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u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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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賽門

八十公分的倉鼠玩偶會說話什麼的,也不奇怪吧?

這可是充滿魔法的世界。

所以你繼續對著面前的倉鼠大玩偶訴說你的煩惱。

「喔,所以你室友⋯⋯」大倉鼠看起來生無可戀。或許是鄰近打烊時間,店裡已經停止點餐,於是沒找到機會溜走的他癱坐在椅子上看著你。

你放下手中的杯子嚴肅的澄清:「不是室友,是沙發強盜!」

「隨你吧,沙發強盜怎麼了?」倉鼠將腦袋擱在桌上,逐漸融化成鼠餅。

 

「啊,可是我最喜歡的還是主廚做的布丁!」你突然撐著桌面坐起身:「還有大小剛剛好的冰塊!」

不知道對面的玩偶被哪句話取悅,他嘴邊的鬍鬚愉快的抖動,像是得意的笑著。

「說的很好,明天的甜點就是布丁了!看在你很會說話的份上⋯⋯你室友,咳,我是說沙發強盜還做了什麼嗎?」

「他⋯⋯」

 

「平常都是他煮好晚飯、我們一起在家吃。加班的時候,他還會帶便當給我。」你撐著臉頰,伸手拿取擱在一旁的玻璃杯,克制自己咬冰塊的習慣:「不過今天換他有事了,我只好自己出來吃⋯⋯」

「聽起來你迷上他……」的廚藝了!大倉鼠玩偶擺出一臉『哈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我我我才沒有!」你大嚥下杯中最後的液體,過於急切的動作差點讓你嗆到:「我才沒有暗戀他!」

「喔,是喔。」倉鼠式冷漠。「你需要照鏡子嗎?」

 

「是這杯酒的關係!」你把餐後酒的玻璃杯向前推,試圖讓它承擔責任。

倉鼠嗤之以鼻:「你喝醉了?就喝這個?」

——我沒有!

你打算這麼說,但那股溫熱的水流再次浸滿你的腦袋。你可能真的醉了?

周遭的聲音變得模糊,暖色的木桌忽然充滿了吸引力,你迷迷糊糊的想要趴在上頭睡覺。

但是一隻手扶著你的肩膀搖了搖,你睏倦的撐開眼皮,一個捲髮的男子擔心的看著你。

「有人來接你嗎?」捲髮青年的手掌在你面前晃動:「或是有朋友在附近嗎?」

「老闆,他好像有個室友啊。」倉鼠在旁邊說著。

「不要叫他來!!!」你自認為很大聲,但音量只比剛才高了一些些的嚷著。

——你依稀記得沙發強盜稱讚過捲髮青年……嗯,稱讚了什麼呢?

好像是記得沙發強盜每次都會點一樣的飲料?

……他是不是也對沙發強盜抱持著和你一樣的心意?

不不不不、你才不會讓他藉機約弗雷出來!

捲髮青年不明白腦迴路短路的你在腦中上演了什麼劇場,他小心翼翼的把大倉鼠抱著朝你走來。

「好,不叫他。」捲髮青年把大倉鼠玩偶放在你腿上:「或是……我用倉鼠跟你交換通訊器吧?」

——咦?這個玩偶熱呼呼的……?

「然後你選一個人聯絡好嗎?」

或許是大型玩偶特有的魅力,最後你解鎖了通訊器遞給對方,看著對方熟練的叫出通訊錄,並且把名單展示在你面前。

你看著上頭熟悉的名字沉思,然而腦中的齒輪並未轉動,你下意識地跳過在學院工作的母親——莫名有種會被罵的感覺——選擇了另一個名字。

弗雷.哈蒙。

 

2、弗雷

「抱歉,我接個電話。」

弗雷.哈蒙,儘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冠上了沙發強盜之名,當他意識到通訊器上顯示著賽門.威斯塔利亞的名字時,當即邁開步伐到遠離組員的地方按下了接通。

「學院附近的咖啡廳?紫色頭髮?」弗雷按了按眉心,抬手驅趕悄悄湊過來聽八卦的組員:「我知道了,待會過去接他。⋯⋯麻煩你了,謝謝。」

蹭過來的組員們不復疲憊,一個個眼神發亮。

「需要幫忙嗎?隊長。」、「我們很樂意提供幫助!」、「如果有一些美味的宵夜就更好了!」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想吃宵夜的自己去買,其他人該回家的回家,該寫報告的寫報告——明天中午前整理好簡報,下午開會。」弗雷看著變成霜打茄子的小隊員們面不改色:「今天就到這邊,可以解散了。」

 

