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and a half pieces of cake
在這之後的事有什麼比在這樣的場所遇到年輕時的炮友更糟糕的嗎?
──兩個人加起來一共吃掉了兩塊半的蛋糕。
「床都要被你的菸燙出洞來了。」
加大的雙人床鋪被兩具滾燙相貼的軀體折騰的凌亂不堪,微弱的火光透著落地窗,照亮了昏暗的套房。伊格雷躺在床上,捧著打火機給身上的人點火。
巴雷特手裡的菸頭對著火焰,燃起時吸了一口氣,腰身也跟著放鬆下來。他沉腰,按著自己的喜好一坐到底後再緩緩起身,腸壁的皺褶被粗大的陰莖撐開,龜頭抵著體內某處軟肉,隨著巴雷特每一次的起伏不斷摩擦。襯衣扣子被解開了最底下的幾顆,精實的腹肌上隱約可見肚皮之下被頂出的凸起,隔著薄薄的乳膠套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熱度。
不多時,吸氣的那人便成了被騎在下頭的伊格雷,紅髮的年輕人皺著眉,隱忍的咬牙,手裡不斷撥弄著打火機的蓋子,他抬頭看著昔日的床伴,看那隻撐在自己腹肌上的手,心情有些複雜。
他們誰都沒戴面具,在巢穴裡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卻偏偏讓他們撞上了。
面具被巴雷特扔在隔壁房裡,冷水浴仍然不夠壓制他那只緩解過一次的身體,昏昏沉沉間他忘了帶上,走出門沒幾步便撞上了住在隔壁的傢伙──某個因為相同的原因極度煩躁的人──年輕時互相利用、以最惡劣的性格坦承相見,又在彼此功成名就後心照不宣的一拍兩散直到今天。用伊格雷的話來說,走廊上對視的那一眼都帶著蛋糕噁心的甜味。
巴雷特只將之歸咎於惡緣,或者更簡單一些,就是個來得正是時候的工具。
「燒壞了就買一套。」吸了幾口菸後他傾身,對著那雙灰色眼珠微笑,張口便將嘴裡的菸圈吐在伊格雷臉上,「小少爺肯定願意為了老朋友花這點錢吧?」
「當然,多買幾套都可以。」伊格雷被嗆得咳了幾聲,他報復似的向上挺腰,將自己嵌得更深。胯部抵著巴雷特的臀左右磨著,幾下便成功換得身上人微啞的悶哼。
巴雷特並不是那麼介意在床上的定位,只要是舒服的、只要他是居於主導地位,他也不介意為了撿到的工具稍微調整一下自己。
但他實在不是很喜歡工具擅自行動。
手指輕抖,有菸灰自他指尖落下,餘燼落在伊格雷胸口,燙得他齜牙。巴雷特對此視若無睹,他只自顧自地抬起腰,依著自己舒服的頻率吞吃著底下那根青筋纏繞的陰莖,不斷頂著深處的柔軟。水聲黏膩,伴隨著巴雷特被頂出來的次次悶哼與伊格雷難耐的喘息。
伊格雷抓著巴雷特的腳腕,幾次趁人不備狠狠顛弄,又被巴雷特幾下報復性的緊縮弄得差點繳械。他倒在枕頭裡,對著上面那雙微挑的狹長眼睛,「你就不能動快一點嗎,我真恨你不是個Sub。」
「深有同感。」巴雷特呼出長長一口氣,「可惜我不能靠一句話就讓你閉上嘴。」
「聽話的小狗有什麼意思呢。」伊格雷的手沿著腕骨上移,蹭著裸露的皮膚,一路摸上巴雷特的腰,「這裡的兔子就很好,不聽話的很多。」
品味低俗。巴雷特在心裡點評,他不會說出口,畢竟在這裡的誰不是品味低下的禽獸。
殘餘的藥物在血管裡叫囂,他們默契的放棄了關於品味的談論,一個放鬆了身體,另一個動得更起勁了些。伊格雷的忍耐在巴雷特那過於磨人的吞吃中消磨殆盡,他把著巴雷特的腰,在他坐下時頂上、在他抬起時退出,頻率相貼,肉體相撞的聲響大了些,水聲細細,被男人的喘息聲掩蓋。
巴雷特騎馬似的晃動著,他垂眼,感受著身體裡的東西的熱意,腹部那凸起的形狀實在有些過於明顯,他乾脆伸手按了按。
有人被他這一按按出了一聲髒話。
藥物將被填滿的感覺無限放大,快感由尾椎向上堆積,巴雷特閉上眼,突然便笑出了聲。他向來不是個縱慾的人,在這塊土地上放縱自己的次數幾乎等於零,但他知道,現在大概是停不下來的。
該死的停不下來。
每一次頂弄都戳在前列腺上,巴雷特有意讓尖銳的快感持續並堆疊,這也不是什麼需要較量的場合,有的只有野獸們所剩不多的理智,縱使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在放縱,他也不是很想長時間的這麼做。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巴雷特便抽蓄著下腹高潮,射出的精液全落在伊格雷胸口和襯衫上。
他舒服的吸著菸,隨著伊格雷不住的頂弄享受著延續的快感。直到稍微恢復了些體力,他才探手抓住伊格雷敞開的領口,手臂施力將人上半身拉起,唇與唇之間的距離極近,煙霧在其中繚繞。
「爽了嗎?」他半垂著眼,明知故問。
「不夠。」伊格雷靠得很近,陰莖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埋得更深了些,脹大的慾望跳了跳,被緊緻的腸肉包裹。
「我可是累了。」巴雷特向後撐著伊格雷的腿,好整以暇的抽了幾口,又被伊格雷顛得喘息。他斷斷續續的挑釁著身下的年輕人,用灰白色的煙將兩人之間填滿後才悠悠開口。
「還想要多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