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Learning, For Loving》

　　祁子昱不擅長的事情很多，比如辯駁，比如雷厲風行，比如面對那些有些熱情過了頭的學生們，又比如，給他心愛的人用嘴。

　　那天天氣很好，微風吹起了客廳裡淺色的窗簾，讓外頭的陽光在木紋地板上留下不規則的色斑，早餐沸騰的咖啡香還充斥在屋裡，連氣味都是暖融融的。

　　前一秒他們似乎還針對著期刊上所提出的研究觀點進行討論，下一秒，祁子昱看著路晏腳背上的光斑就一時興起赤足踩了上去。

　　路晏側臉的線條實在俊美，他輕輕歪過頭來抬眼看著調皮的自己笑，那寧和而溫柔的眼神觸及之處都像是帶著電流在騷動心臟，祁子昱忍不住用指頭蹭了蹭路晏腳背上隆起的青筋。

　　假日的早晨隨心所欲，一個眼神、一個吻，都能成起始節點。

　　祁子昱伏在路晏隨意敞開的腿間，嘴裡吞吐著已經完全勃起的男根。

　　茶几上，路晏原先翻看著的期刊資料因為主人的移情別戀被風吹得捲起，紙頁沙沙作響，像是替努力工作的訂書針抗議。

　　「阿晏，其實你可以動一動沒關係的……」祁子昱口齒不清地說。

　　「那樣寶貝會難受的。」路晏用拇指揩去祁子昱嘴角邊來不及嚥下的唾液，輕聲應道。

　　祁子昱記得那些令人血脈噴張的瞬間，水聲黏膩燈光昏暗，自己壓抑不住的喘息聲伴隨著路晏輕微的鼻音搔刮在耳膜裡，空氣都變得甜蜜又厚重。

　　路晏總是喜歡將他吞得很深，口腔黏膜又濕又熱，不斷擠壓著顫抖的性器，敏感的頂端次次擦過深處軟顎都能勾起神經上興奮不已的顫慄。而那雙沉澱著深情與慾望的眼眸會看著他，眼皮撩起性感媚人的弧度，宛如鴉羽一般的長睫下是半掩的濃綠湖水，映著昏沉暗光，像是要將他捲入吞沒。

　　有時路晏還會壞心眼地按著他的腰讓他在自己的嘴裡抽送，那種感覺真叫人瘋狂。他能夠清楚看見路晏的臉頰被自己頂出的輪廓，一下下鼓脹的弧度與嘖嘖聲響在那張漂亮的臉孔上顯得如此色情。

　　他被照顧的很好，路晏一邊含著前端舔舐，一邊揉按著他後方忍不住收縮的穴口。他若耐不住快感而央求，對方就會用牙勾著他濕漉漉的表皮，用舌尖抵著頂端不斷歙張的小口，啞著低沉聲線叫他要射給他。

　　對方總是誇獎他漂亮，誇獎他性感誇獎他色情，可祁子昱心想，自己哪能比得上路晏呢？

　　路晏指間燃起的菸還未滅，細小火光、淺灰色煙霧與祁子昱的臉一同進入他的視網膜。

　　祁子昱慢慢地上下擺動著頭顱，嘗試要將他的性器吞入喉嚨深處，薄唇因為充血而染紅，舌頭在被擠壓得近乎極限的口腔裡描摹著他的輪廓。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討好。當然祁子昱永遠不需要討好他，可愛人那樣滿是依戀又惹人憐愛的神情，遠遠超越尼古丁或任何學術成就所能帶給他的滿足感。

　　「我們可以慢慢來。」所以他說。粗糙的指腹按在祁子昱濕溽的唇上，曖昧游移。而他聰慧誘人的伴侶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濕軟的舌面自根部滑向頂端，勃發的男根被對方小心翼翼地退了出來。

　　祁子昱盯著他的眼神很柔軟，像春天裡枝椏上最為盛開的粉色花瓣，輕輕一掐就淌得滿手甜美汁水。比起純粹地直接享受肉體上的快感，路晏更喜歡親自手把手地教會對方，慢慢欣賞對方因自己而努力學習的模樣。

　　骨子裡惡劣又自我的掌控欲蔓延血肉之間，而祁子昱緩緩與他十指緊扣。

　　路晏抽的菸很淡，還帶著一股輕淺涼爽的薄荷味。祁子昱輕輕嗅著，再順著紋理舔舐，勾著粉紅色的舌，遊走過指縫間。

　　直挺的鼻尖碰在皮膚上，灼熱的氣息有些濕漉漉的癢，路晏垂著眼任由祁子昱舔過他的食指，隨後將指尖按壓在顫抖的舌面上，調笑問道：「寶貝喜歡？」

　　祁子昱沒有回答，只是無辜地用那雙清澈純潔的眼眸看著他。那模樣實在太過乖巧，惹得路晏忍不住俯下身來親吻他。

　　「嘴巴張開一點。」路晏摩娑著他雪白的下頷啞聲道。舌尖舔拭過殷紅唇瓣，滑過潔白貝齒，路晏並沒有直接探入，而是用非常色情的方法輕咬著、吸吮著，像是將之當作最美味的佳餚，一點一點，慢慢吞吃入腹。

