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成結／親吻照片上的對方

全知讀者♢衆獨♢深夜60分創作
【第37輪】題目【ABO-成結】及【親吻照片上的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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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30

　　世界隨處可見的百分之九十，常見的九成。金獨子認為自己就是那樣的存在。平凡的Beta。比性別更具特殊性的反倒是名字，他若說：我是金獨子。聞言的十人中有十個人會皺眉。

　　男人也是那樣。奇怪的名字。Alpha不顧前一句話的失禮，又繼續開口：我是劉衆赫。

　　我知道。金獨子在心裡回答。可詭異的是，劉衆赫眉心緊皺，緊緊握著他的手，不知為何始終沒有放開，金獨子想抽出自己冒汗的手掌，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這個手握得太久了，不管是劉衆赫的同事還是金獨子的上司都投了疑惑的眼神過來。

　　知名頂尖職業電競玩家和平凡遊戲公司派遣員工的相遇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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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獨子第一次清清楚楚看到了劉衆赫的尺寸。比他在片子、澡堂或部隊裡看過的，任何一個，都大多了。那甚至不是全勃。金獨子懷疑劉衆赫是想殺死他，只是金獨子暫且找不到合理的動機。☓的，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進得來。」他說，聲音在打顫，「衆赫啊，冷靜點，我們談談吧？」

　　Alpha沒有回應，雙手依舊牢牢抓住低聲求饒的人的腰，用牙齒輕輕磨著懷裡Beta的喉結，後者忍不住嗚咽一聲。金獨子心裡其實也明白，易感期的Alpha哪這麼容易冷靜或妥協——不，實際上劉衆赫已經讓步了非常多次。任何一場比賽，無論對敵手或對隊友都毫不寬容的鐵血霸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他的Beta。

　　「你每一次都說『下一次』。」劉衆赫咬牙切齒，聲音出現裂縫，「我給了你一年了，金獨子。」

　　那道裂縫非常細微，但是金獨子聽出來了，像遠方即將發生的雪崩。

　　我會死，金獨子想。他只是個Beta，不像Omega那樣有先天的構造跟本能來容納Alpha，與之契合。

　　甚至不知道劉衆赫對他的執著從何而來，Beta身上不會有味道，也不容易沾附上其他人的味道。某次與韓秀英見面時她卻皺著眉說：雖然很淡，不過你知道你身上有那個瘋子的味道嗎？

　　那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

　　金獨子把移開的視線轉回劉衆赫身上。Alpha神色如常，目光清明，一點也不像進入了易感期的模樣。然而在劉衆赫懷中的金獨子清清楚楚感受到對方升高的體溫，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劉衆赫的額上冒著細汗。這小子，到底為什麼？

　　他把放在劉衆赫冒著青筋的手腕上的手抬起，轉而捧起那張如雕像般俊美的臉。

　　劉衆赫的眼睛很漂亮，視線對上時，金獨子看見星空。

　　「劉衆赫。」他開口，「你有很多選擇，知道的吧。」

　　Alpha露出你在說什麼廢話的表情，「金獨子……」　

　　他截斷他的話，「如果你之後後悔——」

　　吻吞噬了金獨子的話。嘴唇被咬，鐵的味道隨著擠進的舌頭蔓延整個口腔。掠奪與占有，要宣示自己的領地。呼吸隨之發燙。Beta本不該隨著Alpha的易感期起舞，但金獨子被親到暈眩，覺得自己的體溫跟著不斷升高。劉衆赫的手捏著他的臉，嘴唇貼著他的臉頰，一路親到耳畔，舔上小小圓潤的耳垂。舔拭的水聲。低沉沙啞的嗓音。

　　「你確實左右了我的選擇，而做決定的是我。」劉衆赫說，語氣堅定，「如果我會後悔，一開始就不會做那個決定。」

　　金獨子必須承認一件事，他能為劉衆赫而死。

　　他們拉開距離，這次Beta在Alpha眼裡看見了自己。狼狽又模糊的自己。劉衆赫上前舔掉他眼角的濕潤。

　　「那至少……」金獨子的聲音乾澀，「至少先出來一次。」

　　「可以。」擁有厚繭的雙手這次摸上蒼白的小腹，「你來動手。」

　　好。金獨子遲了一會兒才聽見自己答應的聲音。

　　他伸手，朝向立起的性器，指尖碰到的時候以為會燙傷，結果當然沒有，發抖的掌心握住性器的同時劉衆赫加重的呼吸燙上脖子，大手瞬間掐緊了他的腰。手中的東西有變大的趨勢。該死的Alpha。

　　回想自己的話是如何得到快感，以及劉衆赫之前那幾次是怎麼幫他，笨拙地依樣畫葫蘆，拇指沿著挺立往上，擦過冒出的青筋，碰上冠狀，再壓上龜頭的縫隙至前端，摳了一下。劉衆赫細微的呻吟傳來，沸騰的血液隨之流向金獨子的下半身，他眨眨眼，覺得這次真的快要哭出來。

