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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人類Shu x 人魚Mysta
人魚設定並不講究,稍微借用了Vox的人魚設定,細節控請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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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在海邊發現了一隻奄奄一息的人魚。
人魚有著褐色短髮,橘紅色的魚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是Shu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生物,原本他以為倒在岸邊的青年是人魚表演者,所以他只把對方當成中暑昏倒的一般人。沒想到在他將對方抬起來的時候,發現對方沒辦法站立,仔細觀察了一下尾鰭的部分,這才發現對方真的沒有腳。
意外撿到一隻真正的人魚讓Shu非常興奮,他把人魚抱到後座,讓他安穩地躺好之後,快速地開車回家。到家之後,他將人魚抱到浴室,人魚靠著牆壁昏睡,看起來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也讓Shu省事許多。
他將浴缸放滿水,看著偌大的浴缸,Shu第一次這麼感激自己當初並沒有為了省錢買下只有淋浴的房子,而是買了這間有附帶浴缸的房子。多虧前屋主喜歡泡澡的個性,這個家的浴缸除了比一般的浴缸還大以外,牆壁上甚至還有壁掛電視。將浴缸盛滿水之後,Shu把人魚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浴缸裡。
人魚泡到水中之後,原本皺著的眉終於舒緩下來,Shu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人魚,褐色的短髮、白皙的膚色、挺立的鼻子、小巧的嘴唇,脖子兩側有腮裂,手指指甲尖銳,魚尾從下腹部開始延伸,尾鰭有兩瓣,看起來有點透明。Shu忍不住開始想像人魚在水中的樣子,他看過人魚表演者的表演,他開始猜想或許真正的人魚在水中也像是那樣。
人魚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在他張開眼睛的瞬間,Shu覺得自己似乎被那雙眼睛奪走了言語的能力。人魚有著像是海洋般碧藍的漂亮雙眼,仔細看似乎還帶了點珊瑚粉。
人魚四處張望,最後看著蹲在浴缸旁盯著他看的Shu,「▲※○§☆□▼」
Shu聽著人魚發出意味不明的音節,想著事情果然跟自己預料的差不多,人魚應該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但他想知道人魚叫什麼名字,可以的話甚至想多了解他們這種生物。
想到這裡,Shu決定嘗試溝通看看。他伸出手指著自己,「我,」指著人魚,「你。」說完看著人魚,發現人魚沒有反應,於是他決定再重複幾次這個動作。
人魚歪頭,過一下子,模仿著他的模樣舉起手指著自己,「Wo」
Shu點點頭,伸手指著人魚,「你。」
「Nee」人魚指著Shu。
Shu點點頭,又重複了一次上面的步驟,看著人魚跟著重複之後,他再次指著自己,「我,Shu,」接著他指著人魚,「你?」
人魚看著他,「我,Shu——」
「不不不,」Shu搖頭,再一次重複了上面的步驟。人魚這次似乎理解了,他指著自己,「我,Mysta,」指著Shu,「你,Shu。」
Shu興奮的點頭,「Shu」指著自己,「Mysta」指著人魚。
人魚模仿著他的動作點點頭,「Mysta」指著自己,「Shu」指著Shu。
「沒錯!Mysta真棒!」Shu開心的笑出聲,清脆的笑聲在浴室裡迴盪。人魚像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大的聲音似的,靈動的雙眼盯著他看。被人魚的反應逗笑,Shu笑得更大聲。人魚看著他,過一下子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從這天開始,他們展開了奇妙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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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不是沒有想過要把人魚帶回海邊,但他實在對這個生物太好奇了,而且這隻人魚好像也沒有急著回去的感覺。
