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球場之外

流花|球場之外

888

*已交往

*時間跨度是高一~高三

*應該要都是小短篇ㄉ

*OOC歸我

01.遊樂園

「你們雖然說在交往,但除了球場跟學校,你們去過哪?」

「呃⋯⋯買球鞋?」櫻木花道眨了眨眼,他沒有想到在小鋼珠店,他們這些人還有空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那你們跟普通隊友有什麼差?」高宮頭也沒回,專注的看著自己的遊戲。

「普通隊友感情搞不好都比較好。」大楠笑嘻嘻的說,「隊友還會勾肩搭背呢。」

「誰想跟狐狸肢體接觸啊!」櫻木花道反射性的回答,但他其實從來沒認真深思,他的已知領域一直都只到告白而已,交往完全是未知區域。

「那你們交往交什麼意思的?」

水戶洋平在櫻木花道認真思考然後發火之前開口,「我這裡有兩張遊樂園的票唉?你要跟流川去嗎?」

「我⋯⋯」櫻木花道有點遲疑,他是真的沒想過除了籃球之外,他跟流川楓要怎麼相處。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手裡多了兩張票,還有一堆剛剛他們挑釁之下他胡亂答應的賭約。


於是他現在一大早站在遊樂園門口等人,櫻木花道覺得自己還是沒搞清楚這一切是怎麽樣,他心一橫送出訊息,然後過了他人生中最漫長的20分鐘後收到了簡單的好跟幾點兩則訊息,像是他的坐立難安都是笑話似的。

「水戶他們沒有要來?」流川楓穿著一般的白襯衫和卡其褲朝他走來時,櫻木花道有瞬間的不認識眼前的人,他太習慣兩個人邋裡邋遢穿著方便打球的運動服。 

「我騙他們約下午。」櫻木花道聳聳肩,他真的不需要一次面對那麼多困難。

假日的遊樂園只有小家庭和一些情侶穿插其中,櫻木花道還是有一些不自在,但看見攤車時他還是興奮的拉著人去,「我要買那個爆米花桶!」

「你是小學生嗎?」流川楓看了眼吉祥物造型的爆米花桶,三三兩兩的小朋友背著是挺可愛的,但顯然客群不是接近一米九的男高中生。

櫻木花道伸出手晃了晃,流川楓嘆了口氣。


剪刀石頭布——


最後櫻木花道如願得到了爆米花桶,並且在流川楓頭上安上戴著粉色蝴蝶結的髮箍。

流川楓面無表情的任由櫻木花道邊笑邊拍照,想著櫻木花道到底知不知自己看起來也差不多幼稚。「喂,去玩那個嗎?」他伸手指向有著90度軌道的雲霄飛車。

「走啊,誰怕誰。」櫻木花道丟了顆爆米花到嘴裡邊吃邊說。

假日遊樂園的壞處就是到處都得排隊,櫻木花道百般無賴的邊吃爆米花邊四處環顧。

「你知道為啥我突然約你嗎?」櫻木花道突然開口,沒打算等到答案便繼續說,「因為他們說交往應該做一點除了打球之外的事。」

流川楓伸手拿了顆爆米花丟進嘴裡,過甜的焦糖味讓他皺了皺眉。「我們又不是只有打球。」

「⋯⋯?」櫻木花道一臉不解,想流川楓在說什麼鬼話。

「還有吃飯,買球鞋。」流川楓歪著頭思索,「翹課?」

「翹課去打球,為了打球買鞋,還有打球前後吃飯。」櫻木花道翻了個白眼,想流川楓也太沒常識,難道他更不懂什麼叫交往嗎?