　　熱浪不斷襲來，肩膀也傳來疼痛。劉衆赫咬了他，很狠。

　　金獨子從沒聞過劉衆赫的味道，這點資訊也只能從他人口中得知。韓秀英說過一次，不好聞，不想靠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李智慧也說過一次，形容像是鏽掉的劍，說完又懊悔起來，要金獨子別告訴師父。

　　金獨子不可能聞到他們說的那些文字，不管他怎麼嗅，左聞右聞，劉衆赫身上就是劉衆赫的味道。

　　現在也是，鼻間充滿劉衆赫的氣味，以及些許膻腥。

　　手被陰莖前端流出的液體弄溼，滑動的速度就快了起來，劉衆赫的低喘是要命的催情，奪去金獨子的聽覺，他沒發現原本在腰上的其中一隻手不知何時移到臀部上，用力抓下，把人壓進懷裡緊貼，不留一絲縫隙。

　　劉衆赫再次咬上金獨子的嘴巴。

　　他們性器相貼，分享熱度，這下連金獨子的性器也受到照顧。他的雙手因為啃咬而分心，於是劉衆赫的另一隻手覆了上來。他在嘴唇分開的那一小下指示：用力一點。金獨子的動作比思想還快，依言用了力，感覺到劉衆赫咬著自己臉頰的嘴唇上揚。

　　然後是急促的低喘與空白。

　　手上是兩人份的精液，小腹、胸前和敞開的黑色襯衫也沾上了，還好長褲早被丟至一旁。

　　金獨子意識有些迷濛，只感受到溼熱的觸感沿著眼角往下，又吞食掉他的呼吸。迷迷糊糊間有什麼刺進後面時，才嚇得瞬間回神。

　　「劉衆赫……你……」Beta下意識抱緊Alpha。

　　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吧，這是必經的過程，不像Omega那樣會自主分泌大量體液的Beta只能依靠潤滑。劉衆赫沾著潤滑液的手指在內部探索，一根、兩根……抱著劉衆赫的金獨子嘗試忽略下面傳來的異物感，同時產生一個疑問。

　　「……你好像很熟練。」

　　劉衆赫很專注開發，但還是回了金獨子的話，「我做過意象訓練。」

　　什麼鬼？這孩子把這當作電競訓練那般來模擬過嗎？金獨子處在震驚之中，突然一陣酥麻電流湧上衝頂。他發出了某種聲音，很不像自己的聲音。緊接而至的是劉衆赫的低語：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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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方向。事後金獨子只能那麼形容。

　　當下唯一能成為浮木的存在就是劉衆赫，可浮木卻是造成他失去方向的元凶。要回憶也很難，金獨子暈暈醒醒，只記得每次醒來劉衆赫的溫度都在裡面，鮮明又熱燙。

　　鐵般硬的性器次次撞上那點，讓金獨子忍不住做了連自己都難以想像的求饒。劉衆赫、衆赫、衆赫啊，至少休息一下，好不好……他哭了也沒辦法讓Alpha心軟半分。Beta的臉上分不清是眼淚，唾液還是精液，也可能都有，蒼白的身體盡是吻痕和齒印，青紫紅點上染著他或劉衆赫的體液。

　　下一次做完就休息。滾燙情慾編織的謊言。沒有下一次做完，沒有休息。去你的下一次。記仇的混帳根本是在報復那空白的一年。

　　金獨子的雙腳被劉衆赫一手扛上右肩，粗長的性器順著滿到不斷流出滴下的精液再次滑入通紅且周圍起了白沫的後穴。金獨子已經射不出東西了，他的陰莖疲軟，隨著劉衆赫的衝刺不斷晃動。

　　雙腳併攏的姿勢擋住金獨子的視線，看不見Alpha的性器在自己體內進出的模樣，但看得見小腹隱隱約約的凸起，太可怕了，那裡面除了劉衆赫和劉衆赫射出來的東西，再無其他。這種認知讓金獨子不自覺縮起內壁，劉衆赫因此悶哼一聲。金獨子。他聽見Alpha粗重的呼吸和呼喚。

　　下一秒，劉衆赫退出，金獨子被翻了身，正面摔向因為沾滿各種體液而濕淋淋的床鋪。

　　來不及反應，劉衆赫掐著已經印上好幾個手印的腰，濕潤的龜頭對準還在淺淺收縮的洞口就插了進去，直接到底，最深的一次。金獨子連叫都叫不出來，預感到有什麼即將發生，下意識想要逃走，卻被身後的人整個人覆上。

　　劉衆赫單手扣住金獨子的雙手手腕，牙齒不斷磨著發紅濕透的白皙後頸，他舔拭，像是為了什麼在做準備。身下的衝刺越來越快，一次比一次重，不斷擦過前列腺。

　　Alpha最終停住了。有哪裡在脹大。Beta被襲來的痛感和高潮逼出眼淚以及無聲哭泣，他雙手無法動彈，下半身也被壓制，能自由蜷曲的只有腳趾尖。

　　劉衆赫張了口。

　　鐵的味道。血的味道。打上印記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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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嗆死了。韓秀英一臉嫌棄地說。