Shu看著趴在浴缸邊緣、眼睛快要黏到壁掛電視上的人魚,嘆了口氣,「Mysta,看電視不能這麼靠近,眼睛會壞掉。」邊說邊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果不其然看到Mysta嘟著嘴、一臉氣鼓鼓的看著他。
浴室裡的壁掛電視是前屋主的興趣,當初他搬進來的時候想著他大概這輩子都用不到浴室裡的電視,沒想到卻在遇到人魚之後推翻了他自己的言論。一開始他只是怕Mysta無聊,所以教Mysta怎麼使用電視遙控器,沒想到Mysta像是上癮似的,無時無刻都將電視開著。Shu出門的時候他在看電視,回家的時候他也在看電視。Shu一開始很擔心這隻人魚會不會被自己養成電視人魚,沒想到讓人魚天天看電視這件事竟然讓他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Shu。小氣香蕉。陽痿企鵝。禿頭雞雞。」Mysta嘟嘴講完這串話之後將自己沉到浴缸裡面,在水面下雙手抱胸,一臉不開心。
Shu感到頭很痛。人魚開始會說話了,但他似乎是將電視上的一切照單全收,所以常常講出一些奇奇怪怪、讓Shu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詞彙。Shu無奈地看著水面下氣噗噗的人魚,「Mysta,先上來好嗎?」
人魚撇頭,像是打定主意不理他的模樣。
Shu看著生氣的人魚,他知道人魚在生氣,但他真的很想跟這隻氣到臉頰鼓鼓的人魚說,他生氣的樣子真的非常可愛。不過可愛歸可愛,他現在要先想辦法讓人魚離開水底才行,他當然可以動手將人魚撈起來,但他不想做任何會強迫人魚的事情。
「Mysta,」Shu將遙控器拿在手中晃了晃,「我會把電視打開,你先起來好嗎?」
聽到關鍵字,Mysta偷偷睜眼瞄了他一下,看他將遙控器對著電視,這才滿意地起身。Shu無奈地看著Mysta,算了,他開心就好。視力什麼的,如果Mysta真的視力退化,那也不是什麼問題,他會負起責任好好養他的。
朝夕相處之下,Shu漸漸了解Mysta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人魚喜歡跟他聊天。他每天結束工作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看看Mysta的狀況。Mysta看到他總是很開心,他的魚尾在水面下晃動,水拍打著浴缸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尾鰭會興奮地在空中揮來揮去。雖然會講的詞彙還不夠多,但身為電視人魚,Mysta已經能夠簡單的跟他聊天。Mysta會問他今天開心嗎、工作順利嗎,他會跟Mysta分享工作上遇到的事情。有時候講完話了,他想去吃晚餐,Mysta還會要他「吃飯結束回來一定」。等他吃完飯、開始在流理台清洗碗盤的時候,浴室會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
Shu覺得那是Mysta在呼喚他的聲音,像是暗號似的。他的直覺不曾出錯,每次他聽到聲音進到浴室,總是會看到那雙帶了點珊瑚粉、彷彿蘊藏了海洋萬物的碧藍雙眼盯著自己看。人魚會開心地揮舞著尾鰭,「Shu——」人魚呼喚他的聲音甜甜的像裹了層蜜。
除了發現Mysta喜歡聊天之外,Shu也注意到Mysta對噪音非常敏感。他第一次使用吹風機的時候,機器發出的巨響讓Mysta嚇到整隻人魚縮到水面下、尾鰭在空中亂甩。Shu第一次看到反應這麼大的人魚,他趕緊將吹風機關掉,趴到浴缸旁邊看著躲在水面下摀著耳朵、抿著唇、一臉害怕看著他的人魚。直到他好聲好氣的道歉,人魚才願意探出頭。從此以後,他早上刷牙洗臉、整理儀容的地方就成了廚房的流理台。
Mysta也不喜歡洗衣機的聲音,Shu記得他在Mysta來到家裡後第一次使用洗衣機的時候,Mysta很明確地跟他說「我討厭那個」。但衣服不能不洗,所以他只能在洗衣服的時候,認命的進到浴室裡面陪著明顯因為噪音變得暴躁的人魚。煩躁的時候,Mysta會用尾鰭把水潑的整間浴室都是,但是有Shu陪在旁邊的時候,他會比較安分。Mysta會要他唸書給他聽,儘管不一定聽得懂,但「我喜歡Shu講話」,Mysta這麼對他說。
Shu自認為算是掌握了Mysta的習性,唯一讓他始終摸不透的是Mysta的飲食習慣。
他曾經嘗試著切電視上的料理頻道給Mysta看,想看看Mysta對哪種料理有興趣,但人魚只是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過一下子問他能不能轉台。Mysta不曾對任何食物表現出興趣,看起來似乎不挑食,這讓Shu傷透腦筋。他希望可以找到Mysta喜歡吃的東西,他想讓Mysta能夠好好吃飯。他嘗試過把各式各樣的蔬果肉品全部拿進浴室,他甚至連魚類都買了——原本他擔心人魚吃魚是不是同類相殘,但人魚對海鮮似乎也不排斥。
