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 The Rain
Nolan Ainsley.Houjyou kyouichi日本的氣候相較之下更為乾爽明快一些。
洋房內氛圍沉悶,諾蘭想起英國的雨天。潮濕、壓抑、灰濛一片,混著燃燒的味道和金屬的腥味。
家族成員們正在搜索其他房間,在此之前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傢伙們被五花大綁扔在客廳火爐前,準備逃跑而胡亂塞進口袋的鈔票及傾倒的酒瓶散落在地毯,男人們的痛哼或是意識不清的呢喃加劇了客廳的混亂程度。
有個倒楣鬼被爐內火舌舔了鞋,廉價合成皮革的臭味讓諾蘭打了個噴嚏。
在那股刺鼻氣味變得更糟糕前諾蘭邁步離開大廳,耳邊伴隨Red彷彿躁鬱症犯的指揮,還有發現他不帶人手就往其他地方鑽的嘮叨。
哈哈,我遲早會把Red逼瘋。他邊笑邊走。
金錢與罌粟、槍枝與女人。
就算跨過一個海洋,能在這個世界留有價值的也差不多是這些東西。
一群地區流氓佯稱家族勢力開設地下賭場,仗著家族名義賺進大把鈔票,甚至聽說有些貨在這裡流通。然而不夠高明的處世手段傳了出去,家族名聲被溝鼠們抹黑,這才叫人來清理。
好像是打著安斯里家的名號……還是斯溫頓的?
還在車裡的時候諾蘭不太專心,Red的匯報大概只聽進一半。
但如果說選擇前者是不明智,那麼選擇後者的就是個白癡。
流氓們能掌握的情報當然是不足也不夠縝密的。
比如安斯里家的線人早已摸透這個地方。又比如,他們似乎抓了個他們沒能力處理的人卻毫無所知。
啊,也可能只是同意借地放置而不知惹禍上身的蠢蛋們。
諾蘭哼著歌踏進樓梯下的小隔間,還是少年的體型穿過窄小門板相對輕鬆。
在鼻前揮手驅散塵埃,他很快發現對面牆上還有道暗門,按壓牆壁找出隱藏門扣,拉開插銷、機關彈起發出聲音的同時,不屬於開鎖動靜的細微碰撞聲同步響起。
——樓下有活的東西。
迅速得出結論,諾蘭多停滯了幾秒,才彷彿重新轉緊發條的音樂盒再次開始運作,旋律從鼻腔飄出,過於輕快的腳步及節奏讓帶著鄉愁的曲子變得莫名活潑。
興許能說是膽大無謀,十二歲的諾蘭早已熟知何為恐懼,那是能讓他活下來的本能,他並不害怕與之面對。
沿著階梯來到地下室,往牆上摸索時又聽見一些摩擦聲,顯然那個活物對他的到來有所反應。按下開關、光源閃爍的瞬間,他看見有什麼動了一下。
體積不小、是個人形,被扔在地上、四肢受縛,能看見周圍因為掙扎導致物品挪動的痕跡,以及手上略為鬆脫但仍桎梏著他的繩結。
像是夜間被手電筒照到受驚躲避,卻只能任人宰割的獵物一樣。
於是他彎著笑,對那抹灰色道。
——Bam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