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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我第一次自己親手寫狡朱我覺得好難啊(幹

當狡嚙慎也搭乘的飛機落地於九州出島內的外務省停機坪時,久違回到故鄉的日本男人一下飛機便習慣性點起了香煙,從他身後出來的花城仍是唸了他一句,才說準備好了再去辦公室辦理後續手續即可。

啪嗒——打火機燃起的火光燒著紙菸一端,憑藉著習慣與經驗在適當的時機收起打火機,狡嚙慎也深深吸入尼古丁——呼——他望著高樓底下的市容發呆,也不是為九州的樣貌感到時光飛逝,只是想起了當初要逃離日本時的那通電話。

雖然並不像當初在日本的最後一通電話說的,他們確實後來有在SEAUn再次遇見彼此,常守朱依舊是他記憶裡中的監視官,頂著與當時入職相比成熟許多的神情,應該是說成為了可靠的大人嗎?(雖然這種形容詞更像是征叔會用的形容)依然在那條他早已做出選擇並回不去的道路上前行,他跟系統的相性很糟糕,但踏在那條道路上的背影總是令他心生嚮往與敬佩。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回到肇始之地,西比拉社會沒有他的存在可言,可三年後他仍是踏上了歸途。

能說生不逢時嗎?又或是命運的安排?「法外之人」得以再次踩在故鄉的土地上還得是靠「法外勢力」從中協調,外務省與厚生省之間的權力政治鬥爭或許比他想像得更加複雜,但狡嚙慎也此時此刻也沒有心情與能力去思考這麼多了。

設想過的無數種妄想與可能有極高機率被化為現實,或許還有機會能再看見那些熟悉的面容,懷念與罪惡感一同湧上心頭與胸口,狡嚙慎也又吸了好幾口手上的香菸。

值得慶幸的是,自他奔向那茂盛的小麥田間,隨著他長途跋涉伴著他走過了許許多多的地方與國家,使他踏上分岔口,既是命運也是罪惡感的,他始終追逐著的背影,在長年的流浪回到歸處的那刻就同他一起,隨著神奇的鄉懷浮現,如釋重負地飄散在尼古丁的煙氣之間。


狡嚙慎也沒有再看見那道白色的身影。



明明他們之間有很多話想說,然而他站在門口看見她出來的那瞬間只濃縮成了「我來接你了。」

他沒有看漏她的表情,但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所以他只是跟在她身旁,然後先行坐到駕駛座上。剛從隔離設施出來的常守朱正關上車門笑容滿面地繫上安全帶,彷彿要忘掉方才在正門口前瀰漫在他們兩個之間奇妙的氛圍,興致滿滿問他有沒有推薦的餐廳。

當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已脫口而出大家已經在餐廳訂好位等你,常守朱似是才剛發完一串訊息給公安局以外的親朋好友們,她的視線從投影上飄離,像是沒意料到會由他本人來說出這種話,噗哧笑了出來。

他一時之間竟有些無所適從,明明只是陳述事實而已,而且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看來狡嚙先生已經很習慣日本的生活了呢。」

「好歹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啊⋯⋯」

「很常來東京嗎?」

「⋯⋯只有執行公務的時候。」

「那——餐聽應該是六合塚小姐他們找的吧?」常守偏過頭,倚在副駕駛座的頭撐上斜斜看著窗外盛開的櫻花——當然,時值春天,是真的櫻花樹。

狡嚙慎也看著紅燈轉向綠燈,實際上與她所想的相反,雖然大家都提出許多意見,最後是由繼承了她的職位並帶領新生公安局一係的後輩選的餐廳獲得了最高票,而理所當然地,霜月美佳在這天的話語權可是最大的。當他們在討論誰來接常守的時候他率先開了口,眾人沈默數秒,宜野最先反駁,而後霜月美佳加入了戰局。最後還是花城出來打了個圓場,就讓他去隔離設施接她,然後在開進市區時改搭另一團想探訪的人的車。(以至於他完全不知道霜月提出的美式料理的分店及地址在哪)

「⋯⋯是妳那個看見我們總是不給好臉色的後輩提的,多虧了他們,我得跟在後頭才好停車。」

常守朱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到嘴邊,幾個轉彎與高架路段之間幾棟相間的高聳大樓開始出現在道路兩旁,連接位在郊區的隔離設施與主道路上的分支街道上,越是接近市中心投影的數量會逐漸增多,繁華忙碌的東京街頭就在不遠處,然而狡嚙將車停向路邊,在車前方有台墨綠色的小型車早已久候多時;他停好不到幾分鐘,墨綠色車門被迅速打開,霜月美佳快步走向他們的車子,不耐煩地敲了敲車窗。

她見狀笑了笑,「狡嚙先生是不是不擅長應付美佳這一類型的人呀?」

向她望去的目光充滿無奈,狡嚙深深地嘆了口氣的同時按下車門鎖,常守順勢推開了車門,下車前唯落下一句,晚點見,狡嚙先生。

他幾乎是無言又無可奈何地接受自己依舊被對方看不順眼的事實——他也沒有要為此做任何反駁,宜野跟霜月總是審視面對他跟常守的互動。只是他很想說,他又不會隨便把她拐走就是了。這裡可是日本耶。

