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里蘇普羅]燃燒的玫瑰

[JOJO|里蘇普羅]燃燒的玫瑰

里蘇普羅


*大哥過去捏造

*里蘇特能力設定部分捏造

*暗殺組成員過去捏造,OOC


Summary:半數以上的義大利人都是受到性慾驅使的野獸。



在遇見普羅修特之前,里蘇特從沒想過男人也能像玫瑰。或該說,在他的生活裡能讓他聯想到玫瑰的東西可說是少之又少。躲在陰暗的巷弄裡踩著骯髒的溝水奪取別人的性命,不論日夜都卸不下背上漆黑沈重的罪孽。有多少人喪命在他手下,壓在他背後的重擔就有多沈重,曬在他頂上的陽光也越顯刺目熱辣。他開始習慣戴帽子,甚至不知不覺間總在太陽底下微微駝著背,並不是因為身為暗殺者理當讓自己顯得不起眼,而是不知怎麼的,只要一曬到陽光,身體總沉得要他直不起身。

他接獲那項任務時才剛入組織不久。當時的組織內部尚沒有暗殺小隊,僅由他一人全職幹著髒事,里蘇特沒想過要為自己成立小隊或是招募成員,暗殺業界裡實在沒人能入他眼。任務的目標是個老頭子,臉部的肌膚鬆垮,堆擠成一條又一條的皺紋,眼皮也垂得幾乎看不見眼睛,嘴唇乾癟,牙齒恐怕也沒剩多少。里蘇特本想回絕。這種傢伙早已來日不長,哪還需要勞師動眾去暗殺。他在拿起電話聯絡上層之前又看了眼照片,那一眼,那個瞬間,里蘇特改變了心意。

老人的瞳孔透過眼皮的隙縫直盯著鏡頭,銳利地穿破了相紙緊抓著里蘇特的視線。乾巴巴的皮囊下隱藏著兇暴的靈魂。里蘇特認得那種眼神,是身為殺手,視人命如草菅的無情目光。老人的眼神穿過相紙,好像早知道有人正透過照片穿越時空往自己瞧。


他決定動手的那天是個大熱天,即便是在露天咖啡座的陽傘下也不免汗水直流。里蘇特甫坐下,隨即發現自己早已錯失了良機。目標的老人家並不如前幾天那樣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大快朵頤。根據情報,每天正午前一小時,目標總是在這間餐館吃飯,一大塊肥滋滋的上等牛排後是一小杯濃縮咖啡。他總是一個人,沿著同條街走來,隨著同條街離去。就他自己幾天下來的觀察也確實如此。然而已經過了正午,老人卻遲遲沒有現身。比起老人今早意外病死在家或是過馬路時被車撞死,里蘇特更確信是因為對方起了疑心。他已經在這坐了一個小時,想必對方也在某個地方盯了他一個小時。在這節骨眼上是他輸了。里蘇特起身,也不顧送來的濃縮咖啡動也沒動,一掌把錢拍在桌上,轉身離開餐館。


幾年過後,當他們在年輕成員無數次的要求下講訴小隊成立的經緯,年少的加丘和梅洛尼總不厭其煩地一問再問:究竟是誰先擒獲了誰?里蘇特笑笑,一概強調當時的他還真以為自己要失敗了,而一旁的普羅修特則是撇撇嘴,回說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里蘇特更狡猾的傢伙。

里蘇特的話半是事實半是謊言。謊言是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和失敗扯上半點關係,但普羅修特的臉皮薄如絲綢,不為他不著痕跡地鋪點台階下,今晚大概上不了床。但他確實也失敗了,並非作為一個暗殺者,而是作為一個男人。


路邊的賣花小販將花遞給他的時候,里蘇特起初還以為是個誤會。然而花販笑臉盈盈,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不會搞錯。

