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 And Nightingale
Author Zafte (Knife/Damián) & MoHa (Inas/Quasocat)02
夢境漫遊 Dreamland_Roaming
安眠大陸,副本-戴爾米得的玫瑰園
遊戲副本〈戴爾米德的玫瑰園〉前置有著很浪漫的故事性,玫瑰與婚紗卻都不是娜娜想遊玩的主因,而是想看看這張地圖的設計,黑暗莊園題材的作品實在讓她難以抗拒。不過推薦人數及怪物的數量,她不覺得自己該冒這個險⋯⋯
除非⋯⋯帶上同伴就沒問題了吧!有著這樣想法的娜娜打開了好友欄位。
想想自己的好友會在這個死人時間出現的也只有刀了。自從上一次的邂逅後,娜娜倒是三不五時會半路突然出現攔截對方。要不折了人家的鰭、撲上去咬對方的肩膀,再不然偷襲上了失明buff讓自己引的怪物從對方身上撞過去,抑或惡整將男子踹下海或懸崖。
有時候她也會跟上,一起跳下瀑布,把這款遊戲玩的跟人家完全不同⋯⋯倒是沒想過小刀會不會生氣。
她點下組隊邀請,連續按了13下,雖然傳送到刀的介面也只會出現一次而已。打開私訊,她傳送了消息給小刀。
” Honey,幫我刷個本如何呀?I need you🥺❤️ “
” 好啊,在哪? ”
看到訊息彈出來後是熟悉的可頌小貓,小刀揚了一下眉,近期對方一連串的失控行為讓他光想就拳頭硬起。倒也不是不爽,他樂意看女子搞怪的行徑,有時還挺刺激的,但不妨礙他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欠揍。
“ 叫Daddy 就過去 ”
喔,別誤會,他是沒有這方面的興趣,只是嘴欠。
” 你來我就喊😉 ”
娜娜瞇著眼勾起了嘴角,在安眠大陸的副本入口處就地躺下的她發送了傳送邀請,現在這個時間根本沒什麼人會經過,她也就發懶了些。
女人看起來今天十分安份,似乎是有些心情不好,一方面思念著弟弟,另一方面工作的糟心事和久違的沒有出國讓她感到煩悶,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綁手綁腳的女人,但礙於家庭期望也只能這麼做了。
真的是哪天有機會她就要辭職。
最好像弟弟一樣離開法國永遠不回去。
” 說不定線下的我是一個45歲油膩的大叔,住在法國西部貧民窟的地下室,頭髮不整理、臉上長滿痘痘、身材肥胖且存款裡只有一隻蒼蠅的大叔,這樣的我喊你Daddy⋯⋯親愛的你口味真重。“
女子轉了個身側躺,繼續看著聊天室,持續打發無聊的碎言。
“ 但現實也包養我的話,我不介意每晚睡前都這麼叫你喔😘 ”
她按下了發送鍵,嘴裏咯咯的笑了起來,即便她不怎麼缺錢,但想想每天都能聽到小刀好聽的聲音也不錯。她喜歡悅耳磁性的聲音,如果那是變聲器調出來的,那小刀還真的是成功。
「呃。」達米安嘴角抽了一下。算他服了,光是想像他就要吐出來,也不是歧視但那個樣子的男性但對他來說絕對不算性感。
“ 不必了⋯⋯開個玩笑,別那樣喊我 ”
