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y said it changes when the sun goes down
阿歷歷斑零+敬零(過去式)
很短
離該出門的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朔間零還躺在自家大宅的雙人床,床單上沾了精液或其他其他體液,零思索著整理自己房間的家政婦是經常感到驚嚇、還是已經相當習慣了呢,同時翻個身,看向躺在老位子的三毛縞斑,確認斑還在睡——看起來像在睡——零又轉身背向他。
這時候手上該點支菸的,零想,雖然這裡誰也不吸菸,而且由擔任角色來說,自己吸菸可能有點怪異,感覺好像是零睡了斑一樣。
不、這樣說也沒錯,是自己睡了斑沒錯。
誰睡了誰,和擔任插入角色一點關係也沒有。
現在該來一點老江湖的氣息,零把手伸出床鋪,蒼白的手掌在虛空中比劃了抽菸的姿勢,沒錯、很適合,感覺從十五歲就開始抽菸般,總使零根本沒興趣抽菸,但這對表演來說無關緊要。
太懶得思考了,看到不安的孩子,虛與委蛇地睡他吧。
明明有更多能做的事,明明自己的能力不僅如此,姑且怠惰的肉體卻只是把年輕硬挺的陰莖絞出精液而已。
熟能生巧這詞說得真沒錯,第一次或許還會感傷落淚,第二次就連罪惡感都感覺不到,就像在不該清醒的早晨活動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像異國的事物,聲音、觸感、太陽的溫度都遙遠得走也走不到,又或是吞下萬能的藥丸,讓血液遠離四肢末端,洶湧地湧向大腦或心臟。
零的嘴中吐出煙圈,已經追不上無意義的煙霧。
肺與手掌要染上香菸焦油也不是太難的事。
要是只要隨著抽插擺動身體多好。
斑把陰莖從零身體拔開後,也就是睡著之前,不斷不斷地說著話。
「零さん你知道嗎?貓會說話喔。」
「說什麼?」
「你們都對我不好——貓會一邊痛罵人類,一邊朝著人類的手掌打滾撒嬌。」
「三毛縞くん聽得懂貓講話嗎?」
「完全聽不懂。啊、貓撒嬌的時候還會咬人,但不摸貓的話牠們會更生氣。」
一直說話一直說話,或許這樣可以把不安的砂礫全數從口中吐出,零相信斑自己也不是那麼清楚,或者說、也不是那麼在乎之後會變成怎麼樣。
彷彿那張嘴已經脫離的主人變成了更為快樂的生物,零還能回想起斑口腔黏膜與肌肉的觸感,當他嘴唇環繞自己的龜頭,那時兩人確實相對停止思考了一段時間。
知道斑暫時只能把精力放在吸吮這具不是特別炙熱的身體,兩個人多少都獲取了少許安慰。
肉體辦不到的事,也只有肉體足以寬慰。
「零さん也是這樣吃掉了敬人さん的第一次嗎?懶得思考又必須想打發他,還得消耗對方精力,以免跑去找別人麻煩,之類的?」
斑呀,雖然從來不說自己的事,但也很擅長描述自己呢。
「國中?小學?什麼時候吃掉敬人さん的?」
「任憑想像。」
「嗚哇兒童色情。」
「那時候『吾輩』也是兒童,不犯法的。」
稚嫩的肉體坐在更稚嫩的肉體上搖晃,如果快樂到視神經閃現白光的幻覺,是不是可以從永無止境的思考中解脫呢。
但不一樣,那男孩決心苦惱下去。
就算知道了巨大的快樂,面對了不可思議的提議,他還是恐懼地奔跑離去,多麼勇敢呀。
事後回想起來,那時脫口而出的玩笑成了日後的現實也不一定。
「『吾輩』反倒感覺提槍上陣的人很可憐呢……真可憐呢。」
穿上長褲皮衣,離機場有四十五分鐘的車程,再來是七個小時的航班。
放棄裝睡的斑雙臂環繞零的頸肩,笑著說我送你一程嗎,不收信用卡唷。
「都做成那樣了還得坐機車嗎?放過『本大爺』的屁股吧。」
大概沒有下次了,這個男孩也一樣,可以是一個人離開的孩子吧。
冷得發抖的人是自己,想癱坐在地的人也是自己。
上次思即及此,零確實是愛著他們的。
提起旅行箱,朔間零望向三毛縞斑的方向,他一身赤裸。
零露出笑容。
他即將遠行。
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