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ájaro
裴回La chica paraba y pensó: ¡No puede ser! ¡mataron al pajarito!
殘缺不堪的狼藉。
阿瑪莉雅握著倉庫前偶遇的鑰匙,後跟並不高的靴子跨過一地陳舊凌亂。供人休憩的空中花園理應不會出現這樣有些難以入目的景緻,而船隻上自詡紳士小姐的多數乘客亦不會在登船初夜便如斯失態。除非⋯⋯
她後知後覺地思索,這艘船是因何為凡派爾服務?
儘管與瑟蕾絲特相處算是愉快,她卻不曾多言、亦未想過要踰矩地要來對方邀請函以便閱讀;現下的茫然之中她卻是有幾分後悔了。
若是能旋即發現解答該是多件多麽美妙的事?
女子暫且將懊惱目光自四周轉向手裡鑰匙,看著上頭刻痕若有所思。
著名的製鎖公司,P6151。她也看不出這有些什麼意義。撫觸鑰匙原有的凹凸不平,她注意到了一絲不甚相同的顏色。
「⋯⋯生鏽了嗎?」輕輕蹙眉,由絲綢覆蓋的指掌將金屬不斷左右翻轉。「還是乾涸的血?」
形單影隻的人類在船上是絕對會陷入危險的少數。儘管腦中直覺這整趟旅行都有幾分怪異,她卻也不想太過莽撞地尋找也許不會影響自己的解答。除非,除非。
轉折詞彙又在腦海響起,由不屬於自己嗓音的稚嫩好奇地復述。
她舉手摸了摸後頸,才想起一頭長髮早被綁成了習慣的魚骨辮。
或許她該去找找瑟蕾絲特,阿瑪莉雅將物品滑入口袋時這麼思忖,乘客與行李的關係興許是在此能輕信的寥寥確實。
作為凡派爾,少女模樣的搭擋也許能掌握眼前爭鬥痕跡中更多的線索;若是沒有辦法,她可以去找找其他人類——
其他人類。女子獨自一人站在空曠而清幽過了頭的花園,恍恍惚惚地又一次環顧周遭。光天化日之下,來到這裡的怎會只有她?
足尖蹭過了倉庫前幾不可見的血跡,像是在慫恿誰進一步地探尋未知祕辛。有人受過傷;也許他早已痊癒、也許他早被勝者拋入海中。氣力隨著呼吸與溫度逐漸流失,在夜中無光的海裡有滑膩的魚群擦身而過,只是鱗片的邊緣便像是刀割一樣地難耐。
而創口的鮮血將流淌得更加洶湧,為了心臟搏動的倒數肆意狂歡揮霍。水中該是輕極了,彷彿失去重力的世界就如一場夢,甚至比被褥中的沉眠更加美妙。身周的世界輕得眨眼就能吹散,自身卻沈重如鉛。聽說遙遠的東方有和鉛有關的酷刑,抑或是水銀?
陌生的步履抹去她臉上笑容。
阿瑪莉雅將染滿塵埃的手套脫下、置入口袋,踩著漠不關己的步履重新往房間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