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ssing

　　林業收到手機訊息，一打開門，迎面見到的是一個小蛋糕盒，接著是從蛋糕盒後透出一張笑臉的辜司清。

　　「生日快樂，又長一歲了。」

　　林業勾了勾唇，輕聲謝過以後伸手接過蛋糕盒並後退讓對方進入玄關換鞋，期間他瞥眼純白的蛋糕盒，沒在上頭看見任何品牌標誌，倒是看到一行手寫的製造日期跟最佳賞味。

　　包裝上沒有其它文字敘述，但光憑上頭的兩個日期都是今天就感覺這份甜點最好立刻吃掉。

　　「我們現在就吃？要配茶嗎？」林業問。

　　辜司對這兩個問題都以點頭表示肯定，於是林業便將蛋糕放到餐桌上，到廚房燒起熱水，辜司清換好室內拖鞋後就跟在他身後介紹起蛋糕的來歷，「是從同事朋友正在試營運的甜點工作坊買到的，今天是親友場，只有他們認識的人才能入內，我剛剛過去時差點被鎖在外面。」

　　林業站於收放茶葉罐的櫃子前，一邊聽著辜司清分享上午的境遇，一邊打開其中一罐茶葉，舀出一匙放入茶壺。

　　隨著熱水緩緩沖入壺中，蜜果香氣逐漸散開，彌漫在空氣中。

　　辜司清聞著香氣，探頭望了眼茶壺，「是紅茶？好香。」

　　「紅玉紅茶。」林業微微一笑，「應該跟甜點都很搭。」

　　辜司清目光追隨著林業的身影，靜靜看著對方從廚房端出茶具，一一將杯墊、茶壺與茶杯等都擺到餐桌。他坐到餐椅上，享受地觀賞林業富有儀式感的一系列動作，半响後才彎著眉眼地替壽星拆開蛋糕盒。

　　隨著紙盒徐徐褪去，紅寶石般的莓果和晶瑩如玉的奇異果率先躍入眼簾，宛如繽紛的畫布，而托起這些珍寶的是散發清甜香氣的白色雲朵。

　　「帕芙洛娃蛋白霜蛋糕，以芭蕾舞者帕芙洛娃做為命名。」辜司清偏著頭回憶甜點師的介紹，「她最聞名的表演《天鵝之死》表現了對生命的渴望及不懈，雪白的蛋白霜象徵她當初表演時有如天鵝羽翼般栩栩如生的芭蕾舞裙。」

　　「……以生日蛋糕來說真是宏大的念想？」落坐在辜司清對面，林業挑起眉。「我可以理解為是想祝我身體健康嗎？」

　　「其實就是看著漂亮，又有挺好的意象就買了。」辜司清笑了笑。於蛋糕邊緣插上店家所附的金色蠟燭，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打火機點燃燭芯後將蛋糕推到林業面前，「生日快樂。」

　　林業望向柔和燭光映照下的蛋糕，看著那層層疊疊的蛋白霜，想像了會舞者充滿生機的模樣，片刻後，他抬眼。

　　「謝謝。」他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燭光的微光，然後他勾起唇，對上辜司清含笑的眼神，「但說實在的，這樣的祝福反倒該賜與你才對？」

　　辜司清輕輕笑著，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吹蠟燭，別挑剔那點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