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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雲□■



  小學四年級的某日下了一場無人知曉的流星雨,現在回想起來,大概是某個異能者的暴走吧?


  極小範圍的、像局部陣雨那樣。


  但出雲□■確信自己的確見到了那場流星雨。



  青木老師是那一年的班導,她總喜歡按身高給學生排座位,□■從小在女孩間就算高挑的那個,因此每次重新分座位的時候都離不開後兩排的範圍。


  暑假過去,前桌A子的位置上擺了瓶花。


  同學們竊竊私語,又像無視一切地拿出聯絡簿和作業本,青木老師就在那時候進了教室,「老師早」、「老師早安」這樣的問候此起彼落,而那名素來溫和的女性一一笑著回應,直到看見那瓶花。


  大人的表情總是很難解讀,至少對當時的出雲□■來說,她不確定青木老師是不是在生氣,只見對方踩著高跟鞋急促地走過來,一把奪走花瓶。


  「這是誰放的?」


  其他同學唰唰地將目光聚集過來,她聽見有人被嚇得踢到桌腳,有人咕嚕地嚥了口唾液,還有人低聲和隔壁細聲交頭接耳,在這片細碎的鼓譟中沒人敢打破沉默。


  但青木老師似乎也不在意答案,僅僅是拿走花瓶,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


  「聽說A子轉學了。」


  午休時間,□■和幾個女孩子一起吃午餐,班長優雅地用筷子把玉子燒分成兩半,塞進她嘴裡。


  「可是、既然是轉學,那為什麼會有花?那樣很過分吧?」


  「誰知道……你們知道異能吧?就是像魔術一樣,可以從嘴巴裡噴出火或是讓水管結冰之類的,聽說A子是因為被發現異能才轉學的。」


  即使在他們一群小學生裡,□■也覺得班長看起來也是最穩重的那個,但此時她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懂對方在說什麼,在聽到下一個詞語之前,前一個音節便已經從腦中滑落。她甚至分神在想著,前些日子尚未走遠的低氣壓仍在踟躕著,還依稀聽見遠雷的悶響,而忍不住抬頭一望。


  遠處一團積雨雲已然成形。


  「A子用異能把自己的表哥變成小孩子,所以被抓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就像壞人要被關起來、會咬人的狗要被栓上狗鏈一樣,會造成危害的人就要隔離起來,才能讓大家和平安全的生活,大人是這樣說的。」


  「但A子是溫柔的人吧?」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到來,出雲□■不知道。


  但A子轉學了。


  A子轉學的傳言在開學之後逐漸擴散,有人說A子用異能殺死家人,也有人說A子本來就是個陰沉又可怕的人,而大人視而不見。


  於是在出雲□■的記憶裡,曾經是前桌的女孩子的身影也逐漸扭曲變形。


  對未知的惡意在現實生活裡,似乎比那場無人知曉的流星雨更容易指認,那些無論她願意或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比如A子的事、比如其他事,終將阻擋在人生的必經之路上。




  「□■,媽媽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們的祕密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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