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羊］
謊花流水沖過還殘留著鮮奶油的盤子，綿羊搓揉海綿擠出白色泡沫，覺得那股滑膩的甜也同樣留在上顎，凝滯不去。
據山羊說是最近頗有人氣的新產品。
小巧的甜點不至於帶來負擔，但終究不是她習慣的口味。
配著濃茶嚥下糕點，感受苦澀沖淡虛幻的甜。
背後傳來椅子移動的聲音，固定在她身上的視線改變了角度與距離。再來則是衣物摩擦的觸感。
若有似無的體溫與氣息從背後環抱住她，山羊站在她身後，雙手分別撐在她左右兩側的流理台上。
綿羊往後抬頭，目光正好對上那雙閃閃發光的灰綠眼瞳。
「怎麼了？」
「我想看你在做什麼。」
「在洗盤子呀。」
「可是我就是想看。」
對方有些孩子氣的語氣讓綿羊忍不住想笑，只得匆匆收回視線，強迫自己面對眼前的碗盤。
下一秒，對方修長的手指便輕柔地劃過她的前臂。
「我還記得綿羊當初的提醒喔。」狀似無辜的觸摸慢慢往下，探進泡沫包裹住她的右手：「要記得先捲起袖子。」
「山羊──」
「洗完要記得摸摸看有沒有洗乾淨。」感覺對方的四指滑過自己的指間，直至底部再慢慢收緊扣住；拇指的指腹滑過虎口，在女性柔軟濕滑的掌心慢慢地摸索畫圓。
「還有，」閒置的左手冷不防地按上她的下腹，山羊將綿羊不自覺往前傾的身子按回自己的懷抱中：「記得身體不要靠著流理台，不然會弄溼衣服。」
不等綿羊反應過來，山羊便再度站直身體，語氣愉快：「你看，我都記得，所以還是讓我來洗碗吧──我會洗得很乾淨的，半點痕跡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