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is a Deal》刊物試閱

＊《Life is a Deal》刊物試閱

＊ツイステ｜イドアズ

＊看到本家沒出現的東西就是私設

＊很大機率會再修改細節

　　「非常感謝您的資訊，這對我們幫助很大。」

　　「螢烏賊前輩，謝啦！」

　　「那就先這樣了，我要把這個通訊頻道刪除了。」

　　「那個、イデアさん！」

　　「還有什麼事嗎？」

　　「果然還是請讓我們準備一些回禮吧，這樣單方面地接受好意實在有點違反我們的信條。」

　　「沒錯沒錯，如果アズール在場的話肯定也會這麼說的。」

　　「不需要。」

　　停頓了幾秒，電子螢幕上又跳出了新的句子。

　　「畢竟我只是在完成跟朋友之間的約定而已。」

I

　　那是夏季的氣息剛捎上枝頭，陽光正淺淺透進海中的清晨。

　　アズール・アーシェングロット在那天離開了他們。

　　留下剛在各地展店、正要擴大經營的モストロ・ラウンジ，留下一張契約書都不剩的空保險庫，留下ジェイド・リーチ跟フロイド・リーチ，獨自一人離開了他們一起居住的家。

　　死亡證明書上只寫下了「病逝」短短一行診斷，沒有其他多餘的說明。明明只是一張被風拂過就會吹飛的紙，但ジェイド卻覺得手上的證明無比沉重，幾乎讓他因為拿不穩而鬆手。那張紙最後被フロイド一把搶走，隨意對折扔進了アズール的書桌抽屜，然後用兩把鑰匙牢牢鎖上。

　　除了像是回到稚魚時期相擁彼此而眠的那一週，ジェイド和フロイド幾乎沒有時間繼續難過，每天光是處理アズール留下的一切便精疲力盡。事後回想起來，或許早在知曉自己病情的時候，　アズール就開始著手安排未來的事了，不論是有先告訴他們的，或是沒先告訴他們的。

　　他們一連忙碌了好幾年，才終於讓他的公司從展店的忙亂中穩定步上正軌，即使沒有每天進出辦公室，在管理與經營上也不會出現大紕漏了。

　　而就像是刻意抓準了這個時機，冥府的關係者傳來了訊息。僅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就足以讓　ジェイド和フロイド激動得衝進海裡來回游了好幾圈。

　　——「アズール氏已經重新轉生了。」

　　ジェイド和フロイド用最快的速度將モストロ・ラウンジ的事務交接給公司幹部們，只帶了最低限度的必要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早就不完整的家。　

　　他們開始尋找アズール的蹤跡，巡遊海洋、踏足大陸，用尾鰭跟雙腳走遍整個世界，試圖找出那億分之一的靈魂。即使這樣的行為看起來可笑荒唐、愚不可及，即使偶遇的機率低到近乎於零，ジェイド和フロイド卻始終堅信，一定能再次與他相遇。

　　因為他跟他們已經約好了。

　　那之後——

　　　　◇　　　　◇　　　　◇

　　「——イド，ジェイド！」

　　「抱歉，フロイド，你剛才說了什麼嗎？我沒聽清楚。」從過去的記憶中回神，ジェイド小幅度側過頭，略帶歉意地輕聲向一旁的雙胞胎兄弟問。

　　「我是說別管那些前情提要了！那種事現在一點都不重要！」フロイド皺眉緊盯著前方，對以相同姿勢蹲在身旁的ジェイド壓低聲音喊著。

　　身高將近兩百公分的兩人，正努力縮小身子躲在低矮的樹叢之後，維持著只探出一雙眼睛看向另一側的姿勢，刻意降低音量小聲對話，宛如在玩不合時宜的捉迷藏。比一般人更高大的身軀，加上沒有餘裕的嚴肅表情，讓整體畫面顯得有些好笑，但他們卻完全不在意路人的側目，或者說他們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說的沒錯，現在更重要的是『那邊』。」ジェイド搥了一下大腿提振精神，順著フロイド筆直的目光，重新望向樹叢後的遠處。

　　「ジェイド。」從最開始就沒有從「那邊」移開過視線，フロイド像是怕看丟了眼前的東西一樣，頭也不轉地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那孩子怎麼看都是アズール對吧。」