總覺得自己好像說不過娜娜⋯⋯?應該是錯覺。小刀悻悻的傳送到了位置,就看到女人慵懶的躺臥在一邊,瞧著他看。
日光灑在圖騰交織的身體上,安靜垂眸的樣子倒看起來乖上許多。開不開口還真是兩個人,小刀暗忖。他走過去手扶上旁邊的樹幹,微微彎腰看著粉髮女子。
「找我來不是為了在這睡懶覺吧?」
「嗯哼⋯⋯挺好。」女人聽到聲音抬頭,她聳聳肩,誰不喜歡在草地上看著藍天發呆。即便安眠大陸這般陰鬱的天氣,對她來說也算是種涼爽,不正是有那種特別到鬼屋玩耍尋找刺激的人類嗎?自己便是。
「但當然不是,看看那鬼屋,讚吧?」她指了指旁邊的副本入口,玫瑰花叢以及荊棘交雜的鐵門,看起來陰森卻又澎湃,裡頭不知道有什麼奇特的事件。
小刀循著食指的方向側目花園,斑駁的牆壁和野草叢生的院子沒有掩蓋這座莊園的華麗,儘管荊棘環繞,綻放的玫瑰也誘惑著迷失者靠近。讚嘆著遊戲的精美,他對副本的興趣提高不只一星半點。
娜娜在旁卸下戴著的面具,似乎是習慣在小刀身邊不太需要掩蓋表情,除非那天有其他人在場。
畢竟跟人交心朋友要從表情開始,這可是她對小刀最高的評價了。
「親愛的,你喜歡玫瑰嗎?」她伸出了手,希望對方把自己拉起來。似乎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面具上的那朵玫瑰,還是鬼屋內那抹艷紅的花種。
「還行吧。」男人伸手牽住一拉,穩穩的托住娜娜的腰肢扶對方站穩。餘光注意到被取下的面具,鮮嫩欲滴的花瓣因動作晃動。
「我喜歡它有刺的部分。」不夠疼痛的美麗又有什麼意義?

娜娜被拉起的瞬間,優雅的貼著對方的身軀,她就像舞後的停損點,止拍的最後一秒。女人抽離了自己的手,還有窈窕的身體,瞇著眼微微一笑。
「⋯⋯我知道。」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小刀,說:「我知道你會喜歡它帶著刺。」
⋯⋯
兩人整頓好裝備後便往花園大門走去,雖然隊伍只有兩個人,也不清楚能不能順利通關,小刀的模樣卻看起來不太在意。女人隨他而行,手中憑空出現一柄斧杖,上頭的飾品發出了類似風鈴聲的聲響,就像娜娜時不時地輕笑一樣引人注目。
領頭的女子率先推開大門,系統出現了提示,她按下同意按鈕後與同伴一起進入被遺棄的莊園,娜娜的神色看得出興奮感,那種未知又死亡的氣息涵蓋了淡淡的花香⋯⋯都讓她想買下這棟豪宅了!
莊園空蕩寬敞,四周一片安靜。小刀打量著環境,看到一個模樣奇怪的雕像卡在池水邊,轉頭正想尋娜娜開玩笑。說時遲那時快,地面突然有怪物發動攻擊,襲來的荊棘綁住了身旁纖細的女子,植物攀爬著繞過了小腿、大腿,隨後是腰肢。
趁這些荊棘還沒有劃破衣物,娜娜拿起了杖斧向荊棘的根上砍去,成功掙脫了植物的纏繞。
她的動作一氣呵成,俐落的刀起刀落。
雖然可頌小貓是補師,但看起來不需要協助呢⋯⋯小刀原本要盡責的上前營救,女人卻已經獨自解決煩人的植物,血痕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下有些明顯,但對方可以自行治療就不勞他這個物理攻擊職業費心了。