「你跟晴子小姐去買球鞋也是為了打球去買嗎?」

「⋯⋯?」櫻木花道愣了愣,「你怎麽知道?」

「店長問我的。」流川楓聳聳肩,「問我之前陪你來的可愛小姐分手了嗎?」

「所以他後來一直用悲傷的眼神看我是因為這樣嗎?」

「坐最後一排還是中間?」流川楓轉移話題,看了眼正在回來的雲霄飛車。

「最後一排。坐中間是玩不起嗎?」

櫻木花道晃著腳等工作人員檢查安全措施,「你介意?我說⋯⋯」

「不介意。」流川楓打斷他的話,「所以除了遊樂園你還想幹嘛?」他伸出手在櫻木花道眼前晃了晃,「牽手嗎?」

「不是,你幹嘛轉移話題。」櫻木花道受制於安全帶,只看得見流川楓俐落的側臉,他有一點想抓著流川楓的領子晃,也許能抖出其他事。

櫻木花道還沒來得及繼續說,雲霄飛車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衝出,還沈浸在對話裡的他毫無心理準備,下意識的抓住眼前的手。


下雲霄飛車時,櫻木花道還有一點沒找回自己的魂魄,只是抓著流川楓的衣角跟著人往外走。回過神,流川楓手裡拿著一張有浮誇外框、低畫質但依然能看清他們牽著手,流川楓緊閉著眼,而櫻木花道正在胡亂鬼叫的照片。


「別讓高宮他們發現這張照片存在。」櫻木花道放棄掙扎,「下一個去玩那個吧!」他伸手指向碰碰車。於是他們毫無道德的在碰碰車裡面和小學生撞成一團,並且大聲的互相指責對方,然後在家長緊迫盯人的目光下笑嘻嘻的離開。


流川楓對於籃球之外的活動體力一向低落,他拿著霜淇淋靠著木椅看著櫻木花道衝向海盜船,玩完之後又跑向下一個遊樂設施,然後再充滿活力的拉著他往旋轉木馬走。

「狐狸快,輸的上去!」櫻木花道蓄勢待發的舉起拳,等著人伸手。


流川楓想他大概是上個禮拜運氣太好了,所以今天才淪落至此,只能願賭服輸的去排隊,然後坐上櫻木花道挑選的「最漂亮的木馬」。可能是環境感化,他也就任由櫻木拍照,甚至配合的擺了個姿勢。

他沒想到的是從旋轉木馬上下來之後,嘲笑他的人從一個人變成了五個人。流川楓在心裡嘆了口氣,無奈的和這些沒心沒肺的人們打招呼。

「流川完全可以當白雪公主吧??」

「文化祭你們有著落了吧?」

櫻木花道分享著他剛剛拍的照片,並難得的對其他人的話保持讚許。

「抱歉,他們口無遮攔的。」水戶洋平盡責的當那個先道歉的人,流川楓只是聳聳肩,然後聽著水戶洋平打斷他們無止盡的對話,「喂,你們不是要去鬼屋?快走吧?」

流川楓喝著剛買的可樂跟在吱吱渣渣的人群後,有點好奇櫻木花道精力耗盡到底會是什麼樣的?

昏暗冰冷的房間,只有微弱的指示光,他們幾個大男生挨在一起邊亂叫邊緩慢的往前走。流川楓和他們隔了一些距離,適應了之後他倒是覺得這地方挺好睡的,就是音效有些大了。

但突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臂還是讓他抖了一下,然後他聽見小聲的帶著笑意的,「怕你會怕。」

流川楓稍微看見了櫻木花道的白衣服,「白癡。」他低聲的回,但也沒甩開就只是把扣在他手臂上的手往下拉,和人十指交扣。

櫻木花道有一點感激這裡黑得什麼也看不見,他敢說他臉頰的熱度肯定不是因為這些詭異的氛圍。他還是跟著前面的人嘻笑打鬧,但另外一隻手的溫度還是讓他忍不住去在意。搞得他最後走出鬼屋,也不記得自己剛剛看到了些什麼,就只是覺得手空落落的。

