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轉職

KK、轉職

YC

孤爪研磨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在回家的路上。

 

春高結束了,不過這對他來說只是個短暫的休止符而已。

方才在體育館開完檢討會,三年級生宣布正式引退。踏出那扇體育館大門時,夜久還是忍不住落下了男兒淚。黑尾在一旁笑他,但笑著笑著眼淚卻跟著流了下來,海站在他們倆的中間伸手拍了他們的背,眼眶也紅紅的。

是啊,現在才真正地意識到,他們的春天結束了。

他們也不是說再也不打排球了,在之後或許還能跑來幫學弟們特訓一下。

但是和這樣的一群人,為了一件事奮鬥,只能永遠的停留在這個瞬間。

『全國制霸。』

這樣的願景,也只能交給接下來的學弟們去達成了──前提是他們也有同樣的目標。

研磨看著一旁泣不成聲的虎,與其他同樣處於低迷狀態的一二年級生們,想說點什麼,卻覺得好像說什麼都不太對。

這場盛宴,在貓又監督宣布三年級的歡送會時間後,正式的畫下了句點。

 

黑尾鐵朗一路上難得的沉默。

研磨不專心地玩著掌上遊戲機,眼神時不時飄到旁邊幼馴染的身上。

這也不是研磨第一次面對黑尾的引退了。

小學、國中、高中,每一次面對黑尾的畢業,他並不特別難過,也沒有太特別的感覺。

畢竟人還是會在,也不是說不打球就不再聯絡了。

但這一次,研磨多了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認真地把隊友們當成自己的「夥伴」,而現在因為時間到了需要重組隊伍,研磨把這種感情歸類成因為尚未習慣造成的失落感。

只是還沒習慣身分的轉變吧。

他們總歸會畢業、會長大成人,高中只有短短三年,但人生還有好長一段路。

夥伴們依舊是夥伴,只是從打排球的夥伴,轉職成出社會後一起聚會的夥伴。

 

那阿黑呢?

自七歲開始,他就是黑尾的各種夥伴,但也僅僅停留在日常的那種。

依困難程度分類,大至排球、遊戲,小至上學路上。

研磨知道自己對身旁的男人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情愫,但他並不想這麼衝動的就向黑尾說得如此明白。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的一種,也不想把友情錯當成愛情。

一步走錯,可能就全盤皆錯。

他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搞清楚自己的想法,或許需要幾天、幾個月、幾年。等到他們都邁入名為社會的人生道路上,是不是就有辦法找到問題的解答。

他們的友情已經走了十年,有沒有需要換個身分組,又或者其實這樣就挺好的了。

孤爪研磨還沒有答案。

 

不過,不曉得阿黑是否有一點想要轉職到下個階段呢?

 

今天的腦袋好像運轉過度了。

「阿黑,走慢點。」研磨的身軀因步行的關係微微搖晃著,但黑尾卻能發現他那微弱的異常狀態。

黑尾的手伸向研磨的額頭,好像已經開始微微的發熱。

「你是不是要發燒了?額頭有點燙。」

黑尾拿起手機,打算打給孤爪太太先幫研磨準備一些補給品。

「我請阿姨煮點好消化的,記得要多喝水。」

「沒事,應該躺個一天就好了。」研磨壓下黑尾的手機,難得的把遊戲機收起來願意好好的看路。

 

「好像是最後一次了呢,看著阿黑引退。」研磨低頭看著路面行走,像是自言自語般呢喃。

「欸?」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說這種話,該不會真的發高燒了吧?」黑尾急忙把研磨拉住,用他的手心和手背,反覆在研磨的額頭和脖子確認溫度。

「好癢。」伸手將在他身上亂碰的大手拍掉,「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天好像來的比想像快。」

研磨露出了個欣慰的笑容,「阿黑也快轉職到下個階段了呢。」

「為什麼突然變的像我老媽一樣?」

「走吧,媽媽說要做頓豐盛的等我們回去,菜冷了就不好了。」

黑尾抓了抓自己因白天的大量出汗而已經有點塌陷的頭髮,有時候還是有點搞不懂自己的幼馴染到底在腦袋想了多少事情才總結出這麼一句結論。

也罷,等時候到了自然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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