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reference 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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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雷特拿下臉上的面具,低頭凝視腳邊的東西,有些出神。離開賭桌之後的印象模糊,對於自己和這些東西為何在這,他沒什麼頭緒。坐在床沿靜默半晌,巴雷特才從深處挖掘出被酒水浸泡至潰爛的記憶。老友、關係人、高腳杯、地點與時間全都有問題的應酬,還有為了一筆注資而放水的賭約。

 

  賭注是什麼來著?

 

  濃度過高的酒精味道掩蓋了一切可供回憶的縫隙,在理智將醉未醉的最後一條線上游移。巴雷特靜靜盯著腳邊那顆熟悉的金黃色腦袋,無論如何卻都想不起自己為何還會放這兔子進房間。正想挪步時,腳尖便踢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他順著聲響望去,是卵形的透明水晶球,兩顆。

  他記得這東西,在紀念品店五個一組,那僅供參考的售價與它的美觀程度並不等值,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何時花錢買了這種垃圾。可如今包裝已拆,有兩顆在他腳邊,那麼還有三顆──

 

  「哼、嗯……好大……放、放進去了。」

 

  哦,破案了,所有的問題都一起破案。

 

  席爾維斯特蜷縮著跪在他腳邊,背脊在他眼前彎成漂亮的弧度,彎折的雙腿分開,一隻手正艱難的向後探。少年指間黏膩牽絲,手裡正艱難的捏著一顆水晶蛋往身體裡塞。席爾維斯特面朝著他,巴雷特的位置看不見他身後的模樣,但能從腳邊最後幾顆水晶蛋猜出那樣不堪的畫面。穴口或許已經被透明擺飾撐得不行,切割完美的弧形貼附著腸壁,燈光足夠的話也許可以從材質的折射裡看清努力收縮的腸肉。

  蛋、復活節、不喜歡的兔子種類。碎片在腦海裡組成語句,加上在賭桌時落在莊家手裡的俱樂部專用手機,巴雷特不難猜到本不該再得到他的垂青的席爾維斯特為何在這裡。

  有錢人的趣味對象才不分自己人或是外人。

 

  「真可憐。」也不知道是說誰。

 

  他放棄似的向後仰,兩手撐上床鋪。指尖在這時觸及了被褥中的什麼,他下意識的隨手一按,結果換來的是席爾維斯特忽地拔高的呻吟。巴雷特垂眼看去,這才看清自己手裡摸到的是個精巧的遙控器,成人玩具用的那種。

  看來小鳥身體裡除了水晶,還有別的蛋,到底誰那麼無聊。他不合時宜的想。

  遙控器被他捏在手中,倏地切到了最大的震動檔次,又把玩似的不斷調整著頻率。他看著在地毯上呻吟扭動的席爾維斯特,抬腳,皮鞋踩上對方腿間,鞋底傳來毫不意外的偏硬的觸感。

  這都能硬。

  保養得宜的鞋在那兒反覆輾磨,像安慰,似催促。席爾維斯特好不容易才又將一顆水晶蛋塞入體內,正抬頭想說些什麼抗議賓客的慘無人道,卻在看見面前那張居高臨下的臉時愣了幾秒。

  「怎麼了嗎?」巴雷特以手肘撐著膝,左手支著臉,右手則好整以暇地摸了摸少年金髮,他狀似無辜,「哦,對,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還是第幾次,我的記憶力一直不太好。」

  席爾維斯特顧不了體內的飽脹與震動,咬著牙看向那張暗巷裡被香菸掩去一半的、溫和的臉,吐出的字詞被呻吟夾得破碎:「你、你……嗯,你的面具……是切換人格的道、啊……道具嗎?」明明不戴面具的時候是個好人啊!

  「誰知道呢。」兩指捲起席爾維斯特柔順的髮,巴雷特略有思索,「大概不是,畢竟我沒有精神科的需求。」

 

  兩人之中有個人在說笑,但那個人肯定不是地上的席爾維斯特。

 

  遙控器的推拉桿被壓著反覆前後推移,跳蛋的振動頻率忽快忽慢,將席爾維斯特剩下的抱怨全數絞成碎塊。巴雷特依舊撫著少年的腦袋,大發慈悲地開口:「停下吧?感覺你也吃不下,剩的就算了。」

  我其實也沒有看人吃這種東西的嗜好。他說。房裡大概沒有第二個人會相信他這句話,他自己也覺得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但不重要。

