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點文.新人守護者的工作 / 原創 / 夜摩 & 賽菲

[18] 點文.新人守護者的工作 / 原創 / 夜摩 & 賽菲




。剛當上守護者數個月,搬進了新的宿舍。




晚上八點半的鐘聲敲響,迴盪在為守護者準備的雙人木屋宿舍。


賽菲掛上配劍、整理髮束並著裝完成後,足足等了十分鐘,才等到夜摩。還沒抱怨,夜摩慘白的臉色就讓她嚇了一跳。


「抱歉,賽菲,讓妳久等了。我有點……不舒服。」


暗紫色長髮將青年的臉色襯托得尤為蒼白,此刻他臉色鐵青地摀著腹部。


「你還好吧?還能走吧?」


「那當然,妳把本大爺當成什麼人了!」


中午用餐的時候,兩人在學院餐廳聽到了關於音樂廳的鬼故事。之後,夜摩就對即將到來的夜巡感到焦躁不已。


正所謂心理影響生理,賽菲雖然覺得同情,卻又感到幾分好笑。


「如果害怕的話,要不要一起巡邏?」


「誰、誰說我怕了!」


賽菲從善如流。「是嗎?那就好。」


夜摩那張因為緊張而胃痛的臉,居然還可以變得更蒼白。


賽菲回頭掩飾抬起的嘴角。


雖然有些壞心,可她打從心裡覺得這樣的夜摩特別可愛。


……

……


晚夏的夜風微涼。


夜色漸深,仰首可見冷月高掛,陣陣帶著冷意的寒風吹進星月島魔法學院。朦朧月色下,黑紅的兩人並肩行走的背影拉出的長影子映在學院的巡邏站的小路上。


最初兩人還保持一個手臂的距離,兩人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


起初神色從容的青年臉色逐漸蒼白。


稍微仰頭,就能感覺到夜摩的吐息。


往常這樣的距離肯定讓他緊張,可他現在專注在夜色的恐怖下,沒分給她的注意力。


賽菲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青梅竹馬。


夜摩身高挺拔、面容稱得上英俊,右眼角的淚痣讓這端正的五官略顯邪氣,扣掉右額的乳白色尖角,不說話的夜摩就是個普通的美男子。


可惜現實總是不太完美。


「喂喂,妳那是什麼表情啊?哦,是看本大爺看呆了吧!……等等,賽菲妳別走啊!」


賽菲漫不經心地想像著穩重又可靠的夜摩。


不知何故,她竟覺得這樣的他不但陌生還很無趣。


到了巡邏的分歧點,夜摩的緊張似乎沒怎麼舒緩。雖然會多花時間,但在夜摩習慣之前,稍微陪他一下也未嘗不可。


「我們一起去看看故事中的音樂室怎麼樣?」


夜摩的表情有一瞬間空白。


「如、如果賽菲妳非去不可的話,我也……」


「夜摩,那是巡邏的既定路程,非去不可。」


「唔——」


賽菲拍了拍夜摩的肩膀,「別怕,有我在。」


「誰、誰說本大爺害怕了!」


「噢,是嗎?那現在全身發抖的是誰?」


「呃。誰、誰發抖了!本大爺是被風吹的!」


「原來如此,下次記得要穿多一點。還是要我借你外套?」


「不用了!」


總而言之,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前進,就這樣你來我往。


你來我往的爭執成功轉移了夜摩的注意力,巡邏工作順利進行。


雖然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時間,但兩人仍然順利點亮了所有檢查哨。


越過偌大的表演廳、穿越長廊的盡頭,最後的檢查哨就位在學院盡頭的檢查室——也就是前幾天聽說的異象所在。


只要碰觸盡頭的輝石,今天的夜巡就算結束。


謠言的主角是一把水晶製的豎琴。


這座豎琴琴身半透,鑲著細碎的淡藍色輝石,半透的弦在月光下反映出耀眼的銀絲,滿月的冷光的照耀下更顯寂寥。


「果然沒響。」賽菲伸手碰觸豎琴,「聽說在夜半走到音樂廳,可以聽見在學院意外亡故的音樂家彈奏豎琴。如果是有緣的兩人一同前來,那部樂曲就是對於兩人未來的預言。倘若是獨自前往,或者與身邊的人沒有緣分,歌曲就不會奏響。」


因為背對著夜摩,所以賽菲並沒有看見他抿成一線的嘴唇。


「……妳是想確認謠言的真偽嗎?」


「也不是。既然說是謠言,就代表這其實無法確認。如果豎琴沒有奏樂,可能是因為兩人沒有緣分,也可能是因為音樂家正好歇業吧?更何況,這不是什麼可信的預言。何必自尋煩惱?」


夜摩輕聲笑出來。「說什麼歇業,把幽靈說得像路邊的吟遊詩人。」


賽菲問道:「如果真的能聽到歌曲,你覺得是什麼?」


沒有回答,夜摩抬頭仰望著看台上的豎琴。


「不好說,只要不是別離的歌曲就好……妳怎麼想?」


「唔……這個嘛……」賽菲陷入沉思,好半晌才道:「跟你一樣。」


「這什麼答案,太狡猾了吧!」


賽菲笑著挑起了豎琴的弦。


清脆的弦音在巨大的展演廳震出悠遠的低吟。


她還未能找到答案,所以不願輕易許諾。


不知何故,賽菲想起臨行前與迦奈的對話。優雅的輝石殿巫女為他們送行前,曾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們的宿舍住在一起,會不會不方便啊?」


賽菲回答得很單純:「不會啊,我們像家人一樣,沒什麼不方便。」


「我不是那個意思。」迦奈的口氣如常,溫柔中帶點甜膩的慵懶,「要是之後夜摩或是你有了戀人,這樣不太方便吧?」


漫不經心的話語刺穿了一直維持的假象。


想像著夜摩帶著某個人關起門或者與某個人一起入浴的場景,不知覺心臟一緊。老實說,她不怎麼喜歡那種感覺。


迦奈拍拍她的肩膀。「做好心理準備比較好哦……如果你們想一直當家人的話。」


不知何故,只是看著夜摩難掩氣急敗壞焦躁的神情就會平靜下來。


「我才不狡猾呢。說起來,夜摩你不也一樣?」


「是、是這樣沒錯……」


兩人你來我往地,唯有靴子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迴盪於沉靜的夜晚。


倘若他們稍微駐足,或許能聽見豎琴響起的悠揚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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