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Way To Leave_Ch.1
Kara．Luca X Shu
．R18
．私設 Luxiem 同住
不妙。
這真的非常、非常不妙。
Shu 看著房裡那張偌大的床鋪，心中警鈴大作。
他們被困住了。
他，
和 Luca。
不知為何一覺醒來就在這裡。
起初 Shu 只是愣了下便很平淡從容地接受了現況，他沒叫醒一旁的 Luca，想在他醒過來把情況變得更加混亂前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房間的陳設像一般的飯店，又似乎比那更高級點。
造型簡單素淨的電視、鬆軟無比的沙發、坐落在房間一腳，幾乎毫無遮蔽的浴池、寬大到足以容納兩個大男生的床……以及一盒保險套和一瓶潤滑。
不知怎麼地，他突然想起 Mysta 前幾天談起的話題：如果某天被關進了不做就出不去的房間裡……。
不是吧？
Shu 搖搖頭甩去這個荒謬至極的想法，心臟卻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
他壓抑著幾乎要跳到喉頭的恐慌，無比仔細地觀察房間每個角落，前後巡了三四圈，然後絕望地發現這房間裡根本沒有任何門窗或暗道，牆壁甚至厚得連咒術都無法擊穿。
難道真的要……？
他不死心，又摸索了一圈。
不是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他慌亂地環顧四周，依舊毫無收穫。
他的視線落在床頭，越發覺得那兩樣東西暗示意味極其濃厚。
不是吧！！！
Shu 簡直要瘋了，他崩潰地摀著臉蹲在角落發出無聲的悲鳴。
「嗯……這是哪裡？」幾分鐘後，Luca 醒了。
他的聲音讓好不容易平復情緒的 Shu 狠狠抖了一下，幾乎是反射性地想找個地方躲——但這個房間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可以讓他躲藏的地方。
怎麼就不多睡一點？Shu 逃避似地想著。
Luca 一轉頭就看見正貼著牆壁罰站的 Shu，剛對陌生環境產生的警戒心瞬間消散。他懶洋洋地翻了身抱住另一半的棉被向 Shu 道了聲早安。
「早。」Shu 乾乾地回覆，不知道該怎麼向 Luca 說明現在的情況。
「噢，這是突襲旅行嗎？」Luca 忽然想起前陣子 Shu 和他提起的計畫，眼睛一亮，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Pog you, Shu！」
「No！不是、不是我做的！」Shu 連忙否認。他的腦袋飛速運轉，思考著要如何和 Luca 解釋現狀；卻如同過載一般，好幾秒過去了楞是沒能兜出個完整的句子。
Luca 完全沒發現對方的糾結，他興致勃勃地開始探索四周，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牆上掛的螢幕。
「哇，超大電視，POOOOO——」
「NOOOO！」Shu 直覺不妙，衝過去想要阻止時已經太遲了。在 Luca 按下電源鍵後，一團肉色很快地出現在螢幕上，接著是綿密又浮誇的哭喊聲迴盪在整個房間。
Lcua 的 Pog 沒喊完，瞪大眼睛愣在原地，Shu 連忙從他手裡拔出遙控器，把電視關上。
老天。
他看著 Luca 先是錯愕，接著臉頰迅速脹紅，又是驚恐又是疑惑地看向他。
Shu 覺得自己的耳根也開始發燙了起來。
真是要瘋了。
經歷過尷尬到爆炸的場面，Luca 總算是願意安分下來，好好地把 Shu 的話給聽完。
「真的出不去嗎？」Luca 不死心，開始摸著牆壁一點一點探尋，試圖找出隱藏的機關。
「咒術也沒用。」Shu 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嘗試，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出自己的推測。
他剛剛才發現這個房間裡沒有食物，想來這個空間的主人是不打算讓他們在這裡乾耗太久。
說嗎？
但那是因為他聯想到 Mysta 的話才有的猜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吧，其實在看過剛剛的場面後，他開始越來越相信那個猜測了；只是不怎麼想面對現實罷了。
Shu 看向摸索起浴池的 Lcua，目光落在他因彎腰而繃起的背心，發達的豎直肌在布料上撐出一道溝，隨著 Luca 的舉止不時傾斜，彰顯出底下結實的肌肉線條……。
他迅速別開目光。
Shu 一向很清楚自己對 Luca 抱有什麼樣的感情，只是從未有所表示。
