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sta】逆鱗

#Shusta  ⟡  #Shu #My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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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鱗  ››  

*OOC

*私設

*我流人魚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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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亂的風與步伐的方向背道而馳，在略微潮濕的空氣裡面滲透Mysta奔跑的身影，少量的淚珠碎了就在他臉頰上擦出透明的痕跡，直到整個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被血液染紅的泥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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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因為父母工作原因時常搬家的關係，從來沒有一個朋友能夠久留在他的身旁。下課時無聊丟出的紙飛機不會有回應，鐘響後也沒有人會發現——在天台翹了一整堂課的氣定神閒，大概是世界對他過於縱容，那些被掩埋的存在感要在這樣真實的疼痛上才能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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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清是第幾次了，火車渾渾噩噩的啟程，停靠了好幾個站點再匆匆駛離。

在得知新家的附近有一片遼闊無邊的大海後，Mysta二話不說便往室外跑去，淚水可能是因長久以來的寂寞而生，他忘記自己已經不是那個跌一跤還能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三歲小孩，就這麼維持在半跪的姿勢，鬼使神差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平面。

聽覺被拍打礁岩的浪花所淹沒，白色泡沫就這麼被撕扯開來，化成好幾縷殘影墜入透著光的藍，涼意狹帶風沙吹入眼睛，原本就濕潤的狐狸眼又被一層新生的淚水掩蓋，眼周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紅，看上去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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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稍微止息的風，再次睜開眼時，卻不得不被闖入視線的景象給震懾，Mysta就只是無法動彈的在原地坐著。

——是被那道炙熱的目光所注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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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在剛剛出現的陽光下變成亮眼的光芒，礁石上的泡沫忽然相形失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線條優美的人影，但是下半身卻不是預想中的雙腿，而是閃耀著紫藤色澤的魚尾，與傳說中人魚在腦海裡的形象不謀而合。Mysta的意識暈乎乎的，伴隨那點在胸腔叫囂的心跳。

於是那樣刀刻般俊美的容貌真的就朝著他笑了，彷彿能夠感知到他的慌亂。Mysta像是禁不起海妖塞壬的蠱惑，忍住疼痛朝著對方走去，距離縮得越短越能聽清人魚的哼吟，心情極好的旋律帶了一點陽光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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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不住好奇心，他只能笨拙的不斷向前湊近，沒有目的。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好像夢境，但不同熟睡時的虛幻。Mysta的臉蛋已經褪去年幼時的稚氣，不能說是成熟，只能說是難得保有的童真和精緻，所以人魚鋒利的指甲沒有粗暴的箝入，僅只是小心翼翼的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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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居高臨下的打量，從紺紫色髮梢滑落的水滴針扎般刺在他的臉頰，是從海裡撈上來的，像是他們相遇的概率一樣讓人難以置信。迷茫之中他看見人魚折下尾巴上的其中一片銀鱗，在白皙的指掌中化成圓潤的形狀，無法抵抗的被放進自己的口中，傷口便奇蹟似的癒合了，腦中還浮現出一個偷偷掠奪心跳的名字。

——Shu Yam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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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總有街坊鄰居說起，新搬來的那戶人家有個十分愛笑的少年，喜歡反覆的在放學時間小跑經過海濱那條道路，畢竟平時鮮少有人途經夕色，所以印象特別深刻，回來的時候還會掛著沾染大海氣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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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知鬼不覺的是、不知何時起Mysta竟然有了哼歌的習慣，有許多事情都在暗中悄然改變，比如在天海交際處無法定格的心跳又更加張狂，比如那個遺世獨立的少年開始懂得擁抱另一個生命，比如一個春天轉換成一個夏天的時刻，漆黑夜裏作惡夢的次數居然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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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和被單上有了被捏皺的紋路，難為情的心跳是意外失眠最清晰的證明，Mysta的灰褐色髮絲埋入枕間，連同呼吸一起溺沒。

他也不願一直想起今天那個雜亂無章的告白，根本分不清楚是誰先落了下風，可是大海的味道真的好甜。

「Mysta，你想學習游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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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覺得終日在岸邊觀望也不無聊的，畢竟對象是Shu。

