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J X Damian】預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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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ian做了一個夢。

他半躺在在客廳的沙發上，肩膀抵著一邊的沙發扶手，以一種僵硬的姿勢盯著欺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知為何他們周圍漆黑一片，幸好落地窗外透進來微微的路燈光芒，讓房間裡不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他能在微弱的光線下看見黃色頭髮的那人，不像平常總是聒噪著說些輕浮的話來緩解曖昧異常的氣氛，而是以同樣緊張的表情看著他。男人似乎在猶豫什麼，更準確的說，似乎在害怕失去些什麼。Damian看著那雙就算在黑暗裡還是會閃動著微弱光芒的眼睛，忍不住覺得對方的這種擔憂十分荒唐。不用害怕，你不會失去任何東西。他這麼想著，然後主動伸手環上男人的頸子，將TJ緩慢的拉向自己。在他的唇貼上室友柔軟嘴唇表面的那刻，他覺得他的意識跟愛都在接觸的那瞬間和對方的嘴唇一併融化。

他在熟悉的鬧鐘聲裡醒來，他先是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出神了五分鐘，然後才機械式的從床頭摸出手機將鬧鐘摁掉。他其實不太記得夢裡所有的細節，但是唯獨醒來前最後的那個柔軟觸感，鮮明的像是他真的前一秒才剛親過他的室友一樣。他沒親過他的室友，至少在現實生活中沒有，倒是在想像中他有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好幾次。他的室友TJ是個不折不扣的臭直男，直到足夠把Damian氣到得六百次心臟病的那種。

雖然這只是一場夢，還是讓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他不斷的想起那個吻的觸感。他醒來後覺得異常疲憊，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單純心情複雜，一整天都提不起勁。當他結束一天的課準備回家前，那種奇怪的感覺依然煩擾著他，他看見TJ的頭像從手機的訊息欄裡跳出時，感覺心臟抖了一下。他點開來只看到TJ急急忙忙的傳了幾個驚嘆號，接著用全是大寫字母組成的句子說家裡停電了，要他趕快回家。Damian捏著手機，混合了一天裡所有的疲憊之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爬上公寓時發現自家的門是敞開著的，門裡是一片需要時間適應的黑暗。他探頭看見廚房有個人影，於是站在門口喊了一聲TJ的名字。他的室友整個人融進黑暗裡，用極度無奈的語氣朝他喊：「你終於回來了，好像只有我們這間停電。我已經打給水電工了。」

Damian從喉嚨悶悶的滾出一聲「哦」。TJ正從冰箱把冷藏的東西拿出來堆在流理台，邊說著打算拿去對面鄰居家借放一下。Damian來到男人身邊，自覺的幫忙整理堆在流理台上的罐頭與牛奶等食物。他沒說任何話，但TJ突然開口問他。「怎麼了？你感覺很累。」然後又嘴賤的補充了一句。「是不是一整天都在想我太累了？」

Damian叫他閉嘴，他不想承認，但這次他的室友或許說對了。他沉默了一下才接著說：「昨晚睡得不太好。」

TJ驕傲的回答。「那就一定是在想我了。」

Damian無法反駁。

當他還在想他的沉默會不會被對方當成是一種默認時，他聽見身旁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接著玻璃清脆的碎裂隨之而來。Damian看著碎裂一地的玻璃瓶及灑了滿地的飲料，一時愣在原地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直到TJ蹲下去撿玻璃碎片並吃痛的哀叫出聲時他才回過神來，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再用徒手碰玻璃的意圖。「我清理就好，你別動。」他透過一旁落地窗外的路燈光芒看見TJ手上緩慢滲出血來，他察覺到TJ緊盯著他的視線，讓他也緊張起來，他習慣性的罵了對方一句用以緩和氣氛：「笨手笨腳的。」

他先替TJ冒血的傷口止了血，然後拿了藥箱將他按在沙發上坐好，自己則坐在沙發的另一側替他抹藥包紮，他藉著窗外的微弱光線，看到TJ心神不寧的表情，男人在注意到他的視線後對他露出一個歉意的笑。Damian感覺心裡有什麼傾斜了一下，他立馬轉開視線，對方手掌上的傷口不大也不深，他拿了一個OK繃仔細的替他黏好就完成了包紮。「痛嗎？」他問。

他明明就挨著對方坐在沙發上，但卻覺得TJ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TJ回答道不痛，但他的表情看起來除了手上的傷口，像是有其他東西更令他心煩，Damian沒有主動追問，他知道男人不用他催促，就會自己全盤供出。TJ就是這樣一個人，將他的煩惱拿到陽光下一點影子都不會剩下。那個煩惱存在不了多久的TJ如他預期的先開口，但說出的話卻讓他意想不到。「你沒有在生我的氣吧？」

他睜大眼睛，過了幾秒才想到要回答。「沒有，幹嘛這樣問？」

「你一回來感覺心情不太好，我以為我又做了什麼讓你生氣了。」他聽見TJ得救般的長舒出一口氣。

Damian的肩膀放鬆下來，沒好氣的回答他。「你知道吧，你只要還有呼吸的一天我的煩惱就不會消失。」

「那我希望你的煩惱永遠不會消失。」

他聽見TJ悶悶的笑聲。他與對方的視線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對方如他夢裡一致的漂亮眼睛吸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朝TJ靠近，對方沒有閃躲。他們的距離縮短到呼吸的氣息都能彼此感知，Damian感覺到如自己夢裡那樣的侷促及心跳加速，他盯著TJ少見的緊張表情，將自己的手緩慢的搭上對方的肩膀並往自己的方向拉扯，讓男人隨著他的動作一同往沙發上的同一側傾倒。

當TJ撐在他身上用窘迫的視線看著他時，Damian腦袋一片空白思考不了太多東西。他只覺得現在的這個情景很熟悉，他想，他已經完全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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