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nt of View Swit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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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
魔法世界與科技世界的分界線並不明顯,科技的產物和即用的便利魔法陣在彼此的世界中流通。然而在科技世界作亂的純魔法生物還是得由巫師解決,而男人便是這類巫師的一員。
押送魔物回到魔法世界時,一股灼熱感在體內悄然而生,你這才感到不太對勁。匆匆聯繫上可靠的幫手,看著撤下黑霧狂笑的魔物被趕來的隊友砸的奄奄一息,你將魔力注入隨機傳送陣,打算找個地方熬過這場無妄之災。
沒想到在森林深處會遇到對方。畢業後在學院看見過對方的身影幾次,你順利辨識出對方的身分,之後被對方帶回住處。
對方體貼的把臥室留給你,讓你自行處理。灼熱感已經蔓延到全身,你的感知也受到了影響,至少你沒印象對方何時又踏入臥室。只記得微涼的手指握住了下身,幫你舒緩了一些熱脹的不適感,然而高溫很快的捲土重來,最後只留下零碎的記憶碎片。
「……怎麼用?」你低聲問。
以及微涼的指尖抵著後腰的觸感。
* * *
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你蹭了蹭觸感良好的長抱枕,忍不住又抱緊一些。直到耳邊傳來微弱的咽嗚聲你才意識到事態不大對勁。
往旁邊一看,你看見用了大半管的潤滑液。
深呼吸,稍微鬆開手。你低頭看見對方稍顯單薄的肩背上佈滿了各種手印和齒痕——你的專業讓你一眼辨識出這是如何造成的。不妙的是,順著他的背部往下摸,對方股間一片黏滑,恐怕尚未清理。
你將對方抱進浴缸,用溫水小心的洗了一遍,又用溫熱的毛巾擦了對方滿是淚痕的臉。最後幫他換上衣櫃裡翻出來的睡衣,還餵了一顆消炎藥,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回換過床單的床上,用蓬鬆柔軟的被子蓋住。
你換上了衣櫃裡最寬鬆的一套家居服,床是不敢再躺了。
老同學好心借你住處,結果被你欺負成這樣——方才又是洗澡又是餵藥的折騰了一番都醒不過來,喊名字還會發抖——你不敢想像對方隔天醒來發現你躺在身邊的後果。
無奈地把沾了濃郁氣味的床單和捲在裡頭的衣物拿出去泡清潔劑,處理完時天邊已經亮了。
你翻遍了冰箱,湊齊了幾樣食材做了早餐。但是上樓看了幾次,對方仍然陷在棉被裡沒有清醒的跡象,你只好先把自己那份吞下肚。
直到接近中午他才醒來,並且在看到你的一瞬間露出了有史以來最凶猛的表情——然後一頭往地上栽。
「我做了早餐⋯⋯」你把接住的人抱回床上,小心翼翼的詢問:「抱你過去?」
「⋯⋯」
「⋯⋯朋友,我⋯⋯」
「抱啊,我看起來能自己走過去嗎?」他氣咻咻的張開手。
你攬著他的腰背和膝窩,發現對方與你肢體接觸時全身僵硬——你不知道這是對方生悶氣造成的——於是默默地在餐桌對面坐下。
* * *
你在對方吃早餐時解釋了一番事故原因,才發覺從被撿回到如今,將近一天的時間你都不曉得自己身在何方。
通訊器響了又響,如果是其他人打來或許還有關心隊長下落的意思,但你的隊友你了解,他們大概只是想順便關心沒有伴侶的隊長是不是還健在,主要目的是幸災樂禍一番。
在沉默的氣氛下吃完了早餐,對方扶著桌子準備站起來,你趕緊走過去試圖幫忙。然後被對方拒絕了。
——看來對方真的很介意你的碰觸。
你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只是討厭被公主抱。
確認他成功把自己和沙發抱枕融為一體,你對他表示你去洗一下碗盤,順便把響個不停的通訊器帶走。
* * *
「接了接了!隊長!是隊長嗎!」
「不是說沒有咳咳咳的對象作用時間會延長嗎?」
「隊長你怎麼這麼快啊?」
通訊器的對面七嘴八舌地傳來了數道聲音,你暗自記住了幾個胡說八道的聲音。
「別吵,我沒事。有人幫我。」你無視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直奔重點:「我今天不會過去,幫我補請假。」
「喔喔喔喔,是為了傳說中的真命天女嗎?」
「也可能是真命天子啊!」
「哇一見鍾情啊隊長!」
——其實不是。你和他以前就認識了,還當了幾年同學。
——若不是這場意外,你其實沒想過你們畢業後還會交流。對方擺明了不需要你負責⋯⋯但就這樣睡醒離開,你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渣。
把乾淨的碗盤放回碗籃,你回到客廳,發覺剛才還說著要看電視的對方已經抱著抱枕睡熟了。
你拿出通訊器,傳訊把假延長成三天。然後轉頭就去把半乾的襯衫重新過了水。
再次回到客廳,正想要試一下對方額頭的溫度,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於是你伸出去的手改變方向捂上了對方的耳朵。
還沒想好要不要去開門,門鎖已經彈開了。一名嬌小的女子提著東西熟稔的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沙發上的人,又看了看你,然後挑眉。
「臭小子什麼時候結婚了,居然沒跟我說?你是他老公?」
——你這才想到你並不清楚他有沒有伴侶。甚至不清楚他偏好男性或是女性。