他始終摸不透Mysta真正喜歡吃的是什麼,但是Mysta也不曾拒絕過他端過來的食物,所以他想著,或許Mysta只是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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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a看著手上拿著書、靠著牆壁睡著的Shu,他伸長手臂拿起放在旁邊架子上的大浴巾,緩緩游向Shu,輕輕的把浴巾蓋在他身上。他看著Shu的睡顏,伸出手想觸碰他的臉,卻發現自己的指甲又尖又長。他想到電視上演的那些有著尖指甲的壞人,他們總是一抓就留下破壞的痕跡,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傷害到Shu,Mysta還是忍著將手縮回來。
他想起第一天自己被Shu撿回家的情況。
人魚是非常膚淺的生物,他們是標準的外貌協會,而身為一個在人魚世界中相貌平平的人魚,自然成為了被消遣的對象。那天,一些無聊的人魚又在消遣他,他們嘲笑他褐色的短髮及橘紅色的魚尾,他們說褐色的短髮看起來不高貴,橘紅色的魚尾看起來跟人類飼養的金魚沒什麼兩樣,俗氣又難看。
這些人魚邊拿他當談資邊嘲笑他,其中一個人魚忽然提到,有傳聞說只要能夠在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找到在烈日下閃著紫色光芒的礦石,將礦石帶回家磨成粉吃下去,就能夠變得更加漂亮。
Mysta並不相信這些,而且他最討厭太陽,太陽光總是刺的他眼睛痛,他也討厭陽光帶來的炎熱,但是這些人魚一邊往岸邊游過去一邊挑釁他膽小,這讓他沉不住氣的跟過去。他們一群人魚在岸邊游來游去,Mysta仔細地翻找著岸邊的石頭,說實話他對變漂亮之類的事情沒什麼興趣,他只是想找到那顆紫色的礦石讓這些人魚閉嘴,如果能順便變漂亮當然更好。
陽光越來越強,人魚們紛紛耐不住炎熱撤退,最後,海岸邊只剩他一隻人魚。他不死心的檢查岸邊大大小小的石頭,越來越感到頭昏腦脹,最後他失去意識。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人類的家裡了。這是他第一次跟人類接觸,說實話他對人類這種生物並不陌生,他們經常出現在人魚的廚房裡,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類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個人類叫Shu,Mysta猜測應該是他將昏倒的自己帶回家裡照顧。一開始他還對Shu有點警戒,但是他發現Shu完全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圖之後,他決定在這個地方住下來。雖然浴缸不如海洋般大,他的魚尾會因為長時間維持同樣的姿勢感到痠痛,尾鰭也會因為在空中舉著太久而變得乾燥,但是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Mysta看著在自己面前毫無防備睡著的Shu,想著人魚真的是很膚淺的生物,只要長的好看、聲音好聽,基本上沒有人魚能夠抗拒這些誘惑。Mysta想起他張開眼睛第一眼看到Shu的時候,Shu那像是宇宙般深邃漂亮的紫羅蘭雙眸彷彿有魔力似的,讓他無法移開視線。Shu的聲音也很好聽,如果Shu是人魚的話,絕對會成為人魚世界裡面被追捧的存在。
Mysta不想承認,但他真的非常喜歡Shu。他知道Shu或許是出於好奇,所以將自己帶回家照顧,但Shu在照顧自己的時候,他能感覺到Shu對自己全心全意。Shu會注意到很多他沒有明說的小細節,例如Shu似乎觀察到他的魚尾會因為固定一個姿勢而感到痠痛,某天突然開始幫他按摩魚尾;或是每次使用吹風機或洗衣機之前都會進到浴室來跟他說一聲,在他煩躁的時候會在他身邊陪著他。
他知道Shu每天工作都很累,但他總是一下班就來到浴室陪著自己,有時候晚下班還會跟自己道歉。其實Shu不用這麼顧慮他的,他反而希望Shu可以不要對他這麼好,他總覺得再這樣依賴著Shu,他會被Shu慣壞。可是Shu總是非常寵溺他,就連他偶爾耍脾氣,Shu都會很有耐心地哄他。他的溫柔對自己來說是從來不曾經歷過的情感,Mysta知道他大概沒辦法離開這個人類了,他太喜歡他了,喜歡到想把他吃進肚子裡。
Mysta著迷的看著熟睡的Shu,視線來到Shu的脖子。他想起那些在海中溺水的人類,不得不說,人類實在不是什麼太強壯的生物,輕輕一咬就可以把他們的肉咬下,稍微用點力就能將他們的骨頭折斷。Shu並不是纖細的男人,他的身材很勻稱,吃起來口感應該特別好——等等,我在想什麼?