　　距離太近了，眼睫相繾綣。祁子昱仰著頭接受了一個漫長又熱情的吻，路晏有陽光的味道，叫他被疼愛過的腔室都在發燙發熱。

　　「還要……」祁子昱紅著臉，舌尖相連的銀絲在討要時墜落。

　　「那要看寶貝接下來的學習進度了。」路晏笑瞇瞇地說道。

　　為了再討一個陽光味的吻，祁子昱非常努力地張著嘴接納口中帶著薄荷菸味的手指。

　　路晏的動作既細心又有耐心地在他的嘴裡探索，像從前在臨床上教導著他那樣，嚴格卻溫柔，粗糙的指腹按壓著反射較為令人不適的地方，卻又在他眼淚上湧時不捨地吻去眼角的淚水。

　　祁子昱雙手扶著路晏的膝蓋，跪坐在柔軟的地毯上，顯得體態分外修長、骨肉勻稱，白皙英俊的臉蛋上沾染紅霞，一路延伸到居家服的領口下。

　　路晏的視線也隨之向下，看著祁子昱滾動的喉結，看著祁子昱緋紅的鎖骨，看著祁子昱光是舔著他就勃起的下身。

　　「乖寶貝。」路晏輕聲嘆息。祁子昱分明生了一副清冷寡淡的眼梢，卻能在愛慾上頭時掛滿情熱的紅潮。

　　他就著麼盯著祁子昱，右手還在對方嘴裡淺淺地抽送，左手握著自己的性器，就著上頭祁子昱的口水輕緩地滑動。

　　路晏自慰時真的非常性感，祁子昱心想。

　　微微敞開的領口肌膚細膩，迎著暖黃的陽光，略長的黑髮泛著溫潤的色澤，貼在頰邊蜿蜒的像攀爬植物柔軟的莖身。

　　筆直粗壯的男根被握在骨節分明的大手裡，時不時探出濕潤的冠部向祁子昱彰顯著黏稠情色的愛意。祁子昱盯著它，彷彿含在嘴裡的是路晏勃發硬熱的性器，他不由自主地隨著路晏手裡的動作或吮或舔或逗弄著對方的手指，聽著對方用寵溺無比的語氣喊他。

　　「乖寶貝。」路晏的聲音太甜蜜了，叫他的心臟像是被泡在溫軟糖水裡化開了一樣。

　　「寶貝上來，也讓我摸摸你。」

　　祁子昱勃起的性器隔著布料挨著路晏的，寬鬆的居家褲根本遮掩不住那興奮的模樣。祁子昱一爬上沙發就捧著路晏的臉毫無章法地親，親得路晏忍不住從喉頭溢出低沉又愉悅的笑聲。

　　可祁子昱還沒能撒多久的野，路晏就緊扣著祁子昱的手腕將他拉近。祁子昱的胸膛緊貼著他，路晏隔著棉質的居家服尋找到已經挺立乳首，舌尖撥弄，將那一片都染得濕溽。

　　「嗯……阿晏……」祁子昱圓潤的趾頭忍不住在沙發上蜷縮著，露出的腳踝都紅了。那處纖細與骨感宛如是工匠細細雕琢的美玉，被主人滿懷心愛地握在手裡反覆賞玩許久，清冷都染上緋霞。

　　失去自由的雙手讓祁子昱無助地只能蹭動腰部去尋求快感，兩處敏感都隔著布料，路晏的愛撫搔不到癢處，叫他比只吞著對方還難以忍受。

　　「阿晏你太過分了……」和煦如朝陽的聲線帶上輕顫，祁子昱要溢出眼眶的晶瑩控訴著。他看著路晏，眼底滿是渴望，渴望肌膚之親，渴望愛意，渴望路晏。

　　路晏沾著唾液而濕涼的指尖探入衣料中，指尖順著勁瘦的肌肉線條遊走流連，摸他因為慾望緊繃的小腹，摸他因為難耐硬挺的乳粒。祁子昱的呼吸隨著觸碰的加深而顫抖，叫路晏忍不住去咬他那誘人突起的鎖骨。

　　「寶貝討厭我了？」路晏用那雙深情又無辜的眼睛看著祁子昱，窄而深邃的雙眼皮折上染著淡淡的粉，明明白白地，是明知故問。

　　「喜歡。」祁子昱說，而他也不介意再多說一點：「我愛你，阿晏。」

　　路晏第一次說愛他時，那個場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同樣美好的假日早晨，晨光微曦，那時的路晏汗濕著髮，正躺臥在軟枕裡。修長的腿勾著他的腰，讓他插在身體內橫衝直撞，半瞇著那雙桃花眼，嘴裡哼著令人害臊又難以自持的葷話。

　　祁子昱害羞極了，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燙，任由路晏帶領著他，跟隨本能去頂撞，去碰對方體內柔軟纏綿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子昱，我跟你說……」低喘之餘，性感的菸嗓伴隨著收緊的內壁慵懶響起，祁子昱以為路晏那張嘴又要吐出什麼令人羞憤的驚天之語，急急忙忙俯下身去用吻堵住。唇舌交纏與突然深深埋入的快感叫他尾椎發麻，慌亂地又撤了些出來，誰知道路晏鼻音軟噥，像被主人摸得舒服的大貓，眼神眷戀又溫軟，直勾勾地看著他，對他說。

　　「……我是真的很愛你。」路晏笑著說，連眼角的皺褶都瞇了起來。

　　──實在是太……糟糕了。祁子昱額頭靠在路晏的肩頭勻著粗喘心想。

　　「老公……在裡面射了好多……」路晏輕咬著他的耳朵，輕聲吐息，「……我都要懷孕了。」

　　真的太糟糕了。心臟快要跳出胸膛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