「那位先生說要送給您,說是身材高大卻有點駝背,戴著帽子的男人。」

「先生?」

「是的,」小販點點頭,「在對街轉角的那位先生,金髮、穿著西裝,對對,就是那位。」


里蘇特手執那朵紅玫瑰走到對街,男人斜過視線看他。金髮在後腦一絲不苟地梳成四個髮髻,在烈艷的陽光下略顯澄黃,但里蘇特清楚看見他的睫毛淺得雪白,其下一對藍眼比西西里的海水還要淺。男人的五官細緻,多少沾染了北方的異國情調。

男人的視線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近,他對里蘇特揚起下巴,朝一旁的小巷點了點,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里蘇特不是沒遇過這種事,半數以上的義大利人都是受到性慾驅使的野獸,儘管對方容貌端正,甚至堪比女人纖細,然而現在可稱不上是個好時機。

里蘇特垂眼看著手裡的玫瑰,毫不在意荊刺插入指尖。他可以婉拒他,但同時留下對方的聯絡方式,在工作結束後參雜著成就感的性愛遠比普通時候更加酣暢淋漓。


里蘇特尾隨對方,往小巷裡頭一轉身便有冰冷的槍口直抵他的胸膛。

「真可惜,難得有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菜。」金髮的男人比他略矮一些,只得抬頭看他。淺金色的睫毛眨啊眨,悠然而從容。

里蘇特居高臨下地凝視對方的臉龐,毫不在意後者正以一副邀人喝茶的語氣請他死在自己槍下。他從沒想過男人也能像玫瑰一樣,看似柔弱的細緻卻伴隨著狂暴的尖刺。他被刺破的指尖依然在淌血。

「⋯⋯這果然是你啊。」他淡淡地說,一面從口袋抽出那張照片。

「哦,真虧你一眼就看出來。」

「眼神是一樣的,沒有任何東西能掩蓋如此兇暴的靈魂。」里蘇特垂下腦袋,直逼到男人的鼻前,「況且,怎會有人錯認像你如此美麗的人。」他悄聲說道,與男人眉骨相碰,像是要投入他眼裡的海。

他看見男人故作鎮定底下的一絲慌亂,儘管只有一瞬間,但也足夠金屬製品切下他的手了。


斷肢和軀體切開時沒有聲音,僅有血液奔流瀑下,以及沾滿血的剪刀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里蘇特用空出來的手接住男人的斷手。對方猛抽一口氣,劇痛刷白他的臉,雙腿顫抖著左右微晃,但他拒絕倒下,反而緊抓著里蘇特握著玫瑰的手不放。他喃喃自語,里蘇特並沒有仔細聽,他不太在乎,只顧著在男人從指尖將他的生命全抽走之前從他臉上再抽出另一把手術刀。

「⋯⋯普羅修特,確實是個很適合你的名字。」里蘇特聽見自己聲音沙啞,聲帶幾乎無力震動。

「⋯⋯怎麼樣?要不要看看是誰先跌到地上?」普羅修特竭力遏止自己發出任何一點痛苦的聲音,鮮血汨流,浸滿他淺色的衣領和西裝,但那雙藍眼睛裡依然不減半點高傲的光芒。

里蘇特垂著眼,指尖抹著鮮血擦過普羅修特淺色的睫毛。「這麼美麗的玫瑰,枯了就可惜了。」陽光從上方滑進狹窄的巷道,金髮沾著艷紅的血在里蘇特眼中如火光燃燒。



(完)



後記:

事後,即便是在陌生人的床上睜開眼,普羅修特也面不改色,僅是要那名陌生人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拿菸給他。陌生人相當親切地,甚至伸手為他點菸。

「陌生人的名字是里蘇特.涅羅。」陌生人對他說,「你最好記清楚了。」

「哦是嗎,為什麼?」他咬著菸嘴,一面轉動本先被切斷的右手腕(依然痛著,但他不發出半點聲音)。

里蘇特什麼也沒說,僅是端著他用完的餐盤走出房間。普羅修特坐在床上目送他的背影,眼角餘光瞥見敞開的窗前擺著一朵玫瑰,上頭的第一根刺還沾殘著深色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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