可是對方既然已經伸出手晃到面前，Mysta思考了一下是對水的恐懼更多、還是對Shu的傾慕。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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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便順理成章的搭上Shu厚實的肩膀，冰涼的肌膚透過感官傳達到腦子裡的時候卻是熱的，纖細的腰肢被輕輕扶住，沒來得及反應，腳下踩空的瞬間他驚呼出聲，在鼻息沒入海水之前緊緊的掛在Shu的頸上，看上去像主動投懷送抱。

然後Shu扶在對方腰上的那隻手將他向上托了托。生怕重心不穩，Mysta情急之下直接觸碰到人魚背部微微突起的蝴蝶骨，在上面留下了幾個淡紅的指痕。

不敢和Shu正面相視了。瘦削的身軀肯定藏不住狂妄的心跳，更何況彼此還緊緊相貼在一塊，他甚至可以聽見Shu的吐息縈繞在耳邊。望著眼前翻湧的海水，找不到甜蜜牢籠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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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認識了一個男孩，他說他喜歡我，而我對他也擁有著同樣的愛慕。」

Shu的聲音打在緋紅的耳尖燃起難以澆滅的火，Mysta靜靜的聽著人魚分享他的故事，喉頭似是被一股力量壓制，也可能是被對方過於強大的氣場撼動，半天發不出一個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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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的過往是悲傷的灰藍色，天真的男孩失足落入不屬於他的海域，Shu義無反顧的將他拉上至淺灘，望著冰冷軀殼的那副瞳仁也沒了溫度，儘管正直酷熱的仲夏、魚鱗因為缺乏水分而脫落了一兩片，當時的他也不想返回眼前極具吸引力的大海，一個小時何其漫長，他是如此艱難的做了唯一能夠拯救男孩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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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確實印證了關於人魚之吻的傳說，雙唇相貼的親吻真的可以解救一條垂死的性命，不過這充其量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讓他猶豫的是另外一個部分，像是尖銳的碎片刺痛心臟，一想到男孩會失去一切關於兩人之間的記憶，這種感覺讓他彷彿是被拋棄、被遺留的那個，直到瀕臨崩潰邊緣還要死守一段充滿歡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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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拼湊湊最後真的只有他記得了，後來不再去找男孩是害怕會重蹈覆徹，話語在這個節點斷了好一會，Mysta才又聽見Shu的低喃。

「喜歡的人到最後都會變成我們的逆鱗，儘管會傷害到自己，卻仍然奮不顧身的保護這段沒有結果的緣分。」

「這代表說有了心儀的對象，像是我現在對你也有同樣的感覺，Mysta。」

Shu承認他狡猾的看見Mysta從脖頸蔓延到耳尖的通紅、最後停留在臉頰。人魚有著令人為其沈醉的致命吸引力，俊美的容顏首先是蠱惑人心的毒藥，然後天籟般的嗓音便是最危險的致幻劑。

「Mysta，你是不是喜歡我？」

「……嗯。」

「那就千萬不要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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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見毫無掩飾的——屬於Shu的脆弱，當Mysta聽見他近乎懇求的聲線時，果然會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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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Mysta肯定學不會游泳，帶領他下水只是要讓他沒有逃跑的機會，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陷阱，明明很輕易就能發現，可是這隻傻狐狸偏偏沒有，根本不必處心積慮的算計，他就會自己攤開手臂露出全部的破綻。Mysta白皙乾淨的頸側措不及防的被親了一口，Shu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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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讓你回去了。」

比狐狸更加自私奸詐的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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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彼此的心意的每一天，Mysta第一次嚐到了裹著糖衣的日子，Shu好像很清楚怎麼挑出讓他臉紅心跳的神經，也因此忍不住盤問對方是不是戀愛經驗豐富，然後Shu給出的答案總是讓人語塞，他說沒有，但是在腦海裡演練過無數次，Mysta的反應全部都在意料之中。

