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和鬼遇上月老的那件事 ~ 09
6號玩家¯\_(ツ)_/¯《09. 家人》
事件結束後，吳明翰將林子晴交給局長去處理，自己則是全身髒兮兮地跟著毛邦羽回到了阿嬤家，他那灰頭土臉的模樣甚至還在進門時嚇到了阿嬤，因此當然免不了被一頓催促去洗澡，洗完之後他累到直接倒在了床上，於是一人一鬼就這麼擠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頭靠著頭沉沉地睡去。
那一晚，是自從上次毛邦羽離開後，吳明翰睡得最安穩的一晚。
至於林子晴，她因為手腳受了太嚴重的傷，局長將她送去了醫院，而 Pinky 也全程陪在她身旁，經過半天手術取出所有玻璃碎片並縫合傷口之後，一人一鬼就這麼在病房裡把握著最後的時光，有說有笑地聊著她們這幾年來的所見所聞，從白天聊到晚上，再從清晨聊到日出，直到最後林子晴終於撐不住疲憊感，昏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窗外已是日落時分，而 Pinky 因為投胎期限即將到期已經先離開了，只留下擺在窗戶旁邊桌上的布偶們。
看著北極熊跟小狗布偶在夕陽餘暉下緊緊依靠著彼此的模樣，林子晴釋懷地笑了。
此時，陰間的投胎部裡， Pinky 已經換上了一身全白的投胎連身裝，而毛邦羽則是在她身旁一邊跟她聊天，一邊陪她排隊等待。
「石孝綸學長成功投胎了？」
毛邦羽有些訝異，這跟陰間流傳的故事版本不太一樣：「可是學姐妳怎麼知道？妳之前不是說他的靈魂化成紅線之後就消失了嗎？」
「我原本也是這樣認為的啊...」 Pinky 微微一笑：「不過你老公後來跟我說，那天他戴著念珠的時候看到了...」
「...他看到了歐罵罵投胎之後的記憶！」
雖然不想潑她冷水，但毛邦羽總覺得這消息來源不是很可靠：「妳確定他不是安慰妳，隨口說說的嗎？」
Pinky 對此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拜託～你也知道吧？那種臭直男怎麼可能想得到這種安慰人的方式？所以代表一定是真的嘛！」
毛邦羽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吳明翰現在唯一會的安慰方式就只有看內褲而已，比小毛還爛，不可能編得出這種謊言。
「那...學姐妳投胎之後想重新遇到他囉？」
Pinky 得意地撥了撥頭髮：「當然啊！我還特地 call 了月老房的大學長跟大學姐來欸！就是要拜託他們下輩子把我跟他綁在一起啊！」
這時， Pinky 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倒是學弟你，之前叫我幫忙問神職人員的轉職方式，你不打算繼續當月老了喔？」
「對啊...我昨天已經找到一份更想做的工作了...」毛邦羽邊說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轉職單秀給她看。
看著那張轉職單上寫的內容， Pinky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通過黑白無常的轉職考了？那個不是非警界人員都超難進的嗎？」
毛邦羽直接把轉職單當作扇子搧風，臉上的表情可得意了：「拜託～我生前好歹也是讀台大的好嗎？」
「齁～高材生捏～」 Pinky 臉上的表情倒是挺不以為然的。
毛邦羽笑了笑，接著又拉起左手的袖子，給 Pinky 看他的新念珠，上面二十顆珠子全都是透明的，沒有黑也沒有白：「我以前累積的陰德全都沒了，要重新累積完也要好幾年，所以就想說乾脆做自己熟悉的工作嘛！反正我上輩子真的是警察......」
Pinky 聽完直接吐槽：「什麼爛理由...我看你根本只是想當你老公同事而已吧？」
「也...沒有...」毛邦羽心虛地摸了摸脖子，隨後便放棄抵抗：「...好啦！對啦！」
