𝘾𝙤𝙡𝙡𝙖𝙧

𝘾𝙤𝙡𝙡𝙖𝙧

Muler & Anesl


人類是一種脆弱的群居動物。

擁有智慧,卻仍舊需要信仰,將精神寄託於神靈,將自己的不幸與苦難傾吐於宗廟,燒香拜佛又或是洗禮淨身,藉由神的名頭讓自己得以在溺水時仍能掙扎著向生。


賴以為生的氧。


不需要華麗的辭藻,又或是煽動心緒的手段,穆勒之於安瑟爾,便是那樣的存在。

將破碎的信念轉嫁在他人身上,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存在於過去的人影,好似這麼做就能證明他存在過,少年時光並不總是一片混沌。


只是那扇門很久沒有開啟。


安瑟爾並不知道穆勒的去向,幾天、幾週、幾月,他看門前落了灰,自欺欺人地拂去髒污。偶爾也會輕輕敲響門扉,即使他知道裡頭空無一人。


指尖因為缺氧而發麻,被遺留在原地令安瑟爾感到茫然和無措。


他很清楚,他很清楚。他們並不是那樣的關係,更像是因為收到了為數不多的善意,而總是登門的流浪犬——他們之間並不存在馴養。


不存在,不存在。


即使他這麼告誡自己,是時候重新振作,不要再流氓似想倚靠故人,可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雪地中,他仍舊顫抖不止。



就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上,只想確認幻影的虛實。





凍僵的指尖被包裹在安瑟爾的掌心裡,他被飛雪撲冷的身軀落入了懷抱之中,他似乎能感受到對方因激動而加速的心跳聲。


有力的搏動,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舟。


他不曾套上項圈的犬隻展現出意想不到的姿態,好似已被馴服,因主人長期的外出而產生焦慮和失落。


最終,穆勒只是向著野犬道: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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