「真是的,按照副本的故事來說哭泣的女人不是該抓男人嗎?」娜娜癟癟嘴看著在場唯一的男性,最後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被荊棘刺而傷過的皮膚,有幾處留下了鮮血,裙尾被扯破,其他倒是沒什麼問題。
聞言刀笑了笑,一副事不關己的說。「想像她在嫉妒妳長得更好看,或許心裡可以舒坦點?」
娜娜滑過自己的肌膚,本來受傷的地方都恢復的差不多。跟上了小刀的步伐,對他的說法沒有感到任何想法,只是聳聳肩,自認倒霉。
他們繼續朝深處走,石磚地板上佈滿裂痕,獅子魚頓住腳步,似乎是腳踩到一個硬物。彎腰查看。發現是一對恩愛璧人的合照。
「嗯~~是夫妻?還是外面養的女人?」毫不留情的吐槽。畢竟玫瑰莊園頗有金屋藏嬌的味道。
「蠻像夫妻的?」她其實沒有很愛小三的劇情,骨子裏依然是個對愛情專一的人,她可無法再想像一次媽媽因為誤會爸爸在外有女人而離婚的那天,自己有多難過,不過自己好像也蠻常被誤認為是小三的?真是心情複雜。
「親愛的,你呢?有男女朋友嗎?」她探頭看了看小刀,大概是單身吧?如果有對象那她可要收斂些了,她沒什麼興趣成為朋友的困擾⋯⋯雖然這困擾並不在於他本人是否討厭,而是他人。
「怎麼,想把我?」小刀不清楚娜娜所想的,魚鰭往後折了折,笑嘻嘻的回問,語氣都是玩笑意味。不過對方剛剛說的包養讓他心裡的確有一點忌憚。不可能是大叔騙錢吧?「我可沒錢啊。」事實上他的經濟能力不差。
聽到對方的說法,娜娜倒是不禮貌的笑了出聲。
原來對方還記得剛剛自己隨口說說的角色設定,那她也不戳破自己的說詞了,有機會見一面的時候再來嚇嚇小刀說不定很有趣。
「真可惜,沒錢的話⋯⋯身體也可以呦?這算什麼?約炮嗎?」畢竟自己是45歲的大叔,應該沒什麼關係吧?嘿嘿。
自得其樂還沒開心完,娜娜就聞到濃厚的玫瑰香氣,腳步踉蹌,感覺一股力量將他們雙雙拉入。但只是短短的幾秒,站穩身姿後才發現他們面前有一道血跡,延伸進入了玫瑰園。
女人彷彿看到案發現場一樣興奮,還表現出來這份不合時宜的雀躍。她蹲下身查看血跡的方向和痕跡,看來是被強行拖入,且大量失血的狀況。一邊小小哼著歌曲,娜娜探索著入口還有什麼好東西值得發現的。
小刀見到地面上有被血液沾染的書頁,乾凅的液體使文字難以辨認,撿起後暫時當作道具隨手收納。他看隊友很感興趣的觀察周遭,便也四處走動,表情有些羨慕。
真好,這個案發現場若是真的死前一定很痛苦。
「欸,你有聽到⋯⋯!?」正彎腰一起查看,小刀就聽見不尋常的聲音,心想是Boss出現了準備舉起拳頭迎擊。一陣血霧卻驟然包圍他們,魚頭底下的視野被一片血紅遮蓋。
「喂,娜娜!你還好嗎?」看不到東西讓他有些緊繃,語氣帶上緊張。雖然他不畏懼危險跟受傷,但身為隊伍裡唯一的攻擊手,必須要保證補師的安全。血液從魚面底下流出來,濃稠覆蓋黝黑的面龐,流淌到下顎及胸口。耳朵也是血⋯⋯聲音,不清楚了。他微微按著腰下的刀柄,伺機而動。
身旁都是深紅色的霧氣,還真是帶感?
