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ven in Hell. 》

《Heaven in Hell. 》

Your heart in my soul.



以◇◇◇和△△代替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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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有個罪惡至極的念頭:貪戀他身上的蜜,再用鱗粉好好地將他的身上裹上一層甲冑。


  它想,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加重要。


——


  這個地方就是一座美其名活在天堂影子下的堡壘,實際上就是被地獄的炎漿永久地烹煮的荒蕪之地。他打不破被滾水感染上過高溫度的壁壘,但是他無法在氧氣隨著時間和溫度的消磨之中存活下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沒有一個人願意。血跡活生生地在每一次攀上牆垣之時卡入指紋的縫隙中,靈魂就像是和外頭沒見過的風景產生了共鳴一樣,相互吸引著、拉扯著、吆喝著:自由、那和你金髮一般燦爛的自由、那和青春歲月無緣的自由!可滾燙過分的阻礙是如此惡劣地在他拆解、攀爬的同時,在肌膚少上留下眾多水泡——◇◇◇甚至都不敢擠破,他害怕膿水讓他忘記了這座政權該有多堅固、該有如此壓抑,令他試圖反抗主腦。


  ◇◇◇控制不了思緒瘋狂想像著外頭的景色,但是他遇見了一個和他極其相似的人,卻又矛盾地溫柔——他說他叫做Fly,飛翔、翱遊著的△△。



  他曾經和這個男人說類似的話語:他想要革命、他想要擊碎牆上那些長著紅眼的監視器、他想要將故事書裡頭歸順的結局變得截然不同。伊卡落斯若是飛得靠近海洋、靠近事實中的死亡,也許說不定他不會因為太陽的毒辣失去羽翼,和死亡親吻過的身軀也許不會淪陷。


  男人卻只是帶著爽朗的笑,告訴他:想做就做啊,沒有做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溫柔的過分,卻又真摯地像個小孩深信不疑。



  而他,他真的因此去做。只有除去主腦之於他們的束縛,那個像小孩一樣的男人才會真正地


  他以為只是要忍耐不去汲取那最大的花蕊的蜜液就好了,他只要用自己那六支附著纖毛的腳奮力地割劃就好了,該死的花朵一定會露出裡頭腐敗的維管束的——然後就沒有糜爛的外表和堂而皇之的言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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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沒有想過把這個地方看作天堂?這個地方可和舊時代的書上。對天堂的描述一樣啊,全都是白色的。」


  「你意思是稱這個主腦支配的政權,叫作天堂?這和有了選擇一樣荒唐,△△。」


  這是一個夜晚,他們穿著便服在酒吧裡頭閒聊。◇◇◇喜歡酒精,因為裡頭的醇類可以麻痺一切他對於這世界的不公所萌芽出的任何惡念,刺激腦袋裡頭的多巴胺,他毫不質疑翅膀在背後生長的疼痛可以因為酣飲而緩和些。


  「……老天,親愛的哲學家,如果你能夠喝慢點並且小聲一點,我就相信你說的了。你要不要說說看你腦海裡頭的天堂是怎樣的呢?好好,剛剛的只是玩笑,畢竟我也沒有見過天堂,我只見過各個子民都啃著禁果的伊甸園。」


  果然應該多給這個男人喝點酒嗎?也許應該讓他常常扒下盔甲透透氣,幸福藥物給人的幸福或許都抵不過靈魂深處的躍動。△△這麼想著。


  「別這麼叫我……天堂……天堂嗎,它未必是純白色的。我永遠都不會再說白色是最乾淨的顏色,白色只不過是可以容納最多髒汙的色彩而已,畫家絕對可以替我證明這一切。」搖晃酒杯中僅存不多的液體被俐落地倒入了發燙的喉嚨裡頭。「天堂可能就是自由,它絕不像是穹頂上的畫作一般磅薄,可能……可能和家一樣柔軟舒適。它甚至沒有名字,天堂絕對只是他的俗名,△△,你的名字聽起來才是天堂的名字,它必須飛在天空之上,否則這個俗名就沒有任何意義。」


  △△的眉頭總是因為◇◇◇無數次露出無奈的模樣,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試圖革命的傢伙,在他的眼睛看起來似乎和強褓中的嬰孩沒有兩樣?更別說酒精讓他的臉龐讓他的頰面帶著可疑的紅,也許只有鮮血才能夠蓋過這層表象吧。


  「我的天,」△△控制不住的因為對方的話語大笑出聲。「你說的根本就是童話故事落幕的場景!◇◇◇,你也知道的吧,這個世界沒有王子、公主和路人,只有主腦大人、變種人以及過客。」△△從旁邊快喝完的酒瓶裡頭再倒了半杯出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的聲音乾淨,卻格外令人信服。


  「但你並不否認這個世界是一個童話呢,」微醺的笑容在對方的眼中被無限放大,◇◇◇彎起穩重堅定的笑容。「我喜歡童話,這世界也理所當然是個童話,只有童話才會讓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進而創造出更多的問題,才有了這樣的我們。」


  「我嘗試過了將這裡想像成一個天堂,但很顯然的,他們的價值觀以及所做的事實無法讓我如此幻想。好、算了,就我這麼想,這裡也只會是一個浸在地獄業火中的天堂,那和地獄有什麼區別?這和隔著鍋子加熱巧克力是同樣的道理,一樣會融化,只不過不會將水浸到那坨泥濘之中而已,道理一模一樣。」


  △△忍不住用自己鮮紅的雙眸看著對方那個暢談自己思想的大男孩,羽膈早衝破了包裹他是器官和頭殼的皮囊,羽毛凌亂地飄落在他的眼前。有很多個瞬間,△△總認為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請祈禱風可以成為他的動力吧,哪怕是逆著光讓他看不清眼珠裡頭流轉著的是怎樣的念想,△△永遠不會阻止他飛翔。


  「哈!你說的對,幸福和延遲幾秒幸福其實是一樣的事情,」至少在這座程式裡頭不是這樣,晚點的幸福也許就會死亡。「不過把白色當作是天堂的色彩吧,也許黃色也可以一起加入,這兩個顏色總明亮多了,哪怕在你的口中總會遭受摧殘……◇◇◇,你就該去學怎麼畫畫,小心那些畫家恨死你這樣對待他們眼中白月光的顏色!」


  也許、也許,這樣在任何一個人往後提起天堂的時候,可以不經意地想起這個男人才是最接近天堂的那個人,絕不是想起這個即將被地獄佔據的地方。


  △△輕輕撥開對方因為地心引力牽引而向下垂去的髮絲,他的眼睛前面絕不會有任何的阻礙——因為他不應該生活在最接近地獄的天堂。


  該向前進了。

  Butter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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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最後的蝴蝶——那隻薄翼有著白金交錯的蝴蝶——他將自己的藍眼睛伴隨著白金色的鱗粉刨出,撒到了地面上那個為了守護搖搖欲墜的自己而傷痕累累的蒼蠅上頭,要他可以在頑劣溫度中存活的久一點。


  蝴蝶太過耀眼了,而蝴蝶可笑地毫無發掘。但是沒有人知道褪去外表的亮麗,剩下的不過是在生物學上演化出來的一個里程碑,它甚至只是個變種體。


  如果他沒有高高飛起,號招更多蝴蝶抵抗花蜜的吸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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