後來，他們又天南地北聊了好一段時間，直到看到月老房的大學長大學姐從不遠處向他們走來， Pinky 才對毛邦羽說：「好啦，你今天不是還要去報到嗎？你就先去吧，別遲到了！我胎記的位置有記得齁？如果你認出我記得要帶我姐來找我喔！」
毛邦羽也笑著回應：「嗯，學姐，路上小心！還有......謝謝妳！」
Pinky 笑嘻嘻地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隨後她轉過身，意氣風發地面對著兩位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學長姐。
現在，她要來為自己下輩子的姻緣做打算了！
「...確定嗎？從來沒聽過這種事欸......」
「確定啦...而且你們看！我胎記都申請了！」 Pinky 指了指脖子上的心型胎記。
「到底是聽誰講的啦？要玩這麼大就對了？」
「......不管啦！反正你們只要一認出我，就要立刻把我跟歐罵罵綁在一起喔！啊要立刻要馬上喔！齁？」 Pinky 俏皮地要求道。
在完全離開之前，毛邦羽再次回頭望了一眼此刻正在跟兩位學長姐談話的 Pinky ，看著他們的模樣，他微微一笑，隨後便一腳踏出了投胎部。
這便是他與月老短暫相遇的一段故事。
另一邊清晨的籃球場裡，吳明翰穿著棒球外套，站在一棵斷掉的大樹下不發一語。
這裡曾是石孝綸與小咪的定情地、求婚地，同時也是他的葬身之地，即便事情早已過去了那麼久，樹下依然擺著一些花束、一顆籃球、一杯用環保杯裝的咖啡、還有兩個各自裝著石孝綸跟阿魯照片的相框。
曾經的石孝綸沒能完成他的求婚儀式、沒能跟愛人綁上紅線、也沒能跟她結婚...
然而這些遺憾，如今的吳明翰都以另一種形式代替他完成了，而且當初要不是有他給自己的告白的建議，吳明翰恐怕就要永遠失去毛邦羽了。
看著從斷面重新長出支芽的大樹，他微笑著喃喃自語：「...謝啦，兄弟！」
片刻過後，吳明翰拿回了自己的那杯咖啡，留下了那顆籃球，而當他準備離開時，遇到了一對迎面朝他走來的男女，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向他們點頭致意，接著便與其擦身而過。
走出籃球場前，他再次回頭望了兩人一眼，只見那名女子圍著一條紅色圍巾，蹲在樹下像是在跟石孝綸的照片講話，而男子則是全程站在她身邊陪著她。
此外，他們的手上連著一條金黃色的紅線，一條由石孝綸的靈魂化成的紅線......
吳明翰微微一笑，隨後他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紅線，從線條延伸的方向上來看，毛邦羽應該已經先一步到分局了，於是他頭也不回地往車子的方向走去，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想上班遲到。
今天，有三名菜鳥要進來偵防一隊。
「茶水間出去之後左轉，廁所的話再往前走，上班要注意不要遲到，然後我們這邊平常沒事不用穿制服沒關係......」
吳明翰一邊帶著三名菜鳥在局裡四處晃，一邊向他們介紹這裡的環境跟規矩，如今的他，已經是整個偵防一隊最資深的老鳥了，因此也理所當然接替張永康的位置，成為了隊長。
「好啦！大概就是這樣！至於你們的座位...那邊那三個空位你們自己選吧！」
這時，一名學妹舉手了，她指著吳明翰座位隔壁空盪盪的桌椅問道：「學長，這邊不是還有一個空位嗎？為什麼要我們選比較遠的那三個位置？」
另一名學弟也同步表達疑惑：「對啊！我們不是替補四名殉職學長的位置嗎？所以照理來說應該會有四個空位才對吧？」
吳明翰瞥了他們說的空位一眼，笑了出來。
「因為我隔壁的座位已經有坐人了，而且...」他邊說邊走到那座位旁邊，一手撐著椅背，將臉沉下來耍帥地回答：
「這是我老公的位置，不准坐！」
三位菜鳥不約而同往座位上看去，桌面上空空如也，只擺著一個相框，而裡面裝著小毛的照片。
他們瞬間意識到吳明翰是在開玩笑，於是都笑了出來，學妹甚至還追問：「學長，那是你養的狗嗎？」
吳明翰再次看了那空盪盪的椅子一眼，忍著笑意回答：「對啊，他就是我養的狗哎哎哎哎呦呦呦呦！！！」