女人轉身看向背後的小刀,才發現對方身上流下了大量的鮮血,一滴又一滴的在地板上洗去剛剛發現的拖曳痕跡。
她是該好好欣賞一下這副本的女鬼給自己的表演,但也捨不得小刀看起來如此的慌張,倒也不知是自己的幻覺還是小刀中了奇怪的負面效果。
她拿起了自己的副武器煙斗,輕輕的吸了口菸,緩緩地朝著小刀身上吐去,伴隨著娜娜身上的淡淡花香,魚面才停止了血液的流動,她伸出了手撫上對方的臉頰,試圖安撫。
「沒事的,我在這,剛剛都是幻覺。」她將煙斗拋上空中,並消失。
小刀感覺到花香漫在臉畔,隨之觸上的還有對方纖細的手。他握過這隻手,記憶裡的輪廓是差不多的模樣。治癒魔法解除了七孔流血的狀態,恢復五感讓他鬆了一口氣。自己一個人倒還好,他個人是很喜歡這種感官束縛的玩法的。
娜娜見對方恢復,正要鬆一口氣,耳邊就傳來了刺耳的聲音,喊著救救我、放開我的求救訊號,後方的涼意似乎很直白的朝著自己來。娜娜一驚,回頭看著聲音的來源,突然一陣頭疼,就像往太陽穴用力敲擊似的,讓她抱著腦袋微微彎下了身軀。
所幸她反應得快,迅速施展了治癒魔法,效果卓然。
看到輪到娜娜被攻擊小刀不由有些無奈,「這種類型的敵人對物攻不友善啦。」他只能像個傻子被動出手。
兩人繼續往前,途經看起來裝飾頗為華麗的歐風拱門。刀想起方才的話題。
「隨便約我可是很危險的喔。」畢竟他是一個很放浪的傢伙,不會拒絕任何邀約⋯⋯當然,老大叔除外。
「怎麼樣?傷過無數男女的人嗎?還是你是底特律街角的浪士,隨處帶著槍的黑道份子?」女子隨口說說。
「怎麼危險都不會比我這個年過45歲的胖大叔來的威脅,是吧?」她牽過對方的手,輕輕一啄對方的手背,笑說:「我們約出來吧?如何?」
他指的危險倒不是這麼嚴重的事情,硬要說的話邁阿密的小混混還比較貼切⋯⋯小刀笑了笑,並不特別解釋。
「45歲的胖大叔,我是不會見的哦。」小刀瞥了一眼對方,他再怎麼看,娜娜的氣質都像一個成熟女性。不過網路人妖多,如今也不是很能確定。
莊園深處一陣哭鬧聲打擾二人,角落有一名看樣子是NPC的哭泣少女,看來剛剛都是這傢伙在搞事。
但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
「親愛的,你剛剛的相框給他看看?」
小刀聞言取出背包欄放的相框,遞給哭泣的少女,猜臆眼前的女子莫非就是相框裡的人物。
獲得道具【玫瑰花的眼淚】
「不過你應該⋯⋯是法國人?怎麼會玩到這款遊戲?地區太遠也很難線下碰面呢。」收好物品,小刀轉頭看向娜娜詢問。記得之前對方嘲笑過可頌的口音事件,會拿這當樂子的多半是法國人。
「⋯⋯弟弟在台灣唸書,因為特別想他所以來玩了。」她猶豫片刻後只是簡短概要的解釋,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女性幽靈上,看起來已經沒什麼特別的了。
粉黑相間長髮的女子雙手擺在腰後,繼續觀察著有什麼違和疑似任務的地方,在這個玫瑰園,香氣越是往後深入濃度似乎就越高。花園某處,二人發現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雖然上頭似乎有些灰塵,但涼亭上的座椅還是很精緻,娜娜果斷坐下來休息,讚嘆了一下遊戲的細節連髒污都做的很逼真。
對方的理由倒是沒有太特別,他也有友人是陪著弟妹打遊戲。小刀不是很在乎骯髒的座椅,畢竟遊戲裡他連鞋子都沒有,跟野人差不多赤腳到處走。
女子望著在身旁坐下的獅子魚,再度開口:「不過我已經請了長假,下週就要去見他了,還預留了很多天可以在那逛逛⋯⋯所以你在那嗎?還是⋯⋯你在一個我很難到達的地方?」
玫瑰香的濃度似乎還可以撐著身軀,娜娜盯著桌上的花茶猶豫了一些時間。這份下午茶會是陷阱嗎?