　　「我也是持同樣的意見。」毫不躊躇地贊同兄弟說的話，ジェイド下意識地抓皺了褲子的布料，彷彿不這麼做就冷靜不下來。「那孩子怎麼看都是アズール。」

　　兩人視線的正前方，是一個坐在公園長椅上、約莫小學生年齡的銀髮少年。

　　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少年的銀白色短髮彷若新雪般帶著點透明感，同時又有著很適合揉摸的輕微卷度。左側略長了一截的蜷曲鬢髮，比髮色更加白皙的肌膚，還帶著點稚氣的精緻臉龐，左嘴角下方的小巧黑痣，睿智的眼鏡跟靠在椅邊的雕花短手杖，還有他們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最喜歡的、總是同時映著他們兩個人的冰藍色雙眼。

　　眼前彷彿做夢一般的景象，正是ジェイド之所以突然陷入過往回憶的原因。他和フロイド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跟金錢，幾乎踏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怎麼樣都找不到的轉生後的アズール，現在就正在他們的眼前。

　　銀髮少年乖巧專注地翻著書頁的側臉，跟牢牢烙印在兩人眼底的青年身姿重疊在一起。對他們來說，這是比什麼都更讓人泫然欲泣的景象。

　　「吶，ジェイド。」

　　「是的，フロイド。」

　　雙胞胎對看了一眼，同時伸出手用力捏住對方的臉頰。

　　「這不是在做夢耶。」左頰傳來火辣辣的疼，但フロイド卻開心得咧開了大大的笑容。

　　「我們的確不是在夢裡。」藏不住喜悅的心情，ジェイド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揚。

　　啊啊，是真的活著的アズール。ジェイド輕輕抽了抽鼻子。不妙，真的想哭了。

　　完全沒想到會在公司鄰近區域的公園散步時偶然找到人，過度的衝擊讓ジェイド和フロイド慢了半拍之後，情緒跟其他的感想才逐漸浮現。

　　「話說我本來以為アズール會是更小的稚魚。」

　　「是呢，那孩子看起來跟我們剛認識アズール時差不多大了。」

　　「螢烏賊前輩是刻意瞞著我們不馬上說的嗎？」フロイド皺起眉，腦中瞬間出現了要把某人絞緊的念頭。

　　「可能冥界有冥界的規矩吧。」ジェイ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如說イデアさん願意無償告訴我們，就已經該知足了。」

　　「真是麻煩。」

　　「但至少我們還是找到アズール了。」

　　「……怎麼辦啊ジェイド，一想到已經超久沒跟アズール說到話，我就開始緊張起來了。」將手掌按上左側胸口，フロイド露出了以他來說極度少見的忐忑神情，天生下垂的雙眼又添加了幾分無措。「心臟好像要從嘴巴裡跳出來了。」

　　就算不用效仿自家兄弟的動作，ジェイド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就跟對方一樣，心臟跳動的速度飛快，過量供給的氧氣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來。他搞不明白這份緊張到底是來自於喜悅，亦或者是害怕。

　　他本來以為害怕是跟他們最無緣的詞彙之一，但只要一跟アズール扯上關係，他和フロイド總是輕易地就會恐懼起來。不管是アズール陷入オーバーブロット的時候，擔心自己的告白會被拒絕的時候，得知アズール可能很快就要離開他們的時候，甚至是アズール真的離開了之後，這份恐懼依舊沒有消失。

　　在アズール剛逝世的那幾年，他和フロイド只要一接近墓園就忍不住害怕起來，因為他們不願一再確認アズール已經不在了的事實。但現在反而是不敢確認アズール是否真的回來了，因為他們已經不想再感受一次那種永遠無法習慣的悲傷了。

　　ジェイド大力握緊了掌心，用幾乎要滴出鮮血的程度。

　　「フロイド，如果我們認錯了，那孩子只是長得很像アズール的陌生人的話……」

　　「ジェイド，你也知道是不可能認錯的吧。」

　　「我是說如果——」

　　「那就是アズール。」強硬地打斷兄弟的話，フロイド左手握拳輕輕打在ジェイド的胸前。「アズール就在那裡。」

　　「你說得沒錯。」看向フロイド毫無迷惘的雙眼，ジェイド也跟著將右手搥向他的胸口，相同頻率的溫度從指節傳了過來。

　　這份相同的悸動沒有半點虛假，是只屬於アズール一個人的感情。

　　「ジェイド，一起過去吧？」

　　フロイド在嘴角勾起愉快的弧度，於是ジェイド也跟著笑了。

　　海鱓魚絕對不會放棄看上眼的獵物。即使有可能再次失去，也不能放過眼前的機會。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フロイド緩慢地做了幾次深呼吸，豁出去準備站起身朝アズール的方向走去。但就在他才剛往腿上使力的時候，卻突然被ジェイド用力拽住衣角，差點直接往後摔倒。

