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tant Admiration

Distant Admiration

Ciao


黑髮的驅魔人坐在沙發上擺弄著兩把複合弓,一把純黑色的,毫無任何裝飾,看上去就跟他一樣無趣;另一把是鮮紅色的,與黑色的那把相同構造,但由於塗裝的關係搶眼得多,一眼就讓Munin輕而易舉認出它的主人。Nero重新替兩把弓鎖上所有螺絲,接著分別檢查弓弦與纜弦的磨損狀況,確認所有部件都不需要更換後替它們上蠟。


刺鼻的味道從那把弓上傳來,但更加明顯的是對方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坐在他身側的Munin側著頭好奇的觀察著他的動作,以便能夠時不時替對方遞上一些工具材料,他注意到驅魔人換下平日的一身休閒裝,穿回了那身黑色並且不知道藏著多少武器的大衣,在Munin眼中活像是要為人送葬一樣的喪服。


「你們晚點也要出門嗎?」Munin問。


Nero以沒有沾到弓蠟的那隻手揉了揉Munin的頭,他的動作有些生疏,收回手時甚至不小心勾到幾縷對方的頭髮,但Munin沒有在意這點,反而相當享受這份寧靜的氛圍。


「接了個賞金工作,」他將兩把複合弓分別裝入弓袋裡頭,將其中一袋拋給剛走下閣樓的Garnet,後者冷不防被沉重的弓袋砸了一下發出悶哼,「Garnet非要跟去。」


「有他在的話也不需要用到弓吧?」Munin瞥了一眼腳下影子蠢蠢欲動的紅髮惡魔,對方的影子看上去更大了,原本的人影扭曲成不規則的形狀,影子的邊緣顯現出許多正在吶喊的人像,並且朝外伸出手看上去想要逃離Garnet的影子。


「他不會出手。」或許是Munin懷疑的眼神太過明顯,Nero沉吟片刻,用了個更加貼切的字眼複述一遍,「他無法出手。」


烏鴉飛到Munin的肩上張開鳥喙,沒有發出聲音,他卻配合地作出傾聽的姿勢微微歪著頭,在假裝傾聽的過程中他面露疑惑,接著直到烏鴉閉上鳥喙這才開口詢問:「不拿回真名嗎?星期三說只要承認自己真正的名字……」


「姓氏讓我們得以沐浴在它加諸的榮光上,為我們帶來力量的同時也是枷鎖。」Garnet靠在沙發上,從Nero身後伸出手想攬著Nero的脖頸,在雙手交錯的那瞬間Munin看見那雙手的肌肉隆起似乎想順勢勒住黑髮青年的脖子,但下一秒Garnet的手又恢復了放鬆的姿態,安穩的摟住了黑髮青年,這樣貼近青年的動作似乎能讓他心情愉悅,連帶對著Munin的耐性都好上幾分,「真名當然也是。」


「好吧,我會替你們準備兩匹骷髏馬留在院子裡,沒有鞍的話可能會有點磕人。」Munin伸手比了個二,打量了一下Garnet的表情,注意到對方沒有因為他與Nero坐的太過靠近面露不悅,於是朝驅魔人開口詢問,「你們交付賞金任務時需要完整的屍體嗎?上次的處刑魔女打爛了我收藏的幾具屍體,我想……」


「只要切下頭顱就夠了,如果運氣不錯,我會盡可能替你帶回幾具完整且品質不錯的屍體。」


得了驅魔人的應允,距離預計出門的時間也相差不遠,於是Munin從沙發上起身,打算把空間留給他的兩位伙伴,他拿過衣帽架上Nero替他重新準備的披風,走出門前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扭過身開口交代去向。


「我要去趟紅狼菇,或許能找到壓制你身上詛咒的藥水。」


惡魔與驅魔人仍維持著他離開沙發時的動作,Garnet噙著笑,鴿血紅寶石般的雙眼微微發著光,腳下的影子伸展出羽翼一樣的形狀籠著他與黑髮青年。


像副寧靜安詳且應當陳列在夏日晨光下的畫。




腳下繪著星座圖樣的地毯像是讓人踩在大型動物的腹部一樣柔軟,門口掛著的狼頭視線隨著Munin的走動轉著眼珠,他沒有理會那些監視般的視線,自顧自在店裡頭翻看各種珍奇的藥草。


「地板底下似乎有東西?」他翻看著箱子裡的一些蕈類,同時察看標籤上面的說明,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養了一些新的植物。分泌的液體有相當不錯的療效,不過最近的收成非常不理想。」守墓人發出有些困擾的聲音,頭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低低的竊笑,「或許牠們想要有人陪牠們玩。」