「你們要先走嗎?」水戶洋平撞了撞他的肩,「我們買的新光票,可以待到晚上八點。」

「我們可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趣。」野間看著賣照片的螢幕說。

櫻木花道先是看到高宮和大湳掩著嘴笑,然後才看清螢幕上是他在笑,流川楓皺著眉的照片。耳邊是高宮和大湳嗲著聲演嫁女兒的媽媽對話,他爽快的送上頭槌,還自己一個耳根清淨。然後盯著螢幕想著是什麼時候拍下來的,可能就是流川楓被女鬼的頭髮打到的那一下。

流川楓從廁所出來時只剩櫻木花道一人,他有些困惑的環顧四周。

「他們要去排我們剛剛玩過的,讓我們自己看著辦。」

「啊你臉為什麼那麼紅?」

「⋯⋯因為很熱啊!」櫻木花道別過頭,努力不去想自己袋子裡裝了張他們的照片,「去吃飯嗎?」

流川楓聳了聳肩也沒追問,跟在人身後開口「吃完去打球嗎?」

「打啊!我剛剛看籃球機手就很癢了。」

「還是先去打一場?」

「打球就有體力了嗎?」

「⋯⋯對。」


02.癖好

流川楓喜歡接吻。櫻木花道忘記在什麼時候發現的,可能是上一秒累倒在場邊的人,下一秒卻仍可以扣著他的脖頸,搶走他口中的氧氣。兩個人都滿身汗,在籃球場的角落,一點也不浪漫。櫻木花道仍舊手足無措,他磕磕絆絆但不願服輸,流川楓的唇很薄但仍然柔軟,舌尖也如其人侵略性的闖入他的口腔中。櫻木花道以前看電影時總想著這些人真的不介意別人的口水嗎?交纏的舌在浪漫和噁心之間。但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發覺從來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就只是本能上的靠近還有骨子裡的征服欲。

「嘶⋯⋯」櫻木花道吃痛的喊了一聲,瞪了一眼咬他一口的人。

「你走神了。」

櫻木花道對著這理所當然的肯定句有點無言,挑釁的用手背抹過嘴唇,「你是獨裁者嗎?」

「嗯。」

流川楓突然地湊近讓他反射性的閉上眼,在幾秒後聽見很小的輕笑聲才意識到不對。他生氣的睜開眼準備發作,流川楓又扯著他的領子堵上他的怨言。

神經病。櫻木花道在心裡想,本就不擅長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他總覺得自己快要缺氧了,於是他在認輸之前,反擊性的在流川楓的唇上留下一條血痕。

換他得意洋洋的退開了一些,把兩人的距離拉回平常,流川楓皺著眉舔掉了唇上的血。櫻木花道突然可以明白流川楓這爛個性依然受歡迎的原因,但他才不會承認。他只是吞下了帶有一絲鐵鏽味的唾液,邊喊餓邊撿起地上的背包,忽略剛剛略為奇妙的氛圍。


03.肥皂劇

櫻木花道看電視的時候喜歡靠著人。

流川楓在幾次放假或練完習去蹭飯的日子裡發現的。平常他們總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看球賽的時候雖然會肩並肩的擠在一起,但他總以為那純粹只是電視不大,誰都想坐在正中間。後來,他才意識到沙發雖然不寬,但保有個人空間仍然是綽綽有餘的。在賽季之外的日子,他跟著櫻木花道看各種狗血的肥皂劇,櫻木花道是那種最給力的觀眾,手舞足蹈的做反應,有時候來氣不打在椅墊上反而打在他的腿上,搞得昏昏欲睡的他一下子被打醒了。他看了眼他們之間的距離,腿貼著腿的毫無縫隙,雖然這樣說但其實不是浪漫的樣子,他們就只是並肩而坐。

他動了動給讓自己更舒適一點,頭靠在依然專注的人肩上,只聽見了一聲「很重唉狐狸。」,卻沒有像平常一樣退開他,或是因為肢體接觸而僵硬。

流川楓在想究竟是連續劇好看的讓櫻木忘記,還是因為整個氛圍和平常的他們不同。

他們是極與極,櫻木花道很少實質意義上的靜下來,就算不說話看著他的臉好像也依然能聽見他腦袋裡的小劇場在跑。他有時候想人怎麽能有這樣的精力呢?連虛構家庭裡的愛恨情仇都像是與他有關似的。