Mysta回過神,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伸出去,尖尖的指甲抵著Shu的脖子,用力一點似乎就能刺進去。他嚇得往後彈,背狠狠撞上浴缸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Shu被聲響弄醒,發現Mysta一臉驚魂未定地盯著他看。他擔心的想靠近Mysta,Mysta卻伸手制止他靠近,「Mysta?」
「抱歉,Shu,我剛剛睡著不小心撞到了,我沒事,你趕快去睡覺。」Mysta不敢看Shu,他將自己沉入水底背對著Shu,努力不讓Shu看出自己正在發抖。
Shu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明顯拒絕溝通的Mysta,嘆了口氣,「那我先去睡囉!晚安,Mysta。」他將浴室的主燈關掉,留下幾盞小夜燈之後將浴室門關上。
Mysta從水中坐起身,他害怕地看著自己的手,他第一次如此徬徨無助。
——他開始感覺到飢餓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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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自從那個晚上Mysta一臉驚魂未定地盯著他看之後,他總覺得Mysta似乎若有似無的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說他們倆個原本也沒有太多肢體上的接觸,但Shu總覺得這種距離感,比起物理上的距離感,更像是心理上的。
在Mysta來到他家的這段時間,只要他在家的時候,他們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聊天。有時候只是Mysta哼了哼電視上出現的歌,Shu就會將歌詞繼續接下去唱,聽到他唱歌,Mysta總是會著迷的看著他。他們的眼神經常在話語落下的時候交會,Shu喜歡看著Mysta,他也注意到Mysta時不時就會看著自己,這讓他非常滿足。過去的他們,就算沒有講話,也能從一些小動作或是看著彼此的眼神得知對方在想什麼。
但是,從那天開始,他們眼神幾乎不曾交會。Shu能感覺到Mysta明顯的閃躲,他問Mysta有沒有什麼心事想要跟他說,Mysta總是不自然的將話題帶開。他能感覺到Mysta被什麼事情困擾著,而這件事情應該跟他有關。
不只是他們之間有了隔閡,Shu也注意到Mysta的魚尾和尾鰭不像最初那樣充滿光澤。雖然Mysta沒有多說什麼,但他的活力也不如最開始那樣充沛,Mysta常常恍神,原本如海洋般充滿生機的藍色雙眼漸漸失去波動,皮膚甚至有些泛青。
Shu知道事情不對勁,Mysta的生理絕對出狀況了。他想著是不是水源不對,但他每周都去租小貨車到海邊載著一桶又一桶海水回家,他覺得應該不是水源的問題。於是他開始想,或許是飲食方面出了問題?但是,當他問Mysta想吃什麼,Mysta的反應比以前都還來的更大,「不要一直問我這個問題!我討厭你一直問我這個問題!」Mysta暴躁的將他趕出去,「吃什麼都好!」
但你看起來不像是吃什麼都好啊。Shu焦慮的想著。他沒辦法忍受自己心愛的人魚日益憔悴,Mysta的狀況越來越差,他的心沉到谷底。他第一次感到人生這麼無助。
原本的他像是巨大社會中的一顆小齒輪,在大型企業公司上班、成為值得信賴的前輩、可靠的上司。他的人生看似一帆風順,但他心裡卻像是開了一個洞。當他結束工作回到家,獨自一人面對空蕩的屋子,所有的快樂就像是被吸進黑洞般消失無蹤。日子一天一天過,正當他覺得他快被心裡的黑洞吞噬、決定到海邊走走的時候,意外撿到了Mysta。從那天開始,他的人生改變了,Mysta永遠不會知道,昏倒在沙灘上的他,竟然成為了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好奇所以將人魚留下來,但是隨著他們相處的時間增加,他發現自己對這隻人魚越來越無法自拔。他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浴室看看Mysta,他喜歡跟Mysta天南地北的聊天,Mysta有一套自己的邏輯,他總能用電視上學到的奇怪詞彙逗得他哈哈大笑。他喜歡Mysta專注聽他說話的神情,Mysta的表情非常生動,他幾乎能用表情傳達所有的情緒。Mysta自己可能不知道,他在害羞的時候身體會泛起淡淡的粉色,他會假裝鎮定,但是泛紅的身體總是會出賣他。