他們的互動總是十分單純，就是普通的好朋友那樣。他們會玩鬧、擁抱，肢體接觸不少；但也僅止於此。
Luca 對誰都是同樣的相處模式，他總是一視同仁地熱情、乾脆，絲毫沒有曖昧空間；所以 Shu 也就不曾有過要表白的心思。
坦白說，現在的處境對 Shu 而言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大可利用這個機會打破與 Luca 的關係更進一步，圓一圓那些深埋在心裡的骯髒幻想。
可是他同時也感到害怕及絕望。
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只要跨出這一步，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從此變質；而他現在似乎不得不前進。
「Shu！」
「Shu，快過來！」
Luca 的呼喚打斷了 Shu 的思緒。他回過神，很快地收拾起亂七八糟的念頭，朝 Luca 吐出疑惑的單音。
「Come here！」Luca 再度催促。
Shu 走到浴池旁，發現 Luca 不知何時已經注滿了水，正想詢問時就看見他衝著自己露出狡猾的笑。
危機感才剛升起，下一秒他就被拉進水裡。
「Luca！我們沒有乾衣服可以換！」Shu 跌在 Luca 的身上，心裡滿是無奈。
「噢，我忘了。」Luca 驚呼；卻絲毫沒有歉意，反倒笑了起來，「反正現在也出不去嘛！」
「我剛剛發現了這個，你看。」他壓下一旁的按紐，幾道有力的水柱從兩側沖了出來，恰巧打在 Shu 的腰上。Shu 嚇了一跳，發出小小的尖叫，Luca 則在得逞後哈哈大笑。
Shu 很快地往他側腹掐了一把作為回敬，這下輪到 Luca 驚呼，想要反擊。
兩人在不大的浴池裡纏鬥了一番，互相拉扯，往對方的腰腹又是戳又是擰，水濺得到處都是。最後是體力居於下風的 Shu 先行投降才終於平息這場混亂。
「呼……肚子餓了。」Luca 靠在浴池邊，盯著天花板片刻後吐了這麼一句。
「這裡沒有食物，我提醒過你的。」Shu 坐在對面揉著肚子說話——剛剛笑得太久，讓他的腹肌有些隱隱發痠。
Luca 忽然坐直。
這個浴池並不大，兩人一人佔據一邊時還得交錯著腿，Luca 這麼一坐直，與 Shu 的距離霎時縮減許多。
Shu 的呼吸小小地停滯了一下。
「你身上沒有嗎？」Luca 沒注意到他的細微反應，只惦記著 Shu 平時口袋裡備著的小零食，眼神裡充滿期待。
「沒有。」Shu 強裝鎮定，給了個白眼，「就算有，現在也不能吃了。」
「Unpog……」Luca 發出哀號。
「真的沒有辦法嗎？我們會不會餓死在這裡？」
「好想吃肉……」
「好想吃切達起司品客……」
Shu 陷入沉默。
Luca 以為是自己低迷的情緒影響到他，剛抬起頭想要道歉，就見不知何時已面紅耳赤的 Shu 垂著目光，吐出了極為小聲的「有」。
空氣安靜得過於突然，Shu 幾乎能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他費盡全力才得以用最平淡的口吻接續說道：「我想，我們需要達成某種特定條件······像是一些肢體接觸之類的。」
「……你有在聽嗎？」Shu 不知道為什麼 Luca 忽然盯著自己發呆，這讓他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將手搭上後頸。
「噢，當然。」Luca 回過神接續話題，「但我們一直有在接觸啊。」他晃了晃腿，碰了下 Shu 的膝蓋。
「不是這種。」Shu 彆扭地挪開。
「那是哪一種？」他的目光還是牢牢鎖在 Shu 的臉上。
Shu 忍不住推了推他：「別這樣盯著我。」
Luca 不為所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哪一種？」
無路可退的 Shu 最後只能選擇低下頭不讓 Luca 看見自己的表情，「……不是朋友的那種。」
「那是什麼？」看到 Shu 的模樣，Luca 的惡趣味開關突然打開，他壞笑幾下，刻意湊到他面前壓低聲音，「告訴我，Shu。」
What？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Shu 只覺得自己簡直要害羞到爆炸。他本想直接走掉；但一想到自己遲早還是得向 Luca 說明一切就感到絕望。Shu 摀住臉發出一串怪聲，過了好半晌才終於豁出去，閉著眼說道：「像情人的那種。」
「……噢。」Luca 還真沒料到這個答案——準確地來說，他剛才只顧著逗 Shu 好玩，根本沒在動腦。