　　時近年末，韓國街頭開始有機會降雪。金獨子和幾位朋友約在明洞與東大門之間的布帳馬車大街見面，下班抵達約定地點時只先瞧見韓秀英和鄭熙媛。難得的組合。而坐在靠內位置的兩人已經點了幾瓶燒酒和幾樣小菜，好似在爭論些什麼。

　　「和妳的室友說，」韓秀英揉了揉太陽穴，「在我的小說裡，他們兩人不是那種關係……啊，該死的，為什麼我要回答這種問題？」

　　金獨子走近他們的座位，是韓秀英先發現了他的存在，嬌小的作家抬頭，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皺起五官。鄭熙媛隨著韓秀英的視線探過來。

　　「獨子先生。」

　　金獨子脫下外套，選了最近的位置坐下，「其他人呢？」

　　「他們晚點才到。」鄭熙媛回答。

　　金獨子點點頭，轉向韓秀英，「妳剛剛那是什麼表情？」

　　「你還問我？哈、我以為到的人是劉衆赫。」韓秀英一臉嫌棄，「他還真的把不可能化為可能了，瘋子……嗆死了。」

　　鄭熙媛顯然也聞到了，金獨子躲過她直直射向高領毛衣的視線，決定改變話題，「你們剛才在聊什麼？烏列爾怎麼了？她今天不是也要來嗎？」

　　「臨時加班。」鄭熙媛回想起室友流淚的模樣，露出苦笑。

　　那有點可惜了。金獨子對鄭熙媛的室友有很好的印象——來韓國長期出差的友善外國人，和金獨子見面時總透露出無限善意的金髮女性。

　　韓秀英用筷子戳了戳盤子裡的辣炒年糕，她說了兩個名字，金獨子當然也知道的名字，作家在網路上連載的小說中的男一跟男二。隨後鄭熙媛補充幾句，前因後果就集全了。

　　「烏列爾想知道他們是不是超越戰友的關係？」金獨子想了一會兒，「我想不是那樣。」

　　「喔？那就讓我聽聽第一讀者的想法如何吧。」韓秀英笑著用筷子指他。

　　「非常明顯，他討厭他不是嗎？……你們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在想，雖然不想承認，但劉衆赫真的挺了不起的，至少他讓你明白他的心意。」

　　鄭熙媛點頭，「我認同。」

　　……為什麼話題又繞回來了？金獨子無言面對兩個難得站在同一陣線的損友，他們嘆氣，輕碰了一下小酒杯，乾杯喝下燒酒。

　　「你長年以來的夢想實現了不也很好嗎。」銳利地抓住金獨子逃避的目光，韓秀英狡黠一笑，「少來了，單相思先生，難道你沒有偷親過他的照片之類的？」

　　「怎麼可能有。」應該沒有。有嗎？如果金獨子刻意想忘，確實能忘。

　　「那打賭吧。」鄭熙媛也跟著笑了，她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指著金獨子，「我敢說，獨子先生，你在來這裡的地鐵上也一直看著劉衆赫先生的實況。」

　　「……二對一不是很狡猾嗎。」他委婉的投降讓兩人笑出聲來。

　　而事情的發生只在瞬間。碰。某個不屬於他們桌的酒瓶撞上桌面，敲熄布帳馬車內的鼎沸人聲，其他桌的客人、老闆和老闆娘的視線都投了過來。

　　金獨子也看向造成聲源的存在，目測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眼神迷迷茫茫，似乎是被酒精沖暈了頭的Omega。Alpha大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他笑嘻嘻地。

　　好聞？金獨子下意識轉過頭，詢問韓秀英，「妳不是說不好聞嗎？」

　　「我怎麼知道？」韓秀英碎唸，「有些人的口味就是特殊。」

　　這貌似把某個人也罵進去了。金獨子忽略這件事，重新面對酒醉的Omega，「我不是Alpha。」

　　怎麼可能？可是你身上有味道……？難不成你是Omega？年輕人瞇起眼，湊近金獨子，太近了，似乎想藉由嗅覺得到答案。

　　不太妙，金獨子暗道，他瞥見韓秀英和鄭熙媛的眼神因年輕人靠近自己的動作冷了下來，後者甚至有了起身的跡象。周圍逐漸騷動。這兩人在各自的領域皆是名人，金獨子不想把事情鬧大，以免產生多餘的話題。

　　好在這位年輕人看來只差一步就要醉倒，起身讓對方撲空，親吻椅子或地板或許是個主意——他剛這樣決定，世界上最冷酷的聲音率先降臨，又或者能說姍姍來遲。因為主角總是遲到。

　　金獨子被扯進某個溫暖的胸膛。

　　「是什麼性別都不關你的事。」劉衆赫語氣凌厲，「他是我的。」

　　一片寂靜。

　　彷彿世界所有聲音都被Alpha的氣勢消去，而Beta只能眨眼，眼睜睜看著其他桌客人一個接一個認出劉衆赫，從桌上或口袋拿起手機；老闆娘因不明原因眼泛淚光；韓秀英翻了翻白眼，嘴型吐出一句俗濫；罪魁禍首的年輕人則不在狀況內：咦？你們的味道怎麼一樣？

　　哇。鄭熙媛的喃喃自語此時飄入金獨子耳中。烏列爾一定會很後悔不在現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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