從三位菜鳥的視角來看，吳明翰的反應突然變得很奇怪，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正在用力捏他的腰一樣。
「好啦！反正不准坐這裡就對了啦！」他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腰，隨後便悻悻然地把菜鳥們趕走：「趕快滾去整理自己位子啦！」
看著菜鳥們走遠後，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坐在那空位上的毛邦羽忍不住抱怨：「不敢相信！誰是你養的狗啊？」
「靠北喔，我是在說小毛！又沒指名道姓說是你...」吳明翰嘟囔道：「啊你不是在樓下就有辦公桌了？沒事跑上來幹嘛？」
「局長之後想讓我擔任黑白無常的陽間駐派線人啊！所以叫我提前上來實習～」他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平常我還是會待在樓下跟小胖他們辦公啦！只是偶爾也會有事沒事上來找你一下，反正搭個電梯而已嘛！所以你隔壁的座位還是要幫我保留喔！」
「難怪有人說電梯鬧鬼...」吳明翰小聲碎嘴。
隨後毛邦羽飄到了吳明翰身旁，一臉嫵媚地戳了戳他的臉頰：「而且～你不是指定要我來當你的 partner 嗎？老～公～？」
聽到他這麼講，吳明翰也只能擺出一臉拿他沒輒的死魚眼，同時眼神飄向跟毛邦羽相反的另一側，不敢跟他對到眼。
這時，吳明翰座位上的電話響了，上面顯示的分機號碼是亂碼，因此他在接起來之前就知道這是樓下正港分部的鬼來電了：「喂？老大，怎樣？」
『明翰，有線人通報康定路上出現一個精神錯亂的人在打砸鬧事，只是不確定他是因為吸毒，還是因為被附身，你們兩個先過去看一下，有需要支援再 call 我！』
「是！老大！」掛上電話後，吳明翰抄起車鑰匙，轉過頭對毛邦羽說：「走啦！有任務了，別說我沒等你...」
「是我才要等你吧？」沒等他說完，毛邦羽直接笑嘻嘻地將雙手枕在頭後面，輕鬆地像是躺在躺椅上穿牆飄了出去。
吳明翰直接傻眼：「靠...難怪林子晴都抱怨我不等她.....欸！毛邦羽！等一下啦！」
看著偵防一隊新上任的隊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抓起外套就衝了出去，其他隊上的同事也只是聳了聳肩，表示習以為常。
而且看來這樣的日常會再持續好一段時間了。
******（後記）******
昏暗的客廳裡，小毛正窩在自己的窩裡睡覺，地上沒有任何被咬爛的衛生紙，因為這次吳明翰學乖了，有好好把面紙盒收好。
突然間，它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驚醒，隨後飛奔到門口搖著尾巴興奮地等待著。
「不敢相信！我不是叫你不要加香菜嗎？」
「齁沒差啦！等一下再幫你挑掉就好啦！」
在大門被打開之前，毛邦羽的身影早就穿過牆壁飄了進來，而吳明翰也緊隨其後開門出現，只見他提著一盒環保餐具裝著的滷味走了進來，手上不只有一瓶梅子綠，同時還有一手新買的啤酒，這是他們週五下班後的日常標配，反正明天不用去分局工作，喝點酒也沒差。
距離毛邦羽回來已經過了將近一年，吳明翰也早就習慣有個鬼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生活了，只是有些事他還是習慣不了，像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靠～北喔！說過多少次叫你不要在我耳朵旁邊尖叫...」吳明翰無奈地揉揉耳朵，吐槽道：「你堂堂一個抓鬼的黑白無常，被鬼片嚇成這樣像話嗎？」
此刻，一人一鬼正坐在沙發上吃滷味配電影。
吳明翰本來還蠻怕鬼的，但是自從跟鬼老公朝夕相處整整一年後，已經沒什麼恐怖片嚇得了他了，所以他才會提議說想看鬼片，回憶一下被嚇的感覺，只是沒想到會演變成毛邦羽嚇到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害他無法脫身的情況...
