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16將軍澳 2022-07-22 #續審 [10/10]

#觀塘裁判法院第八庭

#屈麗雯裁判官

#20200516將軍澳 #續審 [10/10]

D1: 林(25) / D2: 李(24)

D3: 陳(36) / D4: 蘇(19)

D5: 麥(21) / D6: 李(56)

D7: 黃(50)

以上為提堂之年齡

控罪：

(1) 參與非法集結 [D1-7]

被控於2020年5月16日，在將軍澳東港城購物中心連同其他身分不詳的人士參與非法集結。

(2) 襲擊在正當執行職務的警務人員 [D6]

被控於同日同地2樓襲擊在正當執行職務的警長58855。

(3) 阻撓在正當執行職務的警務人員 [D7]

被控於同日同地2樓故意阻撓在正當執行職務的警長58855。

案情：

2020年5月16日，本案被告人在香港新界將軍澳坑口重華路8號東港城購物中心（東港城），連同其他身份不詳的人，參與憑藉公安條例第18(1)及18(3)條屬非法集結的集結，並有呼喊口號及做手勢。

～～～～～～～～

控方外聘法律代表： #葉志康大律師

辯方法律代表：

D1: 蘇大律師

D2: 陳大律師

D3: 許大律師

D4 D5: 劉大律師

D6 D7: #黃立煒大律師

—————

[09:40] 開庭

控辯雙方已經呈交結案陳詞，今日作口頭補充。

控方：

控辯雙方就事實上有爭議，PW對不同被告嘅觀察和被截停有大爭議，D2除外，控辯雙方都有陳述，法庭應該有充分材料作決定，PW的口供對比CCTV和網上片段。法律陳詞，引用黃崇厚法官在「符致安」一案的判詞(HCMA460/2021)，當中有探討如何構成「非法集結」、「訂明害怕」等。判詞的後半段落，法官以該案的證據作分析，但就著本案，須基於本案的事實證據。並非出現於非法集結現場就等同參與，控方必須證明到意圖，陳詞有陳述，與黃崇厚法官判詞無抵觸。

D1代表律師：

已提交書面結案陳詞，希望法庭在裁定前加以考慮以下幾點。同意葉大律師所言，本案與「符」案情相似，但有區別，判詞已經列出法律觀點。參考湯偉雄案例，有值得留意的是，D1不是核心參與者，只是參與者。控方特別需要論證意圖，故此控方必須以客觀的事實進行推論，必須得出唯一合理推論，才可達至有意圖。而非法集結的先決條件是，該參與者知道 (knowledge) 這是非法集結，之後加入。

D1嘅證據來自PW1 & PW2，PW2以鳥瞰嘅方式觀察D1，指D1作出一啲說話和動作，建議裁判官考慮 1) 是否真的有如此說話、動作；2) 假設是有的話，即使有行為，能否構成唯一而不可抗拒的推論？控方能否論證D1知道這是非法集結？

影片可見關於D1做出動作，但說話是否如控方證人所指的？PW1和PW2的說法不一：PW1指聽到D1表示「我就係要搞到依到落閘」、「721、831」，但PW2只能指出D1空泛地叫口號。本案的矛盾無法磨合：因為PW2的角色是spot人，與D1距離更近，然後「盯上了」D1。相反，PW1只是指揮官的角色，站於低一層，沒理由更清楚D1所說的話。因此PW2的距離及角色更為合乎常理，其說法更該被取納。「說話到底有沒有說」、「如何說」是非常重要的。PW2表示不清楚D1說了什麼，故而推測D1沒有講。

關於聲音辨認，PW1表示四周的口號聲音是四散的。因此PW1聽到的說話不能斷定為D1所說。而只靠手勢辨認「有否說話」並不合理。 控方有責任去排除所有的可能性。辯方認為該動作是合理的身體語言，配合當時處境（男子X站於D1身邊）。律師代表認為D1感到不滿是「人之常情」。

雖然行為可視為「不智」，但不代表其有非法集結的行為、意圖等。而D1的最後動作是「走」，但只走了兩步就被拘捕。D1可被理解為脾氣暴躁等等，法庭有其他原因理解其行為，就該作出對被告有利的判決。而當時的社會氣氛不佳，加上嘈雜的環境，PW1及D1的心情都受波動，所以希望法官理解為D1只是做出幾秒情緒波動的行為，而不能夠達至唯一而不可抗拒的推論。

