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S川咫
欲見穿表象
明明是為了放鬆而出門,卻感覺比出門之前還要疲累。
川咫回到房間,在古空棘魚的水缸前直接躺下。
紀念球還掛在腰間,碰都沒碰。
來自友人的關懷之言滿懷溫柔的鼓勵,但也正是那樣的正向讓她感覺遙遠,如她接近時的躊躇腳步,在前進的同時仍感懷疑。
其中的例外,沒有出自任何人的認為,而是單純提出疑惑的話語——
「如果不是作業的話,還會想要表演嗎?」
她想起在幼兒園參與戲劇表演時,等不及退回到後台便展現的笑容。
在聽見孩子們為即將遠征的桃太郎加油打氣的喊聲,以及陪同桃太郎一起向她與爺爺道別的招呼時,她在面前合起雙掌,朝舞台下的觀眾鞠躬道謝。
她想起在歌王大賽上台歌唱時,初次的心懷不安與再次的豁然暢快。
那出自她在歌唱中懷抱想念與感謝,卻因收在精靈球內而未見的夥伴,以及當時站在自己身旁,在同樣的旋律中與自己合唱的朋友。
也許——如果不是作業的話,還是會想要表演。
就像想起那段黑夜裡與夥伴相談的回憶時,手掌反覆開合,無須緊握,渺小的星光便能在指尖閃耀。
或許——如果表演不再是表演,她會更有勇氣。
「……」
平躺在地,卻仍感到不穩。
閉上雙眼,便愈感到濕潤。
黑暗之中,暗藏畏怯之物。
隨著開啟的光線與聲響,穿山鼠站上床鋪,而川咫坐在地板。
房間因關燈而漆黑,僅有一側的窗簾拉起而將餘暉引入室內。
「穿山鼠,妳想試試看表演嗎?」
「把這張床想像成舞台,而我是妳的觀眾。」
川咫的手握成拳,壓在疊坐於身下的膝。
與她相望的渾黑,映著專注凝視的身影。
小鼠來回踏著腳步,讓沉重的身體轉了一圈。
想要跳躍,但柔軟的床墊讓她站得有些不穩。
川咫以為穿山鼠需要扶持,便牽起她的手。
穿山鼠以為川咫想要一起,便牽起她的手。
抬高、張開、使力相握並轉身一圈、擁抱。
她們不再感到失衡與膽怯。
半夜時候的冰砌廣場,難得不見阿爾法寒影冰雪破夜的蹤影。
雪白身影的小鼠披戴薄紗,巾緣綴著銀鈴。
每當她旋轉起舞,便搖曳鈴響;每當她躍動起身,便敲落冰音。
黑暗之中,迴盪行舞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