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gro con fuoco

Allegro con fuoco

in E-flat major.

「教我。你比我更聰明。」

盧西恩不理解事情的發展,但他也不確定正確而言又該是如何。

他原本正在準備餐館夜晚的營業——他終於有足夠的心力——科瓦斯卻突然闖入,央求著「教學」。

所以他們正在床榻上,氣氛變得模糊不清。


「她摸了我。」科瓦斯開始描述經歷,手也隨著探入了盧西恩的上衣之下。

男人的手絕對稱不上細緻,粗糙的觸感惹來了身體反射性退縮。那雙手在胸膛間停留了一些時間,又隨著科瓦斯的描述開始向下到腰際。

盧西恩對此不陌生,很快地進入狀況,從容接受。他伸出手,也摸上了科瓦斯的胸。

是啊,他答應了教導,那也應當做出些實質性的舉動。


對比科瓦斯粗魯的觸碰,盧西恩顯得過於輕柔。

那像是撥弄某種琴弦,只以指腹停留,恰到好處地挑逗。一路由胸肌至腹肌,科瓦斯的身材比他健碩且結實許多,他以指尖描繪形狀。

礙事的上衣早在某個不重要的時刻被丟下,他們之間很沈默,只有呼吸聲在彼此間迴盪。


科瓦斯停手了,將一切交由盧西恩擺佈。盧西恩沒有像女人們那般喘息,與他僅有的認知不同;但他得承認盧西恩讓他感到了舒服,那白皙的肌膚因他而染上了淡紅,給了他一種滿足感。

科瓦斯說不上這種感覺因何而來。

「然後呢?」他太過好奇接下來的發展了。


盧西恩把手往更下探去,科瓦斯興奮的情緒太過明顯,他的指尖才剛碰上,科瓦斯的呼吸在瞬間加重了許多。

「放輕鬆。」 盧西恩在耳邊輕聲說道。長年在黑白鍵間打轉的指尖過於靈巧,由根部至尖端,或是撫摸或是套弄。

科瓦斯本能性地頂了頂包裹住龜頭的手心——或許他自身都沒意識到——盧西恩卻適可而止的抽手,褪去了僅剩的褲裝,跨坐在科瓦斯的腰際間。


科瓦斯仰視著將自己騎在身下的人——儘管除了生理帶來的潮紅外他的面色與平常無異。他像是第一次注意到盧西恩的身形,身上僅有最低限度的肌肉,肩寬也不比他的,顯得更加纖細。

他沒辦法控制地摸上了胸廓,彷彿再多加施力他就能弄斷在這之下的肋骨;但他沒有,只是不理解地摸著,回想起那些聽來的經文故事:「肋骨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