冷氣房房舒適的溫度,他靠著溫度高的人,看著電視裡的角色罵著另外一個角色走神,他想不通明明他跟櫻木花道的學業能力差不多,櫻木花道是怎麽把這些關係錯綜複雜的角色給記下來的。雖然他總覺得無聊,但每次櫻木花道問他還是很樂意坐下來陪看。如果有人告訴剛上高中的他,未來他會喜歡這種純粹消磨時間的事,他肯定只會覺得這人瘋了。快睡著之際,他又意識到櫻木花道這樣動也沒動就這麼讓他靠著,抱怨劇情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流川楓想待會他們會邊吵架邊去打球,然後他要回家面對英文家教,但在那之前他會有個很好的午睡。


04.運動會

櫻木花道看著自己腫起來的腳踝,思考著他得被勒令休息多久,保健室的門被拉開,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同學去找來的校醫,是冷著臉的流川楓。

「狐狸?你不是要去跑⋯4千?」櫻木花道嘴一直都跑得比腦快,他雖然有意識到流川楓似乎、有可能在生氣,但依然沒有把整個狀況連起來。

流川楓盯著他的腳踝,伸出手時櫻木下意識的想躲,但這麼明顯的傷也是無處可藏。

「你是白癡嗎?」

「蛤?」這是對傷患說的話嗎?櫻木花道皺了皺眉,如果不是他腳還在痛,他現在就跳起來暴打這人。「說什麼⋯⋯」

「哪個白癡會在摔了之後還起來衝刺啊?」流川楓擰著眉,像是這是他自己的事一樣。

「你管我啊!本天才這不是顧及班級榮譽嗎!」櫻木花道忍著疼,不願在流川楓面前弱下陣來,但儘管在氣頭上他還是審慎的沒把更何況他是被絆倒的這句話說出口。總覺得現在的流川楓真的會去殺人。

「什麼班級榮譽,你就是想去抓那個王八蛋吧。」流川楓坐在床邊沒好氣的回,手輕輕的覆蓋櫻木腳踝的腫脹。

「疼疼疼疼——」櫻木花道反射性的喊,喊完又意識到不對,「等等,你怎麽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流川楓無視他的哀嚎,不重的力道避開腫起來的地方,揉了揉青紫的瘀痕。

「那你不就很清楚摔倒又不是我的錯!」

流川楓沒回答,任由沉默在他們之間漫延,櫻木花道靠著枕頭,按摩稍微舒緩了痛,聽著冷氣的運轉聲昏昏欲睡。

「繼續跑就是。」流川楓突然開口,他起身往外走,「你沒有從之前的背傷學到什麼教訓嗎?」

「蛤?」櫻木花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下意識的開口「你要去哪?打架嗎,會被禁賽ㄟ。」

「檢錄。」流川楓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白癡,會把自己搞得上不了場。」

「吵死了。快滾。」櫻木花道拉起被子,眼不見為淨,只聽見模糊的「你最好就好好待著。」還有關上門的聲音。

他還沒來得及去反芻流川楓剛剛說的那些話,校醫已經回到保健室關心他的傷,替他纏上繃帶。

「櫻木同學?」赤木晴子擔心的探進頭來,「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傷而已,躺兩天我就好了!」櫻木花道笑嘻嘻的撓了撓頭,無所謂的回答。

赤木晴子皺了皺眉開口,「雖然櫻木同學的恢復能力很強,但還是要小心一點啊——」她聽見朋友的呼喊,轉頭回應了幾句又回過頭來補上,「這幾天要好好休息喔!」和櫻木花道揮了揮手才離開。

「你怎麽無精打采的?」水戶洋平和高宮一行人帶著食物和飲料塞滿保健室,給他報導剛剛沒看見的名次和其他運動項目的排名,但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流川楓氣消了沒?他剛剛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大湳突然開口問。

