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sta 】不可控

#Shusta  ⟡  #Shu #My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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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私設

*骨科、輕微R18含量 雷者自避

——愛沒有絕跡，只是最初的勇氣已無跡可循。

01.

在Shu在看見垃圾桶裡的啤酒包裝時就大概猜出來了。

一如既往的打開再熟悉不過的房門，Shu早已預料到自己的床位會被滿面通紅喝得爛醉的Mysta給佔領，倒頭就睡的Mysta似乎沒有察覺他盈滿柔波的凝視，連陷進枕頭裡的髮絲也鬆鬆軟軟的，讓人捨不得叫醒。

「這是喝了多少……」

最終Shu的嘴角還是漸漸斂起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越發緊皺的眉心，他自知他對Mysta的感情很不像話，沒想到選擇隱忍的那股情意卻從星火變成燎原，他變得無時無刻都想擁他入懷互訴情意，還有因為他與Vox能更自然的互動而生起的酸澀，也在心中不斷翻騰。

但是那股情感很快就被壓了下去，Shu想叫起熟睡中的Mysta，微微使勁搖了搖他的肩膀。

恍惚之間他好像又看見小時候那個乖巧躺在搖籃床裏的弟弟，Shu望著剛出生不久的弟弟伸出軟軟的小掌，面朝著自己的方向笑得很開心，比湖水還澄澈的雙眼閃著耀眼的光芒，都過好久了。

「Mysta、Mysta？」

「你回自己的房裡睡吧。」

Mysta似乎是聽見了Shu的叫喊，雙眼迷離的模樣讓Shu視線閃躲，他望見Mysta的小手拽著自己的衣角起了身。

「Shu...」呼喊他的嗓音奶聲奶氣的消磨他的理智，Shu撇開眼仍舊不想面對他的胡鬧，Mysta雙手一放倒便軟綿綿的攤在他身上。「好喜歡你……」

Shu差一點就回擁住Mysta，握成拳的手還滯在凝結的空氣裡，因為低頭而掉落的瀏海蓋下細碎的影，把他眼裡落著的星光遮得蕩然無存。

他們不能。

02.

太陽終究觸碰不到月亮，好比他們之前複雜的關係。

Shu這下也開始佩服起自己的理智，面對那樣的Mysta表面還能無動於衷，他很擅長隱藏情緒，即使心裡的小小宇宙早已被無意掀翻。

他知道Mysta時常做出那些踰矩的事情不是無心，都是出自本意。

可是Shu從來不會明確的迴避他的每一次接近。

此時此刻的Shu正專注的坐在電腦桌前編寫程式，進行到一半時他聽見門被推開的微弱聲量，蔥白的指尖仍然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螢幕上顯示的字母卻不如預期的出了錯，下一刻他感受到Mysta隔著椅背攤倒在他的身上，姿勢像是從背後懶懶的擁住了他。

「Shu……你幫幫我。」

「怎麼了？」

Mysta得逞似的笑了笑，偏過頭啃咬Shu的耳垂，明顯至極的暗示讓Shu輕輕嘆息，他對一肚子壞水的弟弟可是瞭落指掌，但此時他的理性卻又像是汪洋中的浮木一樣載浮載沉。

「嘿嘿。」

他看見Mysta眯起好看的狐狸眼。

03.

Shu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床邊，Mysta順勢張開修長的雙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撩起衣服將棉質布料抿在唇間，臀肉有意無意的蹭過能輕易讓Shu理智崩潰的胯下地帶，直到聽見慢慢變得急促的喟嘆後，Mysta哼哼卿卿的將粉嫩的乳尖的蹭到Shu的唇邊，小狐狸在勾引人的時候也不忘撒嬌。

Shu也不著急，伸出舌頭慢條斯理的舔弄變硬的果實，Mysta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挺起腰邊顫抖邊溢出甜軟的悶哼，接下來他按耐不住的解開Shu的褲子，碩大的性器彈了出來，他將身子向前挪動直到兩人的下身緊緊貼在一起，來自對方的滾燙使感官在一瞬間都無限放大了。

「哈……啊…….」

Mysta用沾染情慾的眼與Shu對望，雙方的性器發狠的相互摩擦著，Mysta的頭忍不住微微上仰，破碎的呻吟不斷從喉間冒出，Shu先是將性器頂端的清液順著柱身抹開，接下來便上手快速擼動兩人的硬挺，Mysta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溫度貌似變得更加興奮，滿滿的唾液沾濕了口中的那塊布料。

「Shu……嗚……嗚嗯……」不行了，Mysta感覺自己快要攀上頂峰，Shu絲毫還沒有要射的樣子，來不及多想，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猛烈一顫，乳白色的液體一不小心濺到了對方的腹部，但是Shu並未停手，惹得他發出接連不斷的嬌吟。

「啊……哈啊……你怎麼嗯……還不射嗚……」

Mysta的口水沿著嘴角流下，雙目迷離的無法思考，Shu心上帶著罪惡卻還是沈淪在這悖德的快感之中。

04.

