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all

The call

After safety drill

 

  在登上穆海郵輪的第一天,她便覺得自己的運氣爛到了海溝裡。


  而且不是普通的海溝,那條海溝名叫馬里亞納,全地球上最深的那條。


  首先,在登船的前48小時,她先經歷了非常不順的兩天:先是發現交往六個月的女友劈腿,接著回家又被強迫相親


  但被劈腿和逼婚已經是她人生中不斷上演的兩件事了,這雖然讓她感到非常沮喪,但還遠還不到低潮的程度。


  只不過,緊接著,在上船後她拿到了一個可笑至極的項圈——現在除非裝飾,只有在性別觀念落後的國家才會需要配戴這鬼東西。除了覺得荒謬外,她開始覺得參加穆集團旗下的郵輪之旅似乎不是件特別明智的事。


  畢竟克羅特這個國家本來就被Alpha掌握了大多數的資源,這通常意味著像她這樣的人會被特殊對待


  再來,在大廳巧遇沒有血緣的弟弟後,莫名其妙被他那位男朋友用費洛蒙兇了一頓。


  ——安蘇拉向濕婆啟誓,如果不是為了顧及可愛的家人,她早就一拳打爛那個Alpha的臉。


  好不容易逼著自己忍下火氣,離開那噁心的杜松子氣息,到了被安排的房間後,安蘇拉發現自己在這艘船上住的房間比她家的廁所還要小。


  結果還來不及把椅子坐熱,廣播又要求她參加差點要被費洛蒙淹死的安全演習,並且在演習散場後撞見一場性別歧視的無聊戲碼


  一切又一切,根本是在消磨她僅剩不多的耐心,就算和親哥哥換到了比較大的房間,但依然不減女子內心燃得熱烈的那團火。


  她的爆脾氣為了來度假的好心情、為了家人、為了朋友,好好地被本人全部鎖在密閉的空間內——至少在那通電話響起來之前是這樣的。


  『喂?安蘇拉?是妳嗎?』


  『妳怎麼都不回我訊息?whatsapp也打不通!』


  聽著那快哭出來的聲音,安蘇拉拿下手機,看了眼上頭顯示的名稱:甜心。


  ——她忘了改手機號碼的備註。


  「……妳還打給我做什麼?我以為我在限時動態裡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結束了。」


  『不是這樣的!妳甚至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那時候我的發情期提早發作了,愛德華送我回來,但還是控制不住……這只是意外而已……』


  「床頭櫃上就放著抑制劑,我知道妳的發情期快要來了,前幾天才幫妳拿出來,還提醒過妳。」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比冷靜的說:「你們兩個之中,只要任何一個人有點理智,絕對可以輕易避免這樣的事發生。」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很難受,我忘記了……』話筒內的女聲帶著哭腔,有些尖銳,卻有些可憐。就算是在夢裡,她也能聽見對方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這樣軟懦的嗓子曾經是她喜歡的,正如前幾天她在房門口聽到的聲音一樣。


  「這不是藉口。」


  『妳怎麼可以怪我……!妳知不知道發情期的時後身體有多難受!那種從肌肉到骨頭都像在被咬的感覺——』


  「是的,身體渴望被撫摸,腺體發燙、疼痛,心靈更是空虛無比。就算得到另一個人的陪伴和擁抱,也只是被提醒了我們多需要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安撫。我也是Omega,妳說的這些我很清楚。」


  電話另一頭的啜泣聲停頓了一下。


  「我說過,如果妳覺得我們這樣不適合,可以隨時喊停,而不是找另一根按摩棒切換著用。」


  『我沒有——我只是、沒辦法像妳這樣!能這麼輕簡單就受這些!我又不像妳這麼堅強,什麼事都能做得好好的!妳不用妳的標準強迫我!』


  「喔?我可從來沒有逼妳做過任何事情,這點我敢保證。只要妳提出來的要求,我答應了哪個沒辦到?這可和堅強沒什麼關係,而是誠信問題,小姐。」


  『妳總是這樣!只會講這種高高在上的話,妳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那妳又懂什麼?妳以為我度過的發情期就會比較輕鬆?還是以為其他人看我脾氣好,就會對我比較寬容?」她的聲音大了起來,但壓不住內心怒火的安蘇拉已經無法顧及這樣的講話音量會不會被人聽見或側目。


  「少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忍不住慾望跟別人上床的人可不是我,收起妳那副被害人嘴臉,我看了就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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