關於意圖，被告穿深色衣服，但不是全黑，件衫仲同PW4件衫一樣，D1並沒有任何裝備或攻擊性武器，只是戴上一個外科口罩。當時商場環境沒有被封鎖，人來人往，控方沒有指向性證據幫助法庭作出推論。所以D1是否單純路過？有機會吸引人圍觀，控方未有論證。

D1到達東港城到被捕之間只是十分鐘的時間，CCTV睇晒，亦沒有證據顯示被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及被告知道該場地正有非法集結。另時間太短，而且不符合非法集結的特徵。

[10:26] D2代表律師：

已提交書面結案陳詞。有兩大重點。

一、PW3對於D2的身分認證有相當大的失誤（不能認出D2）。雖然PW3有提出相關衣著，但不論在主問或盤問，他承認其記憶非常模糊，如不記得拘捕D2的位置、仔細衣著。PW3同意對「灰衣人」的身分是模糊的。可見對於D2的身分，有一個非常大的問號。

二、檢控官公平地指出各個被告的觀察有爭議，但除了D2。就算假設PW3指認的人是D2，警方沒有拘捕前的觀察，只見D2「逗留」在OTO門外，之前係空白，因此到底D2是經過、逗留一秒，或只是純粹出現？控方未能論證。因此對D2的指控並不能達到「毫無合理疑點」。

希望法庭亦考慮D2沒有任何刑事記錄，加上當時街坊裝的打扮。

[10:36] D3代表律師：

已經呈交書面陳詞，有對控方嘅陳詞有觀察，但今朝無回應；D3無作供，唔明點解控方是否有權就事實作出陳詞，為持反對，程序上控方未能提出論證，但已經發生咗，現階段只有接受。

根據PW1說法，非法集結的場地為整個商場二樓中庭，但PW2講非法集結的場地只係CSL、OTO附近範圍，商場內有一田超級市場、百老匯、銀行等仍在營業，閉路電視可見許多購物或作合法行為的人士。若控方指，當日非法集結的場地包括整個商場，即任何在商場裏面的人都會被視為支持活動，偏離案例定義。

根據符致安案例，只係在現場出現不等於參與非法集結，控方要證明有D3有”促使” “協助” “鼓勵”參與非法集結，有足夠連繫和意圖。

一、質疑時間線：閉路電視只是拍到D3在商場行經CSL、OTTO。D3可能只是在不適合的時間出現了。控方指D3作出「五大訴求，缺一不可」的手勢。 辯方在庭上播放三條影片（2閉路電視，1警員拍攝），可重組事件的次序：PW4觀察D3的時間是14:14，但鏡頭顯示D3在十五秒後已經離開當時位置，前往一田商場。14:14 -14:20不見D3身影。控方所播放的影片中，僅有一名清晰女聲呼喊口號，同時沒有任何影片指出D3做手勢/口號。

二、質疑PW口供可信度：控方曾指D3在CSL外作出手勢，後又改為指D3做手勢的地方是Telecom店舖外；辯方律師指，根據閉路電視的影片，PW4看電話及聊天的時間多於其觀望D3的時間。

控方提出符致安案例，指D3理應知道當時現場情況。但當時除了有人叫口號，商場的運作等等都未見異樣：有人依然睇電器、購物。被告人不需要論證自己為何需要在商場行，如可以是因為想做運動行多點，而此點是控方不能否定。加上商場並未被封鎖。D3可以是因為蠢而不覺得要離開，故而繼續留在商場。

關於PW1的警告，有關片段中可見當PW1在14:11:17到達L1，發出第一次警告是14:11:30~11:12:18。控方指商場閉路電視曾記錄D3在相關時段中出現於商場，辯方認為此並不能確實指出D3當時具體的位置，不代表D3已得知警告，警方發第二次警告時，PW4都唔知D3喺邊。現場沒有暴力活動，控方無證據指D3知道CSL/OTO門口係非法集結地點。

[12:01] D4 D5代表律師：

D5無作供，控方對D5嘅事實陳述係不恰當，觀察嘅警員PW2~PW7，聲稱各被告所做嘅行為係參與非法集結，點解控方用咁多時間講身處現場，指佢哋鼓勵參與。辯方指D4 & D5係無辜在現場。