Mysta仍然不滿於此。

Shu在家裡的時候總是能夠接受他所有的無理取鬧，可是每當踏出家門，他們之間又好像隔著一道透明的牆。Shu看似很完美的掌控著彼此之間的距離感，實際上Mysta全都看在眼裡，所以他會順著他的意，相約出門時總黏著Vox不放，因為他喜歡Shu。

而Shu的表情總是平淡的看不出有何變化，甚至偶爾還會面帶笑容的把他推向其他人，迴避每個視線交錯的時刻，Shu認為他們望向彼此的眼神太曖昧了，擁有敏感直覺的Vox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心中所想。

Mysta這次不想再順著Shu的心思了，他擅作主張的約了Shu和Vox一起出門看電影，腦中盤算著曾經以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不是你。我的心無法完美藏住對你的愛，因為它的每一個跳動，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種下了一棵開不了花的樹。

05.

片子最後是交給Vox隨意選擇的，今日一出門Shu便發現了自家弟弟的不對勁，Mysta像是橡皮糖一樣的黏在他身側，一下子便打亂他原本平靜的心跳，不知道是因為來自Vox意味深長的凝視還是Mysta身上香軟的氣味。

Shu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進入影廳，Mysta的座位就在他與Vox的中間，半天下來的氣氛裡夾雜著本不該有的焦慮，Mysta今天的行為舉止皆在曖昧不明的界線上遊蕩，比如當他正專注的看著大屏幕，Mysta會在一旁默默盯出神來，等到視線交錯時再甜滋滋的露出一個犯規的笑容。

「Mysta，看電影。」

「你轉過來一下。」

只在一個瞬間發生的事，Shu始料未及那股溫熱會纏上他的嘴唇，在眼前放大的面孔和香氣蔓延到他的心間，這是Shu從不允許Mysta做的事情——接吻。他害怕Mysta一踰矩自己會無法克制那股違背道德的愛，在倉促閃躲的瞬間卻不知為何嚐到了淚水的鹹濕。

不管是來自他還是對方的，Shu最後還是逃跑了。

06.

「所以你喜歡自己的哥哥？」Vox望向爛醉如泥、眼眶掛著淚水的Mysta，和往常笑眼彎彎的人兒形成鮮明的對比，啜泣聲不斷迴盪在僅有兩人的客廳，Vox面對眼前棘手的情況並沒有感到任何一絲不耐煩，還好平時家裡只有他一人住，否則他大概不知道該拿傷心欲絕的Mysta怎麼辦。

「Emmmm……他明明也喜歡我吧……？」

「旁觀者清……你說他喜不喜歡我……嗚嗚……」

Mysta說一說便又埋首，聲音悶在交疊的手臂裡面。他忘記清晨是怎樣來臨的，彷彿置身於黑夜裡遊蕩，一大清早的陽光使他感到刺眼並且頭痛欲裂，帶著渾身難受的狀態便輕手輕腳的離開Vox的住處，他並不希望由於自己的事情而耽誤他太久。

回到自己家裡後發現屋內空蕩蕩的，昨晚也沒有人回來過的感覺，Mysta還是忍不住打開了Shu的房門，棉被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溫煦的暖陽透過落地窗映在床頭櫃的那個相框，相框裡是他十歲生日時，Shu幫他拍的照片，年幼的Mysta笑的比陽光還燦爛，在雙親接連離世後，他不知道自己早就成為了某個人孤獨生命裡的一抹微光。

在那之後Shu都沒有回來了，留下Mysta一人苟延殘喘的面對那不會消停的黑夜。

07.

