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No.09】
褐色醫療皮箱
近日修道院廚房火爐沒有停止燃燒過，修女與修士們忙得暈頭轉向，一天幾乎都沒時間喝完一杯水。亞藍尼爾將肩上的麵粉袋放到長桌上，他一捲起袖子一旁的渡鴉就將一塊肥皂塞進他手裡，灰藍色的眼睛直直盯著，直到他依照她所說將手洗乾淨才移開。
「麵粉、蛋兩顆、核桃和無花果⋯⋯麵粉要倒多少？」
「你可以用那些杯子。」Ｎ哼著冬日的聖歌曲調說，她用手指撥動大盆子裡的麵粉，將沒有注意到的小石子或木屑挑了出來。「或憑經驗，開心就好。」
「就連船上的伙食都沒有那麼隨意的。」亞藍尼爾對這樣攏統的指示挑起眉，Ｎ用下巴向站在他們對面的醫生點了點，當看見一顆沒有剝殼的完整核桃被塞進麵糊中，他撇撇嘴從路過的修女手上拿過一個篩網。「妳聽起來很開心。」
「過節就是要這樣啊。」挑出來的雜物被推到一旁，Ｎ從竹籃裡拿起兩顆蛋，放在桌上旋轉，接著動作熟練地在大盆邊敲開它們，隨即拿起木匙攪拌起來。
「這些營養棒做出來的應該很硬吧？」
「嗯，可以嚼很久，可以放到最後的冬天結束都沒有問題。」Ｎ抬起頭。「你以前沒到教會領過嗎？」
「沒有。」
「那恭喜你，缺少了一樣童年回憶。」她口中的輕快旋律再次斷斷續續響起，火光在渡鴉臉上描了邊，他的手下意識地過篩麵粉、挑蛋、將核桃敲開，並在對方分給他一碗切好的無花果後，亞藍尼爾開始注意到自己正數著心跳的次數。
「亞藍尼爾，修女在看你。」Ｎ將完成的麵團交給烘烤工作的修士，在舀起下一杯麵粉前，伸手拍拍同伴的手臂。「別發呆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