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plosion!-6

Explosion!-6

51 ABO



「阿壯有跟誰做過嗎?」

放下酒杯,二階堂大和推了推眼鏡,霧氣從他的鏡片中心向外擴散,遮住了底下的眼睛,顯得有些不懷好意。

「咦?做過什麼?」

「少裝了,當然是做愛啊!」

面對自家隊長突然開黃腔,壯五倒酒的手一時滑脫,將餘下的半瓶清酒全倒在對方的褲子上。

「哇啊啊啊⋯⋯你這倒法是跟阿陸學的嗎?」

大和一面嚎叫一面用跳的逃離沙發,隔壁的和泉三月卻拍手笑得開懷。他們已經喝到第三瓶了,醉意沒有五分也有三四分,腦袋開始昏昏沉沉,情緒極度亢奮,能為一則不好笑的笑話笑上半天。

「對、對不起!我這就去拿毛巾來!」

壯五不認為自己醉了,因為大和的玩笑仍令他感到羞愧,只要想起一織的事情、想起溫暖的喘息和帶著委屈的淚,他的耳根便會迅速變紅。他就坐在和泉三月的正對面,聽著三月連喊了三遍「啊哈啊」,伸長手作勢要拉大和的褲子——好險今晚大家都喝多了。

壯五將酒瓶扶正起身尋找乾毛巾。他手滑得正是時候,大和的心思完全被滴水的褲子給佔據了,沒空延續這個話題,否則以他那心虛的言行鐵定撐不過十秒。

儘管酒已過了三巡,當著大人組的面,壯五也沒有勇氣坦承自己做愛的對象是還穿著高中制服的未成年團員。他漸漸明白了一織的苦衷,若說信賴是一堵牆,那麼秘密就是牆上的裂痕,裂痕總有一天會穿透牆面,讓整座牆塌陷的,他可沒忘記當初環有多氣自己隱瞞了理的事。

而這一次他們還能隱瞞多久呢?

微溫的泉水蓋過胸口,就快漫出浴池,壯五暫停動作關上了水,回頭將臉和手埋入一織的雙腿間,繼續吸啜內側柔軟的部位。客房內的溫泉池採半露天式,對外只有簡樸的木造欄杆,少了窗櫺阻隔,林間的鳥籟蟲鳴近在咫尺,鄉村氣氛濃厚。

「⋯⋯逢坂,那裡⋯⋯」

「是的?」

後腦勺被十根手指扣著,壯五不懂這是要他停下來還是更用力,等他真的停下後一織卻又不說話了,於是他選擇了後者,讓一連串啄吻落在對方光滑的皮膚上。他從未用嘴巴替人服務過,實際施行卻嫻熟得彷彿身經百戰,能打結櫻桃梗的舌頭就像條活生生的蛇,沿著腿的曲線前行,最終停在狹窄的摺縫外來回試探。

「啊!那邊不可以、不行!絕對⋯⋯嗚哇!逢坂!」

一織闔上眼皮不敢再看,但仍能感覺到逢坂壯五的鼻息從下方傳來,那雙彈得一手好琴的手指正撐著他的臀瓣,好讓舌頭能更深入禁地。

「請不要這樣——」

被頂得重心往後,一織只能將小腿伸出水面來維持平衡,原本按在壯五頭上的手變成緊緊揪著頭髮,他多希望能藉此傳遞自己的痛苦,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高亢的咕啾聲和低沉的啵啵聲,那個溫和謙讓的男人早已沒了蹤影。

而他自己又如何?混亂、喜歡、羞恥、喜歡、抗拒、喜歡、不要了、想要更多——大腦處理不了紛亂的思緒,像燒壞的主機板,將最後一絲理性跟矜持都燒個乾淨。現在泡在溫泉裡的不是和泉一織與逢坂壯五,而是被慾望吞沒的Omega與Alpha,只要這麼理解就好了吧?反正明天站在舞台上的他們依然是最亮麗的偶像。

後穴被舔到又開始冒水,一織發出難受的鼻音,癢與快感令他渾身顫抖,淚水自眼角溢出。近發情期的Omega馥郁而甜美,會為了繁殖做出各式各樣的引誘行為,比如獻身、比如放出氣味;這些對陌生Alpha而言無疑是致命的誘惑,基因裡寫就的本能教會他們掠奪跟佔有,但是這時代已不再流行從一而終的愛,人終究不是野獸,沒幾個人甘願被一場衝動的性事束縛一輩子。

其實跟壯五在一起也許並不好,一織心想,他跟逢坂壯五實在太過相似,只在飲食習慣上出現分歧。相似的人往往比互補的人更容易陷入僵局,這令他們相處起來缺乏驚喜感,連說句話都要揣摩過好幾遍。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壯五抱著一織翻轉半圈,讓一織面對面坐在他的腿上,他自己則坐在浴池的台階上,兩手按著對方的腰一點一點往下壓。浮力減輕了身體的重量,又兼具了潤滑效果,令他能更輕鬆地進入,不費多少力氣。

「嗚⋯⋯」

「好熱呢,一織的裡面。」

水下的視野被擋住,壯五只能從觸感研判自己進去了一半,窄小的甬道緊咬著他,每道被撐平的皺縫都像一個個迷你吸盤,將他們鎖在一起難以分開,稍有動作便是兩人同時發出呻吟。