四個人的目光一致的盯著他瞧,他眨了眨眼睛想說關我屁事,但因為心虛最後又轉彎成「他不整天都那面攤臉?」

「不是,但氛圍不一樣。」高宮嚥下手裡的麵包,轉向一旁的野間「他那感覺是要去殺人了,對吧?」

「就是太靠近會,凍到手的那種感覺?」

「什麼鬼。」櫻木花道翻了個白眼,「誰知道那傢伙在氣什麼啊?」

「不是在氣你嗎?」水戶洋平慢悠悠的開口,然後如預期的得到櫻木激烈的反應,再等了幾秒,櫻木花道也開始自我懷疑了起來。

「他是有說什麼沒學到教訓?」櫻木花道瞇著眼,他真的沒聽清楚,也完全不明白流川楓再跟他打什麼啞謎。

「就是大天才你又把自己搞到上不了場吧。」大湳聳了聳肩回。

「這又不是我自己摔的!」櫻木花道瞪著眼,想說這如果就是流川楓的意思,那殺人的就會是他本人了。

「但繼續跑的是你。」水戶洋平靠著牆,沒等櫻木反應過來,直接轉了個話題,「啊我們去處理一下人,你等流川楓來帶你回家?」

「他搞不好不會來欸!」櫻木花道看著他們幾個的背影喊,不都說了流川楓在生氣嗎?是想要他自己跳回家嗎?

於是,流川楓拉開保健室的門時就看見櫻木花道在嘗試自己站起來,離開床鋪。「你在幹嘛?」他擰著眉,搞不清楚這人為什麼不能就是待著不動。

「我⋯⋯」櫻木花道一時語塞,總不能說怕待在這會被你殺掉吧。「就是躺太久了啊——」

流川楓什麼話也沒說,一路騎車載他回家都保持沉默,櫻木花道實在不習慣這樣的氛圍,不是說他們一定要說點什麼,就是在這種他明知道流川楓在生氣的情況下的安靜,讓他坐立難安。

「明天8.?」

「蛤?」櫻木花道還沈浸在該說些什麼的情緒中,慢半拍才意識到流川楓再說明天早上,「哦好。」

流川楓停好腳踏車,扶著他走到樓梯邊,看了他的腳一眼,他正想說沒差跳上去就好,流川楓已經半蹲在他面前,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櫻木花道張開嘴又閉上,安靜的爬上流川楓的背。

櫻木花道站在自己家門前,看著流川楓往樓梯間走,他審慎思考之後還是開口,「狐狸。」

流川楓回頭看向他,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緒,櫻木花道想他幹嘛那麼怕流川楓生氣啊?什麼時候他們不能用打一架來解決問題了?

「我不能承諾不會有下次了。」櫻木花道艱難的開口,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會去思考後果的人,去思考那些,他什麼事也做不到。

「⋯⋯白癡。」流川楓往回走伸出手,一拳打在櫻木花道的肩膀上,「身體是最重要的資產。連這都不知道還想追上我嗎?」

櫻木花道正想發作,流川楓卻似乎沒打算讓他回話,在肩上的手繞過他的脖子,過於貼近的距離讓他瞬間的僵硬。他想說這裡是走廊,他的鄰居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但他聽見流川楓說「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但你要知道什麼時候停。」

櫻木花道想算了他大人有大量,而且流川楓難得說了一些人話,原先打算推開人的手,繞過流川楓的背,輕輕的擁抱不屬於他的溫度,過了幾秒或是幾分鐘,他不知道。只覺得好像很漫長。流川楓率先鬆開了手,讓他快進去待著別動,然後才轉身離開。


05.考試

冷氣房裡安靜的只有筆畫在紙上的聲音,他抬頭看了眼鍾,秒針一秒一秒的倒數著,他無聲的嘆了口氣強迫自己專注在這些毛毛蟲般擠在一起的文字。

鐘聲響起,他放下筆等待著試卷離開自己眼前,盯著充滿塗鴉的木桌思考著他待會該回家補眠,還是先去吃一頓。跟在別人身後離開教室,等著拿回自己的袋子,三三兩兩的考生聚集在一起討論起剛剛的考試,有些人打開了手機聯絡起陪考的親友,他昏昏沉沉的穿過這些人往校門外走。