想起曾在某次在外務省執行任務的閒暇時間他跟宜野如此發牢騷,長年好友漠然地聽完,拿著威士忌酒瓶的手微微一抖,抬頭跟他對眼,毫無感情回答他:「你是喝醉了⋯⋯還是想被我打?」


狡嚙端著五味雜陳的表情重新轉動方向盤,跟上前往餐廳的引路人。



新生的監視官們如她所期望的抵達了他們所希冀的終點,法律依然留存於社會,裏社會的主宰權消失,將一切又回歸到了系統底下,系統再次被完善。

如此一來,慎導篤志與煇·伊格納多夫他們所想保護的事物也被保護著,可以說是,終於解決了那起事件吧,也可以說是對他們最大的交代吧。

也多虧於此,自己現在可以在這邊跟所有重視的珍貴的同伴們吃飯聊天⋯⋯也能平靜的注視著那個長久以來都沒看見的面孔。

常守朱邊聽著須鄉跟宜野座在討論的話題,邊喝了口荔枝調酒,而坐在宜野座身旁的男人也是沒什麼開口,她得以用眼角餘光去仔細觀察眼前的人與她記憶中的差別。

似是頭髮長長了點,臉上似乎與幾年前相比更有肉感——當然,與18年相比的話變化說不上太大,只是重逢是在複雜事件的情況下,說實話她當時只是粗略記住了久違不見的樣貌,爾後心思全放在案件上,無暇顧及更多枝微末節的小細節。

啊,頭髮感覺好多。

當她的視線來到蓬鬆黑髮,總是佩服他的頭髮為什麼長長了不會凌亂,在這方面宜野座的秀髮也是令她佩服,雖然那頭長髮在他們調去外務省後就剪短了,實在是有點遺憾。

「⋯⋯妳在看什麼?」他察覺到了她的打量,回過頭來與她四目相交,常守的眼神一下飄移走又飄移回來,她發出思考般的音節,搖搖頭,「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可她沒有要移開目光的意思。

當他克服了長年以來的心魔,2121年的狡嚙慎也自認為自己沒有發自內心感到恐懼的事物時——正是眼前這個盯著他看,眼神清澈的瞳孔引起了他莫名的心慌。

她其實是想說,我可以摸摸看你的頭髮嗎?但是又覺得太過莫名其妙便沒有真的說出口,隨後她只是想看看他,看他究竟過了這麼多年有沒有哪部份是她再也認不出來的地方,又或是階段性的比較,2112年的、2116年的、2118年的,還有現在的。

當然,她知道現在的自己與當初的自己無法相提並論,走了2112年、2116年的自己都無法想像的道路,看似順利的人生就此急轉直下,成了在外人眼裡難以理解的異例,更可以說狠狠摔過一跤後差點爬不起來;然而他的回歸,同伴們的意志與信念讓她下定決心挺了過來,或許他們都說也是因為她的堅定帶領他們走到了這裡,她何以回報,明明也是因為他們都在她身邊所以她才可以筆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而狡嚙慎也某種層面來說也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對此她非常感謝他,雖然對於她做出那樣的決定還寫信給他,感到些許抱歉——就像他義無反顧地奔向麥田的那段記憶裡,他過了這麼多年沒有打算要道歉的意思,那自己的歉意也可以互相抵銷互不認帳吧。

她是變了,但也沒什麼變。

「狡嚙先生、」

她無視掉對方可能出於不安而把玩的水杯,仍是問了那個她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你是不是有哪裡變了呢?」

或許他也不會給她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

「⋯⋯或許有,但就跟妳看到的,沒什麼變吧?」還是妳覺得我變了,他反問道。

她聽到他的回覆,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我倒是覺得你是不是變胖了呢。」

「喂、妳還真敢說啊⋯⋯」

「所以,狡嚙先生到底是吃了多好吃的食物呀?現在總有時間可以跟我分享分享了吧?」

「啊⋯⋯等等,讓我想想⋯⋯那能算好吃嗎⋯⋯」

「嗯——聽說狡嚙先生回國前還有個徒弟是嗎?而且還是個小女生?」

「妳給我等一下,這個情報是從哪裡聽說的?」

「是弗蕾德莉卡小姐跟我說的。」常守露出壞心眼的表情,「說來給我聽聽嘛,狡嚙先生。」


狡嚙頓時啞口無言,於是轉眼間她又讓他答應單獨請客,還要附上滿滿的見聞趣事。

他縱容般的口吻允諾,然後像是放棄抵抗地抓了抓臉頰,「好啦、我知道了。」

「我可是很期待的呢。」

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去填滿,填上在思考裡任何他在海外生活的妄想,還有得以構成現在的狡嚙慎也的任何事物,還有她其實一直沒說出口的想念。


雖然被花城那傢伙擺了一道,但如果有更多時間相處,那應該也是不錯吧,狡嚙想著。


於是他們會有更多的時間來去彌補這幾年間他們從未知曉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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