「我在台灣哦,可以啊,就碰個面吧?」雖然不怎麼講自己的事情,但小刀不抗拒線下見面,尤其娜娜與他也相識一段時間了。對方雖然有些調皮,但沒有惡意。
「我北中南都可以跑,看你要約哪我去那邊找你。」身為潛水私人教練,小刀的學生分佈各處,跑來跑去基本是日常。
看著娜娜猶豫是否要喝玫瑰茶,他率先伸手喝了一杯。並不在意是否有毒,搞不好有毒性他還更開心。好運的是副本內的花茶給他上了增加血量的增益效果,意外之喜。
「我預約了墾丁的SUP和潛水排程,會在那待一陣子,要跟我去嗎?我不介意雙人床借你一顆枕頭。」
娜娜其實不太清楚地理位置,稍微知道長長的地圖一直往下通行到底就沒問題了。他可要大花特花自己存的旅費,為此他還打算之後找朋友一起去買點伴手禮給弟弟,如果有個導遊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聽說海島的海很美,想親自去看看。」女人也斟上一杯花茶。
「哎⋯⋯這茶真好喝。」摀上自己的嘴巴,她似乎蠻意外的,不過也是因為娜娜在這款遊戲還沒吃過好吃的東西。
「墾丁啊我常去!衝浪、SUP跟潛水我都會玩呢。」海上浪板的活動他一直都有興趣,衝浪之類的也是必備的玩法。他會選擇海居民或許下意識跟喜歡進行海上活動有關。
小刀沒有特別解釋自己也有在做潛水教練,只是輕鬆一提。「潛水的話我蠻熟悉,自由潛水的話可以帶你。」
「那就約好了!」小刀放下茶杯,轉了一下腰間的短刀,一同往都是白色雕像,氣氛頗為詭異的地方繼續推進副本。
是不是該買點伴手禮給刀呢?望著逐漸昏暗的場景地圖,娜娜有些分神的考慮著。
還在思考是否要買點什麼,發現旁邊有隻夜鶯的存在,看著那隻美麗的夜鶯,她起了一點興趣,伸出了手試圖看看能不能捕捉。
「哇啊!」娜娜卻一個沒站穩,直接栽進了荊棘裡。
「怎麼回事,笨手笨腳的。」本來想揪住娜娜的後頸拉出來,但對方衣著單薄實在沒什麼可以拉的地方,小刀只好攬著對方的腰抓起站穩。
畢竟是攻擊手的數值加成,他躍了一下,捉住正要振翅飛走的夜鶯。像抓雞一樣好笑的姿勢,夾著鳥的翅膀遞給娜娜。
「你要養這個?」
還以為自己要吃刺刺攻擊了,娜娜可沒有臉部長孔的癖好。
「這不是有你幫忙嗎?謝謝。」她撫摸著被塞入的夜鷹,安撫著牠的羽毛,想到剛剛對方矯健的身姿,她確實該一開始請求對方的幫助。
「養他挺好的?但你又賦予他一個新的意義了。」她雙手輕輕抓著,朝小刀的面部地上,輕輕讓夜鷹的喙與對方的魚面碰了一下,說:「看著他說不定就會想起你?」
女人打著哈哈,說罷抽離了男子的身邊,繼續朝最後關卡的位置走去。
「這樣嗎,那還挺好的。」刀站在原地笑了笑,接受來自夜鶯的親吻。至少代表物不是什麼榴槤⋯⋯嗯絕對更好。一面想著,要是眼前的娜娜真的是女玩家,應該養了不少魚,不知道多少人會因為這句話被釣上。
最終關卡在一處被玫瑰圍繞的陰冷花園裡,正中央樹立巨大的墓碑。一旁有位哭泣的幽靈少女,看到玩家擅自闖入,抬起佈滿淚痕的臉孔,對他們發出憤怒的咆哮。
小刀舉起拳頭,捏得發出嘎吱聲響,咧嘴一笑。「看來目標是這傢伙了。」
「看來是呢。」娜娜望著女人的哭鳴聲,亮出了杖斧。「你就放心的攻擊吧,有我看著你。」
⋯⋯
一番打鬥後終於解決Boss,刀的表現卻不如預期,並沒有打出很高的傷害。他心虛的覰了一眼娜娜,補師似乎也正盯著他。
娜娜總覺得對方放水了?到底是故意的還是?
