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shmallow

Marshmallow

SO


*日劇櫻桃魔法,粉絲黑澤 x 歌手安達

*OOC有!

*文中演藝圈生態為架空,概念上是日韓混和,不周全或有誤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orz

*請抱著寬大的心胸閱讀



  –『Marshmallow Boy』


  這是人氣歌手安達清飯圈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卻又神祕無比的一個存在。


  早在七年前安達清還以街頭歌手身分活動時,『Marshmallow Boy』就已悄悄開始為他應援;無論是照三餐貼出YOUTUBE上的新曲連結來衝高MV觀看次數,又或是舉辦只需運費就能得到管理人自掏腰包買下的單曲CD活動,全都看得出站主對宣傳自推的不遺餘力。


  除了身為所謂的「古參」(骨灰級粉絲、老飯),在經紀公司逆向操作、允許粉絲拍攝安達清公開行程照片及影片,並在不營利的前提下放上網路、安達清也因此一舉打開知名度後,『Marshmallow Boy』的傳奇事蹟又添上了一筆:


  ——生性害羞不敢直視粉絲、總以比愛心或淺淺一笑作為回應的安達清,唯獨在『Marshmallow Boy』的鏡頭下笑得自在,任誰看來都是對拍攝者全然的安心與信任。


  至此,神站『Marshmallow Boy』的謠言傳得更甚囂塵上。有人說,站姐肯定是個身材高挑的絕世美人,才有辦法讓那個害羞的安達清願意將目光在她身上駐足;也有人說,『Marshmallow Boy』其實仗著自己古參的身分,明來暗著都要求安達清得看自己的鏡頭,否則她就要關站脫飯,是個猶如恐怖情人的極端粉絲。


  但無論真相為何,謠言之所以會止步於謠言,就是因為沒人見過『Marshmallow Boy』的廬山真面目。


  對於有在拍照的站姐們來說,要確認彼此真實身分最好的方式,就是在簽名會、發售紀念活動這類有固定座位的場合,就著各站發出來的照片角度,去特定坐在對應位置的人;又或者以預覽縮圖、照片色調、暗部表現及圖像的銳利度,來推測可能使用的相機廠牌、型號與鏡頭,進而鎖定持有類似設備的粉絲。


  但這些花招,全都不適用在『Marshmallow Boy』身上—— 


  因為『Marshmallow Boy』,可是出了名的不參加簽名會、發售紀念這類可能與安達清有近距離接觸的活動。


  哪個粉絲不喜歡與心愛的偶像進行近距離接觸呢?儘管只有短短數十秒,但簽名會能讓偶像在簽名的同時,嘴裡還軟綿綿地喚著手裡寫下的暱稱,讓粉絲心中原本就最柔軟的那塊,又再化成了一池只映著偶像笑容還餘波盪漾的水;發售紀念活動就更不用說了,只要買到通路規定的門檻,要握手、要合照通通不是難事。


  拍照的站姐們自然也喜歡這樣的場合,畢竟要花錢的場子有人數限制,她們才更有機會用鏡頭捕捉眼中瞬間只有自己的安達清。


  但『Marshmallow Boy』會現身、拍照並上傳照片的,只有安達清包含上下班路的公開行程,且都與安達清本人維持著絕妙的距離感。


  比起其他站姐顯得略高的取景角度,讓『Marshmallow Boy』將安達清那由下往上看、令人無法招架的幼犬眼神拍的更加活靈活現,甚至還因此產生了另一派傳言:說『Marshmallow Boy』其實都在遠方高處(大概是二樓之類)用賞鳥人士專用的超望遠鏡頭伺機而動,只為拍到安達清從下往上看的臉。


  幾乎是刻意避開近距離互動的特殊行徑,加上安達清只會在『Marshmallow Boy』照片中露出的安心笑容,讓這個原先就十足神秘的站子,始終是飯圈裡茶餘飯後不曾落下的話題。


***


  ─ Marshmallow Boy桑的照片果然品質有保證q(T▽Tq)(pT▽T)p安達君的笑容太棒了,我可以配三碗飯q(T▽Tq)(pT▽T)p


  ─ Marshmallow Boy桑降臨━━━ヽ(∀゚ )人(゚∀゚)人( ゚∀)ノ━━━!!