　　「幹嘛啦ジェイド？」

　　フロイド不滿地回過頭質問，但只得到了ジェイド有些曖昧的回答。

　　「可以再等一下嗎？」

　　「還要等什麼啦？」

　　「那個、フロイド。」ジェイド的眼神左右猶疑著，原本吞吞吐吐的話語卻越說越快。「這畢竟是我們第一次和轉生後的アズール見面，太匆促行事可能會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們或許應該要花些時間擬定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フロイド這才想起來，自家兄弟在某些地方其實遠比他來得膽小又想太多，尤其是跟アズール有關的事就會表現得更加嚴重。

　　但這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要，好麻煩。」

　　「フロイド……！」

　　「不要，不想管ジェイド了，我已經忍不下去了。」フロイド毫不留情地拍開衣角上的手，一鼓作氣從樹叢後站起身。

　　「等、フロイド！剛剛才說好要一起的！」

　　不理會身後慌慌張張的ジェイド，フロイド大步往長椅的方向邁去。

　　銀髮少年還是繼續看著書頁，不知道是沒有發現他正在逐步接近，又或者是把他當作經過的普通路人所以不在意。但不管是哪種都無所謂，一想到可以再次讓那雙眼睛中映出自己，フロイド就不自覺地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アズール！」フロイド在將名字喊出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不安竄上心頭。

　　或許是深海危機四伏的環境所賜，フロイド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但唯獨這次他一點都不希望預感成真。然而不知道是幸與不幸，這份直覺還是正中了紅心，接下來的事的確超出了フロイド跟　ジェイド的預料之外。

　　循著呼喚自己的聲音，銀髮少年朝著他們的方向轉過頭，但那雙水藍色的眸子中，卻沒有預期的興奮跟驚喜，只有滿溢而出的困惑與陌生，還有一絲絲的……害怕。

　　フロイド跟他身後的ジェイド都還沒來得及思考那抹情緒的理由，少年就先戰戰兢兢地開口了。

　　「那個、請問您是哪位呢？」闔上手中的書本，少年一臉警戒地盯著停在幾步之遙的ジェイド跟フロイド，小聲但清晰地提出了疑問。「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咦？」

　　「哈啊？」

　　ジェイド只覺得像是被雷打到一樣腦中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完全做不出任何動作。跟傻住的兄弟不同，フロイド則是反而往前踏了一步，看著少年不可置信地歪了歪頭。

　　「你在說什麼啊？アズール？」

　　「不好意思，請問我們有在哪裡見過面嗎？」アズール眨著眼睛，有些膽怯地反問。「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就算不動用ジェイド的獨特魔法，フロイド也聽得出來アズール的詢問沒有半分虛假，但他不願意相信，或者說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這個判斷。

　　「哪裡見過面？認錯人？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抓起一旁的短手杖，アズール抬頭望著眼前又往前一步的高大青年，從神情到動作都滿是戒備。「抱歉，能請您不要再往前了嗎？」

　　「不要靠近？アズール你是認真的嗎？」

　　ジェイド交替看著氣壓直線降低的自家兄弟，還有全身神經都繃到最緊的アズール，越來越險惡的氣氛讓他忍不住抓住了フロイド的手腕。「フロイド，這裡還是先稍等一下——」

　　「ジェイド不要礙事！」馬上甩開ジェイド的手，フロイド面對アズール悲痛地大喊。「怎麼可能不靠近啊！你知道我們找你找了多久嗎！」

　　「我不知道！但請不要靠近我！」將短手杖護在胸前，アズール也跟著加大了音量，略顯稚嫩的聲音比起厭惡更接近恐慌。「再繼續靠近的話我就要叫人了！」

　　被拒絕的錯亂讓フロイド沒有餘力判斷對方的情緒，他憑著衝動彎下腰抓住アズール的肩膀，顫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快哭出來了一樣。「アズール，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說了不要過來！」隨著アズール拔高的叫聲，短手杖頂端嵌著的藍色寶石應聲碎裂，一股熟悉的魔力從中流出。緊接著憑空冒出一大團超過直徑兩公尺左右、由水構成的不規則型球體，轉瞬間直接將フロイド跟ジェイド兩個人吞沒，連帶著說到一半的話語跟行動都被水流堵了回去。

　　「啊？」

　　「唔！」

　　如果是平常的他們，就算是這種程度的近距離魔法，也不至於被正面擊中。但他們的注意力剛才全放在アズール的排斥與拒絕上，不僅完全來不及閃避，甚至還嗆進了好幾口的水。

　　「咳、這啥、咳咳……！咳！」

　　「等一、咳……アズ、咕哈！アズ、ル……！」

　　即使他們的本體是人魚，現在的人類型態也無法透過水呼吸。フロイド三番兩次想鑽出水球，但水球卻像是有生命一樣一直纏著他不放。ジェイド憋著氣從外套內袋摸出魔法筆，卻因為無法確定破壞水球後會發生怎樣的反動，而遲遲不敢實際出手。