好不容易熬到電影結束，吳明翰的手也已經麻掉了，而造成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還在旁邊戳他的手臂，幸災樂禍地嘲笑：「阿嬤～你怎麼沒感覺～」
之後，趁著吳明翰去洗澡的期間，毛邦羽拿出他燒給自己的紙紮手機，在陰間版 IG 上發了篇電影心得文。
雖然說以前的帳號已經不能用了，需要重新辦一個經營，但長時間下來，他的頁面如今也已經累積了不少照片跟貼文。
在那之中，有不少有趣的照片，像是跟小胖一起嗑吳明翰普渡準備的炸雞、張永康準備向他們大秀巴西柔術卻摔倒的瞬間、故意趁吳明翰洗澡闖進浴室自拍害他在背景裡遮著下體指著鏡頭飆國罵......
每次看到這些貼文都會讓他忍不住笑出來。
其中，當然也有一些更有意義、也更重要的照片，而這些他都會 drop 給吳明翰，叫他幫忙印出來然後收進相框放在客廳裡。
一想到這裡，毛邦羽放下手機，飄到了那個放著神主牌位的櫃子旁。
他的遺照因為被劃得破破爛爛，所以已經撤掉了，只留下了神主牌位跟線香，如今櫃子上取而代之放著的，都是那些「重要時刻」的相片。
裡面有不少都跟毛爸還有阿嬤有關。
毛邦羽後來托夢告訴他們，說自己被選中擔任黑白無常，所以暫時不會去投胎了。
一開始他們還有些擔心，覺得毛邦羽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所以才沒辦法投胎，但後來經過他不斷地解釋，說自己是在做神明的工作，有時甚至還把吳明翰一起拉進夢裡聚聚，兩老才終於放下心來。
此外，每週一到固定時間，就一定會夢到毛邦羽這件事，也讓原本鐵齒的毛爸開始相信，他兒子的靈魂是真實存在的，而且吳明翰是真的能看到、聽到、碰觸到他，並不是什麼迷信，所以到最後吳明翰回阿嬤家吃飯時，他們都會在毛邦羽的座位上預留一副碗筷，有時他們甚至還會透過吳明翰，詢問毛邦羽剛剛說了些什麼。
這便是櫃子上那些全家福照的由來。
另外婚禮照也同理。
在毛邦羽對阿嬤的撒嬌攻勢下，他終於如願以償跟吳明翰重新補辦了一場小型西式婚禮，除了少數知道冥婚這件事的親戚朋友有出席之外，現場還特地預留了一些空位給張永康、小胖等，那些吳明翰殉職的前同事，雖說他們現在只不過是變成毛邦羽的同事罷了。
而毛爸理所當然是那個主婚人。
這一次，吳明翰穿著黑西裝，毛邦羽則是白西裝，一黑一白的兩位就像是黑白無常一樣的搭配，而那位黑無常在眾人的要求下，勉為其難地在最後的合照時給白無常來了一記公主抱。
每次看到這些照片，毛邦羽的嘴角都會露出一抹微笑。
接著他的視線來到婚禮照的隔壁，那是一張林子晴跟他們去海邊淨灘的合影。
說到林子晴，當她出院之後理所當然被帶回了看守所，只是吳明翰上報說她不是被抓到，而是自己來自首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當初就是她自己主動來找吳明翰的。
考量到她並沒有實際殺掉任何仇人、在澳門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搗毀林孝遠的國外勢力、甚至間接幫澳門警方破獲了之前一直抓不到的毒販、犯後態度良好等綜合因素，她最終也只有被判緩刑。
之後的某天，吳明翰突然告訴她說毛邦羽想約她出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為了還人情她就這麼應約了，直到抵達現場才傻眼地發現原來是要淨灘。
林子晴強烈懷疑吳明翰是為了分攤他自己的工作量，才想出這個餿主意。
在撿垃圾的過程中，她甚至還意外撿到了一個被海水泡得皺巴巴的紅包......
當時一人一鬼都在她背後嘲笑她，說想不到她也有要跟別人冥婚的一天。
然而打開紅包袋後，裡面只有6000塊...