只是本人比想像中可愛上好幾倍罷了，好幾次危險的警鈴都在腦中嗡嗡作響。Shu當然沒有這麼說，他不想讓Mysta對他留下輕浮的印象造成誤會，但就算不說，總有一天這躁動的天性還是會把理智給齊齊併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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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根沒有想過那條界線最後會是Mysta先踰越，要好好遵守與Shu的約定，所以他們總是以擁抱代替親吻。

在晚霞渲染的氣氛裡感到微醺，因為夕陽的斜射，近在咫尺的的肌膚紋路被襯的更加立體，像是精巧的雕塑帶著大海放浪的氣息，Mysta只偷偷瞟了一眼便心虛的把視線挪向人魚精緻的五官，帶有侵略性的那雙眼睛果真讓心跳糊成一團亂麻，他至今還是覺得自己沈浸在一場不真實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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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從頭到尾的注意力都在懷裡的那人身上，所以他發現了Mysta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盯著他不放，便饒有興致的不去戳破，看看這隻鬼點子多的小狐狸究竟想做什麼。　

眼角餘光瞥見他賭氣似的湊近自己的鎖骨，水潤的嘴唇微啟，貼上那片白皙的肌膚，不熟練的舔咬持續了好一陣，在烙上紫紅色痕跡的那刻才膽小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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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的腦袋埋進Shu的肩窩，當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羞恥的事情才發現那是後知後覺的佔有慾，不了解人魚的世界也沒有機會能見識，即使是無法見底的深海裡，他還是預設沒有人能抵擋戀人如此趨近完美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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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a，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嗎？」嗓音添上從未聽過的嘶啞，Shu輕嘆了一聲。

「我想讓你們的族人都知道你……已經有、就是……」Mysta彷彿洩了氣的氣球，將自己放倒在對方身上。

「……我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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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纖長的眼睫垂下，遮擋眸中所剩無幾的一點清明，Mysta就深深陷在裡頭的漩渦中心。當他清楚聽見人魚驟然加快的呼吸時，發現彼此的心跳似乎同一頻率。

「Mysta，接下來我可能會對你做出很過分的事情。」

「……沒關係。」漂亮的狐狸眼蒙上一層曖昧的水霧。「我是故意的。」

Shu輕輕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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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Mysta意識到浪潮來臨就為時已晚，理智沈入海底時，手心已經快要著火，像是無數夜晚想著Shu的面孔做的同一件事，只是對方此時此刻就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比第一次見面時更加炙熱的眼神幾欲把他盯穿，Shu尖細的指尖在面前晃著，帶著歉意的聲音輕靠在耳邊，可是呼出的熱息一點也沒有誠意。

愛意漸濃成被馴服的渴望，那也就只能吐著蛇信，讓尾端纏上身前結實的腰桿，即使索取不到一個回應的吻也心悅臣服。在雪白浪花四濺的瞬間，單薄的背影總會弓成月牙的形狀，餘暉總會被親手捻熄沒入大海的懷抱，暗夜裡的星星像是支離破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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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心裡的不安全感一點一滴的被填滿，Mysta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本來還以為人魚都像傳說中的殘忍無情，但是直到遇見Shu後，一切不安和恐懼都沒有兌現，反而是日漸茁壯的依賴感幾乎要把他吞沒。

於是他還是禁不住好奇的問了，Shu在給予回應的時候眼神帶著幾分疏離，他說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當成族裡的異類，沒有一個人魚是喜歡人類這樣自私自利的生物，但Mysta不一樣，成為了認知裡唯一的例外。

今天的Shu一反平時慵懶自得的溫柔，淡漠和平靜出現在他臉上的時候，Mysta忽然覺得他們的距離遙遠的不像話，突如其來的轉變就像是即將來襲的驟雨。

可是最終末日與洪水都沒有來臨，只是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鱗片慢慢的黯然失色，Mysta直覺此刻對方需要的或許是陪伴，所以這段莫名其妙的沈默沒有被下註解，他只能用微不足道的溫暖去捂熱那副冰冷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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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我在這裡喔。」