　　不小的動靜很快在附近引起了騷動，畢竟兩個高大男子試圖接近小學生少年的畫面，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都很不妙，遠處甚至傳來了警笛的聲音。判斷繼續鬧大並非明智之舉，ジェイド妥協地收起魔法筆，適時地拉住フロイド，避免他真的做出會被現場定罪的行為。

　　在一陣混亂之中，ジェイド透過水面向外看出去，只覺得銀髮在水光的照射下無比耀眼，剛才對於真實性的不安與質疑全都一掃而空，騷動的心也平靜了下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並沒有看漏アズール推開眼鏡、用衣袖快速擦過眼角的動作。

　　果然還是一樣的愛哭蟲呢。

　　　　◇　　　　◇　　　　◇

　　靠著金錢的力量與讀做威脅的交涉從拘留中解放，兩人一路無語地搭車回家，彼此都知道需要留點時間給對方，以思考與釐清剛才發生的事。

　　帶頭踏進玄關之中，フロイド按開電燈，將鑰匙隨手扔到鞋櫃上，然後吐出大大的一口氣。以此為信號，回到熟悉空間的兩人重新開始了對話。

　　「アズール在搞什麼啊！」在客廳來回踱步，フロイド生氣地說。「明明說過是我們的東西了，那是什麼態度嘛！真是莫名其妙！」

　　フロイド嘴上雖然這麼抱怨著，但神情看起來更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一樣沮喪。ジェイド也沒有趁機拿這點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應該也跟對方差不到哪裡去。

　　「還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不，其實也不是真的沒想到。」ジェイド拿起フロイド亂扔的外套，跟自己那件一起掛上衣帽架。「只是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而已。」

　　因為突然的偶遇太過衝擊，讓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眼前的景象上，而轉生後的アズール又與原先的模樣太過相似，就連魔力的味道或是靈魂的顏色都跟前世相仿，導致他們下意識忽略了這個顯而易見的可能性。

　　轉生的アズール根本沒有跟他們相關的記憶。

　　「那種事怎樣都好啦，重點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單腳踩上沙發，停下腳步的フロイド終於正眼看向ジェイド。「要用上強硬的手段嗎？」

　　「該怎麼做好呢……」ジェイド用拇指跟食指輕撫著下巴，舉列出腦中想到的幾中可行的方案。「雖然直接把人綁走輕而易舉，或是將アズール家裡逼到走投無路只能向我們求援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不管是哪一種都——」

　　「嗯，不想做讓アズール傷心的事。」フロイド斂下異色的雙眼，身上的氣焰瞬間收掉了一大半。

　　室內空間再次回歸了沉默，ジェイド走向客廳旁的小吧檯拿出茶罐，一時之間只剩下茶具之間互相碰撞的聲音。在紅茶的香氣完全擴散開來之後，フロイド才抽了幾下鼻子再次開口。

　　「真麻煩，沒幹勁了。」整條人形的魚趴在三人座沙發上，フロイド的聲音大多被悶在皮革中，聽起來又多了幾分彆扭。

　　「フロイド，綜合剛才的狀況，在此我有一個提案。」端著兩人份的紅茶回到客廳，ジェイド將茶盤輕輕放在茶几上，成功地吸引了自家兄弟的注意力。

　　「什麼什麼？」從沙發上彈起身，フロイド讓出位置等ジェイド坐下之後，馬上伸手攀上對方的肩膀。「ジェイド一臉想到了有趣事情的表情呢。」

　　「套用イデアさん的風格來說的話——」豎起食指，ジェイド彎起了狡詐的笑容。「機會難得，要不要試著從白紙開始重新攻略一次呢？」

　　「啊哈。」瞬間理解ジェイド的提案，フロイド也瞇起了眼中屬於獵食者的光輝。「好啊，聽起來很有趣。」

　　「換個方向思考，能再次跟渾身是刺的小アズール相處的機會是多麼難能可貴，光是想像就興奮起來了，呼呼呼。」

　　「ジェイド，你的表情好噁。」

　　不約而同地舉起紅茶相互碰杯，清脆的聲音在杯中泛起淺淺的波紋，ジェイド跟フロイド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卻在喝下紅茶的同時下定了決心。

　　就算アズール已經不記得他們了也沒關係，不過就是讓一切都回到原點而已。不管要重複多少次，他們都會將那隻小章魚從章魚罐中拉出來。

　　沒有人比他們更擅長這件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