額後,慢慢地往下──眉尾,眼角,臉頰,鼻尖,嘴邊的小痣,每落下一個吻都讓他既開心滿足、又緊張害羞到不行。


簡單的親過那人臉上柔軟的地方後,Eddy回想起剛剛對方的舉動,深吸一口氣,略為鬆懈下來的雙唇輕輕啄吻起他薄而柔軟的嘴,一下、兩下,然後抿住他的唇瓣、放開,又親兩下後、這次他試著輕輕啃咬起唇瓣,再親兩下……


被親得心猿意馬的Brett努力叫自己不可以睜開眼,也不可以反客為主,壓下心中的渴望,並順著他的動作張開一點嘴,讓小獅子可以更順利地進行著他的試探,並悄悄地探出一點舌尖,做為一個隱晦而曖昧的邀請;一直在逐漸紅艷的唇瓣上努力的Eddy自然注意到了,早先時間才被那樣激烈地……親過,他自然不會不懂那個暗示,於是他紅著臉,用自己的舌輕輕碰到他的後,帶點遲疑而羞澀、跟著他的帶領,輕舔過那人整齊的齒列和溫暖的上顎時、對方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Eddy連忙收回自己不規矩的唇舌,看著那人依舊緊閉的眉眼,有點徬徨無措。


 然而Brett並沒有睜開眼,只是朝他揚了揚下顎,示意他繼續;Eddy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落下淡淡的陰影,沒忍住湊過去、在薄薄的眼皮上輕吻了幾下。


然後兩人再次淺淺地交換起呼吸,不帶有任何情慾意味的唇舌碰觸,溫度和心安透過相貼的地方傳來,沒有平緩的心跳和泛著淡紅的臉上是純粹的滿足和喜悅。努力加深親吻的Eddy不知不覺幾乎快摟住對方,原本放在肩頭上的雙手往後滑落,輕扶著後腦和尚未長開的肩胛,手心下貼著的熨燙讓他越發沉迷於屬於雷文克勞的氣息。


在一個樂章的尾聲裡,他貼在柔軟的嘴角輕蹭著,兩雙唇分開時才略微膽怯地睜開眼,正好和藏在月光裡的一雙晶亮視線對上,Eddy靦腆地抿著嘴笑起來,還紅著臉的樣子純粹無暇,像是童話那樣美好。


於是Brett再也不想忍──他按著身上的人,一個靈巧的翻身、把人壓到身下靠著柔軟的枕頭,學著剛才對方的樣子、大方地坐在他腿上,不給對方有拒絕或抗議的機會,個性乾脆的雄鷹立刻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換我了。」


從親吻的序曲一開始就壓抑到現在,他不給小獅子反應的時間,整個人像是投懷送抱一樣、往對方身上貼去;幾乎零距離的接觸傳來更加驚人的熱度,Eddy在羞得退縮之前就被纖細的雙臂摟住後頸,剛剛自己細細親過的雙唇又吻了過來,帶著更多的熱情和渴求,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抱住身上的人的腰身,結果害羞的指尖在抵達目的地前緊急煞車,只勘勘抓住了那人的襯衫下襬。


Brett這次的主動不似先前那樣激烈地掠奪氣息,更像是引領著教導的概念,唇舌的每個動作都帶著邀請、等待和試探;在一個換氣之間,他空出一隻手,拉住虛虛放在自己衣襬上的手、半強迫地讓他抱上自己的後腰,Eddy有些窘迫地照做,還不小心摸到衣料下那一塊柔軟的肌膚,讓他慌亂地忘了回應嘴上的親吻,被對方帶點懲罰意味地輕咬了下。知錯的人討好地服軟,乖巧地露出最柔軟的地方任由戀人吮吻著。


聖誕節前夕的夜晚被戀慕著彼此的情侶獨佔,用真摯而深刻的情意填滿了寂靜,在落雪的冬天溫暖了兩人的身體,和寂寞許久的心靈。


他們的第二樂章持續了差不多長的時間,在Brett主動退離後,Eddy的雙手卻沒鬆開,反而摟得更緊了些。


「可以……」食髓知味的葛來分多央求地開口,不再退縮的雙眼帶著簡單卻濃烈的、對那人的愛意。「可以再一下嗎……?」


而同樣愛他的雷文克勞則永遠不會拒絕他,「好。」欣然地送上自己彎起的唇。




*福來福喜(Felix Felicis) 的部份皆屬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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