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佔有慾

噢感情。

無精打采病病懨懨的感情。

最近愛麗絲總搞不懂亞爾林。

「亞爾林，你帶小姐去花園裡騎馬，好嗎？」

「當然，樂意之至。」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虛假，愛麗絲隔著玻璃窗都能看出來。

與亞爾林家互有往來的貴族少爺小姐本就不少，但此刻愛麗絲望著亞爾林扶著對方上馬，背影伴隨蹄聲漸遠，消失在花叢後方，眼神裡已經顧不上平日裡被教導的，淑女該有的溫婉和善。

抱著寫生本回家的路上她腦袋裡想的只有亞爾林與那個有著棕色長髮和漂亮眼睛的女孩，兩人牽著韁繩，手指不自覺纏繞在一起，再也分不開的畫面。

哼。

愛麗絲只能獨自在樹下度過整個下午，寫生本上除了畫滿到要溢出來的委屈外就只有一片空白，令人灰心。

她關上房門的力道比平常多了幾分，冊子被隨意扔在門口附近的地板上，再任性的鑽進被窩裡，兩條腿頹喪的伸在外頭，如同平常躲進幽暗狹小的兔子洞裡，盼望著有誰會在這一片漆黑中，給她帶來茶會的邀請函。

她並沒有在如想像那樣在仙境醒來。

不知道打盹了多久，亞爾林已經坐在窗前的沙發上，背後是外頭安靜的夕日，冊子已被拾起，他戴著眼鏡，手裡端著畫筆低頭安靜的描繪著什麼，房間裡只有鉛頭摩擦紙面的聲音。

在愛麗絲看不見的那一面，是她趴伏在亞爾林家的窗台邊，一張小臉不情願的擰起來的樣子，有些俏皮可愛。

「亞爾林。」她終究還是先開了口，蓋在被子裡的臉頰如同素描畫上一樣鼓著。

「伯爵大人與父親有生意上的往來，我不能拒絕。」輕描淡寫的解釋。「而且他三個女兒都去了。」

愛麗絲並沒有感到生氣，但她轉過臉，不願去看亞爾林的表情。

亞爾林的社交技巧熟捻無比是她早就知曉的事實，但她此刻不願再見到那張掛著平靜微笑的臉龐。

亞爾林也沒有強迫她。

「真的只是去騎馬。」

他跪在床沿，從後方抱著蜷縮著的少女，氣息吹在她耳邊。

無處可躲，只能感受環在腰際的手越發收緊的力道，企圖牢實的把她困在這個擁抱裡，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會直接透過相連的心口傳達到對方身上。

碎吻落在後頸，細膩的安撫、舔弄，這是她再眷戀不過的快意。

實在是太卑鄙了。

「騎馬很危險。」輕嘆了一口氣，愛麗絲盡力收起酸勁，「姐姐說有可能會摔下來，最好不要輕易嘗試，但——」

愛麗絲找到了一絲轉身的狹縫，她半爬起身，準備扭頭過去好看見對方對於她的質問那泰然自若的神色，但她什麼都沒有看清，一個比擁抱更為結實強烈的親吻截斷了她的自言自語。

亞爾林探長了上半身，吻得相當肆意無禮，靈巧的舌尖探進因醋勁而輕咬在一起的齒關，毫不客氣地品嘗她的羞澀與嫉妒，劃過那排整齊的貝齒，又點弄著敏感的忌妒心，既嫻熟又誘惑力十足。

比平常更親密的吻以愛麗絲脹紅著臉，分不清究竟是無法呼吸還是嫉妒之心作祟的淚水結束，但唇瓣依然輕抵著。

「喜歡。」亞爾林滿眼真誠，在令人害臊的長吻後默默說著。「誰也比不上愛麗絲。」

亞爾林分開她因彆扭而扭在一起的手，嵌入自己的指縫裡，兩人的掌心被體溫黏合在一起，距離近到能聽見亞爾林的心跳以失控的速度跳動著。

「喜歡……」愛麗絲含糊地說著，被這樣熱切地抱在懷裡親吻，似乎也無法給出別的回應。

挪開了一點位置好讓亞爾林爬上床，兩人的身體順勢抱在了一起，愛麗絲被有些難以對抗的力量壓在身下，從未分開的吻變得更加恣意，熱流從頭頂鑽至腳底，她忍不住想再次縮起身體，卻被亞爾林無情攤開，擁抱她所有的快樂與委屈。

愛麗絲似乎明白了近來她搞不懂的那些事。

「亞爾林，我問你。」被動的應合著親吻的空檔愛麗絲問，「成年是什麼感覺？」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想知道嘛。」

「沒什麼特別的。」他握住愛麗絲的小腿貼在自己腰側，讓她微微打開大腿，跨坐在自己身上。「每天醒來人生也沒有什麼改變。」

「是嗎？」

依然是吻，起初淺嚐輒止，只是結束的時候又比方才更令人悸動。

兩人的腿根處僅有單薄的衣物相隔，殷實飽滿的觸覺抵在泛著薄薄濕氣的布料上，他們都有所察覺，卻仍只是親吻。

「那亞爾林可以教我騎馬嗎？」將手搭上對方的肩膀，愛麗絲有意無意的握緊掌心，手指掐進了衣服裡。

「愛麗絲想學？」

儘管眼底閃過一絲猶豫，腦子裡閃過的畫面上竄下跳，彷彿在飛翔，且隨時都有墜落的危險，但亞爾林最終都會接住她，所以愛麗絲點點頭。

愛麗絲完全弓起自己的小腿，此刻她已經整個人都坐在亞爾林的大腿上，亞爾林必須要抬起下巴才能構到愛麗絲的唇，他的手臂摟著愛麗絲纖細的腰身，從下方回望那雙溫暖的大眼。

「那下次只帶妳一個人去，說好了。」

「嗯。」她滿足的點點頭，彎身又親起了亞爾林。