眼前被打倒的怪物變成了一扇門,似乎還有隱藏關卡。
「親愛的,下一次,乾脆你來補血好了?」娜娜走到對方身後,輕輕點了點男人的肩膀,笑著:「還是你這是在跟我……撒嬌?」他拎起對方剛剛伸出打擊的拳頭,指甲稍微陷了進去,似乎有些小小的脾氣,但還不至於到火大的程度。
看不到的視線微微的往右移走。「沒有⋯⋯」難得刀的語氣有點委屈,自己狀態不好他也不會嘴硬。
「你,打我一巴掌算了。」糟糕,聲音洩漏了一點期待。女子的指甲挺尖的,他有些因此興奮。
「我怎麼可能會打你呢?」娜娜那一如往常的笑容似乎緩緩退下,轉而代之的是那雙凌厲的眼神,她舉起那沒有用著的右手抓住男子的下巴,指甲似乎又掐了進去。
「對你最好的懲罰不就是……讓你想要卻得不到嗎?」
「妳認真?」他沒有反抗,倒是玩笑的語氣帶上幾分認真。不是吧?也好好打死怪了,有這麼生氣?小刀的笑容有一點友好的求饒意味,任由對方掐著下顎。
「今天我可能狀態不太好。」他無意與娜娜起衝突,誠實交代。
「當然不是?」女子微微鬆開了兩手,改代替輕撫,看著自己弄上的爪印,只是瞇起了眼。
她確實是差一點點就生氣了,畢竟今天遇到太多糟心事才會到此地。不過也夾帶著一番玩鬧感,誰叫剛剛有人希望自己壞一些呢?「遇到了什麼事嗎?還是累了?」
「有點感冒⋯⋯不過只是小事情。」指的是線下的事情,帶上遊戲用的貼片一切症狀都消失的確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打完這個本就下線休息,刀默默想著。
「剩一道門,我們過去吧。」表示自己無礙,他率先往隱藏關卡走去。
「……都感冒了,你該不會還開著疼痛吧?」娜娜難得的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也沒有阻止對方的意思。她望著隱藏關卡的條件,要不犧牲剛剛刀替自己拿到的夜鶯,要不就是貢獻兩人的血液。
「總覺得有點可惜了。」她拿出了小夜鶯,不過也算是適合牠的一種死法吧。
「喉嚨有點痛而已,不礙事。」魚頭的男子原地輕快的跳躍幾下,表示真的沒什麼,頂多遲鈍一些罷了。
「上面似乎寫著鮮血灌溉就行了⋯⋯」小刀伸手,將手臂往荊棘靠近,植物瞬間感應到穿刺過他的左臂。血液流淌,快速匯集成水窪沾染植物們,一朵玫瑰花緩慢誕生盛開。
「還挺美的。」享受著疼痛他低頭看著花。「夜鶯留著吧,不是說會想到我嗎。」
娜娜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獨自承受了荊棘帶來的刺痛感和大量血液的流失,她看著小夜鶯,無奈地笑了笑,心裡暗自替這留下的寶貝取名叫ROSE,就像刀低頭看著的那朵花一樣。
「真是……怎麼這麼亂來呢?明明我也可以獻出一點血。」她將夜鶯收回到寵物介面,要不是自己見多了這種場合,對普通人而言大概還有些刺激吧?