「這小子,我兒子,從學院畢業之後整天泡在圖書館,不然就是窩在家裡。有什麼聚會都不參加,也不去泡個吧或是夜店,我都懷疑他這輩子能不能找到對象。」
——來者是對方的母親,這也是你沒想到的。
「我不是他的對象。事實上是您兒子救了我一命,」你試圖向對方的長輩解釋事情經過。
「然後你吃乾抹淨就想落跑?」女子剽悍的中斷了對話。
「……我打算照顧到他恢復了再走。」
你泡了一壺玫瑰紅茶給女子,又回房間拿了一條薄毯給沙發上的人蓋上。
氣氛不知不覺緩和下來,他和你說了些兒子的事,而你和他聊起了近況。
「看來你發展得不錯,但是會栽在魅魔手上,你該檢討一下召喚學是不是都還回去了。」女子冷不防的唸出你的名字。
「您知道我……?」
「認得我兒子,不認得我?」女子從魔術收納袋裡掏出一頂華麗的巫師帽戴上,又彈指將帽子變不見,「有印象了嗎?」
「教、教授好。」學院有名的大刀教授,授課的方式也很毒蛇,堪稱當年學生共同陰影。驟然認出對方的你差點把茶噴出去。
意外睡了以前同學,和隔天在同學家撞見當年的陰影,你忍不住開始思考哪一個比較衝擊。
沙發上的人睡醒了,揉著眼睛和女子對話。語氣十足親暱,內容則百分之百的讓你難以加入。
女子放下茶杯,走過去揉他的腦袋,又低聲說了些什麼。你看見他紅著臉跳起來又被毯子絆住跌回去。
女子揮手和你們道別,你代替還在沙發上和毯子糾纏的他去關了門。回來時忍不住動手摸了一把他的頭髮——剛睡醒的頭髮翹的亂七八糟,看了手癢。
你在他的瞪視下訕訕的收回手。
他把毯子捲好放在一邊,走到廚房去看看他母親帶來了什麼。
雖然還姿勢有些僵硬,但不至於摔倒了。你觀察了一下得出結論,於是在跟上時保持了一點距離。
「喂,你吃花雕雞麵嗎?」他在食物櫃裡翻出幾包泡麵,「這個口味用雞湯煮應該很搭。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行。
你搭上他的肩膀一轉,把人推出廚房,對方還扒著門口不肯放棄:「這樣不好吃嗎?很豐盛不是嗎?」
「請問豐盛是指?」你把人塞進座位裡,但還是不抱期望的問了。
「有雞湯啊。」
* * *
你把菜餚端上桌時,發現他偷偷嚥了口水,然後口氣軟了下來。
「我媽剛剛沒跟你胡說什麼吧?那只是場意外,用不著你負責。」
——你知道,但莫名的不想回應。
「要負責的話就幫我揍那個魅魔一頓。」
「好。」
洗碗時,他終於問了你等了很久的問題:「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借了你的洗衣機,可以等襯衫乾了再走嗎?否則這套衣服得借我幾天。」
你已經想好了,等他趕你離開,你就藉口還衣服明天再來。
沒想到他說:「穿都穿了,就住下來吧。」
你有些意外地轉頭,而他不自覺的向旁邊躲開。
「幹嘛?反正都穿過了還不是要洗。」他都囔。
他帶著你繞遍每個房間,最後還是把沙發出借給你。
「不介意我蓋過的毯子吧?」他把下午蓋著的毯子塞給你。
你心知其餘的毯子就只有早上洗了還掛在外頭的那條,和你故意弄濕的衣物掛在一起。
* * *
隔天早上,你用昨天獲得的食材準備了簡單的早餐放在保溫魔法陣裡,沒有叫醒他就悄悄離開了。
你到了關押非法活動的嫌犯的地方把那隻坑了你的魅魔吊起來,暫時還不能揍,所以在他面前吃了一頓香噴噴的早餐和午餐。
聞到香味的隊員們紛紛湊過來分食,順便八卦。
其中一個隊員比了個猥瑣的手勢問你感想,然後失去了他的美味午餐。
這提醒了你順便點名了其他幾個胡說八道的隊員放下美食。
「……我遇見了想陪他吃飯的人。」你最後這麼說。「體力不太好,乍看有點兇,但是脾氣挺好的。」
剛才被點名的幾個小隊員突然失魂落魄:「……我們失去午餐之後,還要接連失去不放閃的隊長嗎?」
把倒吊的魅魔氣哭——也不知道是因為倒吊還是餓出來的——你又逛了一趟市集。
儘管手藝不錯,但你自己很少下廚,畢竟煮一人份的餐點挺麻煩的。
最後你拎著一袋子生鮮食材,敲開了他家的門。
「買多了。」你給他看拎著的提袋。「放久了不新鮮。」
「這藉口太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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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
每個學院都有幾個大刀老師,那名女子就是其中一個。
平時總是帶著華麗大帽子的嬌小女性,沒戴帽子的時候也不會比較溫柔。
他總覺得喜歡宅在家又懶的學料理的兒子總有一天會餓昏在家裡,直到有一天在兒子家看到兒子的男朋友。
滿意的看到那個男人露出熟悉的學生式驚恐表情,女子心滿意足的揉完兒子的毛就走。
——那個男人不是兒子的男朋友?哪些學生會談戀愛我看多了,哈。
女子悄悄地改變了一些習慣,譬如說敲門不應的時候先用通訊器聯絡兒子,或乾兒子——其實他比較希望是兒媳……還是應該叫兒婿?不重要,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在意。
看著客廳的沙發床上,抱著對方的手臂當抱枕睡午覺的兒子,他覺得兒子遲早要被拐走,就看他什麼時候開竅。
自以為抱著抱枕的兒子醒來時還迷迷糊糊地跟女子解釋:「他來借廚房說想做蟹橙釀,說是新看到的秋天料理。」
之後還搖搖晃晃走到廚房詢問那個男人夠不夠三個人吃。
女子無奈的笑了,揚聲對廚房的兩個小輩說:「不用準備我的,我還急著回去和老公約會!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