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和微信：华尔街日报对陌上美国遭遇的报道

原作者：Seth D. Kaplan 平台：陌上美国

微信是世界上讲中文的人群使用最多的的交流平台。它也成为中共(CCP)在美国窃取数据、审查、宣传和传播虚假信息的首选工具，该应用程序在美国平均每天有1900万用户。国会最近禁止在政府设备上使用TikTok，据报道拜登政府正在寻求更进一步的措施，例如对用户数据的访问制订限制，以减轻该应用程序的危险。鉴于现在对解决中国的威胁性应用程序的热度，为什么不提到微信？

2011年腾讯开发了微信，这是一款中国的“万能应用”。十亿人用它来发短信、打电话、视频会议、玩游戏、购物、支付账单、汇款、阅读新闻等等。在美国，它也是中国学生、移民和第一代华裔美国人最重要的新闻来源。但由于它是基于中国的技术产品，微信也是北京大规模操作网络监控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党的指令下，用户活动被跟踪、分析、审查并交给中国政府。调整算法以帮助宣传党的主旋律，并打压或审查批评他们的信息，该应用程序对于CCP监视和影响全球华人社区，起到巨大的作用。（腾讯在2020 年表示，“用户隐私和数据安全是核心价值”，并“严肃”对待有关其监控外国用户的曝光。）

Lydia Liu对这一切深有体会，她是一位来自中国的移民，博士毕业于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UNC-CH)。她于2018年创办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她告诉我，目的是“向在美国和世界各地的华人移民讲述真实的美国生活”。刘女士在三年的时间里，废寝忘食地工作，耗费无数心血发展这个账户，公号粉丝突破25万，并拥有数百万人的月浏览量。

但中共认为，积极理解美国的生活及其民主和自由环境，这些挑战了他们对美国的宣传定调。2021年，微信封了刘女士的公号，先是停两周，然后是封六个月。许多文章，包括与中国在贸易或Covid上的立场不一致的帖子，一再被封杀。数十篇文章在发表前即被拦截，发出来后被删除的也有40余篇。评论区同样受到严格审查。同时，刘女士也多次受到人身威胁和恐吓。她说，水军“反复使用F词，抹黑我‘背后捅刀子’并起各种羞辱性绰号，还将我的名字和Facebook信息爆到许多微信群。”

一方面是刘女士这类对美国正面的报道，遭遇微信审查或限流，同时，每天微信上传播着大量负面攻击美国的帖子。华裔美国人被这些内容包围，暗示“美国将华人视为二等公民”，“白人总是歧视华人”，“美国是一个充斥着枪支暴力的社会”，“疫情期间美国街道上摆着尸体”。这些宣传的目的是，打压中国人和华裔美国人的政治热情，让他们相信美国的制度不比中国的集权主义好。

共产党还使用该应用程序来扼杀对其持强硬立场的华裔美国政治候选人的影响力，例如Allen Shen，一位出生于中国的美国退役军人，曾作为共和党人竞选明尼苏达州众议院席位。Shen先生说，他的政治立场让他遭到限制，无法在该应用程序上发帖。Lily Tang Williams在中国是法学院教授，她竞选新罕布什尔州国会议员的共和党党内初选。她说，出于对在中国的亲人的安全的顾虑，她在微信上避免谈任何政治内容。

中国共产党的宣传和审查是通过被称为“五毛”水军的、国家机器支持的互联网评论员来运作的。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这是他们最初每发一个帖子获得的报酬。（这个数字以人民币为单位；相当于美国约15美分。）这支宣传大军在中国境内有50万到200万不等。在海外也人数庞大，他们在海内外社交媒体上发表文章或评论，宣传党国的旋律，同时对任何可能挑战他们的事务搞破坏。许多在美国社交媒体上操作的五毛喽啰兵都在美国，并声称他们已获得美国护照或绿卡。不妙的是，联邦调查局和联邦政府的其他部门缺乏对他们的基本了解，也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对付他们。

川普政府试图在2020年以国家安全为由禁掉微信，将其从美国应用程序商店下架，但一名联邦法官阻止了该禁令。拜登政府撤销了川普总统的行政命令，将微信的事踢给了商务部进行调查，就像处理TikTok一样。许多州——包括佐治亚州、马里兰州、新罕布什尔州和弗吉尼亚州——最近都禁止在州政府设备上使用微信和TikTok，但目前还没有明显的势头在联邦层面对微信施加限制。拜登政府可能更关心TikTok，因为它在美国年轻人中使用广泛。微信上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危害着美国的民主——却藏匿在一种语言中，很少有华盛顿、媒体和智库理解这一切。

微信对其用户的重要性，以及对中文媒体的总体影响力可能依然会增加。它的普及意味着所有其他中文媒体都必须通过它来接触到读者。因此，拜登政府和国会应该重新关注应对这一日益增长的威胁。

腾讯有事情要做了。如果它不能确保微信遵守美国对言论自由和隐私的标准，如果它的算法显示一方面封控批评中国的帖子同时继续宣传反美内容，美国应该禁止该应用程序。如果华盛顿决定采取这一步骤，则必须与其他民主实体合作，以确保北京的宣传人员和审查人员无法独揽中文世界讨论的公共广场。

作者介绍：Kaplan先生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Paul H. Nitze高级国际研究学院的教授。他曾在中国生活过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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