吳明翰的臉瞬間垮掉。
那是他之前弄丟的那包紅包。
想當然耳，他是拿不回那6000塊了，林子晴直接擅自把它拿來當作是淨灘的薪水。
而那張淨灘照片，就是兩人在搶紅包的過程中毛邦羽偷偷跟他們自拍合影的。
其他還有不少照片也都很有紀念意義，像是第一次帶吳明翰去參加遊行的照片就是其中一例，不過...這些都比不上擺在櫃子正中央的那張相片，那才是毛邦羽的最愛。
因為那是他跟吳明翰的第一張合照。
拍攝地點是在那個熟悉的河畔附近，照片中吳明翰維持著一貫直男大剌剌的坐姿，他雙手撐著膝蓋，雙腳開得大大地坐在長椅上，而毛邦羽則是坐在吳明翰的肩膀上，讓吳明翰腦袋擺在自己的肚子附近，就好像抱著一顆球一樣。
而小毛當然也在其中，它靜靜地趴在一旁，開心地盯著兩位主人看。
除此之外，吳明翰的手上還拿著那個當初讓他們相遇的紅包，他微微地歪頭仰望著毛邦羽，露出那帥得要命的笑容，而毛邦羽則是將雙手放在吳明翰刺刺的短髮上，寵溺地向下俯視著他老公。
如果觀察得仔細一點，還能隱約看到照片中有條細細的紅線連接著兩人的無名指，將兩人的未來緊緊地綁在一起，就像是背景中雨過天晴的天空一樣，晶瑩剔透地折射出六種顏色組成的色彩。
此外，相片的右上角還特地用簽字筆寫上了兩個 hashtag：
就在這時，照片欣賞到一半的毛邦羽頓時發現，相片的左下角竟然還偷偷加了一行小字，他以前完全都沒有注意到。
仔細一看，是第三個 hashtag 。
他馬上就猜到，這是吳明翰後來補上去的。
看著吳明翰在上面偷偷寫下的告白內容，毛邦羽暖心地笑了。
如今的吳明翰雖然平常還是都載 A 片來看、走在路上也會偷瞄穿比較辣的女生、看到男男片的反應就跟毛邦羽吃到香菜的反應一樣、品味也依舊差到不行、依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臭直男，但......毛邦羽覺得這樣就好！
他不需要吳明翰為了迎合自己而特地去改變什麼。
因為他就是喜歡吳明翰原本的樣子！
幼稚，卻又成熟地對待這份感情；
嘴很賤，卻總是只會對自己嘴軟；
不看場合，卻能讀懂自己的心情；
他就是這麼一個永遠護著自己的臭直男！
況且吳明翰這一年也不是真的毫無變化...
至少，現在毛邦羽偶爾跑去抱他、親他臉頰時，他已經進步到不會再整個人嚇到彈開然後飆髒話了。
在紅線的幫助下，他們的感情註定總有一天一定會開花結果的，因此毛邦羽一點也不急，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吳明翰慢慢習慣自己。
這時，沈浸在回憶中許久的毛邦羽突然回過神來，他發現浴室的沖水聲似乎已經停很久了...
『大概又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毛邦羽調皮地笑了笑，決定再次給他老公一個驚喜，於是便往浴室的方向飄去。
「老公～我也想跟你一起洗嘛～」
「幹幹幹幹！等一下！麥鬧啦！」
「不要這樣嘛～你這樣我要跟別人說，我們在一起這一年從來都沒有到過喔～」
「到三小啦？......幹！！！毛邦羽！！！」
「嗯？叫我什麼？」
「......老公...」
浴室裡的攻防戰大概一時半刻不會停了。
過了一年，他們還是一點都沒變。
但...或許也變了那麼一點點...？
這大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曾經的他們，因為一包紅包，闖入了彼此的生活。
如今的他們，因為一條紅線，成為了彼此的依靠。
雖然不知道未來還能陪著彼此走多久；
但可以確定的是...
未來的他們會一起生活、照顧彼此、一起到老；
直到要離開的時候，也還會一直陪在對方身邊！
而吳明翰在那張照片親手寫下的第三個 hashtag 就是最好的證明；
同時也是他們這段感情最棒的註解：
《關於我和鬼遇上月老的那件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