他曾經跟Mysta聊過關於人魚的事情,聽得出來Mysta並不喜歡自己的同類,「我沒有人魚朋友,因為我太醜,聲音也不好聽。」Mysta平靜的說著。Shu看著平靜的Mysta感到非常心疼,他必須非常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抱住對方。他多想給Mysta一個擁抱,告訴他,他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可愛許多。Mysta的聲音帶了點鼻音,這讓他在撒嬌的時候顯得更可愛。他想告訴Mysta,所有Mysta覺得不喜歡的部分,他都會一起喜歡。但是,這份心意還沒說出口,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已經面臨危機。他沒辦法接受這個結果。
Shu打定主意,無論Mysta說不說,他都要想辦法逼他說出口。他再也沒辦法忍受他們之間越來越遙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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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一如往常將晚餐端進浴室裡。Mysta已經好幾天將他拒於門外,他必須問清楚才行。
他看著頭低低的Mysta,「Mysta?」
Mysta抬頭看著他,Shu本能的感覺到Mysta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那個眼神像是掠食者,他總覺得眼前的人魚不太像是他熟悉的人魚,「Mysta?」他再次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沒想到,下一秒Mysta竟然整個人撲上來,他抓住Shu的手臂,張口咬下。Shu吃痛得往後退了一步,晚餐灑了一地,碎掉的瓷碗四散。Shu抓著自己的手臂,看著Mysta牢牢咬著自己的手不放,尖銳的指甲刺進他的肉裡,他忍不住叫出聲,「嘶——Mysta!」
像是終於聽到他的聲音,Mysta這才回過神來,他慌張地放開Shu,整個人縮回浴缸裡,「對不起、對不起、Shu、對不起......」Mysta邊看著他的傷口邊道歉,「對不起,我不能繼續跟你住在一起,我可能會傷害你......」聲音越來越小,Shu覺得Mysta雖然在自己眼前,但他總覺得他快失去Mysta。
不行,我不能失去他。這麼想著,Shu隨手抓了一條毛巾將患部捆著,一腳踏進浴缸,聽到Mysta驚恐的要他不要靠近,他管不了這麼多。他緊緊抱住Mysta,「Mysta,」他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顫抖,「傷害我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傷害我。能不能不要離開我?」Shu看著Mysta,「我喜歡你,所以就算你餓到想吃掉我也沒關係......能不能.....不要離開我?」講到最後,Shu眼眶泛淚,他哽咽的快要無法好好說完一句話。
Mysta看著被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Shu,他對於自己竟然咬了Shu感到無比痛苦,他不想傷害Shu,Shu是個這麼好的人,明明被他傷害卻還對他告白,這讓他更加感到愧疚。看著眼前無聲落淚的Shu,Mysta再也忍不住眼淚,「對不起、Shu、對不起.......」
