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nslation] Inevitable (6)

bobobo

（6）

   “……你在做什么？”

   这是 Neal离开医院后说的第一句话。他确实发着高烧，医生给他用了抗生素和扑热息痛，同时还建议他再做一些化验，但是当 Stan 提出要送他去车站时，他竟然不肯跟他分开。他看上去精神很不稳定，Stan 认为这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他只好带着 Neal 一起去了一家网吧。

   “就是下载一些文件。”Stan 一边说着，一边插入一个闪存盘。

   “你想跟他对着干？”

   “那个白痴让我用了他的私人电脑。不这么干简直是在犯罪。”

   “你应该跑得远远的，躲一段时间，而不是跟这么厉害的罪犯对着干。”

   “他一定要为他对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Stan 低吼道，他紧绷着下巴，两眼冒火。

   可是 Neal 却脸涨得通红，他觉得内疚……他需要 Stanley 明白：“……那些是实话……他逼我承认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他羞愧地承认道，他确实享受跟 Stanley 的鱼水之欢，哪怕是在如此羞辱的场景之下。被这个成熟、英俊的男人贯穿的感觉，比他之前任何一次跟女人做爱的经历更棒，这让他害怕——也也让他兴奋；而且，在 Stan 的身边，他心里觉得一种奇异的平静感……那是过去的 22 年里他从未感受过的平静，一种他一直以来渴望得到感觉。

   “你需要——”Stan 才一开口，Neal 就从他的语气里知道他又要说什么了。

   “——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跟你在一起。”

   “Neal，听我说。我知道你以为自己爱上我了，但是你那个时候醉了，而且——”

   “就那么一小口酒？”

   “你被枪指着！”

   “可是，和你做爱还是一样的愉快。”

   “那……”Stan 几乎要笑了出来，但他觉得如果他真的笑出来，听上去会更像是在哭，“那不是做爱，孩子……你的第一次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你让我看应该是怎样的。” Neal 在请求他，在经历了那些之后，那双蓝色的大眼睛依然那么热切、那么天真，Stan 觉得胸口一阵疼痛。

   “……我不能这样做。嘿……别这样——我不是不想。但是，这个，”他举起那个闪存盘，“这个能让 Gabriel 在牢里待上很多很多年。等他发现他有安全漏洞的时候，我在城里就没有安身之所了。我不能住旅馆，不能用 ATM 机……相信我，我真的很想带你去个舒服的地方，给你弄些吃的，让你好好睡一觉。”说到睡觉这个词的时候，他咽下一个哈欠，这真是个漫长的无眠的夜晚啊，“但是——”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妈说这是我最大的缺点，她总是说‘O.W Grant，你应该学会自己管好自己’。”

   Stanley 用力眨了眨眼，他敢发誓刚才网吧里就他们两个人。那个红发男子看着很眼熟，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他通常可是很擅长认人的。

   “抱歉，我忍不住偷听到您二位想要找个私密的地方。真巧，我在街对面开了一家小旅馆，名字叫‘许愿池’，按小时付费——不需要证件！”

   “嗯……”Stan 眨眨眼，他很困惑也很警惕……但是这个男人看上去心肠很好，而且身边的 Neal 也在用力的点头。他没法儿怪他，他们两个都实在太累了……而且他身上还冒着 Helga 的廉价香水味儿，真想好好洗个澡……“好吧，多谢你。”

   “好极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Stanley 依旧难以置信的眯着眼，他站起身，让 Neal 保持在他的一臂距离之内，然后两人一起跟着那个陌生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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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前厅里的 O.G Grant抽出烟斗，慢慢吸了一口。他很少享受休闲时光，而且也很少有机会在同一天里实现两个愿望。

   在他的头顶上，那个私密的卧室里，两个男人正用他们前一天被剥夺的方式温柔缓慢的做爱。

   两人都沉浸在无可名状的幸福中。Grant 微笑着。即使他们现在还不明白：Neal 找到了他生活的答案，而 Stanley 也找到了合适的人。

   他有一种预感（他的预感很少出错），一年后，这对恋人会想在许愿池庆祝他们的周年纪念，但是当他们寻找时就会发现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他预感他们不会停止寻找这个地方，即使他们结了婚，当了父亲甚至祖父……

   ……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再次找到这里，那时他们都已经是白发老者，却依然彼此相爱。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暖意。

   他把烟斗放好，轻轻笑起来。

   在心里向那两个不知情的男人道别之后，他起身离开。

   窗外的 60 号州际公路看上去是如此平静安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