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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為了適應這個災厄的新世界，在新城區出生的人類的五感總較以前發達，此刻，即便視野只有漫漫細雨，毓橙也隱隱能夠聞見於螣身上那股總是縈繞的香氣，這讓他因失去方向，和於螣意外分離而有些不安的心緩緩平靜下來。

　　於螣沒有消失。

　　既然還聞得到味道，那他肯定就在某個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快點找到處於蛻皮期的於螣才行。毓橙循著氣味——就和當初於螣再次找到他那樣——回過頭，努力在雨水的混淆中分辨那淡淡的焚香。

　　於螣變回白蛇，盤縮在廟宇殘墟的簷下。好冷，好懶，不想動。毓橙呢？我們不是一起出來的嗎？任性妄為的蛇妖就連腦袋也變得懶洋洋的，身體無時不傳來虛弱的信號，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應該要去找毓橙才對。人類這麼脆弱，一個人在外頭可是很危險的，但是他現在也沒有足夠力量能夠保護自己的老婆，唔……思緒千迴百轉，精神反倒越顯萎靡。

　　「於螣……！」

　　「老婆……」

　　於是當毓橙終於找到他的戀人，就是看見盤成一團，莫名顯得可憐兮兮的白蛇。他鬆了一口氣，輕輕拍著一見到他便化為人形，將他大力擁入懷中的於螣。

　　他好聲安撫著撒嬌的戀人，一面想起了於螣曾和他說過的線香的故事。

　　舊時代的人相信燃香可與神明溝通，當白煙裊裊上升，來自點香人的祈願便能上達天聽——他的戀人也正是由這些香火願念化成。

　　正如舊時代的人，他也依循著香的氣息來到了他的神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