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pold and Loeb Case#009

在我翻阅当年庭审记录时，常常忍俊不禁。这要归功于庭上三位出色的法律工作者：法官John Richard Caverly（1861年12月6日，射手座），主控官Robert Emmett Crowe（1879年1月22日，水瓶座）和辩方律师Clarence Seward Darrow（1857年4月18日，白羊座）。

法官John Richard Caverly有着英格兰和爱尔兰血统，6岁时随父母迁居芝加哥。主控官Robert Emmett Crowe于1901年从耶鲁大学毕业，投身法律工作。而这三个人里最出名的就是辩方律师Clarence Seward Darrow了。

PBS有一套讲述Leopold and Loeb Case的纪录片，冲着原型两人去的我，看完以后被深深吸引住的，是Clarence Darrow。

PBS纪录片：http://www.pbs.org/wgbh/americanexperience/films/perfectcrime/

当时翻卷宗忍不住要和朋友们分享，鉴于说名字实在麻烦，就给每个人起了个昵称，比方一门心思要判死刑的主控官叫“鸡血”，在法庭中心呼唤爱的辩方律师叫“圣母”，每天必须面对俩大吵特吵的控辩双方以及满房间记者的法官大人叫“娘舅”。（沪语系里管调停人叫老娘舅）

Robert Emmett Crowe也叫Bobby（老外重名概率好高），他接这个案子更多的考量应该是为自己的政治野心服务。这一笔荡开要扯很远，得讲一下当时芝加哥的政治和经济状况。禁酒令时期私酒贩子们赚得盆满钵满，为长远发展便拿出一部分资金投资政客，为自己铺平道路。Crowe的仕途得到绰号“Big Bill”的芝加哥市长William Hale Thompson（1869年5月14日，金牛座）支持，而此人作为“美国历史上最不道德的市长之一”则与当时风生水起的Alphonse Gabriel Capone（1899年1月17日，魔羯座）交情匪浅。至于Alphonse Gabriel Capone么，当然就是提到芝加哥就无法绕开的Al Capone。被大众更熟知的应该是他的绰号“Scarface”，Brian De Palma于1983年找了Al Pacino当男主翻拍的同名电影，就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的。

Crowe看准了此案的影响力，且认为人证物证俱全，所以在拿到口供之后就得意洋洋宣称“I'll have a hang case”，打算凭借此案为自己在下一任市长竞选上加加码。只可惜他遇到了Darrow。

其实我非常不喜欢Darrow所代表的“圣母”们。理想归理想，我们先来谈一下现实可操作性。我也希望大家一步跨入理想社会没有犯罪没有丑恶，人人美好而友善。但是看清现实好么？把理想套进现实然后要所有人爱所有人，对不起，我做不到。

然而从业务角度来看，Darrow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此人巧舌如簧善于偷换概念，在庭上时不时轻描淡写几句就可以把鸡血，嗯，就是Crowe气得头顶冒烟，然后辩论就没了重点失去准头，自然而然败下阵来。至今，他在Leopold and Loeb Case中的结案陈词依然被美国各法律专业学校当做必读文本，虽然在我看来那段文字已经超越了法律文本的范畴，可以算是一篇真情实感的诗歌了……

Darrow本人的一生也精彩绝伦，他从执业之初基本帮甲方打打劳工官司到中期宁愿丢了铁饭碗站到了劳工这一边，帮着劳工斗老板（The Pullman Strike，即最后出动军队才镇压下来的美国全国铁路大罢工，以及你看，我们又提到Pullman了），最后涉足刑事案件，除了一次进入案件的时间太晚没能力挽狂澜，此外接手的其他刑事案件，都保全了委托人性命。Leopold and Loeb Case之后更是以著名的“Scopes Monkey Trial”再次轰动全国。以他的生平创作的作品也不在少数，最近的大概算是某热点人物担纲的同名话剧。

一名63岁的法官，一名45岁的主控官，一名67岁的辩方律师。
一个18岁一个19岁的两名加害人。
一个14岁的受害人。

整个芝加哥都在期待，整个美国都在期待。
会怎么审？会怎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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