Shu望著手中的車票出了神，連檢票員來到他身側時也沒有察覺，直到對方出聲時他才猛然回神，Shu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思緒仍舊還在千里之外飄蕩，這次他真的把Mysta留下了，這麼多年的形影不離使他懷疑兩人都需要一些時間和空間來看清自己的內心。

如果喜歡這件事情有罪，對於Mysta的愛視而不見有錯，那無論怎麼選擇都會在心裡有無法消弭的疙瘩。

他抵達的終點是一個位於海濱的城市，幸運的是，他找到的那間民宿老闆是個熱心腸的人，總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來自遠方的親切感，入住一個多月後，Shu很快地便和民宿老闆熟稔了起來。兩人經常話話家常，在提到自己的弟弟時，Shu的眼底閃過一點微不可察的悲傷，沒想到居然被對方所察覺。

「你跟你弟弟發生什麼事了嗎？」

Shu愣了好幾許，衣服的下襬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他給捏皺了。他有一種直覺反應是告訴眼前這個人似乎也無妨。他是個細膩溫和的人，就算藏著掖著對方肯定也能馬上識破，要是可以解開心裡的鬱結，這趟旅程的目的本就是如此。

「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對於家人如果產生了不該存在的情感，該怎麼辦？」

「對方也喜歡你嗎？」

「啊……或許吧。」

Shu看見對方面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溫暖的手掌覆蓋在他的頭頂：「喜歡和不喜歡都不是一個人能控制的，對嗎？」

「也許你本身並沒有錯。」

Shu還沒有完全明白他話裡的含義，多年來的價值觀一下子出現裂痕使他無所適從，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好大半年，他發現自己的心裡除了Mysta仍舊什麼都裝不下，這份愛意早已深刻化入骨髓，情這個字本來就是毫無邏輯可言的。

不要自詡聰明了。我大概還沒完全想通，但我想你了。

08.

那個人還回來嗎？

Mysta坐在Shu的床上輕而緩的抬手，指尖來回摩挲在沒有溫度的枕上，酷暑的艷陽高照，灼熱透進屋內的陽光把他白皙的皮膚刺的生疼，記不清有多久了，枕上歇斯底里留下的淚漬早已乾涸，只剩下一雙了無生氣的狐狸眼盯著那兒看。

這段時間他徹頭徹尾的冷靜下來了，但他依舊不後悔過去做的一切，這段感情就像是帶著荊棘的玫瑰，本質上仍然是美好的，只是免不了那些使人遍體鱗傷的遺憾。每當他的心墜入冰窖時，想起牽著他的手哄他長大的哥哥，一切憂傷又會煙消雲散。

今日的酷熱原來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夜色將至時，烏黑的雲層措不及防的籠罩整個城市，Mysta坐在漸暗的房間角落，小心翼翼的在腦中把某些破碎的時光拾起，眼眶一下也沒有紅。

他雙手環膝閉起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聽著外頭的雨聲越來越洶湧，一瞬間好像感知的到孤獨了，其實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習慣孤獨這件事情。

腦中閃過小時候無論他躲在哪裡，Shu總是會邁著急促的腳步聲尋找到他，像春風拂過臉頰又抓不到影的懷抱卻能讓他心裡踏實不少。

然後這次他也聽見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粗重的喘息離他越來越近，緊接著Shu的膝蓋重重砸在地板上，跪坐著把Mysta擁入一個沾滿雨水冰涼的懷抱。這是Shu第一次主動抱他，兩個人沈默了許久，等到氣息都調整好後，Mysta才聽見他用帶有複雜情緒的口吻和他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嗯。」Mysta輕輕的應了一聲，他的頭就靠在Shu的胸前一動不動的任由對方動作。

「怕黑怎麼不開燈？」

Shu極為溫柔的來回撫摸Mysta的後腦勺，指尖傳來熟悉而想念的溫度，他嚐到了順從內心的喜悅，於是忍不住收緊了手臂的力量，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好溫暖。Mysta在雨水的涼意裡感受到來自多年前的溫度，內心如深海一般平靜，一下子襲來的孤獨也灰飛煙滅，從最開始的依戀轉變為最純粹的依賴，在見到Shu後使他更加篤定。

從此以後他將是個好弟弟。

「哥，我早就不怕黑了。」

也不再喜歡你了。

在聽見Shu驟然加快的心跳後，Mysta並沒有把後話說出口，他輕輕用腦袋蹭著對方，唇角勾起一抹疲倦卻發自內心的微笑。

一個無聲的嘆息就這樣，消逝在過去那些不明不白的歲月裡。

𝐹𝑖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