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保護者 / 魄月 x 戰友paro

意外的保護者 / 魄月 x 戰友paro


  • 戰友paro。
  • 兩人認識,打過照面但不熟悉,互有忌憚 (關係處於交往前狀態)


——


白晝的殺聲隨日沉睡,震撼大地的吶喊與鮮血浸透土地之際,傷痕累累的戰士終於能暫歇。


有部分能夠迎接隔日的晨曦,部份則前往永夜的旅途。


這是在汙穢的鮮血浸染大地、溫熱的屍骸暫未發臭前,戰場邊陲某個靜僻的角落裡發生的故事。


……


恍惚之間似乎感覺到什麼柔軟而濕潤的東西壓在嘴唇上,微寒的液體溼潤嘴唇。


雛月睜開眼睛。


略帶寒意的夜晚寂靜過頭,彷彿萬物以至於聲音都被夜晚的深邃吞噬,只有遠處偶然聽見不之名的鳥叫聲點綴夜晚的靜謐。


燃燒的柴火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響,悅耳的嗓音聲音從身邊響起。


「晚安,雛月。狀況還好嗎?」


那是雖然口吻溫和,卻不帶情緒的嗓音。


此時已經入夜,高掛的弦月透過破敗的窗櫺投入微寒的冷光,照在身邊的修長身影上,在崎嶇不平的廢屋內投下優雅的影子。


和煦的月光映在那張性別不辨的端麗容顏上,將他此刻平淡的面容照出更多冷意。


雛月猛然坐直身體。「百、百琥隊長……好痛!」說著就要坐起行禮,卻不小心牽動腹部、背部的傷口,忍不住喊痛。


「妳還是傷員,行禮就免了。」


「……是。」


第一次入隊的時候,雛月就注意到他。


——因為這個人實在漂亮地過於引人注目。


名為百琥魄的青年比她小兩歲,除了容姿端麗、性別不辨之外,身手更是矯健。雖然入隊僅有一年多,卻是鄰隊的隊長,很快就會成為中隊的領導人。


入隊期間,雛月不曾看過他負傷,這可說是唯一一次。就連這樣的百琥魄,在這場戰役中手腳也帶上了深淺不一的傷。


「百琥隊長,您的傷口還好嗎?」


「……跟妳比起來不算什麼。」他的口吻跟神情一樣冷淡,「擔心妳自己吧。」


沉默突然降臨,令人覺得難以喘息。雛月為從腰包掏出藥劑為自己療傷,途中由於傷口太深,不時痛得發出呻吟,即便想忍耐也因為疼痛而被逼出眼淚。


聽見青年的嘆息。「如果妳不介意的話……讓我來吧。」


「沒、沒關係,我可以……嗚!」雛月滿臉通紅,奮力掙扎,「百琥隊長,我真的可以!」


青年那雙煙紫色的眼眸帶上一點不快,纖細的手腕壓住雛月的肩膀。


「不准動,」百琥魄擰著秀麗的眉。口吻強硬,神情卻是無奈,「這是命令。」


對方靠近的時候,雛月不禁閉上眼睛,感覺柔軟的頭髮壓在臉上,脖頸能夠感覺到溫暖的吐息。如林間泉水般悅耳的低音開口:「妳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嗎?」


心、心臟快要跳出胸膛了!


雛月過於緊張,因而錯過開口的時間。


聽見對方稍稍嘆息,「果然不記得了。妳為了保護我,所以才受傷。於情於理,我都有義務為妳療傷。請不要拒絕我,好嗎?」


這樣溫柔的嗓音、曖昧的請求,又有誰能拒絕呢?


猶如被蠱惑般,雛月回答:「好。」


此刻,她終於回想起受傷前的場景。


當時雛月與同分隊的隊員被分散,站在稍遠處負責後援的雛月,正好能看見戰場的全貌。狹道邊是敵方準備好的陷阱,這顯然是針對百琥魄,自己只是恰好被捲入。


「隊長!」


在暗器射出之前,雛月迅速揮劍斷了第一波攻擊,卻不想還有第二波攻擊。雛月反應不及,身受數箭仍持續奮戰。


最後似乎是因為失血過多昏厥,才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


雖然有些奇怪,但雛月心裡想的是——還好受傷的不是你。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


沒有回答,雛月偷偷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只見百琥魄正皺著眉,垂首注視著她腹間的傷痕,一臉不捨。


「下次,」魄輕聲開口,「請讓我來保護妳吧。」


雛月反射性回答:「那可不行,您可是隊長,保護您是下屬的義務。」


「……如果我不是隊長呢。」


「咦?」


「沒什麼,當我沒說過。」


雖然並不明顯,卻仍看見那頭如夢的紫髮底下稍微露出的耳朵微微發紅。


這句話、搭上百琥魄此刻的神情,簡直像是……有別的涵義。意識到這點,雛月好不容易降溫的臉頰又染上紅暈。


是錯覺嗎?


夜晚的寂靜中,彷彿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我很感謝妳的幫忙,但是,請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雛月很想答應,卻無法開口保證,只有沉默。


「回答呢?」


在那雙帶著薄怒的視線逼視下,雛月有點心虛地挪開視線。「我、我儘量?」


看見臉上少有微笑,總是有些冷淡的隊長一臉無奈地苦笑。


「既然這樣的話,在妳傷癒之前……就讓我來保護妳吧!」


「可是——」


隔壁分隊的隊長百琥魄,維持著溫和堅定的笑。「不接受異議。」


「……您意外地堅持。」


「彼此彼此?」


夜空中明月高掛,微寒冷月的光芒灑落在篝火邊的兩人身上。


兩人對視數秒,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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