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大學的時候他交了個女朋友。對方溫柔大方，是同系的同學，對方對自己表現的好感並不讓人覺得過分熱烈，維持在一個很舒適的距離。他們會在校園裡並肩而行，會在周末時一同在街上漫步。下雨時傘會傾向對方，在咖啡廳時候會知道她喜歡加了糖的拿鐵。女性知道他不喜歡奶油，所以節日慶祝的蛋糕她總是自己親手做。他不喜歡累贅的東西，所以約會的時候她會換掉素日裡喜歡的流蘇耳環。

　　女性自小住在城市裡，除了和家人們出遊外從沒出過城市。她很期待在下次的連日假期拜訪戀人的故鄉。

　　城鎮的依然是那片寧靜祥和的景象，他們在路口下車並沿途走回家時向每個遇到的居民打招呼，他們笑著說好久不見，也笑著說他的女朋友是多麼可愛的一位姑娘。

　　家裡的草坪和以前一樣總是修剪的整齊，一切似乎未曾改變。他的手按下門鈴，而自己努力使之不顫抖。

　　母親比記憶中的樣子沒有精神的多，令他不禁想到是不是因為自己。喉嚨裡擠不出聲音，所幸女性開朗的問候打破了這份尷尬，母親的臉上從冷漠變成喜悅的笑容，像是本來就是朋友的握著她的手，向坐在客廳裡的父親介紹。

　　「我回來了。」，也許是因為女性的到來，他才說得出話。

　　時隔兩年的第一次歸家，他們聊的歡快，女性說的每句話父母都熱情的回應，也在她離開的時候親吻她的臉頰。

　　這才是他熟悉的家庭，他一心想回到這樣的家庭。

　　他將女性送回旅館，即使女性並不介意他也在旅館過夜，但也能明白他的父母是個極端保守的人，因此在門口與他分別。

　　家中在他推開門的時候停止了說話聲，母親讓他坐在自己身邊，溫暖的手覆著他的，侃侃而談這兩年他們是多麼擔心他，也用溫柔的語氣責備他怎麼沒有早一點回家。

　　「珍小姐是個很好的姑娘，你早該帶她回來的，省的你父親整天都在擔心。」

　　但母親不也是如此嗎？在看到他的時候，那張漠然的臉孔，若不是身後的女性探出身子，他可能也瞧不見她的笑容。

　　「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母親收緊了握著他的手，絕口不提當年。

　　他在懷抱幸福的情況下與女性回到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