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將遠颺》

《於是你將遠颺》


※ OOC預警

※ 寫文……很慢……請假裝看不到錯字……

※ 天使布 x 魔王得


一襲潔白的羽翼浮貼在布儡的後背,在肩胛與背脊間悄然打出薄透的陰影,翅膀尾端尚未收攏,周遭散落不少零碎的羽毛。像是晚秋森林的枯葉,不復從前生機。

伊得從暗處走來,生鏽的鐵門吱嘎呻吟,戴著手套的手端著精緻吃食,半蹲在鳥籠的重錯格子前方將食物推了進去。

「你真的不吃嗎?」他猶豫許久後說,而籠裡的人看也不看,無機質的透明眼珠輕輕地眨著,任憑時間隨意流逝。


世界逐漸衰敗,人與生態的平衡在宇宙自轉中漸次裂解,似乎在向生物明言道著將不再擁有生存的權利,枯榮敗壞,時間是末日的悵,嗚嚀吹著風籠罩起厚重的灰黑濾鏡。

也就是這樣使魔才會從遠方將伊得召喚而來,但注定失望於伊得空有一身魔力,卻無法挽救——算啦算啦!使魔說,過一天算一天,魔王得要恣意享受生活才好。

儘管如此,魔王城裡的自由只是張空頭支票,面對自詡勇者的人反擊討伐,口口聲聲地道著虛妄的正義,堅信伊得是一切痛苦的源頭。

什麼也不會的伊得無奈,只能朝他們的武器灌入醇厚魔力,直至銀質承受不住而爆破。他每每在戰役後都像是體力被抽乾般在地上癱躺著,地板漫佈灰塵,他咳嗽著卻也無可奈何。

堅固的堡壘不時傳出桀桀怪聲,磚頭間喀噠作響,彷彿鎮壓著千年神怪。每到夜裡,封印減弱之時,他們便將突破禁忌而出,來自正常世界的伊得總是義正嚴詞地反駁:才不是呢,這只是熱脹冷縮。

那個名詞我會唷!就是感到興奮時會膨脹的小東西,冷的話就會縮……淫魔舉一反三,被吸血鬼扔進地下室關禁閉。

這時候伊得才知道地下室裡關著什麼。例如一個任務失敗的天使,本要淨化魔王以拯救世界,卻被打敗關押於永夜御所,日夜祈禱平息怒火。

伊得愣了許久才問道:「是我?」不可能啦我是要淨化什麼,只是多貪了性愛幾分,不至於就這樣墜入地獄。

應該,不可能吧。縱慾可是七大罪之一,伊得想起在原本世界的放縱,略有緊張地想。

「對喔——但嚴格來說跟您沒什麼關係啦,前任魔王不是打不過他,只是每天打太煩了。」使魔說著前一位魔王的戰績,帶點不自覺的自傲與愉悅,「但是布儡如果碰您一下,您可能就會直接消失吧。」

「欸!消失指的是我可以回去嗎?」

「不行喔,消失就是消失……像是碰一聲那個樣子!」使魔在掌間變出一團火光,湊到嘴旁輕輕地呼了一聲,火焰頓時熄滅,灰燼也從來都不存在。

伊得默默後退了兩步,轉移話題說著要去看看布儡,帶著食物再次抵達狹小的暗室。

布儡的外表依舊使伊得感到心顫,美麗這種形容詞過於褻瀆,他想那應該叫做純粹的聖潔,試圖與布儡搭話,但天使雙手鎖著魔力製作的手銬,每次抬手時都會燒出滾燙的水泡。伊得第一次看到時嚇得叫他不要繼續動作,心疼著那些傷口增添了布儡的憔悴。

伊得每日都會前來,一點一滴嘗試解開前一位魔王的限制。天使應該自由飛翔啊。伊得認真地說,而布儡似乎被打動了,這幾日伊得講話時都會看著他,玻璃珠染上伊得的色彩,亦非頹靡世界的灰。

「布儡我跟你說——我找到一本解開手銬的書了!」

伊得繼續坐在鐵籠旁,衣服殘破,皮膚也充滿結痂跟新綻的破口,他一邊翻著古籍,邊將手伸進籠子裡,仿照書上咒語寫的解方,沒有注意到布儡終於願意搭理他,像是聽到了什麼關鍵而重新認定了主人。

白髮後的馬尾彷彿有著生命,纏啊繞啊挪到伊得伸進來的手,彎彎曲曲地搭得親暱。

「欸?」伊得發覺不同的觸感,看向布儡時意外地發現藏在眼睛裡的桃紅。

「達令。」沉穩與活潑相織,聲調無法相融,布儡幾度斟酌該怎麼面對伊得,最終搜索到不至於使人害怕的模樣,「——達令~」他說,不知怎麼地伊得似乎更加困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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