等到兩人哭夠也都冷靜下來之後,Shu打開水龍頭下的櫥櫃拿出急救箱,開始替自己上藥。Mysta雖然咬的深,但他並沒有將他的肉扯下來,所以至少傷口不至於血肉模糊。他耐心的等Mysta情緒恢復之後,聽著Mysta向他開口說明這陣子為什麼這麼反常,他這才理解:原來,一切反常的主因源自於Mysta的飢餓感。人魚的主食並不是那些普通的飯菜,人魚的主食正是人類。
Mysta在人魚群裡面,原本就屬於吃不太多的人魚。但是,吃不多不代表不用吃,他來到這個家差不多快要三個月,儘管Shu都會煮一些東西給他吃,但是那不代表他不用吃「正餐」,只是拖延吃正餐的時間而已。當他發現自己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飢餓感,對於Shu毫無防備的接近更感到焦慮及害怕,所以才會拼命在兩人之間拉出距離。
Shu聽完Mysta的解釋,嘆了口氣。「Mysta,千萬、千萬不要再這麼做了。」Shu將自己的傷口包紮好,伸手摸摸Mysta的臉,「肚子餓的話,吃掉我也沒關係。」
Mysta搖頭,眼淚又開始落下,「可是,我捨不得吃你,我不想傷害你。我不想成為怪物。」
Shu將他擁入懷中,「在我面前成為怪物也沒關係,Mysta,不要害怕,我會連你自己討厭的部分一起愛著。」
Mysta沒有回話,只是緊緊抱著Shu,過一下子,Shu聽到自己懷中傳來小小的啜泣聲。他一下又一下安撫的摸著Mysta的頭,沒事的,Mysta,有我在,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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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原本以為Mysta吃飯的問題就此解決了,沒想到Mysta仍然堅持不吃他。
隨著時間過去,Mysta越來越虛弱。一開始充滿光澤的尾鰭變得黯淡,原本就蒼白的皮膚毫無血色,更經常處於沈睡的狀態。
Shu再也看不下去,他沒辦法忍受自己心愛的人魚在自己面前緩慢的死掉。沒有什麼比看著對方日漸虛弱卻什麼都不能做來的更難受。
他必須做點什麼。
他來到Mysta沈睡的浴缸前,看著縮在浴缸裡昏沉的Mysta。「Mysta,我要離開幾天,我會盡量在三天內回來,你要乖乖等我喔。」
Mysta在水中聽到Shu的聲音,勉強睜開沉重的雙眼,他聽到Shu說要自己乖乖等他,他覺得他應該有點頭回應Shu,因為Shu那雙溫度適中的手溫柔的摸了他的頭。
他滿足的再次縮回水中沈睡。
兩天後,Shu回來了。
Mysta聽見他打開家門後那句「我回來了」,他從水中浮起來,他好想念Shu,想看到Shu,Shu不在的這兩天,簡直比兩年還要漫長。
他聽到Shu在家裡走來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像以往那樣回到家就先來浴室看他。Mysta側耳傾聽,Shu好像放下了什麼東西,現在正在廚房洗手。Shu又開始移動,現在應該在房間裡面,他聽到衣服的聲音,還有衣櫃門的聲音。
Shu的腳步聲來到陽台,洗衣機按鍵發出嗶嗶聲,然後機器轟隆隆開始運轉。Mysta不喜歡那個聲音,他討厭所有機器發出的噪音。但是他知道人類必須洗衣服,Shu有跟他說過,所以他必須忍耐。
他聽見Shu朝著浴室走過來,浴室門被打開,他看見Shu一臉歉意,「抱歉,全身弄得髒兮兮的,所以必須先洗衣服。」Shu邊說邊朝他走過來,他忍不住伸手抱住Shu,「我想你。」
「嗯,我也是。」Shu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後將他放開,「Mysta,等我一下。」說完起身離開。
Mysta聽見他腳步聲離開,之後又再次回到浴室。打開門的時候,Shu身上多了一個超大的黑色布袋。
他非常在意那個布袋,裡面傳來的味道讓他飢腸轆轆。
「咕嚕嚕嚕——」他的肚子發出了飢餓的訊號,Mysta忍不住臉紅。
被洪亮的咕嚕聲逗笑,Shu笑彎了眼,「抱歉讓你等這麼久。」邊笑邊將拉鍊拉開,裡面出現一隻人類的手臂,「Mysta,你想先吃哪個部位?我把他肢解了,這樣才方便攜帶,不過我不確定他味道怎麼樣。」