控方沒有證據顯示D4有任何非法行為、意圖。D4作供，客觀片段可見被告身上有食物保溫袋。D4當時17歲，只穿普通衣服，當日因外賣員工作進入商場。即使控方指「外賣員也可以參與非法集結」，但這並非毫無疑點的結論。被告曾稱：「係，好多人喺到，不過唔關我事」，由此可見留在現場不等如有意圖參與。被告沒有作過任何動作、對話。

D5只是靠近欄杆觀看，控方表示是口供紙不詳細，但辯方認為這是與現實違背。片段顯示D5一走近欄杆就企定，而聲稱觀察D5的警員PW6就話D5兩次靠近欄杆，片段見PW6一直背向D5，而且行離開。辯方認為PW觀察不準確，PW1指 D4 D5有帶頭叫囂的情況，但PW6指沒有看到。

此外，控方表示「留在現場」等如參與，但如上，控方有責任推論被告有意圖。PW1在兩分鐘內發咗兩次完整警告，其他好零碎，PW1同意可能好混亂。立場新聞跟住PW1拍攝，但都聽唔清楚，聽唔晒整個警告。

質疑控方證人：D3站在D4、D5旁邊，故一併被捕。但PW又指自己有先觀察目標方拘捕。辯方律師認為此為警方「一網打盡」的做法。

D6 D7代表律師：

PW7針對D5, D6的說法是至關重要，但辯方認為並非可靠可信。

PW7指，聽到被告叫喊口號，故靠聲音辨認目標。辯方表示，現場混亂，單靠聲音辯認非常危險。PW7於口供紙上指「D6會頭部微微向上，並帶頭大叫口號」，辨認的方法是靠「每次D6叫口號頭會向上」一個動作；但上到法庭後表示「是靠聽聲」。此外，口供寫尾隨最近2～3呎，最遠2～3米，但片段見到警長當時距離D6及D7肯定唔止2～3米，中途有許多途人阻擋觀察。

D6被控襲擊在正當執行職務的警務人員；D7被控阻攔。PW7指自己被襲擊的證供與盤問有所出入，如PW7講唔到身體被打的位置。到下午5點，PW7叫救護車，原因是睇吓有無骨折、甩鉸的情況，急診室醫生最後表示沒有任何皮外內傷，醫療報告寫PW7向醫生講「被人用拳頭推」。辯方認為控方誇大其詞。根據PW7捉住被告的說法，或者拘捕當中有推撞的情況，而非「打」。

辯方曾向PW7展示辯方證物相片，見到PW7, D6 & D7，問是否當日拍下，PW7回應自己無留意。辯方認為PW7迴避問題。

於盤問中，PW7承認在錄口供前有在網上看新聞。而警察通訊群組亦會就案件有所討論。PW7看過新聞片段及討論後，才落口供紙。因此其口供的可信性存疑。

根據陳女士（DW）的證供，當日三人一起出現是因為打算食飯，三人都是將軍澳的街坊。DW證供及閉路電視顯示，三人走到中庭是為睇床上用品展。若D6 D7有意圖參加非法集結，為何要行街、看床上用品展？另外，片段顯示D6、D7的口罩並沒有明顯移動，難以推論出被告叫口號。而D6、D7有機會是圍觀，而非集結。

***控方回應

控方要求法庭容許控方在辯方結束陳詞後，提出新證據。

D3代表律師拒絕，表示程序不公。

法官容許控方再次發言，並容許辯方回應案件。

案件暫時押後到今日下午兩點半

[14:49] 開庭

控方指係根據裁判官條例第19(2)條，呈上終審法院「梁竣傑」案例，指根據本案件有複雜性，控方提供協助畀法庭係無問題，控方有權就事實和法律議題作陳辭。

辯方回應

D1：沒有意見

D2：中立

D3：不理解控方的法律基礎，本案點樣複雜，梁竣傑案是指在開案時的陳述，而非結尾時的陳述，控方證供已經由證人提供晒。此案件各被告沒有相同的相關性。

D4、D5：梁竣傑案的判詞列明，此原則只適用於「作供與其他人有關聯」的案件，而是此案的其他被告都是獨立事件，每人只係有一個觀察員。此案件並不複雜，證據與陳述亦簡短易明。

D6、7：中立

未能確定裁判官是否拒絕檢控官的申請。

案件押後至2022年9月2日14:30，在觀塘裁判法院第八庭作裁決，期間各被告以現有條件繼續保釋。

💛感謝臨時直播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