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sk7｜He hope.

◆私設NPC不詳記

◆Task6

◆字數：2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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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夜間巡守過後，查爾斯不單單發現他獨自兼差，還要求要一起行動。

　　亞斯柏恩對查爾斯的請求一知半解，最多只能猜到兒時玩伴是害怕他每次差事都跟上一次一樣弄到月亮幾乎快要沒入另一邊的天際，因而擔心自己的安危。

　　不過他還是不知道，查爾斯是怎麼知道和他搭檔巡邏的人是誰——或許有公告出來？

　　或許吧，亞斯柏恩在內心下了不太肯定的結論。

　　「是鞣革匠皮耶爾啊。」

　　查爾斯今天穿得比在裁縫店裡工作時更輕鬆簡便，寬鬆米黃的棉襯衣袖口用黑色緞帶綁起、剪裁良好的長褲與一雙簡單的皮鞋，查爾斯不管怎麼穿都像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也不知是不是亞斯柏恩的錯覺，雖然穿著樸素，但男人還是有那麼些不一樣。

　　是有把頭髮梳好的原因嗎？亞斯柏恩想不明白。

　　「查理認識那位先生？」他好奇地問，在印象裡鞣革匠很少登門拜訪泰勒家。

　　查爾斯並沒有馬上回應，因為他發現他們逐漸走到人潮壅擠的地方。趁著亞斯柏恩發問的期間，查爾斯用步伐的差距讓亞斯柏恩能走在道路內側，順勢地牽起對方的手，「別走散了，我們牽著手吧。」

　　「啊，好。」亞斯柏恩點點頭，同時為此感到放心。有查爾斯在，周圍的人就注意不到他，也就不用為即將可能會出現的交談煩惱。

　　他的小夥伴的手非常溫暖，就像冬天壁爐燃盡柴火後的餘溫，溫暖烘人。由於工作的關係指節處的骨頭都有些凸出以及長出些許薄繭，查爾斯最心疼的是掌心上一道道摸得出來的裂痕。

　　亞斯柏恩手掌到前臂的位置沒有知覺，掐捏揉打都無法給予疼痛。也因此，小夥伴總不吝惜地在上頭增添傷痕。

　　想起每次給對方包紮的場景，查爾斯想驅趕那些讓亞斯柏恩痛苦的事情，還有親吻那些對亞斯柏恩而言過於沉重的傷痛。

　　但是他沒有，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男人眨眨眼睛藏住所有心思，繼續接上剛才青年問得問題，「我們家進得皮貨，大多會由鞣革匠先打理過後才使用，而皮耶爾先生是我們長期配合得店家。」

　　皮耶爾先生整理出來的皮革非常乾淨，不會有過多的脂肪或者細毛殘留。他們用自己得調配得洗劑再清理一遍，就能使用製作成受人歡迎的配件，例如皮帶或者外套大氅。

　　如今天氣漸涼爽，正式進入諾鄔利的秋季時節，許多居民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冬天做準備。而泰勒裁縫店也在這個期間是最忙碌得的時候，查爾斯想起一疊壓在收銀檯下方的訂單紙條，無法確定以後要點燈熬油幾個夜晚。

　　難得聽到兒時玩伴說到生意上的事情，亞斯柏恩覺得新鮮。

　　在他的印象裡，查爾斯是那個總是待在裁縫間，拿著長尺用類似粉筆的東西在衣料上做標記，並將衣服做成型的人。接待或處理客人商家的工作，是由查爾斯的父母處理。

　　這可能是個亞斯柏恩的認知歧異，因為貝爾家是這樣的行為模式。

　　「到了。」

　　他們到達鞣革匠的商店前，整體空間並不大，亞斯柏恩一望能看到底部的牆壁。堆積成山的皮革不只出現在店內四個角落，甚至堆到了店外。

　　顯然是來不及處理乾脆就隨便亂扔了。

　　「不要傻站著，我沒時間招呼你們！」

　　長著一大把落腮鬍的皮耶爾先生正拿著一把彎刀剃除鋪在木馬上皮革的脂肪，半圍裙跟手掌上沾上許多不明污漬，滿額頭的汗水來不及擦，隨著說話時的震動自額角流下。

　　「該幹啥幹啥，要是弄破我的皮就扣你們薪水！」把話說完，皮耶爾先生就不再理會他們，繼續完成手上的工作。

　　亞斯柏恩和查爾斯不禁互看一眼，一個茫然一個無奈。隨後，查爾斯便拉著亞斯柏恩到一疊皮毛堆前，說道：「先選比較不複雜的吧，那種毛絨絨的種類就不拿了。」

　　「嗯，聽你的。」亞斯柏恩沒有二話地點頭，並開始照著查爾斯的指示動作。

　　查爾斯是做裁縫的，聽他的準沒錯。

　　果不其然，金髮男人有學過些許皮毛，即便當初是和鞣革匠閒聊時得知方法，卻仍舊在今天的實作中派上用場。

　　「喔，你們做的不錯啊。」

　　忙碌一個早上跟下午的皮耶爾總算將預定排程內的委託告一個段落，主神在上，感謝讓他有賺滿錢袋的工作，雖然每天累得跟狗在喘氣一般，卻無比值得。

　　喔，對，也感謝讓透過公告招募來的勞力不是扯他後腿的木頭拐子。

　　皮耶爾檢查著幾乎清理乾淨的牛皮，滿意地捋捋鬍鬚。不過摸得出來兩個小夥子並不熟練，在小皺褶處還是有沒清乾淨的地方。

　　這並不妨礙，畢竟無傷大雅的皺褶處本來就要切掉的。

　　皮耶爾爽快地將該給的報酬給了，他們今天的工作宣告結束。

　　回去的路途上亞斯柏恩卻忍不住湊到查爾斯旁邊，語氣充滿了自豪以及開心，「查理，他說你做的很好。」

　　查爾斯還在低頭嗅聞身上發酸的血液以及腥臭脂肪化開的氣味，從沒讓自己滿身臭味的男人急需一個熱水澡。而小夥伴的話打斷了他的自我嫌棄，查爾斯轉頭望向亞斯柏恩，便見到一雙彎如勾的雙眼，和歡喜的笑容。

　　亞斯柏恩的情感很純粹，歡喜、憤怒、哀傷、快樂明確又直接，不會左拐右繞地拋出煙霧蛋，拒絕以及接納也都很明確。當然，沉默的時間佔大部分，有時連查爾斯都不知道亞斯柏恩在想什麼。

　　但此時，查爾斯知道亞斯柏恩很開心，為他被別人稱讚而高興。

　　小鴿子肯定沒想過皮耶爾先生讚美的對象也包含自己吧，查爾斯暗自地心疼，翠綠的眸子溫柔地看著對方。

　　他無時無刻衷心地希望亞斯柏恩能認同並珍惜自己。

　　「你也是啊，亞柏。」金髮男人用手指點了點亞斯柏恩的鼻子，笑著說：「皮耶爾先生也稱讚你做的很好。」

　　亞斯柏恩皺皺鼻子，模樣可愛又惹人逗笑，此時查爾斯終於看到他的小鴿子高興地歡唱美好。

　　「對，你好、我也好！」

　　他們短暫分開的手再次相連，這次是亞斯柏恩主動握住查爾斯。

　　「我們都很好。」

　　跟在亞斯柏恩後頭行走的男人沒有回應，只是一如過往陪伴、聆聽，並保護他的小鴿子不受旁人傷害。

Fin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