「您覺得呢?客人。」


「或許吧。」


他很快地被角落閃著綠色螢光的盆栽給吸引,好奇的走近那盆有著鋸齒狀葉子的盆栽,守墓人沒有阻止他撥弄樹葉的手,他也就自然地認為沒有危險。而從盆栽裡頭朝Munin飛來的甲蟲腹部開著花,灑下的花粉冷不防地被他吸入。


「哦天……老是昆蟲,我想我開始討厭昆蟲了。」


Munin摀著嘴輕咳出聲,紫羅蘭色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緋紅迅速地攀上臉頰,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燥熱難耐的感覺理應不該出現在巫妖的這副身體上,但他的意識確實被那該死的花粉給影響了,像是有人拿著小杓子剖開他的頭顱並且在腦子裡攪拌。


「只不過是催情甲蟲而已,對身體沒有害處,不過看來客人您需要休息一會。」守墓人就在不遠處望著他,他聽見鈴鐺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他在一片混亂裡摸到了一塊門把,守墓人倏地止住朝他走來的腳步,「……好吧,或許那也是種休息。」


攀在上頭的人形樹瘤開口以空洞的聲音發出警告,然而他的腦袋裡一片混沌。


與此同時,守墓人帶著期盼的聲音響起,「您要進去嗎?」


那扇被人形樹瘤纏繞的木門發出吱嘎的聲響,從門裡竄出的觸手上頭裹著香甜黏膩的液體,那些觸手纏繞住Munin,趁著他來不及反應將他拉入一片漆黑的門裡。


隨即關上的大門阻隔起外界的一切,Munin的眼前一片漆黑,大量粗細不一的觸手迫不及待鑽進他的衣服裡,急於將那些黏膩的液體抹在他的身上,而他穿著的裙子很顯然方便不少那些觸手的動作。幾條小觸手從雙腿之間穿過,擠開布料邊緣伸入內褲裡頭,纏繞上他因甲蟲灑下的粉末而挺立的性器,沁涼的觸感讓他顫抖了一下。


粗壯的觸手從他的口裡塞入,模擬性器做出抽插的動作幾乎讓他喘不過氣,腥臭的味道令他忍不住想要乾嘔,卻似乎更加助長了觸手的興致。


Munin的眼角沁出淚液,被觸手很快地擦去,從他身上分泌出的液體與觸手上裹著的液體混而唯一,後穴裡頭塞入了幾條細小的觸手正在擴張,脹紅的幾條觸手在旁邊伺機而動,他的雙手使力想要掙脫開來,卻徒勞無功。


Hugin被他留在了外頭,他身上沒有任何有資格作為施法祭品的東西,甚至連同劃一道傷口以鮮血為祭都辦不到,於是他能夠利用的僅剩他對自己信仰的一片忠誠。


可他怎麼看都不再乾淨了,或許他的信仰不會回應他,也或許他的信仰對他足夠縱容--Garnet說過,他的信仰對他稱得上一句溺愛。


於是Munin闔上雙眼,對著他的信仰祈禱,虔誠地、一廂情願地。


燃著金色火焰的魔法陣在他的腳下展開,本該漆黑的地下室被魔法陣的光芒點亮了一隅,他放鬆下顎,舌頭主動迎合起那些在口中肆虐的觸手,趁著觸手總算盡興且退出他口中時,他狠狠地咬下自己的舌頭。


鮮血從他的口中汩汩流出,他獻祭了自己。


與Hugin額頭上那隻眼睛如出一轍的腥紅眼睛密密麻麻地攀滿室內,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觸手黏液稍稍起了癒合的作用,卻止不住生命的流逝,僅21克重的份量從軀殼裡被一隻大手給小心翼翼地拉扯出去。


他感到渾身冰冷,失去了意識。




浪潮拍打在礁岩上發出聲音,Munin躺在岸上,偶爾有沁涼的水花濺到赤身裸體的他身上,他仍然感受到靈魂深處傳來的燥熱,與剛剛不同的透明觸手正包裹著他,接替著剛才地下室裡頭觸手的撫慰,那些觸手潮濕、且更加的冰冷,讓他彷彿感到置身於冰窖裡頭。


可他的靈魂深處像燃著火。


「你喜歡這樣?」星期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的聲線依舊清冷的不近人情,缺乏人類該有的情感,卻帶給Munin安全感,並且突如其來讓他攀上了顱內高潮。


那些觸手擠入腸道撫平縐折,其他觸手緊貼著他想要與他合而為一,他打開自己的身體任由那些透明的觸手在他的身上肆虐,隱忍的呻吟從他的嘴裡溜出,殷紅泅染了他的眼角。


白濁的液體濺上他的小腹,被那些透明的觸手動作輕柔的清理乾淨,那些觸手如浪潮一般退回海裡,最終海平面歸於平靜。


頭頂上的夜幕被劃開一道接一道的軌跡 ,Munin渾身乏力的躺在原地,看著群星從高處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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