  席爾維斯特再怎麼和賓客過不去也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他依言停手,徒留三顆水晶蛋和抵著前列腺持續震動的跳蛋在身體裡頭。他側頭,狀似乖巧的蹭了蹭巴雷特的手心,抬著濕潤的眼說道:「謝謝,不戴面具的您是好人……那,現在不能稱讚我一下嗎?我很努力了。」

  「稱讚是給支撐不下去的乖孩子的鼓勵。」巴雷特感受著手裡的溫度,緩緩搖了搖頭,即使微醺,他依然有些許古怪的堅持。踩在席爾維斯特腿間那隻腳還不斷踏著對方半勃的性器,他問:「所以說──如果我稱讚你了,你就會繼續嗎?」

 

  該死的陷阱題。席爾維斯特想,杜賓先生的問題果然從來都不是問題,有的指有陷阱與唯一解。支撐不下去才會有稱讚,那被稱讚了就能繼續下去的話不就是騙子嗎?

 

  巴雷特對少年迥異的思考模式渾然不知,只當這要強的兔子不屑於在獲得稱讚之後繼續努力,於是他只席爾維斯特開口向他討價還價──以更好的獎勵換取繼續吞吃──時慢悠悠開口:「這樣吧,最後一顆,然後就讓你全都排出來,怎麼樣?」

  不是獎勵,不是交易,只是將必經的結果提前罷了,正好他也有點睏了。

  席爾維斯特或許也知道自己遲早將面對些什麼,他並未拒絕,只是在吃進第四顆蛋時喘得越發刻意。少年甜膩的嗓音哭著說自己被填滿、被撐得不行、抱怨著塞進來的東西太大了,像是正在進入他的不是水晶,而是今晚他那衣著始終整齊的客人。

 

  總是這樣,年輕又詭計多端的討好。

 

  不過過於目的性的討好於巴雷特始終無用,理智也不會因為酒精浸泡他的大腦而有所抽離。他只是靜靜看著席爾維斯特的演出,並在少年準備將卵排出時好心的扶了對方一把。

  燦金的太陽鳥大張著雙腿,顫抖的雙手不斷揉著自己凸起的肚子,腹部用力,在外人注視下排出自己親手塞入的卵。沾著液體的鈍端才剛隨著他的動作擠出一點,腸壁內猝然加大的震動便刺激得他弓起腰肢,呻吟聲支離破碎。

  異物險些被排出的當口又被收縮的穴口吞回,光滑的表面摩擦著腸腔,有種異樣的快感在發酵。過大的水晶蛋在身體裡反覆進出,當第一顆順利擠出時,被解放的錯覺令那雙蜜金色的眼盈滿淚水。

  一顆、兩顆,沾染濁液的蛋滾落地毯,席爾維斯特始終半閉著眼不往下看。他被這樣惡劣的遊戲弄得徹底勃起,恨不得能早點解脫。但他現在是兔子,連撫摸自己的權力都沒有的兔子,只能深吸一口氣,依著賓客的指示繼續產出自己體內那不會孵化的卵。

  當第四顆水晶蛋被擠出,席爾維斯特近乎癱軟。他不斷喘息,細聲的匯報自己完成了賓客的指示。

  巴雷特發出知曉的哼聲,鞋跟磨著少年汨出清液的龜頭,一次又一次,惹得席爾維斯特顫抖不止。

 

  「你是個Switch,」他輕聲陳述,「那麼你現在是什麼呢?是個Dom嗎?」

 

  賓客未曾特別要求,席爾維斯特始終都是個Dom,他不確定面前的巴雷特是否清楚,但顯然巴雷特並不在乎,他甚至不需要席爾維斯特的回答便自顧自地繼續說:「你做得挺好,應該得到一點獎賞,但你是個Dom──還是非我本意點來的Dom,你還需要獎賞嗎?」

 

  真希望你不需要。

 

  席爾維斯特努力平復呼吸,他搖著頭,「Dom不需要您的獎賞,但我認為……給做得好的人一句Good Job是一件好事。」

  「我應該要做好事嗎?」巴雷特搔著面頰,一臉的不解。他思索半天,才裝作自己終於恍然大悟,「哦,是的,我會做件好事的,畢竟我現在是個好人,是嗎?」

  他起身撿起衣物堆上那銀白的貞操鎖,在席爾維斯特面前攤開掌心,無聲讓對方做出選擇。

  想發洩的慾望充斥著少年的骨血,但比之更強烈的是他的硬脾氣,他悶聲拒絕,伸手便要奪過鎖,說著自己要就這麼戴上回宿舍。可在他的手指觸及鎖頭之前,巴雷特又將手收了回去。

 

  他站在席爾維斯特面前,笑意盈盈。

 

  「我只是問問,我以為你知道的。」


  甚至不打算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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