再回到深海之中已經是入夜時分，Shu的眼神空落落的沒有焦點，曾經的紫藤色魚尾不再是晶瑩剔透的模樣，瞬間就被好幾個血肉模糊的缺陷取代，脫落的鱗片不會再生，但是他想他永遠不會讓Mysta知道，即使那些傷口被海水浸泡，也沒比當初看見他跌倒流淚時來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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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魚鱗是身為人魚最引以為傲的標誌，但是隨著上岸次數的增加、與人類高溫的身體碰觸，長年來的折損直到現在幾乎是變本加厲的越發嚴重，他不曾想過死亡的盡頭會這麼快速的浮現在眼前，更不敢想像Mysta那份壯大的依賴居然會把自己給灼傷。

太過縱容自己的情感發芽茁壯，可是自私的範疇並不包括Mysta的難過。Shu平生第一次在深海裡感到不可思議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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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你抱我好久了。」幾天下來，Mysta逐漸察覺到Shu的不對勁，屬於人魚的驕傲和光彩在記憶裡逐漸模糊，成為了車窗外閃過的浮光掠影，他憶起小時候搬家時撞見的景色，是海洋的蔚藍和悲傷的細噪，但是始終記不起詳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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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見對方輕喚自己的名字才不再去想，啞聲裡夾雜著吹過的風沙，哽咽的聲線細細顫抖不已，人魚的眼淚在Mysta的視線裡落成凝重的珍珠，像是家裡木盒收藏的那一顆。從遠處聽像是大海的無聲哀號，可是從近看像是一朵快要凋零的白色水仙。

人魚的高傲和自尊從來不會在相處時展現，卻若有似無的在Shu的氣質裡能感受到，Mysta猶豫著該不該為他拭去眼淚，可是又害怕玷污眼前無比精緻的臉龐，他想擁抱他，可是Shu注視的目光距離他好遠，遠到他想起跨越一個種族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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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a，如果有天我消失了，你……唔、」還沒說完的話被Mysta著急的掌心止住，漂亮的狐狸眼浮出驚惶和錯愕的時候，Shu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緊緊擰得一塌糊塗。

「我不喜歡這樣的問題。」

「嗯、以後不會再說了。」

不曉得一段感情連細小的變化也承受不起，以為彼此建立關係的基礎足夠強大，結果終是寂寞獲得短暫的救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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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假期總是忍不住將風與大海聯想在一起，在陽光晴朗的天氣，Mysta又看見那張俊俏的面容對他展開笑顏，一切心口的跳動又返回起始點的熱烈，人魚找了個適當的角度托腮撐在礁石上，盯著少年大笑享受淹過腳腕的冰涼，找准時機又把人拉入懷裡狠狠禁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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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偶有一兩滴水氣凝成珠光，在烈陽之下耀眼的滑落，這些全都被Shu的視線捕獲。因嬉戲而泛紅的臉頰由於慣有的羞澀又加深成甜蜜的暈眩，Mysta有些討厭夏天，因為那些刻意藏匿的情感都會在此刻變得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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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a，你閉上眼睛。」

「有東西要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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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被剝奪後僅存更加敏銳的感官，是熟悉的鋒利指尖掃過脖頸然後輕輕捏住，一股溫熱帶著鹹濕覆上唇瓣的時候分不清楚是海的氣息還是什麼，直到下一刻那股柔軟探進口腔的時候才猛然睜眼，是水仙帶著海風的甜在心頭漫開，但愣是從交纏的舌尖嚐到三分苦澀。

這不是無數次只敢在夢裡實踐的事情嗎？Shu閉起的雙眸少了一絲銳氣，嘴唇比想像中的更軟一些，但是貌似有什麼事物停止運轉了，正從他的腦海裡慢慢抽離，在那一刻世界似乎崩塌回孤獨的形狀，伴隨一抹淚意而來，Mysta開始發睏，開始看不清眼前的那道影子是誰，可是為什麼五臟六腑都在抗拒這股突如其來的疼痛？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睡著就不痛了。」

Shu把最後一點點的溫柔拱手獻給世上唯一的留戀，一點也沒留下給自己，說是害怕重蹈覆徹就是真的止步於害怕，他還是無法抵抗久別重逢的歡愉，將四肢攤開任情感宰割的明明是他，但這都只能歸咎於自己的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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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Mysta清醒後屬於他們的記憶都會留白，好比他會忘記根本沒告訴過Shu自己的名字，還有不諳水性的事情為什麼對方會瞭若指掌，一切的理所當然都是那麼的疑點重重，但是少根筋的狐狸壓根不會發現。

