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版的“升官图”——评奇文《怎样成为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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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娄东

1976-08-01　红旗

旧中国有一种赌具，名曰“升官图”。一张半公尺见方的纸上，印着一些挺胸凸肚、耀武扬威的人像。每个人像边记上“官阶”，编成号码。赌棍们按图掷骰，耍尽手段，力图从“学生”开始，通过“保长”、“乡长”、“县长”……一直爬到“大总统”的宝座，赢个“满堂”，大把儿银钱钞票往口袋里装。赌场上的“升官图”正是旧中国反动统治阶级的生活写照。这种肮脏的玩意儿，连同产生它的腐朽社会制度，在我国早已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今天，我们却在那个号称“发达的社会主义”国家里，看到了又一幅“井官图”。有一个名叫亚历山大·列维科夫的蹩脚文人，秉承主子意旨，在去年十一月五日莫斯科出版的《文学报》上，抛出题为《怎样成为部长》的文章，大吹青年工人怎样升官发迹的问题。他用点题之笔，开宗明义地说：“弄清楚工人个人的官运如何，他们在官阶上能升多高，是很有趣的。”瞧瞧这篇奇文，简直令人作呕。如果把它改题为《莫斯科版的“升官图”》，那倒是恰如其分的。

据这篇文章说，某机器制造厂一个二十岁的钳工谢尔盖“一心想当部长”。这个“愿望”受到了作者的喝采，要求人们“不忙着向他泼冷水”。只要这个钳工“身强力壮，聪明能干，精力充沛，并且有上进心”，要实现“自己的未来”，是“很容易的”。不信吗？作者拿出“论据”说，前不久任命为苏联汽车工业部部长的一位大官，就是用了三十多年，从“钳工”、“工长”、“车间主任”、“经理”，一直爬上了今天的宝座的。“升官”的秘诀究竟在哪里？据作者长期观察得出结论说：部长“基本上是从副部长提升的”，而副部长“主要是从经理中选拔的”。而经理呢？主要是从持有“高等学校毕业文凭”的“专家”中“任命”的。因此，青年工人要想“爬上比经理更高的官阶”，获得“诱人的薪额”，就必须千方百计弄到一张“高等学校毕业文凭”，这就是“升官图”的“现代化形式”。作者对此有一比喻，说“文凭”好比一张“火车票”，“凭自己的车票坐车”，由此可以沿着“领导职务的道路”，“畅通无阻”地通向克里姆林宫。否则，对不起，“火车就开走了”，那么，你的“出路”就只能在“机床、压床、高炉、自动线、组装传送带和起重机旁”。

真是妙不可言的自供状。妙就妙在这篇奇文，公然把如何升官发财作为头等大学问要人们去研究，恬不知耻地大肆鼓吹鸠山式的“做人的诀窍”：要发财必须升官，要升官必须升学。殊不知这一来，却把苏修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统治下的种种社会丑态，把勃列日涅夫一伙的叛徒面目，暴露得淋漓尽致。恩格斯曾经指出：“在资产阶级看来，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不是为了金钱而存在的，连他们本身也不例外，因为他们活着就是为了赚钱，除了快快发财，他们不知道还有别的幸福”。（《英国工人阶级状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564页）看，今天苏修叛徒集团所极力宣扬的，不就是这样一套腐朽透顶的资产阶级人生哲学吗？他们已堕落到何等地步，人们不难从这里得到答案。

苏修叛徒集团为什么对“工人个人的官运”突然感到“有趣”，这倒是真正“有趣”的。在全面复辟了资本主义的苏联，以勃列日涅夫为头目的一小撮官僚是“吸工人血的资产阶级分子”。他们同工人阶级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阶级。“部长”和工人，一个是嗜血如命、杀人成性的压迫者，一个是身处暗无天日的地狱中的被压迫者，他们是冰炭不同器，水火不相容，根本合不到一块儿去的。作者深知主子玩弄反革命两手的心计，凭着他的生花之笔，炮制了这么一个自以为令人神往的“升官图”，硬把工人和“部长”拉到一条板凳上来，用个别工人贵族当“部长”的事例粉饰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专政的门面，掩盖当今苏联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尖锐矛盾和斗争，诱骗工人们把自己的命运紧紧拴在社会帝国主义的官僚机器上。他们以为有了这么一着，就可以万喙息响，天下太平了。莫斯科版的“升官图”，原来不过是勃列日涅夫一伙所设下的陷阱和骗局而已。

勃列日涅夫之流把工人升官发迹之道，说得口沫横飞，头头是道，那么天真的谢尔盖们的“理想”能否如愿以偿呢？能不能捞到那张进入苏修官场的“入场券”——高等学校毕业文凭呢？答曰：未必。因为统治今日苏联的，是一小撮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他们对工人怀有仇恨，剥削和奴役工人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条件。他们特别贪婪，利用所窃据的权力，把自己和三亲六眷的子女塞进高等学校，以便日后为官做宦，成为世袭的资产阶级接班人。他们把一切都商品化了，什么“大学毕业文凭”、什么“学位”、“学衔”，都可以用卢布买卖。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学校门八字开，无钱无势莫进来。广大工人、农民哪里能够象官僚们那样用成千上万的卢布去购买大学毕业文凭呢？“升官图”的实现是全靠垄断资产阶级的“护官符”来保护的，真正的“秘密”就在这里。因此，对于千千万万的普通青年工人来说，“大学”全然是一块禁地，官场更是无从插足。

列宁亲手缔造的苏联，曾经是劳动人民的祖国。十月革命胜利后，遵照列宁的教导，大批经过斗争考验的工农兵代表被选拔到中央和地方各级领导机关工作，为建立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可是，标榜对青年工人个人官运饶感“有趣”的勃列日涅夫之流，却恶狠狠地诬蔑列宁开创的“选拔制度”“已过时”，为“现代科学技术所禁止”。其实，正是为他们这伙官僚垄断资产阶级所禁止。他们就是这样赤裸裸地背叛列宁，背叛苏联无产阶级的。

莫斯科版的“升官图”，对苏联人民来说当然是一场骗局，但它却也反映了苏修官场腐朽不堪的现实。君不见，一小撮官僚垄断资产阶级分子，不正是这样如法炮制、粉墨登场的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是个坏兵”这类鬼话被看作金科玉律，大学毕业文凭被当作进入克里姆林宫大小门槛的敲门砖，一级级向上爬“台阶”被钦定为官爵升迁的铁则。于是乎，尔虞我诈、拍马溜须、收买利诱、剽窃抄袭、雇人代笔等等丑事，在今天苏联的官场、考场则是层出不穷，无奇不有。鲁迅在评介中国清末的谴责小说《官场现形记》时说：“凡所叙述，皆迎合，钻营，朦混，罗掘，倾轧等故事”。（《中国小说史略》）今日苏修一小撮骑在劳动人民头上的大官们，正用自己的丑恶行径撰写一部活生生的无奇不有的新《官场现形记》。

黑暗的尽头必是光明的来临。勃列日涅夫叛徒集团正在现形，他们在“升官图”中所描绘的“花花世界”的好景不会太长了。被压在“升官图”最底层的苏联工人阶级，要革命而不是要做官，对修正主义的官禄视若粪土。他们必将高举列宁的旗帜，发扬十月革命的精神，把勃列日涅夫这伙吸血鬼从“升官图”的宝塔尖上拉下来，给予应得的惩罚。“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