「喂,狐狸!」

熟悉的聲音讓他停下腳步,轉過頭才發現紅頭髮的站在柱子邊看向他,他怎麼會沒發現就是這張揚的人讓其他考生駐足不前。

「我剛剛有傳簡訊啊?你沒看到?」櫻木花道挑了挑眉,也沒打算等流川楓回答,從袋子裡撈出一顆球丟向他,「走吧。」

流川楓反射性的接住球,轉了轉看向逆著光對著他笑的人「⋯⋯白癡。」

「懂不懂感恩啊狐狸?!」櫻木花道想自己真是好心被雷親,他就不該跑這一趟。自顧自的把球搶回來,轉身往球場去,「你愛打不打,本天才自己打!」

流川楓低頭忍住笑跟上櫻木,「賭點什麼?」

「晚餐?」

「一個願望吧?」

「⋯⋯」

「怕輸啊?大天才。」

「閉嘴,一個願望就一個願望!狐狸你等著為本大爺做牛做馬吧。」


06.海邊

雖然還沒真正的進入炎夏,太陽底下的沙灘依舊熱的讓人融化。櫻木花道拉著流川楓在衝浪板前猶疑,流川楓想都是初學者有什麼好選的,教練指啥他就點頭,櫻木花道倒是嚷嚷著要那個看起來最厲害的。

人菜癮大。流川楓在心裡想,但認識櫻木花道三年他也是學會挑選戰場,其他時候他就當沒聽到,任由櫻木花道對自己誇誇其談。於是他抱著自己的衝浪板,看著櫻木花道和教練稱兄道弟。不管看幾次,他都還是驚嘆櫻木花道和陌生人拉近關係的速度,可能還有不顧禮節的態度。

一切從零開始,流川楓不得不再次承認櫻木花道的確有某種程度上的運動天賦,能歪打正著也是種才能。櫻木花道掛著炫耀性的笑,站在板上海浪像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流川楓雖然也沒什麼好不服氣的,但還是一句稱讚也沒說出口,他站在教練身旁聽著兩人的吆喝,然後看著櫻木花道得意忘形的滑落海裡。

他就是稱讚不得。流川楓小聲的說,教練聞言爽朗地笑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都要繼續衝浪喔!」

「本天才果然什麼都很擅長。」

櫻木花道甩了甩頭,水珠全撒在他快曬乾的身上。他們只租了三個小時的衝浪板,剩下的時間,他們就只是很悠閒的在沙灘上堆沙堡、太熱了去游泳、比游泳、打水仗、回沙灘曬乾自己之間循環。

流川楓聽著櫻木花道絮絮叨叨,但也沒很認真在聽,他拿著毛巾繞過櫻木花道的脖子,把人拉向自己親上熟悉的嘴唇。他們兩人臉上都還帶著沙,濕鹹的海水在唇舌之間。

櫻木花道在這種時候總是順從,收起所有稜角,像是翻過肚的刺蝟,柔軟親密。櫻木花道少有的,在這方面毫無天賦,兩年多了仍學不會換氣只會硬剛到快要窒息。他閉著眼睛退開了些放人一馬,仍保持著鼻尖抵著鼻尖的距離,櫻木花道的喘氣聲在耳邊和海潮交錯。流川楓想可能是看著太陽逐漸西沉,時間推進的實感讓他不得不面對即將的分離。

「你最好快點來美國。」

櫻木花道沒立刻回答,也沒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倒是很反常的把手搭上眼前人的腰,輕笑了幾聲。

「很怕少了本天才吧,狐狸。」櫻木花道頓了頓,「再去比一場?」

櫻木花道沒有等流川楓回答,歪過頭親在他的臉頰,然後轉頭就往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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