  ─ 啊啊啊啊啊安達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愛啊啊啊啊詞彙量歸零(●´д`●´д`●´д`●)


  ─ 感覺Marshmallow Boy姐姐圖美人也美(*´ω`*) 能這麼受安達君青睞想必是個超級大美人吧…♥ 好想成為像姐姐一樣的人…♥


  「姐…姐?」剛踏進家門就看到推特留言的黑澤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取下臉上的黑色口罩,大力吸進幾口原先稀薄的新鮮空氣;儘管透露出些許疲態,嘴角泛開的笑卻道著無盡的滿足。


  今天對黑澤優一來說是忙碌的一天,為了安達晚上的可視電台,他卯足全力將工作進度提前完成,六點一到便準時打卡下班前往涉谷的公開STUDIO卡位。


  每次跑安達的行程,黑澤總習慣戴上口罩並壓低帽沿,將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畢竟在清一色的女粉中他實在太顯眼了,無論身高、體型,或是比起藝人毫不遜色的帥氣長相。


  黑澤甚至還自己做了個幾可亂真的記者證吊牌,這樣無論是誰,都只會覺得他是個心不甘情不願來出公差的記者,而他最擅長的剛好也是無論內心如何波濤洶湧,臉上都能不動聲色維持一貫的冷靜,這是他身為豐川文具連續五年銷售業績冠軍的威嚴。


  或許就是因為工作上太習慣假裝完美,自己才會對下班後這個一般人眼中所謂「瘋狂」、「不成熟」的追星族身分如此著迷吧——黑澤優一心想。


  七年前那個幾乎要搞砸一切的夜晚,看著公司前輩不斷向盛怒的松浦社長鞠躬賠罪,黑澤只能在一旁囁嚅地重複著「對不起」後倉皇離開。


  他不記得半醉的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知道當自己萬念俱灰、頹然跌坐在車站前廣場時,一個清亮的聲音接住了他在自我厭惡中不斷墜落的意識。


  『越想活出好的自己就越為痛苦』

  『一直以來我所追求的東西,真的是對的嗎』

  『如果有勇氣放棄完美的自己』

  『如果能去愛沒用的自己』

  『應該會露出完全不同的表情吧』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我,我會怎麼做?


  眼前的熱氣模糊了黑澤的視線,他撐起沉重的身軀,搖搖晃晃走向歌聲的主人。


  歌聲主人略顯單薄的身軀抱著一把木吉他,未經染燙的黑髮在昏黃的路燈下閃著玉般的溫潤光澤,纖長的睫毛在澎潤雙頰上投下淡淡影子,長度修剪的恰到好處的指甲掠過琴弦,撥出一個個在歌聲中跳躍的音符,莫名的悸動讓黑澤忍不住又將腳步挪得近了些。


  靠近看才知道,這人年紀其實和自己差不多。簡單的T-shirt和牛仔褲讓他顯得稚氣未脫,腳上一雙藍色帆布鞋隨著節奏踩踏。


  黑澤從來不知道有人的臉頰可以這麼像露營時會烤的白色棉花糖,澎澎的、鼓鼓的,甚至讓他有想藉著酒意伸手摸下去的衝動,但殘存的理性硬是把他的目光轉到了腳邊的吉他袋。


  一張千圓鈔和幾個大小不一的硬幣孤零零躺在黑色內襯上,旁邊放著幾張明顯是自製的CD,壓在一張寫著兩行娟秀字跡的白紙上:


  『1,000YEN/PCS』

  『by ADACHI KIYOSHI』


  或許是酒精作祟,黑澤試著開口,嘶啞的嗓音卻沒了平日的從容,甚至還帶著些本人沒注意到的顫抖:「請…請問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安達並沒有馬上回答黑澤的問題,而是唱完最後一個小節後,才慢悠悠將落在地上的目光拾起,再輕輕置於黑澤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上。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與剛才歌詞中的問句不同,安達溫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一如他那抱著吉他坐在板凳上,從只到黑澤胸下的高度、筆直上望的眼神一般。


  ——黑澤以為自己會溺斃在那對深不見底的蜜糖琥珀色中。


  明明是溺水氧氣卻不曾斷絕,彷彿回到母胎中漂浮在羊水裡,全然的安心感將他層層包覆;周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卻又無比清晰,或該說清晰的是他的思緒,酒精在鼓膜的血管中流動,將所有感知放到不能再大,試圖記錄下對方的每一字每一句每個聲音每個頻率。