她看著那朵生長出的白玫瑰,才發現角落剛剛有掉落【染血的白玫瑰】,娜娜撿了起來,並走了回去。
「這是我的愛好嘛。」小刀攤手笑了笑,任由血液蜿蜒手臂肌肉下流。結束副本後,系統顯示任務成功。
「我倒是沒什麼能讓你想到我的東西……」娜娜望著大門開啟,荊棘鬆開了小刀的臂膀,女子並沒有率先治療,倒是盯了一會兒。
「想到妳的嗎⋯⋯」
兩人被傳送到莊園外頭,小刀彎腰折了一朵白玫瑰,他手上的血沾染花瓣染成淡淡的粉紅色。所幸副本的物品沒有折下來後就消失,他轉了轉指尖的玫瑰花,對娜娜笑了笑。「玫瑰,你還滿意嗎?」
「剛剛說到線下見面吧,晚點我給你線下的聯絡方式,再約吧?」他沒忘記約定,很順勢的詢問對方。
啊……玫瑰,真是意有所指。
娜娜向前伸出了手撫上小刀的臂膀,踮起腳尖隔著玫瑰的距離,眼眸垂下,輕啄花瓣,就像在刻意親吻男子的唇瓣似的,一切做得到是曖昧了些。
從男人的角度可以看到彎腰露出的潔白後頸跟垂散一綹綹的黑色髮絲。小刀不自覺被引去視線,若有似無的心思有些飄去其他地方。
手沾染了他的血,又癒合了他的皮膚。
「聽說,接吻能傳染感冒?你就能好些了……記得吃藥。」她退開了身子,重新站好,戴上了面具。「我可是很囉唆的,給了聯絡方式可要被我催促吃藥了。」她可是很照顧人的。
「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喔。」小刀被魚面遮住的視線無法看清,他的拇指摩挲著被吻過的花瓣,微微側過腦袋看向女子。「那妳要跟我接吻嗎?」
語氣聽不出認真程度有多少,而且網路形象也不通用這個這個民間說法,只不過在回應對方有些肆無忌憚的挑逗。
「Knife,你發燒了吧?」她沒有再靠近小刀任何一步的距離,她對對方像是邀約般的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就算對方是認真的,今天的她似乎也沒什麼心思。
娜娜像是在對自己的演出感到滿意,她彎下了身子,撫著胸,微微抬起手,對著男子謝禮般的退場。「下次見了,又或是……簡訊見了?」
小刀聳聳肩不置可否,目送對方下線後也跟著登出遊戲。
娜娜的身姿從腳成為粉塵到完全消失不到十秒的時間,她也確實累了,與對方道別後就登出了遊戲。醒來後坐起身子取下了全息貼片,隨意地整理了自己因為躺著而零亂的髮絲,就像剛從夢中睡醒一樣。
另一邊小刀也甦醒剪來,他的精神狀態屬於異常堅定的類型,撕下貼片也沒有太多的感覺,壓了一下眉心他從沙發床坐起身,撈了桌面的水壺替自己斟了一杯溫水。
喝個伏冒熱飲什麼的就好了吧⋯⋯
或許是被前陣子的學生傳染了,小病他不在意。
“ 嗨我是🔪 ”
傳送好友給對方,小刀簡短打了聲招呼。
伊娜絲發現陰暗的房間內發出光芒的手機,有個不認識的人加了好友。
這麼快?……感覺挺奇怪的。女子按下了邀請同意的按鈕,想了想該怎麼回應才好。恢復到了現實,那些夢境裡能做的、能說的,和這裡倒是有一大段距離。
“收到了。”
她只是簡短的回覆,倒不像平常那般回應,只是將手機丟在床上,打算下樓喝個水醒醒腦子。
“ 再告訴我你方便的日子吧,不急 ”
想著對方不僅要見親人可能也有一些事情要辦,總之看對方哪天有空他再安排就好了,最近倒不是很忙。
“ 45歲的大叔,期待哦^^ ” 當然他是不相信對方是大叔。小刀的頭貼是一隻獅子魚的魚缸攝影,也看不出他本人的樣貌。
原出處對文
Knife & Rose Cont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