不多時,電話彼端的人便推開了咖啡廳的門。

有著一頭淺棕色短髮與可以稱得上蒼白膚色的男子——弗雷推開門時,你雙手抱著大倉鼠,把下顎靠在倉鼠玩偶的頭上幸福的蹭來蹭去。

他快步向前確認你的狀況,並且和生無可戀的倉鼠對上了眼。

倉鼠抬起短短的手揮了兩下,和弗雷打了個招呼。

同色的雙眼有些歉意地眨了眨,便轉向捲髮青年:「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待會就帶他回去……」

「請問是弗雷.哈蒙先生嗎?」捲髮青年開口詢問,溫和的眉眼難得帶著促狹:「今天也要兩杯拿鐵嗎?兩份冰塊放在同一杯裡?」

「不麻煩了,我想他今天應該不需要咖啡了。」弗雷擺手拒絕。

 

3、賽門

——『他記得我會點的飲料,每次都是』!這個捲毛是不是也喜歡弗雷!

你聽著兩人的對話,先前的腦內劇場詭異的接上了後續。

於是你慢吞吞地站起身來,挪動腳步慢慢擋在弗雷前面。

——不想讓捲毛有機會跟弗雷約會,嗯。

一隻蒼白卻有力的手臂攬著你的腰,你身後的人在你耳邊放慢語調說:「走吧?回家。」

溫熱的氣息輕觸耳朵,有點癢。你忍不住往反方向瑟縮,正好貼緊了他的臂彎。

他還在持續說著什麼,雖然耳朵有點癢、但是讓人熟悉又放鬆的氣息……你向後靠,後被貼上他的胸腹。

——嗯,果然,是有腹肌的。能出外勤的巫師都有著一副好身材。我都沒有。你默默收緊抱著倉鼠的雙手。

 

「……賽門?」

你掙扎了下側過身,轉頭尋找那雙熟悉的淺棕色眼珠,但你只看見蒼白的臉頰上浮現淡淡的血色。你疑惑地發出鼻音。

「走吧。我來帶你回家。」弗雷耐心的重複了一次。

你緩慢的消化了他的句子,然後點了點頭,鼻尖擦過他的下巴。

 

「抱歉打擾你們,」捲髮青年——咖啡廳老闆——歉意地笑笑:「但是店員是非賣品哦,請把他留給我吧。」

——這次你聽懂了,倉鼠大玩偶不能帶走。你有些不捨的鬆手,看著落地的大倉鼠走到捲毛青年旁邊。

「「那麼,謝謝光臨。回家路上請注意安全。」」

回家的路上,你抿唇看著地面,弗雷的手仍然扶著你:「你很喜歡倉鼠?」

「……嗯。」

「我之後用羊毛氈戳一隻給你吧。」你聽見他說:「但是要先走回家才行。」

——!!!

你掙脫他的手,搖搖晃晃地向前走:「我、我可以走直線——」

 

 

4、弗雷

半拖半抱把執著朝樹幹上撞的房屋主人帶回他家客廳,弗雷把人安置在沙發上。

沙發早已換成寬敞的款式,一旁的矮櫃裡有枕頭和毯子。一些相框和羊毛氈製的擺飾一同擺在矮櫃上。

弗雷拿著溫熱的毛巾回來時,賽門已經用毯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蟲,只留下半張臉貼在沙發上。

他只得無奈地拉下被子,連臉帶脖頸附近用毛巾擦拭過一遍,又加了顆枕頭才把賽門塞回沙發上。

「好不容易才從損友嘴裡撬出幾個告白的方法……虧了。」畢竟前提都是對象神智清醒。

——誰想的到呢?我的目標明明是臥室的,唉……這個傻子。

嘆息的尾音消失在客廳裡。

 

 

——Wool Felt and Wistaria.The End——

 

(隔天)

酒醒的賽門.威斯塔利亞(Simon Wistaria)想起了稍早在咖啡廳的一切。

為了美味布丁而跑去那間咖啡廳吃晚餐,到此為止都沒事。

直到一時大意喝了點餐後酒,然後——

把主廚當作倉鼠玩偶抱抱蹭蹭、

擅自把老闆當作情敵——你想起來他確實記得所有常客的喜好,也包含你的、

還有讓弗雷見到自己發酒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弗雷沒有聽見你和倉鼠的最後一段對話。

「所以你覺得他對你沒意思?」倉鼠一臉這沒道理啊的表情,「那你覺得沙發強盜住在你家、然後天天買菜煮飯陪你一起吃是為什麼?還幫你帶消夜跟咖啡?」

……說不定他真的只是想省餐費啊?」

「噢,我的天……」你雙手掩面,發出哀號。「我這輩子都不敢喝酒了。」

 

(後來)

賽門掙扎了一個禮拜後,為了吃布丁還是去了咖啡廳。

弗雷始終沒有從老闆口中打聽到那天賽門還說了什麼,只獲得了奇妙的微笑,還有倉鼠主廚憐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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