  提醒他身處現實的吵雜心跳是如此鮮明,滑過臉頰的兩行熱度至今記憶猶新。


  黑澤依舊不記得他半醉的那天是怎麼回到家的。他只知道自己掏出一張千圓鈔票,將一張簡陋的自製CD、連同名為『安達清』的信仰一齊放進了自己的生命裡,再無法自那琥珀色的眼眸中掙脫。


  「請問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是他以黑澤優一身分對安達清說過的第一句話,同時也是最後一句。


***


  七年來黑澤以『Marshmallow Boy』的名義默默支持身為歌手的安達,看他從路邊不知名的自由表演者(每當黑澤聽到「那個唱歌很好聽的人!」這類發言,他都會拿出王牌業務員最誠懇、溫柔、專業的說話方式,耐心告訴對方「他的名字叫安達清^^」,並視情況拉下口罩,善加利用姐姐口中自己那『唯一可取的臉』),到能在中型音樂祭場刊上佔有一席之地,表演曲目不但增加、出場時間更是漸漸往後。


  舉辦演唱會的場地也由公園的露天表演場,一路前進到小型live house和能容納2000人左右的zepp。上次錄THE FIRST TAKE的效果相當不錯,短短兩周就拿下了百萬瀏覽率,下次演唱會應該能挑戰5000人的HALL吧…?黑澤調出內心的安達資料庫盤算著。


  但黑澤優一沒有絲毫想讓安達清知道自己存在的念頭。


  儘管經紀公司這幾年受鄰國強力娛樂文化輸出影響,破天荒成為少數願意在肖像權與著作權上做出讓步的日本公司,也收到不錯的成效:越來越多人透過發酵的網路效應(『Marshmallow Boy』的貢獻尤其不容忽視),認識了『安達清』這位實力與外貌兼具的歌手。


  但在收穫知名度的同時,不理性的歌迷、被獨佔欲蒙蔽雙眼的狂粉、甚至是入侵藝人私人領域的私生粉,成為了安達清必須付出的代價。


  身為自己及許多人信仰的安達,光是面對繁重的工作和包含這些失序粉絲在內的所有人,就該耗掉多少心力了啊——黑澤完全不敢想像。


  粉絲眼裡可能只有安達清這顆閃閃發光、世上唯一僅有的星星;但每舉辦一場簽名會、一次發售紀念活動、一場演唱會,安達清要面對的可是數十名、數百名甚至數千名的粉絲。


  他知道安達有多努力將這些人全數收入眼底,即使不擅長擺出帥氣或可愛的模樣,安達還是盡可能去完成每一個粉絲的心願。就算只是在簽名會或發售活動照名牌上的字樣唸出粉絲名字,透過那雙琥珀色瞳孔傳達出的溫度,卻一如七年前那個晚上般炙熱。


  黑澤不是沒對這樣的現狀感到困惑過,幾年前他也曾因越來越難見到安達而感到黯然神傷,但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安達是他的信仰,是太陽,是該在伸手無法觸及的地方發光發熱的存在。


  他不願為了心中這一點貪念去增添安達的困擾,更不容許自己在那雙漂亮的眼中抹上任何陰影,即便是他自己的倒影也不行。


  ——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那澄澈的蜜糖琥珀色。


***


  「好了......」黑澤取出單眼相機裡的記憶卡插入讀卡機,開始笑著細數今天的戰果。


  「每張都好好看,到底該怎麼挑啊?連拍一秒20張真的太少了,要捕捉安達的可愛至少要一秒40張吧......Can●n桑加油好嗎......?啊今天有安達在電台唱LIVE的直拍影片,來剪個影片好了......」


  但對其他粉絲毫無關心、對飯圈更是一無所知的黑澤優一,始終沒發現幾件事——


  第一,他不知道『Marshmallow Boy』照片中笑得開懷的安達清,只會在自己的鏡頭中出現。


  第二,他也不知道,就算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風還掛上偽裝記者的牌子,安達清其實不曾忘記過七年前那個晚上,臉上掛著兩行淚還抽抽搭搭買走自己專輯的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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