他遲疑地向後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果然。Shu 的身子僵了僵，埋在掌中的眼眸暗下幾分。
然而，還未等他調適好心情裝沒事，便感覺雙肩一暖，Luca 的手忽然就搭了上來。
「教我。」
什麼？
Shu 瞪大眼睛望向 Luca，一時之間忘了怎麼說話，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言語：「那只是個推測，說不定是錯的。」
「但也說不定是對的。」Luca 搭在他肩上的指尖收攏，像是某種無聲的催促，「Shu，我相信你！」
「而且我也喜歡你。沒問題的！」
Luca 話重重砸在 Shu 的心口上。
太犯規了。
明知道對方不是那個意思，明知道 Luca 的 I Love 是全世界最不可信的話，Shu 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地失速。
這真的太犯規了。
「嗯。」他深吸一口氣，在吐息時含糊地應了一聲。
Luca 的手很灼人，即使指頭泡水泡得發皺也絲毫不減那高得嚇人的體溫。Shu 僵硬地盯著 Luca 身後的水面，感受到他小心翼翼地碰觸自己的臉頰，餘光裡，Luca 的視線仔細地從他的雙眼往下掃到嘴唇再回來，接著才緩慢地用雙手捧住他。
他緊張地抿了抿嘴。
「我要開始了。」Luca 低聲宣告。
Shu 剛想揶揄幾句緩和緊張感，對方的氣息便刻不容緩地襲來。他連忙閉上眼睛，感覺唇上迎來一陣柔軟。
這個接觸很輕很淺，如同蜻蜓點水。
他本以為 Luca 會在親吻後迫不及待地放開他去找尋出口；沒想到才剛離開，下一個吻很快又貼了上來。
一下，
又一下。
Luca 像是確認般地落下許多細碎的吻，一下在嘴角；一下在唇珠上，不厭其煩地反覆往他的嘴上蓋章。Shu 被他溫熱的氣息團團包圍，被一個接著一個親吻拉扯得七葷八素。
無法思考的情況使他心慌，他彆扭地想要 Luca 停下卻找不到開口的機會，反覆幾次過後只好抓住他的手試圖將他拉開。
他的嘗試未果；反倒像是誤觸了 Luca 的什麼開關。他忽地扣住 Shu 的後頸，往他的唇上重重舔了下，舌尖趁隙闖進他的嘴裡。
Shu 不自覺地繃緊身子，兩腿微微攏起貼住 Luca 的腰側。
Luca 的吻毫無技巧可言，他只是憑著本能追逐 Shu 的唇舌，在他濕軟的口腔內掠奪一番，時不時啃咬幾下；偏偏 Shu 也不是什麼經驗豐富的人，這樣的侵略足以讓他疲於招架。
犬齒咬上舌尖， Shu 被他啃得發疼，意亂情迷中低吼了聲，不甘示弱地攀上他反擊。
兩人一口接著一口交換著津液，相互糾纏不放，身體不知何時緊貼在一起。情慾來回堆疊，擠壓氧氣流動的空間，讓他們只能更用力地喘息，搶占彼此的呼吸。
「嗯！」
在某次換氣時，Shu 的小腹突然被用力一頂，毫無防備的他狠狠顫抖了下，發出短促而細小的悶哼。
兩人都被這聲呻吟嚇了一跳。
Shu 滿臉通紅地摀住嘴；Luca 的動作猛地一頓。他回過神來，迅速推開 Shu 向後退遠。
這一推，讓 Shu 從原先的難為情轉為錯愕。
「對不起。」
Shu 循聲愣愣地看向退到浴池另一邊的 Lcua，他低著頭緊捏住自己的手指，少見地迴避了他的視線。
他驀然想起 Luca 曾提起因朋友起鬨而親吻別人的往事，那時候的 Luca 也像這樣捏著手指，說自己其實有點後悔。
「我很抱歉，Shu。」Luca 又一次重複。
「嗯。」感受到話語如蟲蟻吞噬掉剛才萌出些許期待，Shu 歛下眼盯著水面，落寞感如漣漪一陣一陣地擴散。
沒事的，至少現在弄清楚其中一個答案了。
Shu 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正在發熱；但他不想哭。
他用幾個呼吸的時間將情緒收起，勾了勾嘴角，一下恢復了往日的神情，以乾澀而平穩的聲音說了句「沒關係」。
為了讓 Luca 打起精神，也為了盡快消退情慾；Shu 後來隨便找了幾個話題扯開 Luca 的注意力，途中還不忘反覆正當化他們先前的行徑。
就只是為了離開這裡而已。Shu 不知道是在說服對方還是催眠自己。
當一切看似回到正軌時，浴池裡的水早就涼透了。Shu 打了個噴嚏，Luca 找來浴巾，兩人擦乾身體後勉強將之圍上取代內褲作為遮蔽。
他們環顧房間，確認出口並沒有出現－－倒是桌上出現了一些食物。
這下證實了親密接觸確實是讓房間產生變化的關鍵。同時也代表著，他們想要離開就高機率得透過「那個途徑」。
心情一下蕩到谷底，Shu 無聲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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