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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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路不看路的嗎？」

你們在路上相撞了，因為你的無意或是因為他的不小心。

你摀著被撞的部位，不敢相信對方的身材能造成這麼大的殺傷力，明明看起來挺矮小一個。

總之，不管是誰的錯，小混混看起來都很生氣，有點太過生氣了。

不好意思，你率先道歉，為了避免有人受傷你決定釋出一點善意。

但他只是瞪了你一眼，在你的肩上揍了一拳。你摸著肩，能肯定這力道會造成淤青，也許該報警，可在你猶豫的片刻他便轉身離去，好像十分匆忙。

「滾開，」他說，「別擋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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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

這是你們近期不知第幾次的不期而遇，在幾個十字路或巷口不小心對上視線，他似乎記得你的臉了。

不知道算好事還是壞事。

你打聽過他，是附近的小混混，和那群不倫不類的毒販、暴力份子、高利貸，可能也脫不了關係。

但你又曾看他進出教堂，與育幼院的孩子相處融洽。

看著這張年輕臉蛋上的細小傷疤，你實在難以想像他的年齡。

「嘿、你有烟嗎？」他突然問道，翹起的嘴角有些痞氣，手裡的菸盒晃了晃，少了第一次見面的怒氣沖沖，銳利眼眸瞇成上揚的弧度。

你搖了搖頭，然候他大笑了一聲說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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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菸了？」你垂首看他，沒有聞見熟悉的煙草味。

「⋯沒有，最近比較少抽而已。」他隨口回道，掀眸望向你。

你們時不時就會聊上幾句，大部分的談話都沒什麼意義和營養，他偶爾會突發奇想問你在做什麼，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事。

雖然疑惑問題的初衷，但他從來沒正面回答為什麼而問。

你也不清楚你們算不算的上朋友，但他對你沒這麼不耐煩，也不老是動粗了，這或許稱的上是種進步？

「如果你看到什麼詭異的事反正離遠一點就對了。」他看了你一眼，雙手又插進口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然候他拿出手機，遞到你眼前。

「喏、給我你的號碼，有事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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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的名字其實不叫艾利克斯。

是在一次他酒駕被逮，員警檢查駕照時不小心看到的，當時你就坐在他的重機後座。

其實他沒你想的這麼混蛋不守法，騎車既沒超速，還會停紅燈，酒駕真的純屬意外。

只因你說了今天會晚下班，而他明明喝了點酒還非要來接你。

真要說，你覺得他有些杞人憂天，意外不總是發生的，而且喝酒騎車怎麼看都更危險。

你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用假名，或許心底有一些猜測，但他沒說你便不問。不過問彼此的過去似乎是你們默默達成的共識。

但沒想到他還是先提了。

「你看到了？」他沒看著你，聲音有些煩悶，動作侷促不安了起來，「可惡⋯⋯其實也沒什麼事⋯⋯」

他真的挺像隻神經質的小狗。

你看著他抓著那頭蓬鬆捲髮突然有了這樣的聯想。

你跟他說沒關係，他卻突然看著你，異色的瞳孔是你沒見過的認真。

「之後會和你說的，你會等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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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怎麼這麼難⋯⋯」

他左顧右盼明顯有話要說，一張臉糾結的要命，緊握著你的手不放開，你沒漏看他耳尖上的紅。

你知道這是他害羞的反應，尤其你發現最近兩人稍微靠近時他就會耳朵紅，還總是避開和你過於親密的接觸。

太顯而易見，他並不擅長隱藏情緒。

嫉妒、生氣、不安，或是喜歡，早就表露無遺。

笨拙的對你好，保護你，就只差那一句話。

他沒有讓你等太久。

「 ，」他深吸了一口氣喊你的名字，語氣慎重而珍惜，一雙眼炯炯有神，閃著水光如鏡面一般，倒映著你的面容。

「我喜歡你。」他說。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簡單到不行的告白，沒有任何推銷或承諾。

就只是，很喜歡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