Mysta震驚的看著Shu,他知道袋子裡的是什麼,他餓極了,他恨不得馬上把「食物」吃掉,但是,這是Shu弄來的,這不就表示Shu——
「Mysta,不用想那麼多,」彷彿看穿他的心思,Shu將手臂遞給他,「吃吧,不夠再跟我說。」
Mysta接過手臂,他不是人類,但他還是知道同類相殘代表什麼。他沒有想過Shu會替自己做到這個程度,「Shu......謝謝你......」說完又忍不住哭了。
「Eyy,不要哭,」捧著Mysta的臉,Shu吻上他的眼睛,「乖,趕快吃吧。」
「嗯,那你可以不要看嗎?」Mysta有些害羞,他不想讓Shu看到自己吃飯的樣子。
Shu失笑,「你是少女嗎?」
Mysta嘟嘴,「我是怕你看了覺得噁心。」
「我絕對不會覺得你噁心。」Shu摸摸Mysta的頭,「我說過了,我會連你不喜歡的部分都一起喜歡。而且,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進食的,這樣我下次幫你準備食物的時候才能做的更好啊,不是嗎?」
Mysta點點頭,開始啃起手中的食物。
Shu看著Mysta吃的津津有味,滿足的笑了。
只要能夠讓你活下去,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End?
[ 三個月後 ]
Shu打開家門,他想,時候到了,該來的總是會來。他進到浴室,看著Mysta滿臉笑容地看著他,「Shu!你回來了!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Shu看著滿臉笑容的Mysta,滿足的伸手抱了抱自己心愛的人魚,「Mysta,我們出去兜風好嗎?」
「兜風!好啊!好久沒出門了!」Mysta朝著Shu伸出手,Shu將Mysta抱好之後出門,他們一起搭電梯到停車場,抵達Shu的車子,Shu用空著的手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讓Mysta坐好之後幫他繫上安全帶。
車子緩緩駛出高級公寓,上了高架又開一段路之後,一片漆黑的海洋出現在眼前。Shu將車子停在海邊,他把Mysta抱下車,開始沿著沙灘往海的方向走。
「Mysta,聽我說。我沒辦法繼續養你了。今天警察找到我的辦公室,我想他們可能已經得到足夠的證據,這一兩天隨時都有可能將我帶走。」Shu雲淡風輕地說著,Mysta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我們會被分開嗎?不要!我不想跟你分開!」Mysta緊緊抱著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嗯,我也不想跟Mysta分開。所以,」Shu俯身,將Mysta放在沙灘上,海浪拍打著Mysta的身體,Shu捧著他的臉,「Mysta,你知道該怎麼做。讓我跟你永遠在一起,好嗎?」
Mysta聽見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聲,他知道警察正在接近他們,他們沒有時間了。
「Shu,」Mysta的眼淚滑落,「我愛你,我一直都很愛你。」
「我知道。我也一直都很愛你。」Shu的眼淚落在Mysta的手上。
「謝謝你,Mysta。」
"......警方循線找到了疑似連續殺人犯的轎車,在辦案過程中尋著犯人的腳印追蹤到海邊,沙灘上疑似留有嫌犯的衣物及鞋子,卻未見嫌犯身影。大批警力出動直升機於海邊連夜打撈未果。連環殺人案件最終仍未偵破,全案持續調查中......"
Real End. (?)
這次真的結束,沒有後續了!
對於Vox食人魚的概念很有興趣,所以就借來寫食人魚Mysta。原本只是想寫個腦洞,不知為何就變長了。要將一個架空的故事好好講完真的好累人啊。
不重要的補充一下:我好像沒有很成功地寫出開放式結局,但結局沒有寫死,所以喜歡怎麼樣的結局就可以有怎麼樣的結局喔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