不知道是不是被海上浮沈的烈日光線刺激，Mysta撐開了眼皮悠悠轉醒，支起身來映上眼球的是湛藍無邊的大海，幾隻海鳥匆匆飛翔路過太陽光的晶亮，溫煦的風親吻著每一寸肌膚告知他夏日的來臨，寬闊的景緻下所有憂傷都一掃而空，他難得的輕哼著小調舒展笑顏。

像是命中注定的，一陣柔軟的海風又胡亂吻過他的肌膚，偏過頭去便看見一顆圓潤飽滿的珍珠靜靜躺在陽光底下，一股莫名而來、說不上的感覺在心頭作祟，引導他將它拾起放在手心，貌似想起來了，小時候同樣在沙灘上撿過一顆，現在被好好的收藏在母親某年生日送給他的木製盒子裡。

少年盯著珍珠發愣許久，這些全被一旁躲在礁岩後的人魚盡收眼底，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雪亮的能把一切看得清楚，但是既然心臟會疼得這麼刻骨銘心，那乾脆還是轉過身不去看吧。

「請問這是你的嗎？」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Shu又愣愣的轉過身想起不久前還待在自己懷裡的人，爽朗的笑容刺眼的像是曬在鱗片上的陽光，魚尾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著。

許是望見身側有不少四散的珍珠才這麼詢問，一時之間無法收起狼狽的模樣，他只好認命的點點頭做為回應。

「那麼我可以帶走這一顆嗎？」Mysta晾出方才撿來的那顆珍珠，閃著漂亮的色澤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

Mysta貌似沒有預料到人魚的冷漠，只能利用僅存的印象對他娓娓道來，他說年幼時期他也是像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在海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側一樣躺著一顆閃閃發亮的珍珠。

話語落在最後一句時，甫一閃神，Shu便失去了蹤影，Mysta還沒有向他過問關於人魚的事情，只能存疑的望向海浪波動的殘影，甚至懷疑會不會只是因為天氣的酷熱，導致暈眩過後剛剛看見的景象都是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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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的下定決心，他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太過熟悉，但不能掌握在手裡的感受會再度使他患得患失。比如那張在記憶裡是那麼鮮明卻陌生的面龐，那道魂牽夢縈卻逐漸遠去的聲音，那句時隔多年又再度牽動情緒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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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成對的話就不會孤單了。」

好久以前有個男孩靠在他的臂膀，和少年說了一樣的話，那些固有的思維就這麼出現偏差，人生的航道就徹底改變軌跡，將他領向注定孤獨的海域，可是歌聲卻染上了喜悅的顏色。

他愛上了那個會把珍珠小心翼翼收起來的男孩，即使時隔多年相逢，心口的搏動還是因此狂跳不止。因為是帶著這些回憶，所以心臟並不會在極寒地區墜落，只不過是回憶在心裡塑型成冰，不再跟隨時針的轉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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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a，想把全部的珍珠都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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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終是不爭氣的絞緊，人魚的逆鱗佈滿著弱點和不幸，結局明明都是會破碎的事情。

他知道、他都知道，但還是會捨不得留有溫暖懷抱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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𝐹𝑖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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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被我拿來發洩情緒的產物 為了轉換心情才寫的（自己覺得兄弟真的沒有很適合人魚趴）

車的部分就蠻亂來

逆鱗在這裡的大概就是 本身最脆弱卻最割捨不下的一部分

後面那段感覺寫的不是很清楚 大抵就是Shu已經可以釋然的面對死亡了 因為擁有彼此回憶在心裡的他不孤獨

不知道要怎麼說 但我很執著要寫Mysta收藏珍珠的事情（引言也是）

會給我一種感覺就是

同樣愛著他的逆鱗（Mysta）即使失去記憶也不會給他（Shu）致命一擊

愛過的記憶沒有消失 只是轉換成另一種形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