「神用肋骨創造了新的人。你太瘦了。」

要去聯想那些經典並不難,盧西恩很快地意會:「那只是個故事,人不是這樣出生的。」

「你不能,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取出我的肋骨。」


「好吧。」科瓦斯聳肩,雙手順著重力滑落至盧西恩的大腿上。「你得繼續教我。」


盧西恩伸手去拿了他放在書桌上的小油瓶,倒了些橄欖油在手心中。他反手找到了自己那還太過狹窄的入口,按壓肌肉來試圖放鬆。

但這個姿勢並不好發力,效果並不好。盧西恩嘆了口氣,抓過了科瓦斯的手:「你得學著……幫你的對象放鬆。」


手指侵入的瞬間令盧西恩忍不住繃緊身體,又隨著按壓逐漸放鬆下來。

科瓦斯的手指比他自己的還要粗一些;比起剛才肌膚的感觸,現在他更能切身感覺到手指的粗糙。

盧西恩不得不承認科瓦斯是個聰明的學生,他只消引導、提醒他控制力道和手法,科瓦斯能夠自行發掘肌肉的弱點,甚至比他自己擴張還來得順利。


原本窄小的通道不出幾分鐘就適應了兩根手指的寬度。盧西恩感到痠麻開始堆積在他的腰間,使他要更費力才能撐起腰肢,氣息也變得越發凌亂。

他讓科瓦斯抽出手指,深吸了一口氣來平復自己混亂的呼吸:「……該進入正題了。」

接著他努力挺起上半身,一手扶著科瓦斯那早已興奮的莖柱,緩慢將之收納體內。


說實話,科瓦斯的尺寸比他所預期得大,若非剛才的適當擴張,他絕對沒辦法還算順利地吞下。

他咬住了下唇,皺起了眉頭,強迫自己去習慣;又像是無法忍受,最後俯下身主動吻了科瓦斯的唇。

不為什麼特殊意義,盧西恩只是想起人們總喜歡在歡愉間親吻。他並不擅長如此,這一吻也顯得急促且笨拙,比起情感交流更像是走個例行流程。


在雙唇分離時他瞥見科瓦斯眼中的情緒,從驚奇變為熾熱;再下個瞬間他的頭被扣了回去,還來不及換氣又再次被堵上。

科瓦斯用一種近乎狂熱的方式親吻,一次又一次,帶著些啃咬,剝奪了盧西恩呼吸的權利。

那絕對稱不上舒服,反倒給人侵略感。但大腦逐漸缺氧的感覺卻又讓人暈乎,使得盧西恩能夠忘記身下的不適。


嘴唇傳來發麻的滋味,盧西恩不記得科瓦斯到底吻了他多久,等到氧氣再度使得大腦清晰才發現他們換了個姿勢。


「我懂了。」

科瓦斯只需要一隻手使力就能將盧西恩按在床榻上。他順從了,雙腿無助地纏上科瓦斯的腰間。

起初的動作還能說得上輕柔,頻率甚至恰好能讓盧西恩更加感受到被腸壁所包裹的形狀,每一次都是最大幅度的深入與推出,像是想欲讓他完全記住那般惡劣。


科瓦斯好像真的懂了——又或者說是被喚醒了本能,若說先前都是探索,那接著就是被野性所凌駕。

那份貪婪沒有盡頭,像頭總是吃不飽的幼獸,某種錯覺甚至讓科瓦斯覺得身下的人看起來很好吃——或許也不是錯覺——而他也沒有拒絕這份食慾,吐舌舔了那沒什麼肉的肩頭,又用牙齒啃咬。

「——嘶。」

太過突然且出人意料,盧西恩能承受住性刺激帶來的感受,卻無法忍住純粹的痛楚。科瓦斯從不留情面,切切實實在他的肩膀處留下了一圈齒痕,甚至有幾絲細小的血滴浮出傷口。


那些不多的血液剛冒出又被科瓦斯舔去,淡淡的鐵鏽味在口腔停留不了太久。

科瓦斯滿意地笑了。

盧西恩老是衣著整潔、不失儀態,但那些輕薄表象在自己的操弄之下被破壞殆盡。屈服在他身下的盧西恩看來太過狼狽與脆弱,就算再去炸了幾艘船,帶來的破壞欲和征服感也沒此時強烈。

破破爛爛的姿態更適合盧西恩。科瓦斯不禁如此想。


但是還缺了點什麼。


科瓦斯想起了那些紅燈區的妓院,黑市總與情色場所相伴而生。他當然不曾在妓院當過客人,但某些妓女總愛展現自己誇張演技,即使只是路過也能清楚聽見討好的叫聲。

她們的叫聲太過吵鬧,科瓦斯並不喜歡。

那麼盧西恩的呢?

房間內只有彼此越發厚重的呼吸聲和肢體碰撞聲。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了。


「你好安靜。」科瓦斯又俯身咬了盧西恩的脖子,當然並沒有真的咬破,只在皮表留下了淡淡咬痕。

被咬脖子顯然不那麼舒服。盧西恩稍為推開了科瓦斯,不理解他所說的話:「我應該說話嗎?」

「我不是在說這個。」科瓦斯停下了動作。


他看著身下的人,居高臨下地。

盧西恩正因他而渾身染上曖昧與咬痕,狹窄的通道努力地包裹他的莖柱;呼吸聽起來沈重,但盧西恩卻沒什麼表情,貌似並不在乎。

盧西恩難道不感覺舒服嗎?科瓦斯想。

他覺得自己很舒服,不只是性慾上,就連破壞慾也得到了滿足。盧西恩太過符合他的需求,嚐起來的滋味過於美味。


科瓦斯又重新開始鼓搗,尖端在肉壁當中摸索,尋找著解答。他沒什麼技巧可言,只是不停頂弄,像要把盧西恩從裡到外摸透。

越來越多痠麻感堆積在腰間,那種感受盧西恩無法用言語形容,只是本能驅使他晃了下腰肢,試圖驅散堆累的不適。

科瓦斯沒有忘記親吻,每每都要佔據他的呼吸直至開始缺氧,累積下來大腦也變得昏鈍。

盧西恩真正感覺到了自己是被捕獵的獵物,能做的只剩下任人宰割。


他知曉科瓦斯的體力比自己好上太多,過多的刺激只讓他開始恍惚,沒有餘裕去調整呼吸。

在某個瞬間盧西恩只看見一片白,渾身變得緊繃無法自已,稍微回過神來卻驚奇地發現身體感覺變得輕盈。

他聽見科瓦斯笑了,接著又是衝著他親吻與啃咬。盧西恩還在大口喘著氣,只能擠出簡單的句子:「……什麼?」


「我讓你很有感覺。」


盧西恩的困惑顯而易見,卻反而讓科瓦斯更加得意:「其他人沒有讓你這樣過。」

「我不知道。」盧西恩只是陳述事實。這確實是他不曾感覺過的狀態,但說白了他對性愛的認知也只停留在表面。

某種錯覺告訴他,他才像是那個被教導的人。


盧西恩被迫再次感受一次高潮。

剛達到界限的身體本就更加敏感,科瓦斯更是惡劣針對他的敏感處。無藥可救的無助感拉著他下墜,他卻被科瓦斯安穩地接住。

他分不清楚哪一次的極限更為強烈,陰莖不假任何人關照便自顧自宣洩,白濁大部分落在他的腹部上,為兩人之間的混亂添上一筆。

科瓦斯成功,卻又羞辱般讓他深刻記住了歡愉的滋味。他清楚聽見自己不可控制地叫出聲,充滿情慾的聲音似乎很受科瓦斯喜愛,嚷嚷著要他多發出點。


過多的刺激沖淡了盧西恩的理智,他們已然失控,剩下本能的索取與順從。

只有身體很好地記住了一切。結束後的疲累感湧上,肌肉卻殘留著痠麻,讓人無法忽視先前的荒唐。


盧西恩只記得科瓦斯離開之前最後一句話:「你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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