「一織還想繼續嗎?」壯五對前一場失控的性事還心有餘悸,他想讓一織掌握主導權,卻沒意識到選擇的本身有多羞恥:「你可以自己動,按照你喜歡的方式。」

「我⋯⋯呃、」

一織的臉色跟在錄影時判若兩人,罕見地露出驚慌的一面。逢坂壯五的手掌離開了他的腰,濕漉漉地掛在浴池邊緣,當真在扮演一個沒有感情的撫慰工具。

這與他想要的不一樣。一織不安地縮緊臀部,不知該從何開始,他把手搭在壯五的肩上,感受到對方同樣正壓抑著。他的大腿不自主地打顫,快要支持不住,直覺告訴他再往內幾公分就會觸及敏感點,那個位置會讓他們兩個都舒服得張開腳趾——只要彎折膝蓋,你能做到的,和泉一織⋯⋯

一織咬牙用力坐了下去,這是他第一次思路清晰地體驗下半身被撐開的過程,沒有哭哭啼啼更沒有像上次那樣暈眩過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時鐘的指針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吸氣與吐氣間的距離被無限延長,而壯五和他之間的距離卻容不下任何物質;他抱緊壯五,壯五抱緊他,他能感覺到Alpha堅硬的性器在體內膨脹。

「吻我。」

一織用牙齒輕咬壯五的鼻尖,拋開形象的包袱央求道,紳士的伴侶馬上便回應了他,抬起頭溫柔地覆上他的唇。

「胸部,摸一下。」

「好。」

壯五依言以指腹輕觸粉嫩的凸起,確認了手感後才慢慢增加力道,交替著揉捏與拉扯。那裡的肌膚太細緻,他都怕被自己的手弄傷了,可是一織好像更喜歡疼痛,溫熱的下體死命夾著他不放,害他差點直接在裡面發洩出來。

太危險了!趁著還未成結,壯五急忙想退出性器,一織卻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出去。

「沒關係的,又還沒有卡進生殖道。」

「絕對不可以!」

「我有吃避孕藥了。」

「有吃藥也不行。」

「拜託您——」

眼看被自己標記過的Omega一邊哀求一邊扭動著身體,壯五覺得自己就快到達極限了,若非事前打過抑制劑他鐵定就此沉淪,做出令團員和粉絲們傷心的事,到此他還勉強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在合理範圍內滿足對方又不留下後遺症。

「好了,好乖。」

壯五先用親吻安撫了不滿的另一半,隨後才用力將自己拔了出來。脫離的過程不太順利,因為Alpha的結已經開始成形了,一織又刻意干擾,夾起臀部與他對抗。

一織是不是又發情了?壯五用毛巾掩住下體跑回房間拿防護用具,沿路回頭看對方有沒有追上來。他並非有意讓一切失控,但事情其實早在他沒推辭掉這趟外景時便失控了。

壯五手持保險套和防咬頸圈回到浴室,來自戶外的冷空氣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見一織趴在浴池外側的欄杆上,孩子氣地勾起腳尖戲水,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光裸的背,像直白的邀請更像是鋪著鮮花的陷阱。

不能看!

壯五低頭撕破保險套的袋子,兩隻手不停地發抖。他想起神話裡看一眼就會被變成石頭的女妖,可惜他頭低得太慢,一股醇酒的後勁已然襲上腦海,捲走僅存的理智,讓慾念再也無所遁形——不管了、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現在就要標記和泉一織。

於是好不容易帶來的頸圈被扔到地上,拆開的保險套漂浮在水面上,有形的、無形的,各種用來阻隔他們的事物全都失去了作用。壯五掐著一織的腰窩從後方進入,讓性器從不同角度緩慢頂至深處,享受著被包覆的快感和悅耳的輕吟。他靠在一織的肩膀上對著脖子吹氣,Omega頸後的腺體因動情而微微凸出,連最細小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快!咬下去!完成標記,讓他受孕!心中的本能在不斷催促。

「一織,」察覺緊閉的生殖道被撞開了一條縫,壯五把手穿過對方的腋下,邊撫弄脆弱的乳頭邊徵詢對方:「我要進去了?」

「嗯⋯⋯快點,進來⋯⋯」

得到了首肯,Alpha碩大的性器擠開了柔韌的肉壁,挺入一個不可思議的深度,一織的腰都軟了,他被夾在欄杆和壯五中間,連啜泣的聲音都變得支離破碎。

壯五輕輕抬起一織的下巴,讓對方能夠直視自己的眼睛:「我會⋯⋯在裡面成結,而且會射精。一織會被我完全標記,說不定還會懷孕,這樣子也沒問題嗎?」

逢坂壯五從不相信自己是會說出這種台詞的人,這段話就連看著劇本都無法心平氣和地唸出來。他在心裡自省自己就是個不及格的男人,總做著和浪漫背道而馳的事,連句簡單的愛或喜歡都遲遲不能說出口。

「您還少說了一句話。」

一織眨動雙眼,沉在眼底的水光猶如星空的倒影。事實上他們都已無心觀賞眼前的美景,無論是遠山還是一望無際的夜空。

「我⋯⋯一織,我很喜、喜歡,很開心!一直都有喜歡、」

壯五緊張得語無倫次,花了好幾口呼吸的時間來重新開機:「⋯⋯我愛你、我喜歡你。我仰慕你的自信與自律,以及過人的聰明和理性⋯⋯如果不嫌棄的話,你願意陪我走完這一生嗎?」

「呵,果然這很有逢坂的風格呢。」

山風輕巧拂過臉頰,壯五下意識把一織抱得更緊,在數不盡的滿天星斗下,和泉一織最後笑著對他說:「好的,我很樂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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